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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向前自率部南下 苦战数月 攻下浠水与广济 随即围攻红安县城 红安守将为第六十九师师长赵冠英 因早年失去一只眼 人称赵瞎子 徐向前知道赵冠英守城很有一套 加之红安城高墙厚 地势优越 故不急于强行攻城 而是采用围点打援的战术 准备逼降赵冠英
红四军团打惯了运动战 陡然一下子转入阵地攻坚战 战士们还真有些不习惯 开始只是在隐蔽处挖些防空洞 渐渐地就用交通壕把所有的防空洞连接起来 并逐步向城墙延伸 随后又环绕着城墙筑起许多地堡盖沟和坑道 有些地段还垒起土碉楼 与城墙上的碉堡针锋相对 双方堡垒相距很近 连说话声都能听见 南京军好几次出击 想摧毁红军工事 都被红军击退
守城将官再狠就怕久困而无救援 徐向前这一手还真急坏了赵冠英 他见外围阵地一处一处地在丢失 知道对手非同小可 死守下去肯定凶多吉少 赶紧带上部队突围 红军坚守阵地 顽强阻击 一个要逃 一个要堵 双方杀得昏天黑地 激战中 曾中生来到压力最大的许继慎师督战 当击退守军的第十次进攻时 军团部通讯员飞骑赶来 告诉曾中生 么生光从后方来到军团部 有急事找政委 让他火速回去
这时赵冠英又发动了第十一次攻势 由敢死队开路 一波一波朝前涌 战斗进入炽热化 许继慎劝曾中生快回军团部去 看张老板有何指示
曾中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气喘吁吁赶回军团指挥部 喘息未定 立即觉得气氛不对
么生光将一份名单递给曾中生 面色冷峻说 这份名单上的人正暗中策划要投降蒋介石 必须立即逮捕
曾中生把名单一看 全是团级以上指挥员 第一名就是许继慎 顿觉一股冷气直透全身 大惊失色道 你们没搞错吧 说他们要投降蒋介石 鬼信 眼下他们正在与蒋介石浴血拼搏呢
么生光声色俱厉地训斥曾中生说 你是入党多年的老党员 又是军团政治委员 应该懂得如何执行组织决定 应该清楚违反肃反纪律的责任和严重后果
曾中生惦记着战况的激烈 自知多说无益 不愿白费口舌 强忍着胸中的愤懑 急急忙忙赶回火线 此时赵冠英的突围已被堵了回去 曾中生见到满身血迹的许继慎 真不忍心逮捕他们 又不能告以实情 几次想开口 话到嘴边又还是强咽了回去 徐向前正忙个不停 曾中生便没向他通报此事 将全部烦恼和苦闷通通压在自己心里 么生光一连催逼好几次 曾中生总是不予执行 暗自下定决心说 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 也要设法保住这些令蒋介石闻风丧胆的好党员好干部
围困战在继续 赵冠英多次向武汉发电求援 但此时湘鄂西革命根据地的贺龙红二军团为配合鄂豫皖红四军团的行动 积极佯攻武汉 夺取多处外围据点 武汉守军自顾不暇 根本就抽不出部队来支援赵冠英 一月下来 红安城内已是粮弹告罄 外面的援兵又老不见来 虽有空投接济 一者数量有限 二者红军组织强有力的对空射击 飞行员乱扔一气 空投物资绝大部分落到红军的阵地上 守军所得并不多 开始还可杀马吃 很快马吃光了 就捉老鼠吃 但城里没吃的 老鼠都作了战略转移 连老鼠也捉不到了 只好剥树皮采野菜充饥 一心指望上峰解围 时间一久 城里城外成了两个绝然不同的世界 城外是绿水青山春意盎然 城内是秋风肃瑟无丝毫绿色 一些守军饿得无法 冒险翻墙向红军讨吃的 曾中生下令对前来讨饭的守军一律优待 来去自由 看到守军狼狈不堪的样子 曾中生想到了城里众多的老百姓 便通过讨饭的守军传信给赵冠英 命令他按规定的时间和地点放出全部居民 否则一切后果唯他是问
