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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烟雨之局与套 第1部 第21章 心计漫漫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19-10-30 20:04:16  浏览次数:15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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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一楼餐饮部,章主任傲然的问迎宾小姐:“你们经理呢?”

因她身着整齐的工商制服,迎宾小姐小心的瞅瞅她,问:“请问找我们哪个经理?经理们正在开会,马上要开始营业了,很忙的。”

“忙?好大的架子,不认识吗?”

章主任不客气的训斥道:“这是我们何局”

因为何干一向低调,且少于到各楼堂馆所公共场所出没,迎宾小姐竟然真的不认识。她瞧瞧身着便装的何干,摇摇头:“不认识!要不,你俩先在大堂的沙发上坐坐,喝杯茶,等经理们会开完后,我再替你们喊?”

章主任大怒。

马上将嗓门儿提高许多,又尖又脆,响遏行云:“你马上给我喊去,放肆!连何局都不认识?什么态度?封了你信不?”

那迎宾小姐吓得一扭身子,就朝走廊里跑。

高佻苗条的身子紧裹着旗袍,恍若一道彩色的风景,一路牵着客人的目光。

何干虽然反感,却依然不动声色,而是默默的反背起双手,独自朝大厅走去。好富丽堂皇的大厅,七盏大型水晶枝型吊灯,一字儿朝里悬去。

金黄色的暖色光,反衬着顶上雕花装饰的云纹雪花板一泄如注,把大厅排得整整齐齐的几十张圆周盘大餐桌,照得如同白昼。

陆陆续续的客人不断走进,三三俩俩地坐在餐桌上,或大声说笑,或平静交谈,呈现出大饭店惯有的一片嗡嗡声。

何干很是有些惊讶。

前些年参加地委省委组织的参观团,在台北他曾亲眼看到过园山饭店。

想不到如此宏大的规模餐饮,在池市就有。因为少来,所以少见多怪;再加上昨晚上一行人是在包间,走时匆忙,根本无暇顾及观看。

何干很有些感到自已的孤陋寡闻,不由得抬头细细观看。

正在此时,有声音轻柔招呼:“你好,何局!”

何干回头,正碰上紫嫣的笑眼:“我是饭店的负责人,不好意思,刚才正在开例行会。何局,请到我们会客室坐坐。”

“不!我们何局今天是特地来视察的,不是听你们汇报。走,前面领路,到财务室。”

紫嫣转向她,满面微笑。

“章主任,我们的财务室,好像与你无关吧?即是来视察,就该到处看看,提提意见和建议才对。”,章主任一时语塞。

她脸颊上腾起两朵红云:“好,看看就看看,那先到后厨房,看看有没有腐烂变质的食品,被你们当作好菜贵菜,推销给顾客?”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9

紫嫣依然微笑,没有动步。

“你又错了,若要检查腐烂变质商品,应该是卫生防疫部门。章主任,凡事得有规章制度,不能信口雌黄,越俎代庖哟。”

被当着上司接连连将了二军,一心立功的章主任,真是恼羞成怒。

她愤怒的瞪起了眼睛“那你说该看哪儿?想方设法阻遏我们执法部门,莫非你们问题不少,作贼心虚?”

紫嫣依然不卑不亢。

“章主任,此时正是营业高峰,我们站在这儿说话,影响客人,这点你总该明白吧。我建议我们到会客室坐坐,章主任要了解哪方面的情况,我一定积极配合,主动汇报。”

何干这才扬扬下巴:“那就先坐坐吧”

紫嫣退后一步,右手轻轻一抬:“何局,章主任请!”,三人来到了会客室。

事实上,会客室也就是总经理室。不太宽敞的房间以二排大沙发居中,分为二半。靠里间,糊了墙纸的墙壁前,摆着一张紫红色的大办公桌。

桌上的电话,打字机,传真和21寸液晶平板电脑,一应俱全。

左侧一个卡通地球仪,上面分别插着五星红旗和台北日月潭标志……

三人坐下,一个秘书模样的小姑娘,端来三杯温开水,依次递给何干,章主任和紫嫣。紫嫣依然装作与何干不熟,先简单的做了个汇报。

然后,恭恭敬敬的说:“欢迎何局和章主任常来指导,多提意见,帮助我们整改。”

何干点点头:“大致就这样吧,我们来,主要是了解昨晚上的争吵斗殴。因为,此事牵涉到我们工商的工作人员,有必要过问。”

