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长篇小说

长篇小说

红尘烟雨之局与套 第3部 第156章 有人问路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23-02-10 13:42:52  浏览次数:640
分享到:

 林市长接到温书记的电话。

二人寒暄客套一歇。

市委书记有意露透给他,有人给自己汇报标语现场的事儿

这让林市长很有些不高兴。紧接着,温书记邀请他,一起出席顺祥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12周年庆祝会,林市长借口推辞。可市委书记紧着接着说出的一句话,让他大惊失色。

“你说什么?”林市长手一抖。

红色保密电话的话筒,差点儿掉下地。

“你说什么?”“老搭档,明晚我在周年庆会上等你。”市委书记答非所问,冷冷到:“不见不散!”放下了话筒。可林市长却紧捏着自己手中的电话筒,楞怔着。

普天下,不管人物大小,位高人卑。

贫穷富有,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林市长的心底深处,就埋藏着这么个无人知晓天大的秘密。三十年啦,林市长自信时间可以淹没一切,时间也的确让人忘掉一切。以致于,连他自己也几乎忘记吧。

可是,老搭档一句话,却让他心底重新卷起了狂澜。

呆一歇,严秘叩门进来:“林市长,该出发了。”

“哦,好的。”林市长敏捷的一笑,放下了话筒,叹口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去掉市长的光环,我就是一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也难么。”

严秘笑笑,过来帮他收拾。

关切的问到:“大双小双又惹你您生气啦?二代人嘛,我就常自以为是。惹得我那教授老爸,常瞪眼睛,连叹世风日下,君不君,臣不臣的。”

“是啊是啊,二代人啊!”

林市长叹着气,把手机放进自己衣兜,站起来:“走吧,第一家是谁呀?”

他很高兴自己的镇定自若,没让严秘起疑心。领导么!必须在部属面前,保持着精明能干和端庄自信。要让他看见了自己刚才的失神,就麻烦了。

虽然,严秘一向守口如瓶,严于自律。

可这秘书是一个特别的群体。

与领导走得太近,知道得太多,私下碰到一起,难免叽叽喳喳的,得防患于未然呢。一个K市新形势下如何发展的座谈会,一个首次来K市投资的外企剪彩仪式。

让整个下午就水一般流落过去。

林市长一直微笑着,微笑着听各位专家学者的发展,微笑着与高鼻子白皮肤握手。

他觉得自己脸颊有些酸痛,笑也一定不好看。看来,这微笑也是种常练常新的技术活儿。要不,仅仅不过才几天,就觉得自己笑起很勉强,还很有点审美疲劳感?

说实话,当了三届市长。

他早对这些表面上的玩意儿早腻透了。

可即然恋栈,舍不得,就得忍着。世上有许多事情,相伴相生,荣辱与共。如果都由着自己性子和爱好来,恐怕历史就得停滞不前,许多史事就得改写了么。

这,也算是21世纪的自然唯物辩证法吧。

坐在众星捧月之上,笑在一片OK声中。

林市长也没忘老搭档那句话,他明白,明晚的那个顺祥成立12周年庆祝会,自己得去。他宁愿相信市委书记是随口而言,并无他意,不去,怎能弄得明白?还有那个标语现场处理,到现在于副也没给自己打电话,出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分管全市思想政治工作的温书记,却早早的知道了?

谁给他的汇报?一定要追查到底。

说好听点,这是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说直白点呢,就是卖身投靠,一仆二主……散会上车后,严秘把一个手提袋,轻轻放在了他坐椅上,可马上又拎了回去。

林市长也不看他。

淡淡到:“老规矩,钱和东西贵重的都交公,你俩的自己留下。”

嘎!小丰田轻轻一抖,滑出了左前方,一上主干道,飞奔而去。一般来说,对顶头上司的指示,严秘都照办不己。因此,这几年来,林市长出席各种座谈会开幕式和剪彩仪式等的报到费,误餐费和补贴费什么的,概由严秘直接交到了市纪委。

算算,差不多有将近七位数了。

可这次,严秘不干了。

而是把那把小纯金剪刀,镶着18K金线的大红彩绸,从手提袋里取出来抓过一旁果绿色的车用方抹巾,悄悄包好,塞进了林市长的公文包。

当然,林市长的公文包都拎在严秘手上.

