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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校的女婿们 第五十六章 莫名失踪 一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15-07-25 12:08:44  浏览次数:2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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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莫名失踪 

听了老婆的一好一坏二个消息,冷刚着实替她捏了把汗。

他想,欣然有什么好办法,能让二个女老师兼芳邻服气不闹?

浦校长这一着真鬼也厉害,当初答应的三个人都有,如今成了三选一,还把如此困难艰巨的说服任务,顺手砸给了身为小教组长的老婆。

没想到老婆屁颠颠的接过来。

还满怀信心。

唉,都是给房子害的;想想自己分到新房,而水刚吴刚满怀惆怅和嫉恨的模样,冷刚总觉得自己有些心亏和不安。

一夜夫话。

唯有坡上被抓副团级的老婆,时大时小的哭声,隐隐约约传来,令人心悸。

第二天到办公室,谢股在门口正愤激的和赵股说着什么;而各股室都乱了套,大家全站在门口,议论着小姑娘和昨夜的大搜捕。

神情激动,愤愤不平。

“冷刚,今天休息一下,不要忙。”

谢股见冷刚走进来,打着招呼:“太过份了,简直是法西斯,打着社会主义招牌的法西斯。还美名目:改革开放呢?”

冷刚禁不住皱皱眉。

“谢股,说话注意点,隔墙有耳。”

“哈,注意点?冷刚说要我注意点?”谢股朝向赵股:“我都快要爆炸了,大家都快要爆炸了,还注意点?可悲呀可悲,这就是中国的悲剧,五千年哭陆沉,无语而独哽咽,天啊!”

冷刚有些厌务的转过身,进了办公室。坐自己的位子上。

想:昨晚上你谢股也在场,知道全市大搜捕的来龙去脉,当时也没说什么,现在何必来当众愤怒?

你这样做,不蒂于是公开与严打唱反调,与自己过不去?

明知这样做要倒霉,自己也无力回天,何必非要撞个头破血流,鱼死网破?

这时,赵股也劝道:“你小声一点,被人听见不好。”同时,朝走廊尽头的党总支部使使眼色,放低嗓门儿:“张书记一早晨就来了,板着面孔,注意点。”

电话铃响了。

冷刚抓起话筒,居然是达股的嗓门儿:“冷刚,下来聊聊。”

“我正在忙。”冷刚婉言谢绝,刚才上班时一路走过,他早发现了各股室的不对劲;现在,他认为,最好的办法是保持沉默,看看相关情况再说。

可是紧跟着,达股的话,让他大吃一惊。

“克服被抓了。”

“为什么?”“民兵搜寻,不服,和民兵论理争吵,相互推掇,就这样被捆扎着扔上了车。”,嘎!话筒被抢了过去。

然后是茹鹃带哭的声音。

“好歹也在一起工作了二年啊,冷刚,你现在不仅是冷,而且是无情。不,简直就是痴呆,沆瀣一气,同流合污。”

扑!

冷刚扔了话筒。

莫明其妙,一个个都像发了疯,闹什么,叫什么?热血沸腾,豪情万丈?都于事无补啊。谢股进来了,跌坐在椅子上,捂住自己的整个脑袋瓜子,身子一个劲的颤抖。

冷刚看着他的背影,十分感概。

一个嫉恶如仇,热爱生活与艺术的人,明知不可为却偏而为之,不蒂于是赤手空拳与全副武装的庞然大物博斗,这是悲壮还是愚蠢?

他突然想起在在大学时读过的《老人与海》。

海明威在书中描写的老头儿与那条大鱼的生死博斗,是如此的震撼着读者心灵。

恍惚间,谢股就是那个执着的打鱼老头儿,可那条大鱼呢?他看看窗外,仿佛觉得在深秋昏暗的天空里,一条露着白森森撩牙的大鱼,在咆哮如雷的翻腾着,跳腾着,搅起滔天巨浪……

冷刚轻轻起身走上去,轻轻碰碰他。

“谢股!”