次日下午三时 五座城门全数打开 全城活着的居民 扶老携幼 跌跌撞撞地鱼贯而出 一些人走着走着突然朝地下一倒 再也没有爬起来
看着居民蹒跚的样子 曾中生立即派人上去迎接 首先递上吃的喝的 饿伤了的居民也不管干湿软硬 只顾吞 不少人咽得两眼翻白还一个劲地向口中塞吃的 不停地向红军磕头作揖 连哭带嚎地纷纷述说道 城里面连老鼠都吃光了 人是一家家地饿死
随着夜晚投诚的南京军越来越多 陈赓 黄树声 蔡申熙 许继慎等师长三番五次跑到军部请战 徐向前总是眯眯笑着 迟迟不肯下令攻击
赵冠英困守红安孤城 已到山穷水尽地步 连电南京 向蒋介石哭诉说 如果到第三天还不能解围 除了集体投降 就只有集体饿死了
蒋介石此时正在江西被中央红军拖得焦头烂额 一时间也脱不开身 复电安慰赵冠英说 已任命历式鼎为总指挥 梁鸿恩为副总指挥 率领安徽四师人马 星夜增援红安 请将军抓准时机 相机突围
赵冠英立即将电报向左右展示 要求全体官兵做好随时突围准备
历式鼎大军救援红安的消息被迅速送到红四军团总指挥部 此刻徐向前正在召开战局分析会 消息传来 立刻引起一阵激烈的议论声
有人小声说道 一下子来了四个师 如何拼得过呢 还是赶紧撤吧
不能撤 许继慎说 这个时候谁撤谁拐场
对 不能撤 师长王树声说 附近就张家渡一个渡口 不打垮厉式鼎 被挤在河边就只有死
师长陈赓说 远道疲师 不堪一击 我们迎上去 给厉式鼎一个迎头痛击
师长蔡申熙把袖子一挽 朗声说道 四个师怕什么 老子照样吃 军团长 我坚决要求担任主攻
徐向前对曾中生说 这个时候确实不能退 只能硬着头皮干
刘士奇担心说 敌人这么多 干得过吗
不打确实不行 曾中生说 可是我们兵力有限 搞得不好就会两面受击
陈赓提议说 咱们来个移花接木吧 以地方武装围城 腾出主力打援
众皆纷纷叫好
徐向前深表赞同 于是发出打援令
命令一下 各单位立即行动 赤卫军与地方独立师团急速开上火线 将主力部队替换下来
因情况紧急 徐向前决定亲自去迎战历式鼎 不及出发 电务员李响送来了张国焘的电报 说是厉式鼎来势凶猛 不宜应战 命令徐向前火速撤离红安
徐向前看过电报 立时急出一身汗 对曾中生说 成败只在一瞬间 现在我们与守军都处在十字路口 谁能坚持最后五分钟谁就是胜利者
你说得对 我坚决支持你 曾中生紧急复电张国焘 申诉此间意见
张国焘固执己见 来电严令徐向前撤围
徐向前火冒三丈 又痛感歼敌良机万不可失 便单独致电张国焘说 只要还围困三天 就可逼降红安守军 敌人增援 正好落入我围点打援的计划 乃在预料之中 不足为虑
张国焘的复电接踵而至 凶狠狠质问徐向前敢不敢立军令状在三天之内拿下红安城
敢 徐向前大义凛然地对电务员说 马上起草电文 就说我以性命担保 三天之内坚决拿下红安城
等等 曾中生拦住电务员 劝徐向前说 事关重大 你还是多想一想 万一三天拿不下来呢
徐向前坚定地说 赵冠英已到山穷水尽地步 只要我们击退厉式鼎的援兵 赵冠英必定投降
曾中生又与政治部主任刘士奇副主任傅钟仔仔细细盘算了一回 二人都认为徐向前的分析判断准确无误 确有全胜把握
曾中生下定决心 毅然来到电讯室 对电务员李响说 以我和总指挥的名义起草电文 三天之内一定拿下红安城