里面的内容也都是由严 处理.

不外乎就是签字笔,高速电子笔记本,充电器和电池,治胃炎的药,一瓶小号“农夫山泉”,小随贴,软纸,消毒湿巾,最近日期的文件资料和K市通讯录什么的。就这些不多的东西,也就把市长的公文包,挤得满满的。

相当时间以来,全世界都对美国总统和前苏共总,其身后寸步不离的副手手中,拎着的那个黑箱子挺感兴趣,议论纷纷。

随着后来的大揭秘,大家都知道了。

那家伙拎着的小黑箱里,原来装的是核弹发射的超级密码。

只要二个疯子一声令下,全世界陷入冲天大火,不是科幻。同理,直到现在K市的升斗百姓们也一直在猜,拎在秘书手里的市长公文包,里面到底装着些什么玩意儿?

嘎!沙沙沙!沙沙沙!

车轮在油化路面上,轻捷的滚动,像演奏着乐曲。

林市长舒适的靠在皮座椅上,目视前方,作沉思状。其实,他在提心吊胆的竖着耳朵,听着自己兜里的手机。谢天谢地,直到可以望见那一排二层小楼房了,手机依然沉默不语,这让他很快乐。

小楼房在景观大道近十字大路口的左侧。

一溜儿二十多栋二层楼房,由一长溜儿深红色半人高,带自动红外线监视器的围墙,紧巴巴的围着。

大门凹陷进去的保安亭,有武警站岗。不了解的人,以为这只是K市众多楼盘中的一个。其实,它就是K市市委市府工作人员,集中居住的“大院”。对,没别的名字,就叫大院。也有人称它为“市府大院”或“官院”。

不过,在黄页和民间的正式名儿,就是大院。简单好记,琅琅上口。

二个骑同样粉色自行车的女孩儿,从一边的支马路拐出。

朝大院慢腾腾蹬去,一面蹬,一面说笑着什么?严秘靠了上来:“林市长,大双和小双都回家了,团圆一家亲哦。”林市长莞尔微笑,对自己的这二个千金,他也是不太容易碰到一起。

大家都忙么。今天好。都回来了。

瞧这对双胞胎有说有笑的,又有什么值得大家庆贺高兴的事吧?

想着,林市长脸色暗暗。今天老搭档是有备而来。先抛出“我和徐明通了电话”后抛出那句惊人之语,怎么的?你硬是把我林地码死啦?

这样抛砖引玉,殚精竭虑,不过就是为了你那鸿达儿子么?

值得吗?铃……林市长气颓的一抿嘴。

对司机抬抬自己手腕,掏出了手机:“你好,哪位?”嘎!丰田降慢速度,往一旁的绿化带滑去。“爸,您好,我是徐明。”林市长有些吃惊,四下瞟瞟。司机把车载CD的耳机,塞进了自己耳朵。

严秘呢?

侧身望着左窗外,似乎对满天的火烧云,饶有兴趣……

“你干什么?你在哪里?二年多啦。”林市长有些语无伦次,不,确切的说,是气愤,担心与焦急。这个曾经的准女婿,大千金的老同学和老公,带给这个家庭的多少爱恨啊?

客观的说,女婿一表人才。

学的是金融,颇具理财才华,嘴甜,勤快,孝顺,脾气温和。

打吴大双把他带回家那天起,除老头子外,三个女人就喜欢上了他。可就因为鸿达,女婿和大家扭起了疙瘩。到最后,居然也不打个招呼就玩失踪,一去二年多。弄得吴大双整天哭哭啼啼,斯人独憔悴。

在爹妈的劝说紧逼下,才勉强打掉了二个多月的胎儿……

现在,准女婿又平空钻了出来?