章主任呢,掏出本子和签字笔,毫不客气的吩咐:“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紫嫣侃侃而谈,事情经过大致和周局所说的差不多。

看来,周锋这次惹的祸够大。据紫嫣说,被砸烂的设备设施和进口音像什么的,总计在六十万元左右。这个数目,也和周局所讲的差不多。

何干默默的听着。

好家伙,六十万元左右,向下是六十万底线,向上呢,靠近九十九万元。

得,这么一大笔天文数,让周锋这小子自已去赔吧。局里资金一向不宽余,财政拨款就那么点;可现在,六十万元左右,这不等于是要命?

当然,这笔钱不赔也行,让周锋坐进牢房抵着吧。

六十万元啊,不要等于了这小子的十年生命?

见何局只是沉默不语,章主任就提议:“何总你就在这儿陪我们何局聊聊,我到处随便看看,不扰民,也不影响顾客,行吧?”

紫嫣就唤过秘书小姑娘:“这是市工商局章主任,我们的领导。你陪她到处看看,介绍介绍。”

章主任听得高高兴兴,即站起来,命令式的对小姑娘道:“那我们走吧,先看看大厅。何局,我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何干点点头。

二人背影一消失,紫嫣马上上前一步,委屈的喊道:“何叔叔!”

何干压制着内心的激动,亲切的笑道:“二十多年了,我到处找你们,没想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潜伏在我的鼻子底下呢。紫嫣,长成大姑娘啦,当了总经理啦,不简单呢。”

何紫嫣眼睛亮晶晶的,有一种湿润的东西在闪烁。

“其时,我倒是多次看到你。威风凛凛,众星捧月,不敢喊啊。局长大人啊,好吓人哦。”

何干伸出右手,大概是想刮她鼻梁。

想想,又缩回去。

搓搓自已双手,感概的叹道:“局长大人?没有你们,就没有我今天,我这个局长其实是你们给的。对了,你父母呢?还有你和这园山饭店,怎么回事儿啊?一不注意,就整出这么一大幢仿造品来?”

结果,紫嫣一番长话短说,让何干恍如隔世。

何干考起大学那年,一件意外的事儿突然降临在何故头上。

原来,失散多年的台湾亲戚找到了何故。亲戚不仅把何故一家接到了台湾,而且赠予了一大笔款子,本意是让何故全家就在台湾安渡晚年。

可何故住了几年,终是按奈不住思乡之情,于是又携家回了大陆。

回到池市后,何故靠着这一笔款子,仗着自个儿钉鞋修鞋的手艺,开了一家皮鞋美容店。

在当时的池市,甚或全中国,专给皮鞋美容的修鞋店,不蒂于来自月球。好歹支撑了大半年,店子无疾而终。

风雨飘摇,风雨如晦。

此时,昔日的拖鼻涕小丫头,已长成婷婷少女。

少时的贫困生活和几年来的海外见识,锤炼了她的胆大心细和敢于冒险。于是,说服了父母的何紫嫣,创办了一家饮食店。

日后,饮食店就变成了现在的园山大饭店。

恩人传奇般的生涯,让何干听得目瞪口呆。

不由得脱口而出:“这么说,这园山饭店是你的私人财产?”,何紫嫣点点头,何干更惊讶了:“这地,这房还有这营业额,哎呀呀,原来你身家过亿,是亿万富婆呢?”

何紫嫣苦笑笑:“又怎样呢?钱到了一个槛儿,就变成了纸,毫无价值。何叔叔,你说是不是呢?”

何干摇头:“不尽然,毕竟靠自已劳动挣钱,是光荣的。钱多,不是坏事儿。哎,紫嫣,这些年,你一个人奋斗,吃过不少苦吧?”

就像专等他这句话似的,紫嫣眼睛红了。

半晌,问:“何叔叔,你呢?你也吃了不少苦吧?不过,我听说你的为官印象是比较好的,不像那些黑心肠的贪官污吏。”

何干又笑了:“我算比较好的?谁说的啊?哎,你还是一个人吗?”