李响迅速写好了电文 交徐向前曾中生过目
徐向前与曾中生审阅电文毕 毫不犹豫地郑重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吩咐李响立即发出
徐向前随即召集军地联席会议 把与张国焘签订生死文书的事向大家讲了 坚毅地说 为了胜利 我和政委都把自己的脑袋押上了 红安守敌已是穷途末路 绝不能让他们逃走 我们一定要消灭敌人援兵
曾中生威严地看着每一位与会者 严厉地说 今天已到生死决战关头 人人必须冲锋陷阵 凡临阵退缩或脱逃者 纪律制裁
干部们热血沸腾 纷纷表示坚决消灭敌人援兵
道委书记郭述申说 我们早已备好人力和材料 只要军团长曾政委一声令下 两小时内就可搭起三座浮桥
因时间紧急 会议很快结束 指挥员们风呼火急地返回各自的队伍 徐向前和曾中生也带上警卫连向预设的指挥所赶去 奔了还不到十里 左侧突然枪声大作 徐向前勒住马缰 侧耳一听 叫声不好 一连三鞭打在马屁股上 朝左边狂奔 迎面碰上刘士奇一骑跑来 徐向前急问情况
刘士奇来不及下马 就在马上气喘吁吁说 许继慎的阵地丢了
啊 徐向前身上的热汗全换成了冷汗
刘士奇说 梁鸿恩带着两个师在六架飞机掩护下 猛攻我们的结合部 偏偏许继慎不在 队伍乱成一团 蔡申熙待要救援 阵地已失 赵冠英乘势突围 夹击蔡申熙 蔡申熙正在最后一线山头竭力死战 梁鸿恩还在攻进 攻势又猛 形势十分险恶
许继慎哪去了 咹 曾中生大怒 下马喝问道
刘士奇跟着下马 说 老板先生派了人来 抓走了许继慎 说他要投降蒋介石 连代抓走的还有十几位团级干部 阵地上无人指挥 都乱成了一团糟
徐向前顿觉头皮发炸 听到两面愈来愈近愈来愈密的枪声 对曾中生刘士奇说 你们马上回后方 将所有能扛枪打仗的人全带到蔡申熙那里去 我在那里等你们
说罢 猛地一鞭抽在马臀上 带上直属队向着枪身最激烈的一个山头奔去
曾中生对刘士奇说 你去喊人 我去救人
不行啊 刘士奇拦住曾中生 说 抓许继慎是张老板的命令 你还要命不要
顾不得那么多了 曾中生说着 推开刘士奇 飞身上马 直奔军团部
远远望见前面一行人 有的背着枪 有的被五花大绑 曾中生急声高喊前面站住
保卫队员回头见是曾中生追来 连忙停下来
五花大绑的许继慎见曾中生来 高声吼道 政委 我犯了什么错 为什么要抓我
其他被抓的团长政委政治部主任参谋长等也哀怨不已 纷纷向曾中生叫屈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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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中生看到令敌闻风丧胆的战将遭受不白之冤 心都要碎了 但此刻又不允许他有更多的时间来解释 只是急匆匆说 你们的部队打了败仗 阵地都丢了 形势十分危急 徐军团长亲自顶了上去 你们要赶紧回部队组织反攻 一定要击退敌人
说罢 叫保卫队员放人
保卫队员面面相觑 都站着不动
曾中生便亲自动手为许继慎等人松绑 保卫队员上前阻拦 被曾中生喝退 保卫队员悻悻而去
瞪着保卫队员的背影 有人发着牢骚说 我们在前方卖命 后方却来抓人 不如到别的根据地去 同样闹革命
不许胡说 许继慎立即朝那人吼道 我们要相信组织 拼命杀敌 以死来证明我们的清白
