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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烟雨局与套 第1部 第52章 祸事连连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21-04-25 13:50:21  浏览次数: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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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卫冕因见义勇为被捅八刀,住进了医院。

又因与家人相见,伤口被严重感染。

怕卫冕因此昏花过去,耽搁了与联营公司的签字。全局便让史书记和谢秘书赶回局里拿合同,快去快回。

可二人路上碰到大堵车,回到老干局又遇上停电。待二人拿了合同匆忙赶到医院时,事情早起了变化。

瞅着刘队一脸的失落感,谢秘书上前安慰。

“刘队,如果不是你谦虚谨慎,顾着领导面子,怕在医院打将起来不好,那二小子哪是你的对手?大家心里都清楚呢。”

全主任也上前劝慰。

“刘队,谢秘书没在场,我可是亲眼看到的。面对那二小子的无理,你的一指禅伸伸,然后又悄无声息的收了回去。主动示弱,化干戈为玉帛,刘队,你高尚呢。”

刘队苦笑笑。

“谢谢你们的好意!可我要自已糊自已,就是个典型的笨蛋了,我还没那么傻。”

全主任和谢秘书同时问:“怎讲?”,刘队揉揉自已腑下,妈的,刚才被那二小子架得生疼呢:“我感觉,这二人训练有素,武功深不可测。就路数和行事看来,有点像中南海出来的保镖。”

二人一惊:“中南海出来的保镖?是不是哦?离题千里,刘队,何必灭自已威风,长他人志气?”

刘队正色的摇摇头。

“部队有战友曾在中南海当过保镖,我听他说过,也和他交过手。取胜的少,失败的多。这中国武功门派林立,各具风格。

尽管难说谁比谁更高明?但各派攻防各异,互为擎肘,是为克星。我的一指禅本是硬派功夫,刚好就碰到了那二人的以柔克刚,所以,我输了。”

谢秘书还在摇头。

“真是匪夷所思,一个年轻女孩儿,后面跟着二个中南海出来的保镖?没亲眼看到,谁相信?”

全主任不以为然的瞟瞟他。

“有什么神秘嘛?你到大街上瞧瞧,一个白发老翁,说不定就是一个千万富翁;一个妙龄女郎,包不准就是一个贪官的二奶。

前些时的报纸上不是披露吗?山西的煤老板嫁女儿,五辆奔驰作嫁妆,重金请来当下的各类名流捧场。有钱,就能使鬼推磨。所以依我看,这个年轻女孩儿,说不定也就是某个官儿的小三呢。”

不说这三人在这边穷咕嘟。

那边全局史书记手托腮帮,沉默不语。

眼看事情就要成功,不想平地起风波,又弄乱了套。

想想在林场候着的三个乡亲,又想想横插一脚的林老六,再想想在局里夸下的海口,全局真是心乱如麻,急火攻心。

他搓着自已双手,看看局党委书记,再看看那个坐守在病房门口的保安,忽然心生一计。

全局一面悄悄把合同卷在手里,掏出了手机。

“哎,小马医生,是我,对,对!那我进去看看。”

声音大小刚好让保安能听见:“好的,找到后,我给你回话。”,见全局去推房门,保安站起阻挡:“不能进去,医生打了招呼的。”

全局收了手机,佯装惊讶。

“怎么,你没听见?小马医生的衣服留在了病人床上,让我去帮他拿拿呢。”

谁知这保安可不糊涂,洞若观火般笑笑,反问道:“医生的衣服留在了屋里,不会让护士来找?请问你是谁啊?”

全局摇摇头,只得把自已的工作证递过去:“我姓全,让我进去吧,真是小马医生委托的呢。”

保安接过看看,啪一个立正敬礼:“原来你就是全局啊!我听我老爸直夸你呢。”

全局一怔:“你老爸是谁?我有认识吗?”

“简处,市计生委的简处,离退体七八年啦。”,全局一拍额头,想起来了。那是去年未的一天,全局外出回来,见老干局门口倒着一个白发老头儿,身边围着一群干部员工。

有人在说:“快通知家属,老头儿抽搐着,怕要出事儿呢。”

有人在喊:“谁扶他起来?谁扶他起来?我给倒点温开水喂喂,包好。”

紧接着有人在嘲笑:“我去倒温开水,你扶老头儿起来嘛,扶嘛,扶呀!你怕被赖着?别人就不怕?”

全局上前:“怎么回事儿?都围在这儿干什么?”

