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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母女婆媳
作者:马赛蘅 谭子艺  发布日期:2010-08-27 02:00:00  浏览次数:2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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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星期日,梁老太预先约好邻居李大妈、邻街老朋友张二婶和她住在东南区的大女儿馨姐到家里来“筑四方城”,这个“麻雀团队”经过多次磨合,已基本成型,不成文的规章是:大致隔周会战一次,各人轮流执政,“执政者”要把“战场”设在自己家,还要负责提供一顿简便的中午“麻雀餐”,同时,她们又定出严格的和牌及计分规矩,执行起来要认真,不得含糊;但是,一切输赢,只计筹码,不讲金钱。同时,每次打牌,以8圈为限,不要打得太疲劳。因而大家玩牌时都很轻松,没有负担,她们把这叫“卫生麻将“,玩的时候可以动脑动手,有运动功能,又可谈天说地,海阔天空,身心愉快。
当下,几位老朋友雀战正酣,梁老太开场不久即吃了一盘清一色满和,十分开心。李大妈说她手气好,张二婶赞她运气够,那么容易就吃了“满和”。当她们问及梁老太的儿子大强、孙子小强和媳妇慧芬怎么不在家时,梁老太说大强因公回国去上海,要过几天才回来,小强返学校参加集体郊游,傍晚才回来,媳妇慧芬则去超市买菜,为大家准备“麻雀餐”。她们都不约而同把话题转到梁老太的贤媳妇慧芬身上。李大妈说:“梁老太吃大牌固然是运气好,但她真正好运气是有个贤媳妇,你看,家婆约人来打牌,媳妇却乐意当招待员,上街买菜备料,为大家制作午餐,这样好的后生往哪儿去找啊!”张二婶插嘴说:“这个当然啦,有个好媳妇才是梁老太的大福啊,慧芬贤淑、孝顺、待人亲切、热情,街坊邻里哪个不知道啊!听说梁老太一年四季穿的衣服,多数都是慧芬给她买的,多么幸福啊!”这时,馨姐也忍不住参加了议论:“是啊,我嫂子对我妈的关怀,我全家人都十分感动,人们在生活中最重要的是搞好衣食住行,她样样都对我妈关心到十足。说我妈穿的衣服多是她买的,一点不错。每年春夏秋冬换季时,她都少不了给我妈买新衣服或鞋袜、用品,有时还带着她去商场选购,使她不论居家行往,穿着都光鲜入时,十分体面。食的方面,更是照顾周到,每餐吃饭都把最好、最适合她吃的餸菜夹到她碗里,有时吃夜宵、吃糖水,甚至吃水果零食,都少不了她一份,还教育她的孩子也这样做,吃什么都要把第一份先送到奶奶面前,而且成为习惯,使孩子从小就懂得要孝敬老人。如果我妈有病,嫂子第一时间就陪她找医生检查治疗,有一回我妈拉肚子,躺在床上弄脏了睡裤,嫂子也亲自给她换洗。慧芬不是普通的家庭妇女啊,而是一个有知识、有身份的医生啊!你说难得不难得?有时她带孩子去公园、动物园游玩,也邀我妈一同前去,一家三代乐融融的,羡煞许多游人……所以,我妈把嫂子当作亲生女儿一样看待。事实上,她们真是比亲生母女还亲啊,比如我是妈妈的亲生女,但我出嫁后不与她住在一起,不能时时侍候她,但想到有个这么好的嫂子在她身边,我也就放心了。”这时梁老太听得乐滋滋的,情不自禁和充满自豪地补充道:“我家嫂就是心地好啊,就说我睡的那舖床,她都反复给我设计,用毛毯、软席,垫来垫去,搞得不软不硬,让我睡得好舒服;她知道我血气不够,冬天怕冷,好多年前就给我安放热水袋或“汤婆子”来暖床,后来有了电热褥上市,她又争先恐后地给我买来了!”
几位老友边搓麻将边聊天,不经不觉已从东圈打到西圈。这时慧芬采购东西回来了,一进门,只见她提着大包小包好几样东西,与众人打招呼道:“大妈、二婶,你们玩得好吗?”