“爸,你和妈身体都好吗?我很想念你们。”“我们身体好不好,关你屁事儿?”林市长有些喉咙发干:“你潇洒啊!扔下娘俩就走。叫你回来办离婚手续也不理。你现在良心发现了啊?混帐东西。”

最后一句话,是嘶哑着吼出来的。

他朝后面伸伸手,严秘就从公文包取出那瓶“农夫山泉”旋开塑盖递了过去。

林市长接过咕嘟咕噜喝一口,又咕嘟咕噜一大口。可手机没声了。林市长把“农夫山泉”夹在自己腿间,瞧瞧自己的手机,把界面翻腾到来电显示,还好,一个完全陌生的手机号码,显示出来。

林市长小心按按“保存”,抬头看看。

“算了,只有百把米吧,我下车行啦。”推开了车门。

严秘及时扑到窗口,把公文包递过去:“林市长,晚安。”“晚安!”林市长接过,点头致意,又对司机挥挥手:“明早依然,谢谢。”

瞅着林市长朝百米外的大院大门走去。

司机笑:“林市长老啦,背也驼啦,腰也弯啦。”

严秘摇头:“只要不下,再老也是市长,说话尊重点。”“严大秘,你说这次我们搭不搭得上未班车?”没了领导,司机班长就拉了刹车,把自己的衣服敝开,双脚朝上一伸,抵在仪表架上。

双手朝驾驶椅二边一摔,晃晃荡荡的呈无意识状,整个儿身子瘫软在驾驶椅间。

“去年,就我们小车班落了后,这不公平哟。”严秘呢,就地一滚,也躺在后排椅中,双脚直直蹬在窗玻璃上:“不公平?司机多久也成了厅局级?再说,不是专门组织小车班进了一次302?”

“专门?就这个专门害了大家,都冲着我骂呢。”

严秘鼻子哼哼,没答话。

他知道对方为什么发牢骚?每年一次厅局级体检,林市长明令规定,除职务是厅局级以上领导外,任何人不准揩油和搭便车。

开始还执行得不错。

可陆续便有人打起了主意。

那些厅局级的秘书呀主任呀什么的,都借着各种名义,跟着其顶头上司,进了302。可302有冯在那儿把关。这个由林市长亲自引见的医学硕士,自然对恩师的指示奉若神明,严加执行,基本上没让这些揩油的得逞。

可他毕竟是一院之长,事情特多。

有些他没亲自主刀的厅局级,就把眼睛瞄准其它教授和医师。大门由此掀开了一条小缝。

缝也见风敝,越来越大,越来越宽。到最后,就连厅局级的司机,保姆什么的,居然也跟在其后,进了这些平时难得一见,专家挂号费上百块一次的教授和专家诊室。

市府小车班的这帮司机,就是趁了这机会,跟着各主管局的厅局级领导揩的油。

后来,这事儿给林市长发现了。

二巨头磋商后,采取市委书记“堵不如引”的办法,把市委市府和厅局级的秘书主任司机什么的,统统组织在一起,专门进302休检。前提是,费用自己承担大半,组织承担小半。

并限定了厅局级休检的费用,冯也进一步加强了管理。

这样一来,断了狐假虎威的秘书司机们,自然受到昔日笑脸相迎的教授专家们的冷脸……

叩叩!严秘翻身而起。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正站在窗外招手。严秘移地过去:“老人家,什么事?”“请问一下,到大院怎么走?”严秘就指指百米之遥大院:“那就是!老人家,找人啊?”

老者点头:“我有个朋友的孩子,在大院里当保姆。”

他眯缝起眼睛,朝那儿瞄瞄:“那儿呀?进不进得去哦?好像有人站岗嘛?”

