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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杀·1937 十九、还得演戏 一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15-12-19 13:31:26  浏览次数:17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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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大瓢儿们的壮烈牺牲,不蒂于在是在宛平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松尾与众乡绅望族的“密月”结束了,以前表面的虚假面莎一撕破,露出来的是血淋淋的凶残和暴虐。

对于小鬼子猖狂和公开的杀戮,众乡绅莫不咬牙切齿,战战兢兢,虽然表面上都不说什么,实际私下里却连谋反的心境都有了。

这一点,松尾看得十分清楚。

城防队司令柴进,在这次的淋漓表现,让松尾非常满意。而桂二爷,则让松尾感到了真正的头疼。

军部的侵华战争在如火如荼进行,“淞沪会战”和“徐州会战”迫在眉睫。

正是自已“攻心为上·以中制中”的策略在宛平的实践证明,皇军完全可以利用另一种占领形势,在三个月内灭亡中国后,对其辽阔的国土进行有效的统治。

如此,驻屯部司令官才提出了将佐参观团,北平的特务机关长才提出要亲到宛平,接见宛平的众乡绅。不言而喻,这二件事情如果能顺利进行,对松尾自已的美好前程是如何的推波逐浪?

然而,与众乡绅的无情拉爆,特别是与桂二爷的怒目而视,相掌过招,却让松尾感到不安。

不错,不管乡绅也好,桂二爷也好,不过都是该死的支那渣滓,对皇军恨之入骨却又不得不表面顺从,恭敬从命。

松尾真想军刀一挥,来他妈的个“统统死啦死啦的干活!”,干脆就让枪炮刺刀发言和命令,这帮贱骨头还不是一样得乖乖地听话,谁敢说个不字?

但这一来,自已的名声和努力就全毁了。

弄不好,在片岗那头蠢猪大肆嘲弄之余,自已目前的地位和军价都保不住,或许还会被他送上最前线,被仇恨的中国军民射杀……

松尾知道,实际上,现在宛平乡绅的眼睛都盯住桂二爷。他怎么做,与自已和众乡绅怎样做,有很大的关系。

此外,桂二爷武功赫赫,独步江湖,也不能不让自已有所顾虑和防备。今天戏台上的直接交手,要不是自已先软下来,保不准就玉石俱焚了。

如此,松尾无言的注视着窗外,喃喃道:“看来,戏还得演下去。”

桂二爷到家后,三姨太宛儿桂三一干人正在哭泣,二爷睁睁眼睛:“呃,唉,哭什么哭哩?葛大瓢儿们成仙上天去啦,等着吧,还会回来的。”

三姨太哭哭啼啼的说:“这小鬼子太凶残了,你怎么不出手哩二爷?眼见着葛大瓢儿们遭罪?”

宛儿抽抽咽咽的说:“二爷你心硬哩,干吗不朝着小鬼子出掌?老百姓都在暗地骂你使坏哩。”

桂三红肿着眼睛说:“二爷二爷,你往日的神勇哪儿去啦?你被松尾拉过去啦?你成了小鬼子的帮凶了哩,比柴进还坏哩你。”

二爷就焦燥地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浑身直哆嗦:“你们不懂,妇道人家不懂,不要来掺和行哩?”

没想到三姨太一口朝他啐来:“我敬慕二爷是条汉子,没想到你骨头是软的,贪生怕死,还说我们不懂?”

二爷楞了,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儿?三姨太敢唾自已?这不是反了天了吗?他一怒,抡起胳膊肘儿就想拍过去,不防一只手拉住了他,是刚回来的团副。

“干掉了多少?”二爷大喜,上下瞅着他:“怎么浑身是血?那断垣里的枪是谁打的?”

团副伸出两张手掌,摇摇,再重叠在一块儿使劲儿的摇摇:“不下二十个!怪了,上次我开枪,他开枪;这次又是我开枪,他也跟在我后面开枪,我正捉摸着,这人到底是谁哩?”

