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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新故事 代屎 6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17-05-12 13:15:56  浏览次数: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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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秋雨淋沥的下午,我和老伴儿,还有代屎,临窗而坐,把盏品茗。一歇秋风吹过,一歇秋雨扑面,九月,让人感到有些寒意了。

我站起来关窗,放窗帘。

从里屋拎来毛衣,披在老伴儿肩上。

一面也顺手把件夹衣,递给了代屎:“披上吧,谨防着凉感冒。”代屎接过,严严的穿好后,叹到:“有个老婆多好!这辈子,我是享受不到啦。”

先生忽然笑了。

恶作剧的看看他。

“干脆,我离婚,你结婚算啦。反正你,有钱有势有房,还有心。”代屎却温和的捶他一拳:“哥子你错了,我是爱小辣,可我爱的是小学时的她。真让她现在嫁给我,我可不干。”

我像受了天大侮辱。

一个劲儿愤激的眨巴着眼睛。

这个该死的老家伙,有他这样说话的吗?“那你劳神费力又出力又出钱的,岂不亏大啦?”先生痛快淋漓的眯缝着眼睛,好像出了好大一口久憋闷着的鸟气。

“都七老八十啦,说话办事儿也不靠点儿谱?”

代屎立立腰杆。

呷一大口茶水,认真的看看我,再看着先生:“没经历过那些非人的痛苦和冷漠,你不会明白,记忆和感恩,对我有多么的重要。那些年,在学校没人理我,只有我的女同桌让我想起,我还是个有用的人;那年在大街上,我抱着我突发重病的老妈,环顾四下,痛苦无助时,在围观的人群中,我突然看见了你。”

代屎朝向我。

面露微笑。

我这才发现,原来他有一口整齐雪白的牙齿:“只那么一眼,我忽然有了活着的勇气。因为,在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理解着,同情着,惦记着我。后来,一个男同学上来扶起我和我妈,我知道,那是你派来的,是上帝派来的……我没有理由不努力活下去,没有理由不努力活出个人样……”

我睁大了眼睛。

原来如此!

自此数日后,代屎一直没来,这让我感到有些愧疚和伤感。毕竟,记忆和感情是二回事儿,压根儿就扯不到一块儿的,是我自己患得患失,自以为是和自作多情了。

想来。

也的确如此。

英雄不问出处,江山不弃草根。家财万贯的市政协委员代屎,不过年莅花甲,从男人的角度来看,正是事业有成,如日中天之际。

这样的物质时代!

这样的风流年华!

联想到许多小姑娘恋上成熟大叔和多金优质男的事实,我越发感到自己好笑。还是先生嘲弄得对:都七老八十啦,说话办事儿也不靠点儿谱?活着,就要好好实际的活,想那么多空的虚的有什么用?

无论过去有多伤。

以后总有一人出!

这样想着,我踱出家门,进电梯下楼,慢慢吞吞踏进了江边小花园,悠悠闲闲的散步,顺便还抡起胳膊,扩胸,收纳,吐息……

花园静寂。

淡香扑鼻。

三步之外有芳草,幽暗深处旋流萤。江水泛着月光,静静流淌,好一个初秋之夜。忽然,三个人影迎面过来,边说边走,我急忙朝暗中闪闪,以免挡了来人之路。

三人越走越近,步子很快。

一忽儿,就掠过了我身旁。

借着路灯,我看清楚了,中间是代屎。一边是个佝偻着腰身,长得与代屎一模一样的老年女子。另一边,是个拎着黑皮包的中年眼镜男。

眼镜男。

正在追问。

“这么说,代总,最后定了?”“定了!我的遗嘱受益者,除了小辣,现再加上我妹妹,一共是二个人,百年以后,我名下的财产总额,她俩各一半,郭律师,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眼镜男恭敬而明快的回答。

三人消失在夜幕中,我拍拍自己前额,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女子与代屎这么相象,原来是他妹妹回来了?

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列为自己财产的直接受益人,情在理中。

可是,代屎嘴中的“小辣”又是谁?会是我吗?须知,无论在记忆和现实中,只有我才叫“小辣”啊!

我的心。

又莫名其妙的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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苔丝2017-05-13发表
用苔丝或黛丝代替代屎,重读后更舒服了。天外来钱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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