大家纷纷说道 许师长说得对 我们宁愿战死沙场 也决不当逃兵
那人忙说 我不是当逃兵 只是不想挨冤枉
曾中生安慰大家说 你们都是党的好同志 党是相信你们的 可是现在你们的阵地丢了 怎么办呢
许继慎红赤着脸 大声说道 曽政委用他的生命来保护我们 我们一定要争气 一定要夺回阵地 用我们的命和血来证明我们的清白
争气 争气 所有的人都气壮山河地呼吼着
走 去夺回阵地 许继慎一声喊 带头向火线跑去
此时梁鸿恩已攻到离红安城仅五千米的地方 进到了红军打援部队坚守的最后一个山头 赵冠英也在一个劲地突围 红军被夹在中间 形势十分危急 连长陈再道和排长刘震把守着关键的一个山头 死守不退 南京军援兵还在一个劲地朝前攻击 红军一些单位因为指挥员被保卫队抓走了 虽有人自动站出来替补指挥 但仍混乱不堪
正在危急时刻 许继慎回来了 他看看战局 将上衣一脱 大声吼道 刘震守住阵地 陈再道带一个排跟我来 说罢 箭一般直冲梁鸿恩的战地指挥所
行进途中 遭遇飞机轰炸 许继慎抄起机关枪 对着呼啸而来的飞机一顿猛射 前两架飞机躲了过去 第三架飞机一抖 带着一股浓烟 尖叫着窜入山谷 轰的一声爆炸了 其余飞机赶紧爬高 逃之夭夭
战士们一阵欢呼 行进的步子奔得更快了
激烈的枪声越来越近 许继慎不停地催促战士们加快速度 远远看见徐向前站在一棵马尾松下用望远镜观察 随着枪声 不时有树枝树叶掉在他的身上 许继慎跑得更急了 突然 徐向前身子一偏 倒了下去 许继慎心头一紧 高叫着军团长狂奔过去
徐向前右胳膊血流如注 警卫连长秦基伟和警卫员黄步珊拿出急救包要为他包扎
南京军还在一个劲地朝前攻进
徐向前抬头看看山下 把胳膊朝黄步珊一伸 说 快 用刺刀挖出弹头 随即又令许继慎秦基伟陈再道说 去 统统都去 坚决把敌人的援兵打下去
是 坚决把敌人援兵打下去 许继慎答应着 朝战士们一挥手 愤怒地呼喊道 为军团长报仇 冲啊
随着吼声 许继慎已冲出好几丈远
为军团长报仇 冲啊 陈再道紧跟着许继慎冲向南京军
为军团长报仇 冲啊 秦基伟带上警卫连勇猛地冲向南京军
为军团长报仇 冲啊 红军指战员呐喊着 奋勇冲杀
梁鸿恩的攻势终于被遏制住了 徐向前顾不得伤痛 带上许继慎发起反冲击 将梁鸿恩的援兵冲了个稀巴烂 梁鸿恩仓皇逃向河边 许继慎奋勇追杀 临近河边 碰上厉式鼎的后续部队正乱糟糟徒涉过河 许继慎一声喊 猛扑过去
河中的南京军仓皇后退 而岸上尚未下水的南京军却仍在一个劲地朝河里拥 河中混乱不堪
曾中生刘士奇随后赶到 许继慎士气更增 猛冲猛杀 四个师的南京军大部分成了俘虏 逃脱的仅有百把人
看着赤膊拼杀的许继慎 曾中生动情地说 多好的同志啊 不可多得的将才呀 我一定要保护好他
徐向前抓获厉式鼎梁鸿恩 让曾中生打扫战场 自己随即又返回红安堵击赵冠英
赵冠英见红军漫山遍野冲来 又听说厉式鼎已败 更加心惊胆战 赶紧后退 再次龟缩孤城
徐向前不让赵冠英有喘息之机 火急通知航空局派出列宁号飞机轰炸红安 逼降赵冠英
航空局长接到命令 立即通知飞行员
飞行员又惊又喜 撒腿就朝飞机场跑
飞行员是随同他的飞机一起被红军俘虏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教育和学习 耳闻目睹中国共产党和根据地军民为了民主和人权而英勇奋斗的不屈精神 飞行员的思想发生很大的变化 他深刻认识到 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 决心使自己成为这伟大革命阵营中的一员 所以一接到要他出击的命令后二话没讲 立即应承了下来 可这是一架教练机 又怎么参战呢 飞行员想到这里 又有些犹豫起来