见是头儿来了,部下自动散开一条缝,让全局进去。

全局一看就明白了,又一个来老干局办事儿不慎跌倒的离退休老头儿。要说大家围着动口不动手干着急,也自有道理。

不说报纸上披露如何好心者扶了,反倒被赖上,光这老干局,此类事情就发生过好几次,大家真是给其家属弄怕了。

全局就蹲下去,扶起了老头儿。

再看看他身上的离退休证,知道他姓简,是市计生委下面一个前处长。

老头儿这一跤摔得不轻,一身泥巴,额角上也破了皮,坐在地上直哼哼。全局见状,便让办公室送他去医院。

可巧的是,车子全在外面。

全局就一指自已的奥迪:“送!万主任亲自带人送。”

于是前小万主任就带着二个部下,把简处扶上了车。就这么个简单的事儿,没想到还被老头儿铭记在心里,唠叨了这么久?

全局有些感动,看看前简处的儿子:“一件小事呢,你爸爸现在好吗?”

“还可以!全局,您请进吧。”保安笑容满面,恭恭敬敬的让开。

全局感叹着,轻轻推开了房门。可是,他很快失望之极。满屋飘散着药味儿,雪白的被子下,卫冕紧闭着眼睛,满面通红,嘴唇干裂,看样子已陷入了昏迷。

想想半小时前还谈笑风生的林场主,一眨眼就变成了这般模样,全局骇然失色。

没想到这伤口感染竟然如此快捷,如此厉害?

签约?他妈的,还签鬼的个约啊?全局在病房里打着圈儿:如快不退出去,待会儿让小马医生和卫冕的家属发现了,说不清呢。想着,全局转身就走。

也是合当有事儿,他刚拉开房门,小马医生和卫冕的老婆女儿儿子刚好同时赶到。

小马医生看看尊敬的全叔叔没言语。

但转过身问保安:“怎么回事儿?我说过任何人都不准进的。”,保安则惊讶的反问:“不是你的衣服留在屋里,让全叔叔帮你拿么?”

二人的目光一齐瞟向全局。

而卫冕老婆则恼怒的望着小马医生。

“把病人家属撵出来,让外人擅自闯入,这是什么意思?病人有个三长二短,谁负责任?”,小马医生哑口无言,王顾左右而言他。

全局更是堪得满脸通红,尴尬不已。

好在小马医生和前简处的儿子年轻,瞬时就都明白了全局的苦衷,也都有意替全局掩映。

小马医生转过身:“病人重要,病人重要,嫂子,我们看看病人去吧。”

一面推开房门,带着三个家属进去。

保安这时对全局苦笑笑:“对不起,全叔叔,我不够机灵,也不会说话,请多包涵。”,全局感概的拍拍他肩头:“唉,小伙子小伙子,苦了你啦。”

一面向史书记摊摊手,把卷成一团的合同书扔给他。

悻悻道:“妈的,都凑到一堆儿呢,回吧,守在这儿也不是个办法呢。”

史书记呢,则失望地捏捏手中的合同,长叹一声:“这得再等到猴年马月啊?哈哈,总经理?董事长?明年今日?娘的,都是水中花,月中镜呢。回吧回吧,还是回吧。”

可还没等他转过身,就听见一声尖利的号啕:“站到,都不准走!”

众人皆惊。

只见卫冕老婆领着女儿儿子冲了出来,三双手,三双愤怒的眼睛,一起紧巴巴揪住了全局:“害了人就想溜?没门儿!”

全局惊得目瞪口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史书记全主任谢秘书刘队和司机一干人,见状忙围了上去。

众目睽睽之下,双方抓扯开来,吵成一团。紧接着,小马医生跟着出来,护士长,系主任和院领导等人,都闻讯赶到,进行劝解。

家属不服,激愤之余连连撞墙号啕。

“我们出去时,人都是有说有笑好好的,半个时辰就变成了这样?不是他害的是谁?我不想活了。”

医生,领导,护士长面面相觑,啼笑皆非。

只得耐心地一再劝导。

“这是病人伤口急性感染造成的,不关人家的事啊。你硬要安在人家头上,怎么说得过去呢?人家就是想害,也没有这样快呢。这是医学常识,医学常识,一般人都懂的。”

谁知卫冕老婆的性子如此刚烈,不但不听劝导,反倒趁其不注意,一头朝全局撞去,然后向窗子跑去。

病区在四楼,下面是光滑坚硬的水泥院坝子,真要一头栽下去,只有鸣呼哀哉。

吓得医生,领导,护士长等人,如老鹰抓小鸡一般,个个张开双手,跟着拔足狂奔,一面大叫:“拦住她,快拦住她!保安,快叫保安。”

