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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战国三人行
作者:陸文濤  发布日期:2023-05-17 03:44:59  浏览次数: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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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对于我来说,一直是很神秘的。

走在京都的古老的小巷里,那每一扇门后,似乎都有着很多的秘密,这种神秘感,让我留连往返,欲罢不能。我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神经质。虽然,悉尼家所在的小区里,到处都种着绣球花,绣球花花学名hydrangea,在日本叫紫阳花。拉丁语意为“水之器”,每年6月上旬到7月上旬,梅雨季节开花。因为需要吸收大量的水,所以被戏称为“水之器”。但日本那些綉球花好像有些不一样,有着一丝的诡异的感觉。

读过芥川的《罗生门》以后,我总觉得在古老街道上的每一扇门后,每一户窗后,特别是飘着日本式窗帘的后面,都会有一双阴沉沉的眼睛看着你,即使绣球花盛开在阳光下,也有一丝丝寒凉的气息。你们似乎感到那轻轻放在武士刀柄上的双手,正在慢慢地握紧·······

我想到了日本武士刀,一把真正好刀,通常武士家祖传下来的,经过千锤百炼的钢刀,打造过程极其复杂,烧红的钢打完一遍,折过来再打一遍,再折过来.....这样打上千百遍,那钢刀韧性、刚性、弹性都是达到相当的水准。一把好的武士刀真可谓是削铁如泥,据说可以把一匹马从背上劈下来一劈兩半,听起来是不是很恐怖?虽然日本的马匹比较矮小,英国人刚来日本時,以为日本人是骑着狗打仗呢,当然这种事当笑话听听,也就算了。后来日本就从澳洲引进了高头大马。

通常一名武士是带两把刀的,长刀是用来杀敌格斗,短刀是用来在战败后自杀的。武士们的长刀一般是反挂的,即刀背朝上,一旦遇敌,双手握住刀柄,拨刀出鞘的同时就是进攻杀敌,此刀锋利,若对方躲闪不及或者招架不住,绝对是一刀毙命,甚至是直接被劈成两半。

古代日本只有武士才能有机会参加军队,平民是不能加入军队的,只有到明治维新,加入军队才不再是武士们的特权,平民百姓才能加入军队。但是兵源实在不够的时候,他们也有通融之办法,就是征召足轻武士,所谓足轻就是农民工。早期的足轻的装备也简单,就是把长竹子削尖当长枪,自备战刀,基本上和进城打工的泥水匠差不多了。

武士在战败以后,通常会被允许切腹自杀。这被看成是武士的荣耀,据说是源于镰仓时代。传奇式的名将源义经,战功赫赫,却被兄长源赖朝所猜忌,最后用这种悲壮惨烈的方法,结束了自己的一生。结果后来者纷纷来模仿,不管上没上过战场的,提得了刀提不了刀的,最后都玩这个。但这是个技术活,要能忍受巨大的疼痛,还得下手稳准狠,在自己的肚子上开个十字口,让肠子流出来,并切断大血管,让自己失血而亡,同时还得保持姿势,倒下時得身体向前倾,坐在地上,为自己的人生划上句号。如果控制不住,仰面而倒,会成为笑话,似乎有“晚”节不保之意。

那些挂着刀并没有用过或不经常用刀的人,一旦切腹自尽,可能会搞得痛苦不堪而又一時死不了,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他们发明了一种新的方法,就是当切腹者一旦把刀插进自己肚子里,他的一个信赖的人就站在自杀者身边,挥刀劈下自杀者的头,以减少其的痛苦,有一个专门的词来命名这一过程,叫做“介措”。

足轻武士中最成功的可能就是日本战国时期的丰臣秀吉了,这个生形猥猝,外号“猴子”的足轻武士,虽然身高仅一米四十,但长袖善舞。最终爬到了日本实际上的最高统治者的地位。这有先天的运势,也有后来的努力。他的军事才能应该讲是较高的,打过不少漂亮仗,但我以为不及他的主公“天下布武”的织田信长 ,织田在桶峡涧之战击败并杀死了今川义元,长筱合战击败当时日本第一的武田军,让德川家康臣服其下,奠定了日本统一的基础。