严秘瞧见一张满是皱褶的脸孔,顿生恻隐之心。朋友的孩子,在大院当保姆?也是乡下人嘛,顺路来瞅瞅?于是,推开车门跳下来:“老人家,我陪你去吧,武警站岗,你进不去的。”

老人大喜,连连点头。

“谢谢,谢谢,那样更好。”

“你守着,我马上回来。”严秘陪着走几步,又跑回来,把自己脑袋瓜子探进驾驶室:“没事儿了吧?”对方横他一眼:“十八点都过啦。”“二十四点都没关系。”严秘笑嘻嘻的指指自己。

又叩叩对方后脑勺:“领导就在这儿,开吧。”

司机双脚,在仪表上一抖抖的。

“刚才还那么坚持原则?严大秘,你也嘴上一套,暗地一套哦。”“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少废话,你开是不开?”到底是市长秘书,司机伸回双脚,一挺腰坐了起来,咕嘟咕噜。

“我是不想开,可我敢不开吗?你严大秘啊,市长秘书啊,要给林市长说点我的坏话,我还不吃不了兜着走?开开,开!哎说实话,你那副处和美女,有希望没有?”

“关你屁事儿!”严秘说完就跑了过去。

老人高兴的迎着他:“小伙子!你真热情,真主动,是公务员吧?”

严秘心里一动,乡下老人也知道公务员?听他说话有理有节,挺有某种韵味儿,猜测得也真准,这老头儿到底是干什么的?

“老人家,我们走吧。”

严秘答非所问,走在前面。

到得大院门口,严秘上前一步介绍到:“这老人家来得远,他孩子在里面当保姆。”武警自然认得市长秘书,笑笑,依然威风凛凛:“对不起,证件!”

“证件?”老人有些发楞:“我没,”

严秘抢过话头““身份证!你有身份证就行。”

老人点头,掏了兜里的身份证递了过去。武警接过,仔细的看着。没想到严秘也神差鬼使的凑上去。武警不客气的一瞪眼,严秘悻悻的退回。

不过就这一瞬时,他己瞟见。

老人姓王,今年六十七,好像是住,可惜没看明白了。

武警把身份证登记后,还给了老人,然后立正,敬礼:“你可以进去了。”老人返身握住严秘双手:“小伙子,谢谢你呵!如果能再次碰到起聊聊多好。”严秘就掏出名片递给他。

“有什么困难打电话,老人家,你来到我市,就是我们的客人哟!有事打电话或手机。”

老人接住瞧瞧,嘴唇泛起了笑纹。

“啊哟,原来你是市长秘书,了不起哟小伙子,我一看你就不简单。”严秘笑笑。“老人家,进去吧,再见。”瞅着老人慢慢进去了,严秘就若有所思往回走。

拉开车门钻进去时,没头没脑的问到。

“你觉得刚才那老头儿如何?”

“关上门关上门,严大秘。”司机一面咕嘟咕噜系着安全带,一面发动车子:“什么老头儿,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今晚上又得当电灯泡。哎严大秘,你那秘书美女漂亮啊,谁瞅谁眼红啊。”

严秘咣当一声拉上车门。

一面系安全带,一边反手拍在他肩膀:“眼红就自己去找,外面美女多的是。开车!”嘎!丰田小面包窜了出去。

再说林市长慢悠悠的进了大院,武警对他立正敬礼,挥手放行。林市长客气的对武警点点头,想想,又走近保安亭瞧瞧。武警队长反映,这大院的保安亭有些潮湿。

夏季三九天,墙壁上都是水珠。

这事儿让林市长知道后,曾责成严秘去看看并督办改进,然后,就把这事儿忘记了。

现在看来,保安亭重新作了泥水,比原来向阳和宽泛,墙壁刷得雪白,上面整齐的贴着规章制度,挂着武警的军衣帽子和警棍……看毕,林市长点点头,很满意严秘的闻风而动和执行力。

然后,继续往里走。

“林市长,下班啦?”