紫嫣伤感的低声说:“结了,又离了,幸好没有孩子。唉,看我这记性。何叔叔,你稍坐坐,我打个电话。”

紫嫣抓起了话筒。

软声款语,一如当年,让何干听提恍如隔世。

“你今天记得吃药没有啊?嗯,红的五片,绿的三片,混合吃。嗯,店子?现在你的主要任务是养伤,不是作生意。生意不作不会死人,伤养不好,一切就完蛋了。

嗯,好的。记着吃药啊,再说一遍,红的五片,绿的三片。嗯,好的。”

何干迎着她问:“你孩子?不是幸好没有孩子吗?”

“前夫,开着个店子好好的,不知得罪了什么人,晚上糊里糊涂的被人打断了三根肋骨,屁股上还被捅了二刀,幸好还没戮到动脉。”

何干忽然有些紧张:“前夫?你前夫是谁?”

紫嫣就看看他:“何叔叔,说来你也该认识他的。开了家服装连锁店,人称‘小诸葛’。”

何干咧了咧嘴巴:他妈的,怎么会是这小子?

这么说,那日周锋教训他的后果,是三根肋骨断裂和屁股上二刀?

想想那小诸葛诈啦啦的挑衅样和嚣张样,再看看眼前的何紫嫣,何干无论如何也把二者联不到一起。沉默会儿,紫嫣叹口气:“何叔叔,小诸葛不懂事,尽惹你生气,请你多多谅解。”

何干嘴巴张张,可无言。

紫嫣是个聪明的姑娘,不会不想到这小子的张扬和狂妄,如何令主管部门恨得牙痒痒。他感到奇怪的是,已经离了,紫嫣却依然对前夫关爱相加,还替他求情来着,这又何必呢?

何干不由得想到林莎。

自已真是和她离了,她也会像紫嫣一样吗?

这女人啊,生来就是个迷。从没想到过,拖鼻涕的小丫头长大后,会这般漂亮和精明强干;更没想到还是一个极重情义和和缘分的女人。

“何叔叔,伯母,还好吧?”

“九十多啦,眼睛已经看不到了。”

何干喟然长叹,望着窗外:“有时间和机会,带我见见你父母,也不小了吧?”“八十多呢,除了耳背外,身体还可以。对了,何叔叔,你的那个办公室主任好凶啊,一说话,就是教训人。”

何干转过身来,:“有意见,你可以提意见,最好是举报呢,明白吗?工商局辖区的各业主,就是我们工作的最好监督员么。”

紫嫣听了想想,然后定定的看着他,嘴唇上浮起一丝微笑……

何干和章主任回来不一会儿,那周锋就灰溜溜的跑来了。

何干正在吃饭,所以房门紧闭。宽敞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一般没特殊和紧急情况,这种闲适直到下午二点,不会有人打扰。

何干的中饭,照例由胡秘书帮忙打理,也就是到局本部食堂端回而已。

何干斜靠在沙发上,吃二瓢饭,停停,瞅瞅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迤逦的落地窗帘,开着的电脑,靠墙头一排玻光闪闪的书柜什么的。他很喜欢这种无忧无虑的闲适。

沉重的房门隔音良好,隔断了外部的喧嚣与迷漫。

冬天,凭窗凝望,一衩衩垂线的树枝,顺着大道伸向远方

春天,一树树勃发的翠绿,勾勒出满空浪漫;夏天,一排排清凉,传达着沸腾信息;秋天呢,一丛丛姹紫嫣红,映衬着城市快捷的步伐……

哎!难怪那些离退休的老头老太太们,如此眷念自已的办公室。

办公室,不论其官职大小,对所有的人,都意味着一段难忘的人生,一个永远的记忆。屈指算算,人生有近三分之二是在办公室渡过的呢。

何干又舀一大瓢饭菜塞进嘴巴,忽然想起老婆的话:“像个孩子,怎么吃饭耍耍停停的?吃饭就好好吃饭么。”,笑笑,咀嚼着吞下,又狠舀一大瓢重新塞进嘴巴。

他脑子里又浮现出紫嫣的身影。

说实话,回来的路上,章主任说什么,他一句没听清楚。只是想着何紫嫣的一举一动。

这过去的拖鼻涕小丫头,如今全身透发出少妇特有的韵味。居然让一向坐怀不乱的自已,有些陶陶然。

何局突然放下饭盅,一步跃起。从抽屉里摸出一个小纸包,小心翼翼的打开,再小心谨慎地瞧瞧紧关的房门。

尽管他知道不会有人来打扰,仍走过去重新检查了插销。

这才拿起里的东西,凑近眼睛细细的看着。

这是一张黄色碟片,而且不至一张。是局经查处孔处扔过来的:“大哥,兄弟们查假冒伪劣,查到这么一堆玩意儿。给你几张,没事瞅瞅玩儿。”

孔处也是何干为数不多的亲信。

平时没少拿些收缴的假冒伪劣产品,水果,方便面什么的来,都让何干给喝了回去。

何干不生气,孔处也不多心,这是亲信与主人之间的一种默契。想想,贵为一局之长的何干,岂能要这些乱七八糟的破玩意儿?