最终在其离窗口一米远的地方,拦住了她。

大家真是吓坏了,连劝带扶的把她扶到椅子。

再看这边厢,全局冷不防被一头撞倒,刚好撞到一边的史书记身上。力道猛烈,史书记向后趔趔趄趄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坚硬的水泥地上。

可还不待他回过神,紧跟而来的全局又全身重重压在他身上。

称得上是大汉的全局这一压非同小可,史书记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

到底是年近花甲的老人了,待刘队谢秘书等手忙脚乱的扶起全局,可怜的局党委书记两眼紧闭,双腿一蹬,昏花过去。

这下精彩了!

大家又手忙脚乱的把史书记,抬进侧面的病房进行抢救。

一时,引得观者如潮,议论纷纷,再没有谁去注意还趴在长椅子上的卫冕老婆。可也奇怪,卫冕老婆不哭不叫也不寻死觅活了,而是自行爬起来,不吭不声的带着儿女重新进了卫冕病房。

很快,诊断出来了。

史书记尾椎骨断裂,疼痛加上年老体弱,连惊带吓的才昏花过去,其他的倒无大策。

经过适时抢救,史书记苏醒过来,但无法站起了。全局呢,依仗着身体素质好和年轻,除了手肘和膝盖擦破了皮外,其他无大策。

现在,瞧着痛得嗤牙咧嘴的局党委书记,全局真是欲哭无泪。

楞了好半天,才说:“行啦,好,咱们回吧。”

小马医生连忙劝道:“尾椎骨断裂,可得卧床休息,不然好不了的。”“那得卧多久?忙呢。”,小马医生看看史书记:“至少得四个月,多则大半年。”

全局原地一转圈,沮丧的扭扭头:“完啦!唉,卧吧,那就卧吧。”

经过简单的治疗,全局留下史书记便打算回局了。

可史书记死活不干,紧揪住全局衣角不松手:“我都五十九啦,死得着啦。可死,也要死在自已家里,抬我回去抬我回去,我不在医院,哎哟,哎哟,我的屁股啊!疼啊!”

豆大的泪珠儿,一颗颗滚了出来。

闹得全局无法,征求小马医生的意见后,全局只得吩咐大家把局党委书记抬进电梯。

鸣!电梯下到了一楼。经过院方的破例同意,司机把长安面包车穿过门诊部的玻璃大门,直接开到了电梯边。

大家小心翼翼的把史书记抬进车里,鸣,绝尘而去。

安排好史书记回到局里,全局一下跌坐在椅子上,心里说不出有多沮丧和晦气。

这二天算是撞到鬼了,原以为三个乡亲下来,是个好吉兆,是老天暗地帮忙推了自已一把。这二天只要抓紧,把合同签下来就万事大吉。

谁知横地起风波,无端闹出这么些怪事儿来。

还是史书记那句绝望的长叹:“这要再等到猴年马月啊?”

因此,他看什么都不顺眼儿。谢秘书打来电话:“我们刚进办公室,史书记老婆就打来电话,说什么必须在今下午把钱打到帐上。不然,不然”

全局愤懑的一拍桌子,号叫起来:“不然怎么样?妈的,我当着她不是说明天以内,她和史书记都同意了的吗?”

谢秘书好像有些怕说似的,嚅嚅而言。

“是啊是啊,我们可全都听见了的,大家可以作证。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不然什么?你说呢,快说!”全局气得直喘,捏紧了自已拳头:“人家说,史书记是不好说,谁不知道老干局一向对这种事儿,是能推则推,能消则消?

说什么我家老史不好说,我帮他说,什么都是假的,今下午把钱打到帐上是真的。要不,就跑到市领导面前,把这事儿给全抖出来。”

全局像个小丑嗷地叫着跳起来。

近一米八高的个儿和七十六公斤的重量,震得毛毯下的水泥土地板咚咚乱响。

“有本事让她去告,疯婆娘。惹毛了老子,像海部一样捆她进疯人院。”,啪啪!扔了话筒。当然,全局也知道史书记老婆在故意咋呼。

不管怎样,这事儿你家老头子也牵在里面。要完蛋,大家一起无蛋。

不到五分钟,办公室电话响起。

全局再不高兴也不能不接,要是上级领导有什么事,耽搁了可不得了。“你好,我是全码。”“全局呵,我是翠花呢,你那边进行得怎样?”