谢股没动也没回答,像是睡着了一般,却停止了颤抖。窗口一暗,赵股站在外面,示意般看着冷刚,又看看谢股。

冷刚轻轻摇摇头,不知所措。

赵股忽然一扭身。

“同志,你找谁?”,一个高大的人影擦身而过,跟在后面的一个年轻人替他回答:“找张书记,他在吗?”

“在,我引你们去。”

“谢谢,不用。”

冷刚下意识的站起来,几步跨到窗前:“谁?”“一老一少,找张书记的。”,冷刚转出房门,一眼看到最前面的那个高个子背影,觉得有些熟悉。

正巧高个儿回过头看看,吩咐着。

“王秘书,在下面等我吧。”

“好的。”被唤作王秘书的年轻人答应着,就往回走。冷刚突然想起了去年张书记领着媛媛到莲花校所到时,与他一路争吵的中年妇女。

“哦,这好像是张书记的爱人?”

“张书记的爱人?”

赵股颇感惊奇:“不是个男人吗?”“男性化严重呗,”冷刚摇头:“我听到她和张书记吵过,挺厉害的。”

这边话未落音,那边二口子果然吵了起来。

“张忠诚,你给我讲清楚,你到底要对那小女孩儿怎样?”

“你明白!请你不要吵行不行?我在工作。”“我命令你立刻中止你的愚蠢行为,要对这个家庭负责任。”

“家,我还有家?”

是张书记的冷笑声。

“我早就淡忘了家的概念,老赵,我说过,我现在再一次请求你,我们分手吧!我们彼此之间了解太少,性情各异,根本不适合。”

“笑话!了解太少,性情各异,早干什么去啦?”

是略带嘶哑男声的中年女声。

“你张忠诚堂堂正正一个副营级,老娘明媒正娶的嫁给你,一句放就算啦?不行,为了彼此的事业和脸面,这段婚姻必须维持下去。”

“那随你吧,反正你是市委组织部长么,官儿比我大,脾气比我大,架子也比我大。行了,不要吵了,我在工作,让公司的人听见多不好。”

“不吵可以,但你必须断绝与那寡妇的来往。”

骤然静了下来。

半晌,是张书记愤怒的声音:“我解释过多次,你也在暗地里调查过多次,明知人家丈夫为国牺牲,自己又是农村户口,无收入,带着媛媛生活困难,我帮帮她,有何罪之有?”

听到这儿,赵股哦地声,回过神来。

“市委组织部长,不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领着纺织女工与反动阶级斗争的赵部长吗?原来居然是张书记的老婆,我早听说过她的英勇事迹,可一直没看到过。”

屋子里有人咳咳,是谢股。

“唉,你二个不要站在窗口前议论了,忙自己的吧。”

赵股就听话地回了人事股,冷刚却奇怪的看着他:“好些了?”“好些了。唉,心哀莫大于死,我对这社会和政权,是彻底的失望了。”

谢股抹一把脸,指指自己的额头。

冷刚赫然看到一条新鲜挂伤,斜在他额头。

不禁惊愕骇的问:“民兵打的?”,谢股点头,又说:“回收办的达股,差一点还被铐走。如果不是民进的区委书记出面,恐怕他现在正和克服关在一起。

还有总务股的王海,朱砂;财务股的郭小虎,姚林,都被无法无天的民兵打过。想起生命如草芥,实在是让人愤慨。”

冷刚趁机相劝。

“谢股,非常时期,不要以鸡蛋碰石头,保全星星之火,才有燎原之势。这可是你平时教我的,可你忘记了。”

谢股看看他,、痛苦的咧咧嘴巴。

“是吗?可是人人都沉默不语,不是助纣为虐,让专制的气焰更嚣张?唉,冷刚冷刚,你明白现在这气势汹汹所谓的严打,是什么玩意儿吗?”

冷刚紧绷着脸,沉默不语。

他觉得,谢股这完全是故弄玄乎,多此一举。

中央决定上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大家天天学,日日领会呢。许是冷刚的沉默,让谢股很不高兴?他身子一侧,偏着头,冷冷的瞅着部下,说:“真不知道还是害怕了,不敢说?”

“真不知道。”

冷刚似乎担心他说出什么更激烈的话来,赶快承认:“确实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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