一个斑白头发,腰杆笔直的老妇,抱着个呀呀学语的小婴儿,笑眯眯的招呼着他。林市长便走了过去:“周主任,还没歇歇?”一面对小婴儿掰个鬼脸:“叫爷爷,叫爷爷,叫么。”

市人大副主任就笑。

“见你见少了,没印象呢,连她的小祖祖也不喊呢。”

林市长又轻轻捏捏孩子肉滚滚的双手腕儿:“真是人逢盛世,风调雨顺,瞧这孩子长得多壮。哎你姐姐也满六十了吧?”“六十有二啦。”老太太回答:“孙子才一岁多点。我们这一代啊!就是工作,工作么。国家强大了,我们也老啦。”

林市长笑:“深有同感,深有同感!温书记又一个人?”

“是么,饭一吃,碗一洗,脸一抹,端着茶杯就钻进了书房。”

“好好,有书相伴,其乐无穷。再见!小朋友。”林市长握握婴儿的双手,转身就走,可人大副主任喊住他:“听说那标语撕啦?”林市长回回头:“嗯!哎庄副,我正找你呢。”几步蹭了过去。

正牵着小孙子散步的分管庄副市长,抬起头。

“哦林市长,你好,下班啦?”

林市长点点头,偷偷窥一眼几米远的人大副主任。他知道,二人只能寒暄到此。继续说下去,双方都无趣和尴尬。这个副主任怀里抱的,是她姐姐的小孙子。

她和自己一样,虽有儿女,可都还没有孩子。

缘由呢,也尽都在鸿达身上。

有时,林市长真有些哭笑不得,无可奈何。比如,为什么要把这一大堆一起工作的人,都安排在同一个院里?都知道要干好工作,就有矛盾,这不由人的意志所能决定的。

随着改革开放的一步步深化。

许多历史遗留下来的人或事,在新的观念和新的需要冲击压榨下,越来越两极分化。

矛盾日益激化,日益加剧,也不是由人的意志所能决定的。解决它们的最好办法,一是时间。二是距离。时间让人的观念逐渐更新,这世上毕竟没有一成不变的思维,只有固定松懈和变快变慢之分。

距离呢,能让一时得不到解决的矛盾,因为空间的延伸,而渐趋渐安的变得缓和,甚至消失。

可这,偏偏就把所有的矛盾,用一大溜儿墙头带红外线监涮器,紧巴巴的圈在一起。

据说,这是为了工作方便?为了领导安全?我看么,前一项倒亡羊补牢,后一项却强人所难。

根本呢,就是缺乏人性和对人的认知。

林市长甚至想到,要不是考虑到这市委市府大院?

由来以久,己成惯例,也确有一些安全上的好处,我就把它彻底拆除,随人所愿。

那样,至少有相当一部份人,要暗地松气称好……庄副市长拉着扯着调皮的小孙子,等着他的开口。可本意不在此的林市长,一瞟见那温书记的老伴儿离开,扯些旧话题说说,溜之大吉。

有些莫明其妙的庄副市长,看看他背影,再瞅瞅那人大副主任的背影,明白过来。

摇摇头,发出鄙视而轻蔑的冷笑,扯拉着自己的小孙子,爷孙俩屁颠颠的笑着嚷嚷着,一路玩儿去了。

林市长进屋。

薄处和二个女儿在厨房忙忙碌碌。

听见门响,薄处叫到:“把门口的拉圾拎到拉圾箱,说了办,免得马上就忘记。”林市长只得又拉开防盗门,把门边的一大袋拉圾拎起,拎到了小楼外的拉圾箱内。

“拎出去没有?”“拎啦。”

咣当!防盗门关上。林市长换好鞋,大双小双端着菜碟,拿着碗筷出来。

小女儿催促到:“爸,洗手!人最脏的就是手掌,那上面平均有,”林市长笑:“几十亿个细菌对吧?洗了就没啦。小双,怎么想起和姐姐一起回来了?”“改善伙食哇,吊吊秋风哇,顺便拿点钱,没花的啦。”