而丰臣秀吉只是在织田在本能寺之变中被杀身亡之后,作为织田的部将完成了织田未竞事业。丰田秀吉的政治才能也是相当了得,因为光靠军事是统一不了日本的,当然还得靠政治手段,我以为他的长期政治谋略不及德川家康,但其为人狡诈异常,狗洞肯钻,龙门敢跳,果敢的他开创的事业,传到他儿子丰臣秀赖而止,秀赖最终兵败于德川而自杀。

大阪城就是丰臣的大本营,虽然现在的这座城堡是后来重建的,当年丰臣的那座已毁于了战火。

顺着依山而建的阶梯向上走,你几乎可以感到十七世纪初的一个夏日的晚上,站在天守阁上的丰臣秀赖和他的母亲淀殿看到河对岸的火把和听到敌军呼喊声,他们的心惊肉跳。最后匆匆而逃,刚到河边就看到远处的火把,只得逃进了河边的仓房,然后就在那里自戕身亡,切腹加介措。

而老狐狸德川家康继承了这一切,开创了统治日本三百年的德川幕府。

大阪城天守阁下边不远处有座石桥叫极乐桥。那是一个冬天的傍晚虽然沒有什么风,河水上依然漂着一层薄薄的霭雾,我们走过了极乐桥。过了桥向前走一段路,然后拾阶而上,就可直达天守阁,就在这段路上,立有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丰臣秀赖和淀夫人自杀处,淀夫人是丰田秀吉的小妾之一,也是唯一与丰田秀吉生过孩子的女人,而且还生过两个,第一个未成年就死了。秀赖是秀吉唯一的接班人,可是坊间传闻,秀赖不是秀吉的儿子,是淀夫人与她情人生的。想想也是,秀吉这么多妻妾情人,那么多年就没有一个有身孕的,而淀夫人竞能梅开二度,若无他人帮助,也是件真的不容易理解的事情。

但秀吉他认的。

我推测在戴一顶暗绿的帽子和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他丰臣秀吉没有生育能力之间,他更愿意选择前者。他太要面子了,这个穷人家的孩子一旦成功,那种在骨子里卑微,往往会澎涨成一座自尊的大山。

当我们在暮霭中踏着石阶而上時,仿佛能够感到四百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丰臣秀赖和你他的母亲淀夫人,在兵败后带着一帮随从,顺着我们登山的石阶匆匆逃亡的情景。历史就是这样像风一样的吹过。

丰臣秀吉的装腔作势,在日本历史上可以讲是无以复加的。他的盔甲也夸张到了极点,他把自己的牙齿染成黑色,拿着金色的军扇,招摇过市,独显自己万人之上的领袖地位,他又推崇那个茶道名士义利休,演义了一组唯美主义的政治秀,借以抬高自己身价,其实丰臣秀吉字都认不全,写信包括写情书,都参杂了很多假名。好大喜功,铺张浪费是秀吉的一大特色,他命人在上野种上三千株樱花,赏樱的前一天下雨,他怕风雨打坏他的樱花,坏了他的雅兴,竞然下令,在风雨中两人扯一块布挡住雨水,三千樱花需六千人整整站一夜 ,想想 还得有换班的。

日本战国后期的三个人,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和德川家康被史学家称为战国三杰。这三个人的关系真的也是很八卦的。

织田信长拥有尾张国,他父亲四十岁時突然离世,如果不是心脏病,定是被人毒了。当时的日本政治暗杀是件稀松平常的事。天下大乱,有些大名被敌手灭掉了,他家家臣、武士若无处可投或不愿做二臣往往就会成为忍者,这些忍者漂流江湖,一心为故主报仇,所以刺杀、投毒之事层出不穷。另外,大名家族内部为了利益争权夺利,政治对手为不同的政治利益,也促使这些暗杀活动扑朔迷离。为了防止刺客的潜入,很多大名们在自家院子里放满了碎石,刺客既使轻功再了得,走在上面,也会弄出声音,毕竞不是在飞。日本庭院的枯山水,就是是由防刺客的碎石演化而成。碎石终是不雅观,搞成了枯山水就带来了美感。所以当我们欣赏枯山水時,是否想到它的另一功效?

