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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

悉尼的苏眉(91)真情难觅 好人难寻
作者:许耀林  发布日期:2022-07-17 21:59:37  浏览次数: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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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八年何首乌在保定宾馆的歺厅为了表示对大嫂的感激,举起手中的酒杯,兴高采烈地唱起:"天大地大不如嫂子恩情大,爹娘亲不如嫂子亲,⋯在此我祝大哥大嫂福如东海 寿比南山!我何首乌此生永记哥嫂的大恩大德!连干三杯!"一口气,三杯全部下肚!瞬间,首乌脸色马上红的象猴子屁股失火一样!

"老兄啊,你放心,就咱哥们儿这交情从今以后什么事都看我首乌的吧!我首乌可是个知恩报恩的人!"保定宾馆歺厅人声嘈杂,但最乱的还是我们这桌!我和夫人芙蓉也沒法插嘴,只能叫首乌一个人喧嚣不安的发泄情绪。在保定宾馆那半年多,我两下铁岭,是芙蓉安排我带钱带物的去看望首乌的媳妇李铁琴,因为她带着女儿生活得很辛苦。"大哥谢谢你和嫂子,你们的大恩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忘的⋯"我离开首乌家时,首乌媳妇沒完没了的叨叨着。她长得人高马大,说话声还很小,很用心。我去了两次铁岭算是对首乌家里的一个照应吧。

首乌是个精明干练,善于抓住机会,也是一个自己创造机会的的高手,他在五年读完了辽宁文学院,西北大学中文系作家班,又进入中国作家们的最高学历摇蓝,鲁迅文学院。五年内取得大专、大学本科、作家研究生学历,在这五年多他疯狂地写作,创作出一批批精彩绝伦的好诗,同时也取得社交方面的巨大成就!

我和芙蓉移民澳洲转眼十年过去了,这十年中我们与首乌的关系中断十年,说实话我从心里一直挂着首乌,"下次回国我一定见何首乌!"我和太太芙蓉叨叨着。"谁管你着?你明天去见他我也不会拦着你呀!"芙蓉边应称着边摆一些堆在旁边的一堆影碟DVD,脸上掠过一道道神秘的表情。顾客们鱼贯般的进入店里,准备分享影视作品的盛宴!

五一节的天,春风得意,连心里都是暖滋滋的,出国后的第十个年头,回到北京,我们北京的大本营在双井桥东与四环之间的欧洲风情小区长江帝景,我们不在国内,北京的大本营由妻弟富利俩口压镇。在我的生日晚宴上,各位老友亲朋己入座,时间已近晚七点,最后入席的两个朋友何首乌和太太身着一身黑色西装,俩人各戴黑墨镜向在座的朋友点了点头,平日多言多语的首乌怎么突然变得沉默寡言了呢?!大家一行十二人沉默片刻后,由光明日报记者和平打破僵局,"喔!这不是首乌大哥吗?"

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个阴晴圆缺的日子,多少个不眠之夜,多少个思念与联想!这一天就在眼前!包间内的空气突然凝固了,所有人的情绪都固化了,我突然站起来,上去抓住了首乌的手!瞬间我内心深处的反应是:"首乌啊首乌!你的心可够硬的,十年断了联系,十年互不打扰,你真能做得到?!你真是个狠人!"

 我们的手握在一起,握得那么紧,那么热切;那么有力!首乌的手有些颤抖,嘴角流露出几个字,"老兄,想你呀!"突然面向大嫂,"大嫂!我一直挂念着你们啊!"现在我才明白,首乌夫妻俩人来参加我的生日晚宴都带着墨镜,原来是他们怕过份悲伤的情绪太过,在大家面前有些难为情。

生日晩餐过去一月了,老天爷总是无情地捉弄着人们,六月的天热得受不了,空调喷出来的风都是热风,往沙发上一坐,汗水马上湿一片!突然有电话找大哥:"许大哥,六月十四到八宝山一号大厅,向首乌遗体告别仪式!"电话是首乌的爱人来的。一个晴天霹雳向我袭来!我大脑一片混乱"怎么会这样!?"

 首乌怎么这么快就离我们而去呢?这样一个精明干练、足智多谋、活灵活现、古灵精怪的人,怎么会这么快就离开我们去远远的西方呢?"过于疯狂地寻求金钱和机会,从而导致这个结局。"芙蓉一语道出惊人之语。说这话她的眼神飘过一片光线,好像再说:"机关算尽人生事,惹得天外恶云来呀!"是啊,九十年代初,首乌在鲁迅文学院攻读文学硕士学位,广泛展开社交,通过著名诗人雷震结识了中国诗坛泰斗艾青,北大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教授文怀沙,由于首乌的精灵幽默,用引人发笑的方式和为人处世之道很快就赢得了二位老先生的喜欢,很快成为忘年交。

 我们进北京做生意,女儿上学也要跟进,从唐山十二中,转学到北京,人生地不熟,我们住在旧鼓楼大街的汤公胡同,而首乌他们就住在离汤公胡同五分钟的路程的清秀巷,女儿上学的事就由首乌安排怎样进雷神小学。

我的生日晚宴与首乌分手后沒几天,我和芙蓉去中国国家画院看忘首乌,从服务人员嘴里得知,首乌己经当上国家画院付院长,"首乌已经是国内著名书法家,并先后出版了四五种版本的书法专辑。"首乌夫人微笑着,又说:"大哥大嫂从国外回来这么忙,就专门来看我們,我从心里过意不去!⋯"   

  "老兄、嫂子来啦!中国国家画院欢迎你们的光临!欢迎来自澳洲的贵宾!"宽宽敞敞的办公室座落画院正中,四周的高墙林立,墙面上装饰画大气豪放,好像是船公和拉阡的人吃力的向前扑去!⋯首乌和一位身材硕大的中年留着大胡子的中年人,热情的接待了我们。

首乌带着我们来到中国画院东侧的花园,我望着首乌那高大干瘦的身躯,感到某种莫名的不安和焦虑,我从他夫人那里听到说首乌患了肝癌晚期,但从首乌嘴里从没透露过半点风声。从未流露过一丝一毫异样之感。

 世事无常,人生无常!生活的万千变化,是上帝安排的!这个上帝就是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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