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您的学历,您认为能在澳洲上学吗?”
“学学语言可能还凑合吧!”潘美华挺直了腰板儿。
“您在国内只上到相当于高中毕业,在这里读本科年龄太大了,读研究生又不够条件,光读语言中国学生是拿不到签证的。”
“也就是说,学生签证对我是不太合适的。”
“根本不合适。”
潘美华不相信只有找老公和学生签证这两条路,“那别的签证呢?”
“商务类的签证您也不合适,您不是做生意的。”
“我回去找人做一套证明材料,说我是商务人员行吗?印个名片,就说我是总经理什么的,这点小忙还是有人愿意帮的。”
“可您这次入境,移民局已经有记录了,您是中国来的艺术家。没过几天,您又说您是商人,移民局能相信吗?”
潘美华凝神想了想:“我常听说亲属团聚,是什么意思?”
“您澳洲有亲属吗?父母、丈夫、兄弟姐妹、表姨二大爷什么的?”
“没有,我们家是三代贫农,根红苗正,一点不掺假的中国人。”
“那您就没有团聚的希望了。”
潘美华绞尽脑汁:“还有别的办法吗?”
裴宇故意抬高门坎儿:“有,投资移民。向您这样的文艺界大腕,这些年肯定是挣了不少钱。投资几百万没问题吧?”
潘美华脸色通红:“说梦话呢吧!我这样的小演员,中国多如牛毛。我们又不是歌星、影星,每次演出几十万地挣,我们都是绿叶,分点小钱喝点汤。这几年我又生小孩,又闹离婚,没挣多少钱。为了延长艺术生命,平时我还要时不时地做美容、进健身房、买漂亮衣服,根本没存下什么钱。”
“那您在国际舞蹈比赛中获过什么奖?有没有名气?”
“我哪有那个运气。我也不是跳古典芭蕾的。外国的名家,我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我。”
“哎呀,这可就难办了,您是一条都不占啊!”裴宇犯难了。
潘美华也焦急起来:“您不是专家吗?肯定还有办法。再想想。”
“最简单,还是那个办法,结婚,找个人担保你。”
这话说得和潘美华的思想不谋而合,她进门时打定主意就是要嫁人。但初次见面,她不想被裴宇看扁,碍于面子还遮遮掩掩,虚与委蛇。被裴宇领着在移民法里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这下好了,索性半推半就,说话不用再拐弯抹角:“你不是说过,短时间内找个不太寒碜、年龄相当又正派又肯担保我留下来的男人,不容易吗?”
裴宇戳着自己的脑门,绝望地说道:“可这是最后一条路了。”
潘美华对着屋里的人说:“我也只能过这独木桥了。”
“目前状况只能这样。”
“可这人海茫茫,异国他乡的,到哪里去找这样的男人呢?”潘美华目不转睛地盯着裴宇。
魏雯在一旁看着他(她)俩你来我往,虚情假意地眉目传情,早已忍无可忍,此时索性帮他(她)们挑开窗户说亮话:“潘小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潘美华一阵惊喜:“是吗?你是说裴先生?他还是单身?不会吧!”
裴宇臊得满面通红:“Vivian,你就害我吧!”
转天午餐时间,雇员们纷纷来到小餐厅。咖啡香、饭菜香、以及各种小道消息四散传播开来。
“魏雯,昨天我看见小裴陪着一个女的从你们公司出来,那女的谁啊?是他对象啊?那小蛮腰,哎呀妈呀,长的贼漂亮。”吴大力哈喇子流到自己的饭盒里。
“来咨询的一个客人。”魏雯语带不快。
“那他咋能呢样呢?”
“小裴哪样了?”
“屁颠屁颠地送到楼下,还跟人家点头哈腰,临了拉着人家的手不松开,我从来没见他这么没出息过。” 吴大力模仿裴宇低三下四的样子。
“我估计他是对人家一见钟情了。”魏雯一股酸水向上冒。
“你们男人都这样,见了漂亮女人就迈不开腿。有一句成语说得好: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璐璐冲着吴大力开炮。
“璐璐你咋这样似的呢?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这是成语吗?”
“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我敢说,都好不到哪儿去。”
胡医师把刚吃了一半的猪肠子从嘴里吐出来:“璐璐,你的话有点伤众了。我知道,到你那里去的客人,往往会有非份要求,你有怨气我不怪你,可你也不能把所有男人都说成是酒色之徒吧!”
“胡一刀,你介话是嘛意思?我那儿可是正经的足底按摩,你看见我有色情服务了?你把话说清楚,要不然今儿个我和你没完。大家伙儿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璐璐开始鸣冤叫屈。
众人赶忙劝解:“算了,算了。”
尹小姐最爱打抱不平:“吴老板,都是你搅合的。”
“怨我,怨我。我现在就改为用大脑思考。”
尹小姐“哼”了一声:“其实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错。来我这里的男申请人,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了,还要找年轻漂亮的,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是什么?”
胡医师冥思片刻:“从动物学的角度来说,为了生育和繁衍的需要,男人是有这个共性。”
“我看乔先生就不是这样的人,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什么绯闻。”尹小姐不忘拍老乔的马屁。
“是吗?”璐璐语带轻蔑,瞅着老乔。老乔装作没看见,连忙岔开话题。
“魏雯,小裴怎么没来吃饭?去趟邮局也不用这么长时间,该回来了。”
“邮局?估计他正和那美女耳什么厮磨喝咖啡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