局长问明情况 一时间也踌躇了 找到正在航空局视察工作的共青团鄂豫皖中央分局书记陈昌浩 把一应情况讲了 说 我还真有些为难 若是不参战 又怕张老板砍我们的头
不要急 陈昌浩安慰局长说 我们一起去找工人同志商量商量 或许有办法
于是来到兵工厂 把困难一摆 工人们纷纷献计献策 说可以把飞机改装一下 随即便紧张地忙开了 他们从敌机丢下来未响的炸弹中 选了两枚120磅的炸弹 修好雷管撞针 在机翼下装两个挂弹架 挂上这两枚炸弹 这样 教练机就成了轰炸机
飞行员看了 惊讶不已 赞叹道 天下事难不到中国共产党
局长兴高采烈地去交差 陪同徐向前曾中生来飞机场视查
见飞机改装好了 曾中生呵呵笑道 过去蒋介石老让这些东西来欺负我们 今天也让他们知道我们红色战鹰的厉害 说罢 就朝飞机上爬
旁边走出陈昌浩 一把拦住曾中生
曾中生一愣 心想 今天又抓谁呢
陈昌浩朝曾中生一笑 说 你是军团政治委员 责任重大 等我去吧
刘士奇劝阻说 你的责任也不轻啊 叫保卫队派两个人跟去就是了
陈昌浩坚定地说 这是我们自己的飞机第一次执行任务 我要亲自协助飞行员 他要是遇到困难 我就好帮助他
徐向前严肃地说 你还年轻 来日方长啊 还是下次再去吧
为了革命 顾不得那么多了 陈昌浩说着 麻利地爬上飞机
飞行员对徐向前曾中生扬扬手 信心十足地说 请首长放心 我一定完成任务 一定保证首长的安全
好 出发吧 徐向前坚毅地下令说
列宁号飞机开始滑行 不少红军吆喝着跟在后面跑 飞机一升空 红军立刻欢呼起来
徐向前的目光追随着红色战鹰 心里默默祈祷 飞机飞机你好生飞 保佑我们的同志平安归
列宁号红色战鹰飞到红安上空 立即引起城内一阵欢呼声 赵冠英不知何事 急忙出门探视 原来是天上来了一架飞机 不但城内的人在欢呼 连城外也是欢声一片
赵冠英不禁大笑 道 我们的飞机 红军欢呼个啥 等下一顿炸弹 我看你们还欢呼不
红色战鹰围着城区转了两三个圈后 翅膀突然朝左边一偏 落下一个东西来 紧接着又朝右边一偏 又落下一个东西来
城内城外更是欢声大起
赵冠英喜道 嗨嗨 今天又有吃的了
不料那两个东西先后落地后 竟轰轰两声巨响 立地腾起两根冲天烟柱 望眼欲穿准备抢粮的城内官兵顿时笼罩在烟雾里 炸死炸伤无数 哭声骂声闹成一片 城外的欢呼声更是惊天动地 赵冠英气得大骂飞行员瞎了眼 急令摆设地面联络标志 不料飞机又撒下雪花似的传单来 立即有人向赵冠英递过一张 赵冠英一看 竟是红军给他的劝降书 不禁木然了 鼓起那只独眼龙 望着远去的飞机 自言自语说 红军怎么会有飞机呢 不由得仰天长叹 即按劝降书上所说的 在城楼上挂起白旗 大开城门 不带武器 徒手列队出城 向红军投降
此役红军大获全胜 共歼敌56789人 俘敌总指挥以下官兵34567人 缴获步枪23456支机枪234挺山炮12门迫击炮56门电台12部击落敌机两架 鄂豫皖革命根据地辖区迅速扩大 红四军团也发展到35789人 按中央军委编制扩编为红四方面军 下辖两个军 徐向前为总指挥 蔡申熙为副总指挥 曾中生为政治委员 陈赓为参谋长 刘士奇为政治部主任
红军胜利凯旋 红色军民举行盛大的祝捷大会 方面军首长讲过话之后 文工团表演节目 曾中生看得正在兴头上 刘士奇忽然走来 气喘吁吁地附在他耳边说 许继慎他们又被抓起来了
