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不行,那是在商委大院啊。”
吴刚一口而答。
“再说,那种优惠价,科里根本无权定,我看就是局领导说了也不算的。”说罢,吴刚还认真的瞧瞧对方:“你和凡科没说过吗?”
“没有!”
副馆长语气生硬,似有些气恼。
“你的意思是说不行?”“嗯,不行。”“那你来干什么?”“什么?”“晏子使楚的重演?莫明其妙!我建议你打电话问问,先不忙这么肯定。”
副馆长把电话很响的推过来,向后一扬,撅起了二郎腿。
吴刚瞧着自傲而矜持副馆长,心里腾起一股怒火。
妈的,老子在局里忍声吞气,现在竟然连素不相识的,也敢对我指手划脚,出言不逊?就真的拎起了话筒。
但是,凡科在电话中告诉了他。
“可以考虑,但得由文化馆提一个量,你能答应的最低价,是不能低于市价的3%。”
“那昨天安排时,怎么不告诉我?”吴刚感到自己受了嘲弄,第一次对凡科冒了火:“早上临走我还问过你呢。”
听得出,对吴刚的意外反驳,凡科很吃惊。
“你说什么,为什么我要告诉你?这种涉及到价格问题,我敢提前泄露么?你到业务科大半年了,搞半天连这点常识也不懂?莫明其妙!”
卡嚓,放了话筒。
一直闭着眼睛的副馆长,没睁开眼沉声问:“怎么样?”
吴刚没理他,又抓起话筒找阿兵:“阿兵,你不够朋友。”“吴刚啦怎么啦,出了什么事情啦,你在哪儿啦?”“啦个屁!不是让我检查落实场地吗?怎么不把该说的话告诉我?”
听得出,阿兵对于吴刚的粗暴也很吃惊。
“什么啦?我不是告诉你啦,如果对方提出就可以优惠一点点啦,不能低于市价的3%啦,是你回话的底线啦?”
吴刚这才恍惚记起,上午临走时阿兵好像是告诉了自己的。
只不过因为挎包里装了一大笔赏金,手里又拎着沉重的包裹,没顾上听明白罢了。
吴刚放了话筒:“好吧,看在我们二家还要继续合作的前提上,可以考虑考虑。”,副馆长睁开了眼睛,放下二郎腿,坐直了身子。
“哦,那太感谢了。对不起,我刚才态度有些生硬,向你道歉。”
“这倒用不着,我也有些急燥。”
吴刚打着哈哈,一面在心里骂:吃这碗文化饭的都是变色龙,势利眼,只要达得到目的,阴得快也阳得快,哼!别以为我不懂?
“那么,贵局的优惠力度是?”
“走吧,我们边看边聊。”
副馆长就乖乖儿站起来,和吴刚一起了出去。一番讨价还价下来,对方提出了250公斤的优惠量和低于市价的3%优惠度。
吴刚想想,一口答应。
副馆长也不笨,当即拟定合同,请吴刚签字。
吴刚不签,明确告诉他:自己没接到上级委托的签字权,签了也没用;至于答应的优惠量和优惠度,不会变!正式合同就按二人商定的添加写进就是了。
出了文化馆,瞧瞧快到中午,吴刚就慢腾腾的沿着公路溜达。
打算回局吃食堂,然后伏在桌上休息休息,等秋海棠的车回来后,立刻到火车站接人。
“还接人呢,我不是答应了帮王局搬家?撞车了!”吴刚摇摇头,这下麻烦大了。他清楚王局长虽然笑着,实际上是在半命令式的给自己递话。
局长搬家,山摇地动!
许多人想巴结,还巴结不上呢。
王局长能以开玩笑方式邀请自己,说明了他对自己的重视和好感,怎么可以不去?再说,能不去吗?不去,后果一定很严重!
噫,这俩女孩儿的背影好眼熟?
吴刚站住了。
前面,二个手挽手慢慢走着聊着的女孩儿,轮廓和背影都让他想起某件事和某个人。要知道,能在吴刚脑海中留下的女孩儿影子,并不多。
任悦就不说啦。
欣然和资琴也不说啦。
当然,资琴那种柔到骨子里的妖娆和媚态,倒是让他有时也回回味。不过,天地良心,确实只是回回味儿,至多有时幻想幻想,不敢有进一步的造次。
朋友妻,不可欺!
书上这样写着,大家都这样说着呢。
其余的,嗯,就没有了吧。哦不对,还有二个。一个是给了自己维忘纠缠之爱和强烈感官刺激的王贞,另一个呢,就是王妃。
不过青葱清纯的王妃,被自己拉给了阿兵。
赏金虽然不幸被扒窃了,可王妃的影子却清晰如故。
嗯嗯,我怎么看着就觉得有点像她俩?嗯,保不定就是她俩?可风马牛不相及啊,她们俩人怎么会走在一起?
砰!
“哎哟!”吴刚惨叫一声蹲下地。
晕头转向了好半天,才看清眼前一根巍然屹立的电线杆。几个小年轻正捂着嘴巴在一边看笑事儿;一个牵着孩子的老大娘,蹲下关心的问:“小伙子,撞得要紧不要紧呵?走路要看路呢。”
吴刚摇摇头。
一眼睃到俩女孩儿正停在电影院的售票口前,看样子是想买票进场看电影?
就在这一刹间,一个女孩儿朝后扭扭头,吴刚呼的爬起来:哎,那不是说被抓进了镇办的王贞吗,怎么会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