小双骄傲的看看他,又瞧瞧大双。

“知道不?大双发财了。”

系着围腰的薄处,端着个大盘子出来,一路么喝着:“闪开闪开,铺垫铺垫。”市长就闪到一边,贴着墙根进了洗手间。洗好手出来,三个女人正在等他。

林市长笑了。

“市局处长和党报主笔,何曾这样规规矩矩,小心谨慎么?今儿个怎么啦?太阳从西边升啦?哎吴小双,你给说说么。”

小女儿跳将起来,一把按住他的肩头。

“坐下吧,你以为这还是在你那市长办公室,我早饿啦。”

林市长一坐下,大家便吃了起来,边吃边聊,不亦乐乎!在外面堂而皇之,威风凛凛的林市长,回家,面对这雌性一边倒的强妻娇女,话不多,嗓门儿不大,变成了陶醉在自己的愉悦之中,只听不说,只听少说,或者你问我答的居家老头儿。

在家里。

市公安局第三处处长,有着绝对的权力和威信。

她看看老公,皱眉到:“你那衣扣怎么搞的?总是第三颗扣成第一颗,不皱才怪哉?”林市长就一手拿着筷子,一手去解衣扣。

稍一用力,筷子上的菜液一甩。

党报主笔就掸掸自己衣服。

“不多不少,又是三滴。”一面抓起团柔纸,细心的擦拭。林市长只好放下筷子,扯扯拉拉的扣好衣扣,才重新拿了起来。一大陀鱼头,带着香味儿挟进了他碗里。

薄处收回自己手中的筷子。

“吃哪补那!市长大人常需要补脑,黎明百姓才有盼头,嗯,你上午那电话是什么意思?”

林市长就瞟瞟二个女儿,筷子愉快的伸向鱼头。打年轻时自己就特别喜欢鱼头,老婆一直记着呢。“再说吧。”薄处又给二个女儿,一人挟一大筷子:“说吧,我的女儿我信得过,没事儿。”

这让林市长为了难。老婆对女儿们的严厉,是出了名的。

可老婆对女儿们的溺爱,有时更令人喷饭……

本来,一个市长,一个处长,凑在一块,自然有许多新闻逸闻交流。可那基本上是在二女儿不在场,或者是小女儿不在场时的唠唠叨叨。不管怎样,小双毕竟正在读大二。

一个漂亮的大二女生,又生在权贵之家,是可能什么事情都会发生的。

然而,薄处却偏偏不正视。

有好几次,当着老公和小女儿面,问大女儿和准女婿之间的房事。特别是准女婿玩了失踪许久没消息后,气愤不过的她,也当着小女儿,逼问大女儿。

“没男人就那么不得了?整天怀着他的孽子,哭哭啼啼干什么?明天就去给我打掉。世上男人多的是,胯下那玩意儿都一样……”

弄得大二女生涨红着脸蛋,使劲儿绞自己的手指头。

可没想到,当妈的却劈头盖脸,转向她喝到。

“你脸红什么红?手指头绞什么绞?我看你也是不安好心么。你那个小硕士男,一天吵闹着要出国要出国的,你怕也是跟着想吧?你要敢背着我和男人私奔,瞧我不打断你的双腿?”

林市长却话茬儿一转,避开了老婆。

“大双,你妹妹说你发了财,怎么回事儿么?”

见他故意避开,薄处瞪瞪眼,想想,忍住了。市长老公当着二个女儿,鄙视自己的权威,发生过几次,可次次都是重大的机密。哦,明白啦!党报主笔得意洋洋的喝一大口鸡蛋汤。

却呸呸呸的吐了出来:“哎呀,妈!又是盐没搅转哦。”

薄处眉睫扬扬:“又是?你的意思是说,我多次故意这样哦?”