曾中生剑眉一跳 急问是怎么被抓的
刘士奇说 许继慎押送厉式鼎赵冠英梁鸿恩往俘虏营去 不防张老板派了人来 半路上拦住他 将他五花大绑带走了 唉 说许继慎他们要投降蒋介石 莫说我们的战士想不通 就连被押的厉式鼎赵冠英梁鸿恩都莫名其妙 摇头不已
曾中生急道 你告诉总指挥 我去保卫局救人去了
一到保卫局 劈面碰上张国焘 曾中生没顾上想好多 大着嗓门问道 老板 为什么要抓许继慎
他要投降蒋介石 张国焘两眼一瞪 喝道 怎么啦 你想同情反革命吗
我不同情反革命 曾中生说 许继慎也决不会投降蒋介石
案子一清二楚 你想怎么样 张国焘厉声喝问
曾中生说 许继慎他们对敌斗争那么英勇 怎么会投降蒋介石呢 我请老板立即释放他们
来人 张国焘恼怒不已 狂吼一声 令把曾中生抓起来 立即处决
保卫队员一涌而上 将曾中生五花大绑 连推带拽地往刑场拖
走不了几步 便被火急赶来的徐向前挡住
张国焘笑道 仗都打完了 暂时没你的事 你不休息 跑来干什么
徐向前强忍着心头愤怒问道 中生同志究竟犯了什么罪 为什么要抓他
他背离党的革命路线 包庇投降变节分子 张国焘说
那许继慎他们呢 徐向前又问
他们要背叛革命 要投降蒋介石 张国焘边说边朝保卫队员使眼色 叫他们押走曾中生
徐向前却朝保卫队员悄悄摆手 向张国焘问道 有证据么
嘻 那封信不就是证据吗 张国焘冷笑道 秃子头上的虱子 明摆着嘛
徐向前说 老板 我看还须三
哼 张国焘狞笑道 这是板上钉钉的事 还三
思 徐向前说 莫正了蒋介石的离间计
思什么 张国焘把脸一垮 冷冰冰说 政治上的事你最好莫哧手
徐向前被哽得只差眼睛没翻白 但仍旧据理力争 坚决反对处决曾中生
张国焘迟疑了好一会 宣布撤消曾中生一切职务 下放炊事班烧火 所遗职务由陈昌浩接任
徐向前知道张国焘决心已下 多说反要害曾中生 黯然离开保卫局 一路哀叹不已
陈昌浩就任红四方面军政治委员 到任之日 立即深入到基层单位找战士谈话 稳定军心 随后又到炊事班去看望曾中生
曾中生正在灶前烧火 陈昌浩走来 热情地向他打着招呼 就在他身边坐下来 安慰说 你不要想太多 事情总会搞清楚的
曾中生虽身处逆境 却心怀坦荡 对陈昌浩没有丝毫成见 爽朗地笑着说 我没什么 你还好吧
陈昌浩说 我从中央机关里来还不久 没有实战经验 特来向你讨教呢
曾中生畅然一笑 娓娓而谈 一边烧火一边将自己的带兵经验和盘托出
陈昌浩连忙拿出本子 认真地听着 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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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逮捕许继慎的这天深夜 张国焘还下令保卫队秘密逮捕了好几百名师团级干部 连夜审讯 所有被捕的人都莫名其妙 矢口否认自己要投降蒋介石 张国焘下令严刑逼供 一心指望能有人屈打成招 以使自己的阴谋得逞 可怜不少红军指挥员 白天还在为了人民的利益和崇高的理想与敌人浴血奋战 夜晚却惨死在自己人的棍棒皮鞭之下 一些人直至被打死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想要投降蒋介石
这天 张国焘来到囚室 要单独找许继慎谈话
看守打开牢门后离去 远远地站着