“哦,翠花老总,这事儿进行得不好呢。”

全局楞楞。

三个乡亲专门从二千里路外打飞的赶来,一天半了呢,真还差点忘记他仨还呆在林场引颈相盼呢。现在怎样给乡亲们回答?

直接说明还是打哈哈推委?

打哈哈推委?那是对付下级或上门纠缠 不休的离不开老头儿老太太们。

现在呢,自已面对的是芋儿湾的乡亲。推什么都可以,但不能对乡亲们推委。别无选择,那就干脆直说吧。

于是,全局就细细的地把这一天半来的遭遇,给乡亲们讲了。

乡亲们一听,当然都急啦。

他仨不是全局,这事儿黄了,全局最多赔礼道歉了之。可他们不行,他们后面有着芋儿湾几万户同样引颈相盼的老少爷们儿。

芋儿湾太穷啦。

穷山恶水,饿狼般横切在芋儿湾与小康生活之间。

让乡亲们闻着改革开放政策的花香,嗅着高科技时代的味儿,听着21世纪的步伐,就是伸手捞不着,想到得不到,老少爷们儿心里着急啊!

只听得那边的翠花老总,狠狠一拍桌子,气愤的叫道:“好个没良心的卫冕,答应又反悔,这还是咱芋儿湾的人吗?全局甭急,我们立刻赶回来。”

在全局脑海中,一向是稳重从容的老村长,也气愤的接上了嘴。

“卫冕变啦,嫌我们穷呢,欺穷啊!”

接着是连连长叹:“谁让我们芋儿湾穷啊?芋儿湾要是如报上那个亿元乡华西村,卫冕还敢这样吗?还不早早自动返乡,归宗认祖?”

一边的水牛伯好像在暴跳如雷:“狗日的个卫冕,还是芳儿的表哥哩?

表屁的个哥?翠花老总,老村长,听我一句话,现在立马撸了他的乡藉,咱仨再赶过去,搧他的大耳刮子。你们怕,我搧。我一搧一个准儿的。”

咯吱,翠花抢过了手机。

“全局,快点告诉我们,回来的路怎样走?这路上有车搭吗?”

全局咧咧嘴,还没回答,那边水牛伯暴叫:“没车我们走回去,芋儿湾的人还怕走路哩?走!”

全局苦笑笑。

“翠花老总,是不是你们稍等等?林场离市里二百多里路,好像还没有直达的公共汽车。至于有没有路守的其它长途汽车,我得问问。问了再告诉你,可以吗?”

那边翠花显然正在与自已老爸商量。

一边回答:“好,我们等你。不过,全码,要快些哟。我们出来二天啦,明天一定要赶回芋儿湾,乡亲们都等着呢。”

“好好,马上马上。”

全局放下话筒,主任叩门进来:“全局,海部的老婆儿子来了,指名点姓见你。”

全局一瞪眼:“找我干什么?还指名点姓?人倒霉,喝水都凉牙齿?在哪里?”,说罢,就往外走。全主任忙拦在他面前:“全局全局,出去不得,出去不得呀。”

“为什么?别拦我。”

“我看你怒气冲冲,眼睛都红了。那二个也是怒火中烧,又哭又骂的。如果冲突起来,对你对大家都不好啊。全局,你要冷静冷静,毕竟大家都盯着你呢。”

女人啰嗦唠叨,有时也是好事儿。

全主任这么一拦一劝,全局站住住了。

看看自已的办公室主任,冷静想想,道:“说得对!自从当了这老干局头儿,这样的倒霉事儿还算少吗?若一件件都硬碰硬,我全码还能走到今天?好,就依你不出去,我就不出去。”

全局侧耳听听,有些奇怪。

“人呢?你不是说又哭又叫么?”

全主任得意一笑:“你以为我这样笨?能让他二个坐在办公室等?我早让刘队把二人拦下,带到了保安室。”

全局吓得一蹦达:“刘队?那个狗日的还不再弄出些屁事儿出来?快快快,你亲自去看看。”

接着,恨恨道:“海部的事儿,就是他弄糟的。要不,人家好端端的咋会疯进疯人院,最后死掉?”

全主任笑眯眯的盯他一眼,忙忙碌碌的去了。

全局想想不放心,抓起话筒:“保安室吗?”

没有任何声响,摔摔听筒,理理通话绳,再听听,依然没有任何声音。一种不祥之兆,立刻涌上全局心头。

全局扔了电话就往外面跑。

一直守在隔壁的谢秘书,突见全局疯子似的跑出,吓一跳,立即屁颠颠的紧跟着追上去:“全局,全局,哎,全局!”