织田信长出生在尾张,也就现在的名古屋。少時就是个乖张喜怒无常的主,行为怪异,难与人相处,可他却与在他家当人质的德川家康建立了长达了几十年的友谊,这是个异数。这也能够充分体现出德川家康在交友時的政治智慧。好些记载中都提到织田信长身材伟岸,后来查证,他的身高是一米六十九。不是过在当時的日本也许真算是巨人了。信长的无厘头也是前无古人 后无来者,举两个例子。信长的父亲突然去世后,他一直躲在什么地方不见人,作为嫡长子是法定继承人,应该出来料理后事,他连影子也不见。家臣们只得自己张罗着设灵堂办后事。若干天后的某一天,他突然出在灵堂,他不是来祭拜的,他把供的香拨下来,狠狠地摔在他父亲的灵位上,似乎在责怪他父亲为什么这么早就离世了,把如此的重担交给他,让他不胜重负。信长的妻子是仇家的女儿,来自美浓,因为需要政治联姻,才把女儿嫁到尾张,嫁给信长做妻。她还带有另外一个秘密任务,就是找机会杀掉信长。取个刺客当老婆,而且被刺对象竟是自己。但信长伟岸的身躯里有着一颗半疯狂的灵魂,而这种火热燃烧的灵魂,最终把女刺客的心融化了,她竟真的爱上了他。可是她有一个严重问题,就是她不能生育,这在她所处的年代,往往是致命的。于是乎就有人不断地在织田信长耳朵边逼逼,立储乃国家之本,讲多了信长就烦了,对家臣们说谁再说立储就砍头,别以为信长是吓吓人的,按他的性格,真的会这么干的。就这样过了一段日子,有一天信长突然分别来到三个家臣的家里,对于他们家长说,我要纳你家女儿作妾。于是就在一天里纳了三房妾。一年不到時间里他有了三个继承人,其中有两个只差几天出生。可惜这些继承人,由于本能寺之变,最终都没有继承到,那是后话。

德川家康少時在织田信长家做人质,经常受到不公的对待,甚至缺衣少食,但织田信长作为当国的世子,经常会给予帮助,会脱下自已的衣服送给德川,会叫人给他送食物等等等等。虽然信长神经兮兮行为乖张,但两人还是因此建立深厚的政治友谊,维持了几十年的联盟关系。甚至信长下令处死徳川家康的妻子和长子,德川也是默默地忍了。德川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个老婆,这个老婆有今川义元家族的血统,向来看不起德川,婚前婚后都给他戴过好几顶绿帽子,也许婚前不能算是縁帽。但既然是与今川家的政治联姻,那不管是什么帽子,该戴的只好戴下去,但德川家康与长子的感情是刻骨铭心的,在后来的关原合战中,德川的三子率领的部队被困,无法赶赴战场,德川本阵被真田幸村攻入,害得德川差点切腹,急中生智,推倒帅旗让真田找不到他,才得以逃过一劫。事后他极度悲愤说,如果我大儿子还在,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可见徳川对死去的大儿子的思念和挽惜。德川的忍功无人可及。最后忍到统一日本,开创统治日本三百年的德川幕府。

秀吉原来是帮信长提鞋的,这不是为了贬低他。他真的是干这活的。但他提鞋都提得和别人不一样。冬天他把鞋揣在怀里,信长出门要穿鞋,居然穿到了一双温暖的鞋。如此的用心,让信长对他刮目相看,从此走上了登上权力顶峰的道路。

当织田信长在本能寺遇害的時候,丰臣秀吉已经成为织田手下六大主力之一,正在前线率兵作战。本能寺是变改变了日本的历史,那个极其歇斯底里的军事天才织田信长,正在"天下布武”,几乎就要统一了日本。最终织田信长和他的夫人一起被烧成了灰烬 ,连尸体都末找到。本能寺座落在京都,原址只留下一块石碑,日本人又重建了本能寺,那基本上就是织田信长事迹展览馆了。

叛将明智光秀那一句:“敌在本能寺”彻底改变了日本的战国历史。我一直很纳闷,明智光秀为何从织田的心腹爱将,突然就反了呢?后来读了美国人类学家鲁思·本尼迪克特写的名著《菊与刀》,日本人所遵从的义理,完全有别于中国的义理。作为家臣应该绝对遵节主君的 但当主君污辱了家臣,家臣可以反叛主君。以求得义理上的平衡。织田可能是当众羞辱了负责招待徳川的明智光秀,因为他把招待徳川的鱼搞臭了。

丰臣秀吉在得知之前信长遇害以后,立刻与作战的敌方媾和,然后快速回去镇压叛乱,并且打败了明智光秀为何从接着秀吉又发动了好几场战争,一一平定信长旧部中对他的不满的势力,信长的五大主力要么被消灭,要么归顺了丰臣秀吉,当然在这之前l丰臣秀吉还没被天皇赐姓为丰臣,是以羽柴为姓,为了方便起见我们在本文中一律称他为丰臣秀吉。

