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假如你没见过天空波浪式的皱纹
   不会梦见古代的鱼，曾以鸟飞行的姿态
   在水里游来游去。不会知道拍岸无声的海才是
   真正的海。海水里的灯火也有温度
   这样的海已不在意海岸是否拥抱自己

而现实的海，每次回流都变成旋涡
>    内心深处不时涌动古老
   自我毁灭的欲望。每次巨大的撞击不是来自力
   每次巨大的回响，不是来自声音

关系

我们肤浅，一直走在路的表面
   无法深入内部。我们已学会宽恕自己
   因彼此关心爱护，给自己太多关注
   能否改变现状，取决于我们能否从脚步声中听出
   死亡在前，生命在后。这无关口哨的三连音
   一些死者已发现它们的关系
   一些圣人隐藏在皮肤最深处，一生都在证明
   在这世上人鬼神同形同理。他们无非是
   被犯人犯了，被鬼怪怪了，被神化化了

非现实河流

想象我站在即将到来的河流里
   那是一股突然涌来的湍流
   从小就不需要河道，通过水草摇摆的语言生长
   它的梦想是让潜龙游在河底
   假如正好遇到暴雨，水漫金山，一个巨浪拍击
   硬生生把我推到时间面前，我会建一艘方舟
   我要小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假如一条龙从河中升起，带给我们移动的风景
   洪水不再愤怒。赎罪之后，慢慢回到自身
   我会张嘴，仿佛不是要歌唱
   我空洞的声音，会在我想象的河流背后消失

在秋和风的中点

行星自从模仿雪花，便一直处于孤立状态

不只是为了避免和月亮碰撞
   行星运行的轨迹才不停自行修正
   月亮还在逃避太阳，那些光线中的尘埃和水粒
   那些乌鸦的树，一些光点在枝头颤动
   你我的思绪。树叶上的秋天。广阔而深邃
   与行星无关。词语有节奏地从树上凋零
   与月亮有关。音韵旋转着，以超音速传播
   不断被湖水吸收。此时我站在秋和风的中点
   左边是树，右边是湖，你在后面
   那些湖水的影子，因为星星落下去了
   正好落在你站立的后山后面，而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