大双跺跺脚,接过妹妹递过的白开水,狠狠喝一大口,咕嘟咕噜的在嘴里涮涮,然后起身跑向洗手间。吐后跑回来,拎起筷子朝母亲点点。

“你也是时空倒错,还以为是在自己的处长办公室。”

薄处呵呵大笑:“党报主笔批评得对,改进改进,行了么?”

二女儿就相互瞧瞧,小女儿唱歌似的埋怨到:“薄处长呵,你多久才能让我们喝蛋汤不呸呀?”大女儿却抑扬顿挫的夸到:“薄处是为盐厂分忧呢,真是盐厂人民的好处长呵。”

薄处笑容满面的听着。

这时候的市局第三处处座,就纯粹是一个地道的家居老妈。

“好好,我下次一定注意。盐厂人民重要,我的大双小双更重要。好吧,大双,说说你发了什么财吧?”凡是这种先道歉后寻问的话,从薄处嘴巴冒出来,就意味着玩笑己过,该说正经事儿啦。

大双就得意的张张右手指:“五万!尽赚。”

小双就抓住她的右手掌,掰下一个。想想,又掰下一个。

“这归我。其余归你,我太穷啦,我没钱啦,我要疯啦。”姐姐就冲着妹妹笑:“我们谁是谁呀,干脆,二人添作五,一人一半。用完了,我再去赚。”薄处敲敲桌子:“哎哎,还没回答我呢。”

瞟瞟老公。

“还有市长大人么,你俩造反了是不?大双,怎么回事儿?说说。”

大双就把来龙去脉说了,未了,得意一笑:“这主要不是靠了冯叔叔,是靠了我自己的不屈不饶。知道吗,我跑‘中国版图’就跑了四五趟,连保安都把我认熟了。”

老俩口听了,面面相觑,一时无语。

还找什么理由呢?

很明显,没有冯的介入,那谷老板会买党报主笔的帐么?可问题也在这儿,党报主笔也罢,《××日报》副编也罢,有一个事实却是无法避免的,那就是,吴大双是林市长和薄处长的女儿!不买自己女儿的帐,事实上,也就是不买林市长薄处长的帐。

他妈的,不就是一介民企暴发户嘛?

就敢不把市长处长,放在眼里?这深层次的恼怒,在老俩口心里同时泛起。

许是吴大双猜透了老爸老妈心思,接着解释到:“当然,冯叔叔也起了大作用。毕竟,人要生病,生了病,都想找好医生的。”

“貌似有理。”薄处冷冷看着大女儿。

“以后,不要再去了。人家表面上答应,骨子里可把你恨死了。何必呢?五万块,很多吗?”

大二女生抢答到:“报告薄处,不多也不少,怎么不能去呀?”没想到当妈的冒火了:“我说不准去,就不准去。你懂得什么?眼睛里就看得到钱?”

当妈的一冒火。

二个女儿便嘟着嘴巴,不开腔了,只顾低头吃饭挟菜。

林市长摇摇头:“有话好好说么,你看你把孩子吓的?”拈起筷子,给二个千金一个挟一筷菜,放进二人碗里:“别怕,薄处刀子嘴,豆腐心。用意是好的,可话没说明白。”

大双就咕嘟咕噜的。

“喜怒无常,让人讨厌,还处长呢?”

小双也咕嘟咕噜的:“自己当个穷公安,找不到钱,没气发是不?还薄处呢?”当妈的被气笑了:“我是个穷公安,可你二个却是富千金是不?一个二十七,一个二十一,都同样不懂事啊!那些个体老板不是不买你大双的帐,是不买我和你爸的帐。冯这一介入,僦把那谷老板的脏心暴露了出来,现在,你俩明白了吧?”

二姐妹就呵的声,相互看看,又点点头:“明白了!”




评论专区

  • 用户名: 电子邮件:
  • 评  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