作为织田信长的长期盟军德川家康也与丰臣秀吉有过军事冲突,德川小胜。精明的丰臣秀吉很快意识到,与当时日本最强大的大名长期战争下去,消耗实在太大,可能会动摇他统治的根基,别的大名可能会渔翁得利,乘机堀起。于是他就开始与徳川媾和,要德川臣服,就增封土地,并把自己四十多的老妹妹嫁给了徳川,丰臣对他妹夫也是他的部下说:“把我的妹妹还给我!” 他妹夫羞愤难当忍,当晚就切腹自尽了。那時德川的正室筑山夫人被信长逼死了,没有正室。不过小老婆是一大窜,据说当時日本小老婆最多的人之一,到底有多少,还真没记录,传说是十五位。丰臣有十六位。另外德川的次子给丰臣做养子,其实就是人质。德川的长子已经被信长逼死了。收服德川以后,丰臣秀吉就此走上了统一日本的快车道。

德川家康臣服使得丰臣免去了一场苦战,而且是没有把握的苦战。但德川的臣服并没有给他带来政治上的轰动效应。于是他就请德川过来玩玩,实际上就是让德川来朝拜。德川老狐狸当然明白他的用意,但又怕去了丰臣那惨遭毒手。口上答应就是不动身,这样拖了许久,最终丰臣秀吉接受了德川家康的建议,让丰臣的母亲去三河看女儿,实际上是去做人质,以减轻德川的疑虑,当时丰臣已把他妹妹嫁给德川,丈母娘去女婿家,也是很正常的事,但事情到了丰臣、徳川这样的的政治大腕手里,都变成了政治博弈。德川还是害怕丰臣会害他,最后有家臣建议,丰臣秀吉让德川去见他,并没有说只让德川一个人去见他,于是乎德川就带了两万兵去拜见丰臣了。德川走后,他的家臣们把丰臣老妈及他妹妹住的房子外堆满了柴,意思就是说如果丰臣害了德川,那么丰臣的老娘和老妹也就别指望什么了。在严酷的政治环境下,丈母娘去女婿家看女儿,妹夫去看大舅都能搞成这样的剑拔弩张生死相搏。

作为当時日本实际上的最高统治者,对当時最大的大名徳川家康是一直有所忌惮的,而德川虽臣服于丰臣却不惧怕他。作为当時最大的大名,德川一年是255 万石大米的收入,这是个什么概念?每一百石大约可以养两到三个士兵,德川的军力相当可观,要知道日本战国时代最大一次战役—关原合战,双方总兵力也就十几万人,普通大名之间的战争,就如同村长打群架的级别。丰臣当然不能坐看德川的势力不断壮大,他用了一个厉害的招数,就是移封。让德川从当時发展相当成熟的三河、尾张、骏河移封到处于蛮荒的经济落后地区江户,也就是现在的东京地区。据说是在一次宴会上,丰臣见德川去如厕,就起身跟了上去,撒尿時丰臣就问德川移封之事,德川是何等的聪明,知道丰臣既然问了,说明早就想好,只不过借撒尿的机会,看上去说者无意。德川居然毫不犹豫一口答应,态度之坚决诚恳,让丰臣都下了一跳。这么轻易就放弃了经营多年的老家,实在不容易啊!德川其实心中算计得很清楚,虽然自己是当时日本最大的大名,但要与丰臣一战,也是没有把握赢的,毕竟现在丰臣是正统,如果打起来,德川是叛乱,道义上的至高点被丰臣占了。当时日本内战刚停,各大名战力过剩,丰臣正在寻机一战,但是以德川的政治手段,躲过了一战,虽然去了江户开荒,躱过了战争,又得到了丰臣的信任。在后面丰臣发动侵朝战争中,德川又以开荒为借口,一直没有 参加,使用自己的势力在战争中得以保全和壮大。

丰臣为了消化“战能”过剩,发动了侵略朝鲜的战争,结果铩羽而归,一气病倒,最后一命归天。撒手之前最担心的是儿子太小,继位后无法维持统治,整天神神道道,最后立了五辅政五大老,第一个就是德川家康。甚至想在他死后,把淀夫人嫁给德川家康,当时德川家康的妻子丰臣秀吉的妹妹已经去世。丰臣想让德川以继父的名义辅佐丰臣秀吉的儿子丰臣秀赖 ,保住丰臣家的江山。可是这次丰臣的主意打错了,老狐狸徳川家康终于有了出头的机会。