全局停下,扭身喝问:“什么事儿?快说。”

谢秘书将顶头上司拉到电梯侧。

看看没人注意,便急急的说:“我想到了一个关于签字的好办法,刚才想起的。”,全局一把抓住他,借着余怒将他一推:“说!”

直捏得文弱的谢秘书直咧嘴巴。

“不就是卫冕昏花过去,签不了字吗?我查过,病例和临床上都记载着呢,这种伤口感染的昏迷,确实很危险,病毒来得猛烈,可以致人长期昏迷,成为植物人,还可以”

全局一跺脚,愤怒的咒骂。

“真他妈的,现在谁还有心思听你咬文嚼字?说主要的,快!”

谢秘书一哆嗦:“好好,说主要的说主要的。可主要和其次是一个完整的因果关系,您不听次要,对”

全局双手一用力,可怜的谢秘书直叫唤。

“哎哟,哎哟,说主要的说主要的。不那小子昏花过去,签不了字吗?我们设法偷偷引开家属和医生,潜进去,捉着卫冕的手指头签了字,再按了手印,嘿嘿!”

全局放开了他,眼睛骨碌碌一转。

是呢,是个好主意呢。

有卫冕的签字和手印为准,就具有法律效应。即便签得不太像也不要紧,人在半昏半花时候手颤抖是常事儿。

小说和电视上不常出现这样的情节,老头儿或老太太留遗嘱时,手抖动字儿签得鬼画桃符,与平时大不相同。

后人为分遗产闹上法庭,结果还不是只得承认?

好主意啊,确是个好主意?我急昏了头啦,怎么就没想到这种好主意?还是年轻人脑袋瓜子灵,有创意呢。

“谢秘书!”

“全局!”

全局背起双手,绕着可怜的谢秘书走了半圈,站住:“这个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你马上执行。需要谁配合,你自已挑?”

“我?”

始作俑者呆若木鸡,我出点子可不是为了把自已套起?

这事儿有风险的,被人发现后当贼痛揍一顿怎么办?再说,我一个堂堂正正的局长秘书,干这种粱上君干的假冒伪劣之事,岂不坏了我的名声和名气?

“全局,我看”

心急火燎的全局,再也顾不上他了,又是重重一拍他肩头:“你去!马上去!只准干好不准干坏,事后论功行赏。好!去吧。明早拿签了字的合同来见我。”

倒霉的谢秘书又是一声惨叫:“哎哟,全局,我,我”

可全局早钻进了电梯。

不说倒霉的谢秘书如何变成了鼓上蚤时迁?单说这全局进了电梯,一按冰冷的数字键,呼,电梯直直向下窜去。

一分钟后,全局走进了一楼平街层左边的保安室。

因为工作性质的特殊和需要,办公室一向特紧张的老干局,只有二个部门享有特权。

所谓特权,也就是加上局长室在内的一般处科室,都是一间二十几个平方的旧办公室。所以,只有局办和保安室,是二间近五十多平方米,相互凿通相连的大办公室。

保安室,原名叫保安部。

全局接任后,立马把最后一个字“部”改成了“室”。

在保安室会上,全局怒斥:“叫那么个可怕的名儿干什么?保安本是为老干局的全体干部职工保驾护航,为人民服好务的的普通工作。这二个字儿一改,不就马上和蔼可亲了?一帮笨蛋,水可载舟水亦可复舟,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现在,保安室一片零乱,就像闹过一场内讧。

全主任和刘队垂头丧气的坐在橙上,几个保安则面面相觑,相对无言。

地上,撕碎的纸片和倒栽葱的橙子中间,倒着二个人,一个白发苍苍,一个满面憔悴。突见全局冲进来,众人慌乱站起。

睁着血红眼睛的全局一看到地上的二个人,雄狮般冲到刘队面前。

一扬手,啪啪就是二个耳光:“你活腻啦?又敢在办公室练功?来呀,给我把他捆起来。”,须知全局个高手重,刘队嘴角的血立刻渗了出来。

饶他是练功之人,也受不了这猛烈的突然袭击。

略晃晃,刘队没倒,而下意识的伸出一根指头。

不待他戮过,几个队员扑过连劝带抱把他重新按在凳子上。全局又朝正浑发抖的全主任使劲儿的跺跺脚,厉声大喝:“还呆着干什么?打电话送医院啊!我看你他妈的真是忙昏了头?快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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