李大妈抢先说:“玩得好啊,大家边打牌边谈天说地,可开心啦!”张二婶说:“我们正夸你这个贤媳妇呢,你婆婆约我们来打牌,你那么热心去买东西,为我们做‘麻雀餐’,难为你了!”慧芬说:“这有什么,反正大家都要吃午饭嘛!你们来陪我奶奶打牌,让她开心,我还要多谢你们呢!”馨姐插问:“今天准备吃什么呀?”慧芬说:“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打算搞锅生滚鸡球粥,弄一盘干炒牛河,又买了一碟现成的萝卜糕,还有油菜,简简单单的,不知合不合大家的口味!”张二婶说:“哎哟,‘麻雀餐’随随便便就行了,又不是生客,你那么盛情干吗?”随后,慧芬就先去弄鸡粥,原来她早已按计划焖好一锅白粥,现在只消把斩好的鲜鸡肉和着姜蓉葱粒加上油盐拌好,一下锅就可以上台了。但这会时间尚早,馨姐说:“嫂子,你张罗了半天,先休息一下,来接替我打两圈,让我来炒牛河吧!”几位雀友不约而同地表示赞成。于是打完北圈后,重新起圈时,慧芬和馨姐就转换了角色。
慧芬对打麻将也很熟练,不过平日工作忙较少参战,有时空闲在家,又不够脚开档。她还与奶奶二人用麻将牌叠成一个乌龟状的牌阵,玩“拆乌龟”的游戏哩!
慧芬坐下来才打了两盘牌,李大妈和张二婶又把话题转到了赞扬梁老太和慧芬的婆媳关系上。李大妈说:“慧芬,梁老太有你这个好媳妇真是好幸福啊,你样样事情都这样关心她,真的比亲生女还亲啊!”慧芬说:“大妈,你过奖了,我做的都只是本份应做的事,不值得夸耀的,我对她顶多只能说是一点点回报罢了。古语有话:爱妻敬岳母,爱夫孝翁姑,我尊敬她,首先因为她长期辛勤地为我培养了一个对我关怀爱护的好老公,又在我儿子小强出生以后,无微不至地抚育他健康成长,特别是小强四、五岁以前,每天都得到她悉心料理。那时我在医院当儿科医生,经常要值夜班或上早班,把强仔留在家里,整天又屎又尿,又饮奶又喂饭,要不是奶奶任劳任怨带着他,我怎能安心工作啊!真正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想到这些,我对奶奶真是感激不尽呢,她现在年纪大了,体力差了,还不让他享享福,我能过意得去吗?”张二婶又说:“这当然是道理,但你对老人家特别殷勤爱护,什么事情都做得那么细致、周到,的确很多人都比不上你!”这时梁老太也忍不住夸起媳妇来,说:“家嫂对我的关照,真是无微不至,我最感动的是有一次,她与朋友结伴回国去华东旅游,游杭州灵隐寺时,特意给我买回来一座彩瓷观音像和两盒念佛音乐录音带,还有一筒檀香。她知道我信佛,时常拜观音,这使我不仅挂有观音画像,还有瓷像,闲时又有念佛音乐听,真叫我无限欢喜!”李大妈对慧芬说:“可不是吗,我知道你平时不信教,更没有烧香拜佛的习惯,怎么你会想到给婆婆买这些东西呢?”慧芬说:“我虽然不信教,但我尊重别人信教,信仰自由啊,我觉得许多信教的人都有着善良慈悲的心,自己喜欢做善事,也劝别人行善积德,像我婆婆这样好心肠的人,越多越好啊!”
这时,馨姐已把牛河炒好了,一阵阵的香味飘过来,馨姐叫道:“麻雀餐弄好了,打完这一盘暂停,先用餐吧!”大家高兴地应和着,陆续去洗手和围拢到餐桌旁边就坐。
餐后,馨姐与大家一起继续打完后四圈才散伙。餐后的清洁工作自然又是慧芬包办了。
待各人回家后,梁老太忽然点燃一炷清香,插在观音像前的香炉上,并合十拜了三下,然后对慧芬说:“阿芬,今天大家打牌时不停口地称赞你,说你是个最贤慧、孝顺的媳妇,我听了心里多甜啊,我向观音菩萨许愿,祝你好人有好报,将来强仔娶了媳妇,也一定会像你这样孝敬长辈!”慧芬听了激动地说:“你也是一样啊,你们佛教讲因果报应,你现在感受到生活的幸福,就是你一生辛勤抚育儿女、关心他人、常做好事得来的果报啊!妈,你能健康长寿,幸福快乐,也是我们晚辈的福气啊!”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地伸出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突显出一对母女般亲密的好婆媳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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