据说,仅仅是具说,丰臣秀吉死后,曾经有人安排三过德川家康与淀夫人共渡了一晚,但是就此没了下文,估计是双方都不大满意,还是有其他原因?反正是没有下文了。

后来德川就是用丰臣当初用的那一招,移封。淀夫人不愿离开大阪城,最后德川就发动了战争,大阪冬之战,一年后又发动了大阪夏之战,终于把不愿搬家的淀夫人和丰臣秀赖逼死在自家楼底下。大阪城天守阁被烧毁,我们现在看到的大阪城天守阁是后来造的。

德川家康七十二岁、开创了三百年的徳川幕府时代。史称江户時代,因为幕府在江户,也就是现在的东京,原来的将军府就是现在的皇居。

德川家康又回到了他少時做人质的地方,尾张。也就是现在的名古屋市。一个人到老了,还是喜欢他青少年成长的地方,这其中的酸甜苦辣只有德川家康自己知道。

德川在他名古屋的天守阁上装了两条金鯉鱼,这是日本唯一的镶金鲤的天守阁。徳川是否想到了鲤鱼跳龙门?从人质成为了主人。这位身高一米五十六的老人,站在天守阁的顶楼上俯瞰天下,应该是百感交集。名古屋的天守阁,在二战期间被美军飞机炸毁,现在你看到的也是后来重建的,不过还是很值得一看的,现在德川的盔甲、武器、军扇在天守阁里都有展示,更值得一提的是那两条金鲤鱼也有展示。织田信长一世而亡,丰田秀吉二世而亡,德川家康开创十五世三百年徳川幕府。

德川家康七十二岁得天下,七十五岁因吃天妇罗病到,一周后去逝。如果不是遭人下毒,可能是太油腻了,肠胃不适。

德川的婚姻也是很有特色,除了两位正妻,一位是今川家的血统,一位是是丰臣家血统外,其他都不是出身名门。有带着孩子的寡妇、洗衣女什么都有。而且他对他那些夫人们与前夫所生的孩子,也是视如己出,在当時也是很少见的。直到他生命的最后時刻身边还有一位年仅十九岁的阿六夫人。他还有一个怪癖,喜欢把自己的小妾嫁给他器重的部下,曾经有一位阿八夫人,被德川嫁给了一位能干的部下,后来阿八夫人又跑了回来了,要重新留在德川身边,他竟然也答应了。不过还是造成了他的很多不安,赶紧给这位部下升了官。

总结一下,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及德川家康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织田是继承的尾张守,外号“尾张大傻瓜”。德川少時是织田家的人质,但与织田建立了很深厚的友谊,尽管后来织田下令杀了了德川的夫人和长子,直到织田在本能寺被杀后,德川还联合织田之子与丰田秀吉开战。

丰臣是织田侍卫,后来升为卫士长,再后来成为大将。织田死后,继承了织田的势力,最后统一了日本。

淀夫人是丰臣的小妾,也是丰臣众多妻妾中,唯一与丰臣生过孩子女人。她的母亲是织田信长的妹妹,当时号称日本第一美人,她的两任丈夫,一位与织田作战,战败自杀,第二位与丰臣作战,战败自杀,她也随夫自杀,有传言此女克夫。丰臣曾追过她,但未成功。在她死后取了她的女儿茶茶,也就是淀夫人。淀夫人是织田的外甥女。

丰臣为了拉拢德川,逼死妹夫,把自己唯一的妹妹嫁给德川。成为徳川的正妻,所以徳川是丰臣的妹夫。

丰臣为了制约德川,把他的次子收为自己的养子。以至于造成后来l德川家父子兄弟之间有隔阂。

德川家第三子娶了淀夫人的妹妹,生了个女儿,后来嫁给了她表哥,也就是丰臣唯一的继承人秀赖。最后秀赖兵败自杀時,她逃回了娘家。

站在名古屋城的天守阁上,从当年德川家康俯看天下的窗口,看看今天的名古屋市,感慨万千,熬到七十二才得天下的德川,经常站在窗前,不知道他会有想些什么?

世事如棋,高手对弈,胜在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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