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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出雷池·一個移民的旅程 (34)
作者:李潤輝  发布日期:2010-10-16 02:00:00  浏览次数: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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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章:華人
 
1991年工黨找到了回應自由黨提拔華人Helen Sham-Ho參政的人選:Henry Tsang(曾筱龍)是在中國城附近開業的一名建築師。報導說,一位非常有影響力的工黨成員邀請他加入工黨,並貢獻給他即將到來的悉尼市議會選舉的工黨第一票。據說,工黨從Henry在天安門事件中代表中國留學生的表現看出了他的領袖潛質。工黨知道:僅僅從傳統的工黨支持票將會至少勝出七個席位中的一席——事實就是那樣發生——充足的傳統票讓工黨只獲得Henry 的一個席位。然而Henry還是有機會當選市長的,這是因為當時的市長位是由七席中選出,勝出兩個席位的公民改革黨對勝出三個席位的城市獨立黨懷有敵意,公民改革黨會故意把它的兩票投給Henry以破壞城市獨立黨的機會,Henry自己拿著一票,拿著第七票的一名前工黨獨立人會投他的票給工黨(Henry)。Henry便可有著四票占多數而獲勝了。中文報紙鼓舞著說,“曾筱龍競逐市長…”,當時便有住一個普遍的猜想:悉尼可能會史無前例的出現一位華人市長。
悉尼晨鋒報(Sydney Morning Herald)[i]用“戲劇性”這一名詞來形容當晚的悉尼市長選舉會議。意想不到的是,公民改革黨的第二席Randolph Griffiths議員認為那新上任的,僅佔有一席的Henry要坐上市長的寶座是不適當的。他毅然不服從上司的指示,把他的票投給城市獨立黨,拿著四票的城市獨立黨的領袖——Frank Sartor議員便順理成章當選為悉尼市長了。接下來便是副市長的選舉,Griffiths議員拒絕城市獨立黨的回報提名,因而Henry成為了唯一的提名者,當選為副市長。
從那時起,兩大政黨(自由黨和工黨)便不遺餘力,提醒華人社區:Helen Henry就是黨認同及回報華人貢獻澳洲的很好例子。許多年來,這兩名華人政治家在主流政治圈子裏濺不起太多浪花:兩位都不是以語言能力見稱,而且有可能黨想見到他們保持低調。儘管如此,他們縱橫於華人社區内,剪綵並被邀請作為社區活動的貴賓:官銜有利於提高活動的信譽,因此政治家的賞光是值得爭取的事。
在那些年間,中國留學生對居民身份的尋求持續著,許多顯赫人士對這些學生們表現出真正的關注。隨著他們的尋求越來越得到認可,那些剛開始時並不怎麼支持的政治家和社區領袖也逐漸改變立場了。那時,Henry Tsang已經是悉尼的副市長,並擔任著一個學生基金會的信托人,這一基金會致力於通過法律行動來爭取留學生的居留權,然而這些法律行動最後被證明是不必要的,因為在1993年11月1日,政府寬容的宣佈大部分學生將被允許居留在澳洲了。儘管政府的這一宣佈是很受歡迎,華人社區裏卻掀起了一股意想不到的風波:那些籌集起要用來打官司的錢,據説是一百多萬元,去了哪裏?
該事件起始於亞忠,他是一間中文報社的記者,他採訪了一名籌集資金的學生領袖,並秘密錄下了採訪的内容。這位學生領袖揭露說有二萬元是用了於政治賄賂並提出了一名聯邦政治家的名字[ii],不過,其它還有遠遠超過二萬元的錢仍是下落不明,看來亞忠對這一問題進行了深入研究並挖掘到大量的資料,其中一些資料被英文媒體獲悉,引起了許多評論和爭議。在中文報紙上有人提出對所謂失蹤資金、前後不相符的賬目、和不完整的記錄的指控和質疑,但也有一些辯護性的回應:
為什麼我們如此忘恩負義...”
“錢不見了是否那麼重要…”
“要是沒有那些政治家的幫助,學生們今日會在哪裏…”一名讀者問道。
 
“…現在終於美夢成真,人們再囘過頭來追究其事就不大公道…以集資一百一十萬澳元計算,付予律師費用五十多萬,現在該會賬號中仍存三十萬澳元。在這麽長時間内花費二十多萬澳元,人們沒有理由去查核每一筆款額的使用都是正確的…”副市長和基金會的信托人在接受華聲日報採訪時回應[iii]。後來一名敏銳的讀者還在給編者的信中聲稱那些數字與之前宣佈的數字不相符[iv]
這些爭議持續了好幾個月。一位讀者提出了26個問題[v],以此來盤問那學生會和基金會信托人。然而,據說調查記者們遇到了相當大的阻力,資訊滯遲或不來,結果便不了了之。有一兩次我聽到消息說某某電視臺正在探討這一事件並準備報告結果,但最終也是沒有下文。
沒有證據顯示或證明資金流失是因為被私佔挪用,或僅是管理不善或計算不周,或是誰應負上責任。
有一天,當我去一家茶樓飲茶時,我碰到亞忠和他的幾個朋友,亞忠看似很興奮見到我:
“李先生,您是一名新聞員,請告訴我,我有沒有做錯事?”
“你為什麼這樣說?”我問他。
“我被指責毀壞了華人社區的聲譽,您知道中國人有句話: ‘家醜不出外傳’,他們指責我說,由於我揭露了這些醜事使人們看不起我們的華人社區。”
“絕對不是那樣,亞忠,我很欽佩你的所作所為!”我向他保證說。在我看來,只有揭露不良行為才能阻止它對社會的進一步毒害,這也是需要勇氣的。”
亞忠笑了,然後我們互相道別。之後我想到許多想問他的事情,但那次卻是我見他的最後一面了,所有認識他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有人說警方發現了他的車,但亞忠看來已經消失,伴隨著他消失的是許多未有答案的問題以及那些他手上可能有或沒有的資料。
 
[i] 悉尼晨鋒報Wanda Jamrozik, ‘Rebel vote gives Sartor the robes’, Sydney Morning Herald, September 1991
 
[ii] 九號電視臺網上紀錄 Original article appeared in the United Chinese Times of 12 Nov 1993. Translation of part is available in a transcript of Sunday, Channel 9.
 
[iii] 華聲報 ‘…就人權賬目曾筱龍發表看法…’, Chinese Herald, 2 Sept 1994 p. 1
 
[iv] 華聲報--華聲信箱:‘副市長的話令人困惑’, Chinese Herald, 6 Sept 1994.
 
[v] 東方郵報 ‘一讀者投書本報編輯部… One reader writes to our editor: 26 queries facing Human Rights Association’, Eastern Post, 30 Mar 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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