所以,那日孔处瞅瞅四下无人,便把小纸包塞进何干的公文包。

当时还吓得何干一激灵,慌乱的往外就掏:“你是想让我双规啊?你妈妈的,你是巴不得趁早坐了我这把交椅呢。”

孔处却一把捏住局座的右手:“不是钱也不是财,没事儿!拿回去看看就明白了。唉,大哥,瞧你这厅局级给当的?”

现在,闲适的何局想起了,就拿出来看看。

啊哈,这是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何干呆住了,不堪入目的淫荡画面,让他呼吸急促起来。

一种本能袭来,他禁不住又抓起一张,依然春色无边,诱惑无边。何干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A片”。工商局经查处次次出击,次次斩获。在明令销售时,一帮兄弟姐妹们总能偷偷载下几张,相互传看,津津乐道。

有人汇报上来,何局大怒。

公开场合把孔处好一阵上纲上线批评,严令检讨,扣奖金云云。

暗地里却嘲笑孔处“你啊白活了四十年啊,黄赌毒,历来是国家重点打击对象,你还敢传阅?找死啊。”,孔处就瘪瘪自个儿嘴巴,无语。

“再说,做这玩意儿的也找死,被查获不但要定罪,而且还要被罚个倾家荡产。

一张碟子值几个钱啊,弄个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不是?经查处经查处,我看被你领导成了糊涂处呢。”

孔处就跳了起来。

号啕道:“值几个钱?大哥,前几次和这次抓获的贩子,靠这个找了大钱。干了三年贩黄碟,别墅都买了三幢呢。兄弟姐妹们都说,大哥你是当官当糊涂了。”

现在,何局有些犹豫不决的看看碟片,心里却开始蠢蠢乱动。

别说,是刺激呢。

唉唉,那胳膊,那大腿,还有那,难怪人们偷偷要买,要看呢;哎呀他妈的,我瞅着这些姑娘们,怎么个个都像紫嫣啊?

何干又做贼心虚的瞧瞧紧闭的房门,一咬牙,塞进了电脑的DVD读盘。

啊哈,这是什么?不得了,了不得,得不了啊……

我白活了呢,还不知道做爱可以这样做呢?啊哈,又翻腾上来了;现在,翻腾下去了。好好好,空了,老子回去揪着林莎试试……

紫嫣,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也在上面啊?

哦,不是你,可太像你了,个儿高高的,胸脯鼓鼓的……

哎,何干何干,原来你也卑鄙着呢,在局长办公室偷偷儿看黄碟呢……砰砰砰!砰砰砰!有人在用力敲门。何干吓得一缩颈子,慌乱中将电脑一按。嘎,一片宁静。

何干忙冲到厕所,扭开水龙头对着自已脑袋瓜子猛冲。

然后抓了一张毛巾,边擦边跑出来。

砰砰砰!呼,房门猛然被人从里拉开,何干怒容满面,湿漓漓的的出现:“干什么?出了什么事儿?”,周锋咧咧嘴巴:“大哥,不,何局,我回来啦。”

何干一眼瞅到站在他背后的章主任,怒斥道:“你回来了?很光荣是不是?这大中午都在休息的,你砰砰砰的瞎敲什么?剪径呢?章主任!”