二爷思忖道:“不管是谁,必定和我们一样,恨杀小鬼子了,都欲除之而后快。”

然后扭头对三姨太喝到:“还哭天抹泪的啥?快给团副放洗澡水去。”,三姨太一扭身:“我不去,我是妇道人家。”

宛儿忙站起来,边抹着眼泪边往厨房里走,一面鸣咽到:“该杀的小鬼子哩!葛大瓢儿哩!”

团副苦笑笑:“葛大瓢儿是爷们儿,南山汉子都是爷们儿。二爷,就你我是软骨头哩。三爷,你说呢?”

桂三扭过头去,余怒未了:“是不是软骨头不用自已说,小鬼子殘杀葛大瓢儿和老百姓时,你团副在哪儿?还有脸装聋作哑?”

“老三!”

二爷喝道:“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话多伤人啊!”

“话多伤人?你怎么不看葛大瓢儿和老百姓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宛平城?”

“啪啪!”

二爷真怒了,狠狠二掌拍在桌子上,一阵叮当乱响:“你怎么变得和老娘儿们一样是非不分?好坏不辩哩?我桂二和团副是这种贪生怕死的人哩?

好呵,你饱读兵书,你热血万丈,你去和松尾面对面的撕杀吧。就我和团副贪生怕死,担不起这重任。”

团副忧郁的瞅瞅桂三,叹口气幽幽道:“唉,三爷,你误会了我和二爷哩。国家兴亡,匹夫责!谁愿意做亡国奴?谁看着小鬼子杀我百姓不心疼不出手相助?实在是你们都误会了。”

这时,守门的团丁匆匆进来秉报:“二爷,城防队柴司令拜访。”

团副怒目道:“狗!妈拉个巴子,送上门来了,二爷,宰了他。”,二爷圆睁双眼,也激动得不可压抑,终平静地摇摇头:“不可,留着他还有用,我自有办法。”

回头对团丁说:“请柴司令进来吧,到大厅里见。”

这柴进原本是奉了松尾之命,特地以拜访为名前来窥测虚实的。血腥的上午,作为城防司令的柴进,一大早布置刑场和警戒,拎着手枪皮鞭又是屠杀又是逃跑的,确是累死累活了。

然而,当他回了城防司令部,匆忙洗漱,惊魂未定时,松尾的电话到了,要他立即到桂府探望安慰。

柴进实在是摸不透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宪兵队长,为什么对桂二爷如此看重和敬畏有加?

他只知道桂二爷武功了得,松尾呢,好像也会点儿武功,怕是惺惺惜惺惺吧?

其他呢,一个手握重权,掌心里捏着宛平人的生死;一个不过是落魄乡绅,面对大日本皇军的赫赫军威,唯唯诺诺,强装镇静。

这二个人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可能平起平坐的走到一起。

可松尾这人?唉。柴进也知道松尾不过是想依赖桂二爷,借此与宛平的头面人物搞好关系,就这让他很不以为然。

桂二爷算老几?宛平不是有我柴进吗?

我柴进号召一声,那些乡绅望族还敢说个不字?

特别是上午,本司令早对桂二爷的表现柴进深恨在心。要不是看在松尾还需要他的面子上,早趁乱给了他桂二一梭子,送他上西天去啦。

皇军杀土匪,你桂二不但不赞成,反而搧动众乡绅替土匪求情;进而居然还敢和松尾队长举掌过招,这不是谋反是什么?

桂二,你坏呵,你趁机显出了你维护世兄,人人赞颂的风采,而我柴进倒成了屠杀同乡,人人皆日可杀的帮凶。

躺在床榻上的柴进扔了松尾电话,实在不想动身上桂府的大门。

门扉轻轻一响,女佣送茶进来,放在他床头:“柴司令,喝了这碗茶,就该动身了。要不,松尾怪罪下来,对你不好哦。”

“本司令不舒服,不去咋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柴司令,不能和日本人斗气哩。”柴进心一动,瞧瞧女佣,女佣恭恭敬敬的站着,望着他:

“你不是说宛平还差一个县长吗?我估摸松尾这次要答应你了。”

柴进咧咧嘴巴,女佣虽然笨拙却出奇的勤快忠诚,时不时的还能满足自已的兽欲,他觉得现在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女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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