“何局”章主任有些怯怯的看着顶头上司:“我劝了的,可拦不住。”

“把他领到办公室坐坐,上班再说。”

吩咐完,何干用力关上门,却没离开,而是把耳朵凑在门楣边,细细倾听:“周局,你这不是害我吗?让你不敲,你偏要敲,害得我受批评。鸣,我不干。”

“章主任章主任,你别哭,这都怪我。实在是时间有限,我不得不这样。”

“鸣,我不干。”

“好了好了章主任,下次到静观来我请客,我请客,我给你压惊行了吧?”隐隐约约的声音渐趋渐远。

何干默默,一准是周局放这厮时给的条件,限期赔上园山的六十万元,否则,重回拘留所。难怪这小子急的,可就让他急急也好。

要不,下次还得惹祸。

何干坐回沙发,抓起饭盅靠近自已嘴边,一把闪亮的大勺子,在里捣蛋般猛舀。

好,饭吃完了,看看挂钟,一点半了。何不再闭上眼小憩片刻?让那小子干着急去呢。长期坐办公室锻炼出的习惯,让何干在差五分二点正醒过来。

他站起来挥挥双臂,再跑到洗手间洗把冷水。

下午主持局工作会,今天,哎,全天算交待了呢。

洗了冷水脸出来的何干,边搓揉自已的脸颊,边拉开门,突然又用力关上。原来他无意中瞅到电脑旁摊开的小纸包,吓得忙关上门,窜过去抓起纸包往抽屉里一扔,再走过来重新拉开房门。

迎面是鼻青脸肿的周锋:“何局,大”

何干差点儿笑出声:“怎么搞的?刚才不是这样么?”

周锋疼得咧开嘴巴,丝丝儿倒吸着凉气:“唉,看看二点,我就站在你门前,见你开了门就往里走。谁知你又关上,哎哟,哎呀!”

何干终于忍耐不住,哈哈大笑。

“罪有应得,罪有应得!你看你这熊样?还分局座呢,进来吧。”

一面把一大陀面巾纸递过去:“擦擦,怎么搞的?我也没注意呢,要赔礼道歉呢。”,果然,周锋坐定后一一讲来,正是周局给了出拘留所的条件。

今天下午之前,六十万的赔款到位,市局方可作为民事纠纷案,不再追究。

否则!

“大哥,不,何局,今下午之前,也就是说在五个小时内,我就是把自已卖了,也凑不足六十万啊。所以,所以”

何干把胳膊肘儿一抱,不动声色的盯着他。

周局是吓唬他呢,不过他有这个权力和权威。

再说了,莫说你周锋,即便我何干几个钟头内,要筹到这笔款,也不容易,谁你惹是生非来?当然,要说难也行,要说易也可以。

比如我,只要给紫嫣打个电话,宽限几天没问题。

问题是,面对这个即忠心耿耿又惹是生非的亲信,这话要拿捏分寸才行。

不管怎样,得让这小子真是吸收吸收教训。身为一个分局局长,总是这样可不行。弄到后面,包不准连我也一起拉下水陪杀场呢。

在何干的逼视下,周锋低下了头。

然后,又抬起来,颓丧的说:“何局,我知道,我尽给你惹祸。唉,我这臭脾气,就是控制不住自已。我以后改,一定真正改。”

“周大局,拘留所味道怎样啊?”

何干似笑非笑,所答非所问:“今晚上还是回去住吧,工商庙小,容不下你呢。”

周锋忙站起来:“大哥,何局,我不回去,我不回去。他妈的,跳蚤老鼠都钻到老子裤裆来了,痒死了脏死了,不说了不说了。”

何干也不说话,就盯着他。

他就喜欢周锋在自已面前的这种真性情,一点不做着,不扭怩也不夸张。

即便是孔处艾处东部几个亲信,要不要的还在自已面前装聋作哑,装腔作势呢。“少粗言俗语的,坐下!”,周锋就一屁股坐下。

坐下也不客气,一把端起何干的茶杯,一饮而尽。

然后放在桌上,抹抹自个儿嘴巴:“大哥,不,何局,你不帮我,我就只回拘留所啦。不过,我不相信你不帮我,对吧?”

何干连连冷笑。

“我是要帮你,要帮你的。告诉你,死罪可免,活罪应受。这事儿完后,你乖乖儿回静观搞调研吧,把椅子让给张副。这局座位子本来就是他的么,是我硬拿过来让你坐的呢。”

周锋呆住了,面如土色,突然扑通跪下。

“大哥大哥,你不能这样,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个”“你现在知道错啦?给老子站起来!”

何干突然大喝一声,逼上去:“你以为你周锋算个什么东东?没了局长宝座,你连屁也不是,一个整天在街头惹是生非的小混混罢啦,到头来给一把拎进监狱,关死了事.还不知足?”

周锋直挺挺的站着,汗珠滚下,嚅嚅道:“何局,局座,我真不敢了,知足了,一定改一定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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