看着睡在冷湿的地下全身无一块好肉的许继慎 张国焘脸上闪过一丝阴笑 提过一张靠椅放在许继慎身边 说 起来坐会吧
许继慎睁眼瞧一下张国焘 艰难地爬起来 摸着靠椅坐下
张国焘假惺惺地哀叹一声 说 我也是很为难啦 你救过我的命 论理我也应该救你一次 可是你却要投降蒋介石 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叫我怎么替你解脱呢
许继慎冷冷地瞥一眼张国焘 闭上眼睛
张国焘说 你反对我可以 为何要投降蒋介石呢
许继慎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连眼皮都没张
张国焘蠕动了几下脸皮 突然喝道 你知罪吗
罪 笑话 许继慎冷冷地说了一句 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张国焘竖耳听听窗外 突然一声狞笑 压低声音说 你何苦跟我作对呢 你会不会投降蒋介石还不是我一句话吗 平素你若能稍稍阿谀奉承我一点 我又何至于做得这样毒呢 嗨嗨 你还是顺了我吧 我马上放了你 新成立一个军 由你任军长 生死抉择关头 你还是
许继慎猛地把眼一张 瞪着张国焘 惊悸地张着嘴巴 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什么
张国焘盯着许继慎 低声说 只要你死心塌地地跟着我 我是决不会亏待你的
你还是不是一名共产党员 咹 许继慎圆睁双眼 眉头倒竖 愤怒的目光犹如两把利剑 直刺张国焘
张国焘哈的一声干笑 将声音压得更低 凑近许继慎的耳边说 别看我是中共创始人之一 又是党的一大代表 还是第一任中央组织部长 现在也是中央政治局委员 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 我没那傻 你眼里喷火干什么 嘿嘿 为了保住我的既得利益 我可以把死活倒过来 不错 你确确实实是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 可是我硬要说你投降蒋介石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不信 那么你现在出去看看 看还有谁相信你这个爱民如子令敌闻风丧胆令蒋介石一提起就咬牙切齿恨之入骨的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呢 嘿嘿嘿 你就不要幻想有人来救你了 所有为你讲好话的人 我要统统杀掉 我就是放你出去又怎么样呢 不出三分钟 你就会被坚决拥护共产党而又不明真相的狂热群众用乱棒活活打死用嘴活活咬死用口水活活淹死 不信 嘿嘿 那么你听听 嘿嘿嘿 嘿嘿嘿嘿
随着张国焘的阴笑干笑假笑浪笑狞笑恶狠狠的笑 窗外传来阵阵打倒反革命分子许继慎的吼声
许继慎脸上的肌肉一阵一阵地抽动 再次痛苦地闭上眼睛
哈哈 张国焘得意忘形地狂笑着
卑鄙 卑鄙 许继慎嗔目怒视着张国焘
卑鄙 哈 哈哈 张国焘狂笑道 我不卑鄙 能混到今天吗 我不卑鄙 能有那么多人为我卖命吗 我不卑鄙 能出人头地吗 我不卑鄙 能建立起我朝思暮想的张家王朝吗 我不卑鄙 能抓到你这员老百姓都有口皆碑的猛将吗 哼哼 你放清白点 你是我案板上的肉 随我割 任我剁 既然你不肯识抬举 那好 我就成全你 嘿 嘿嘿 嘿嘿嘿 嘿嘿嘿嘿
呸 许继慎愤怒地瞪着张国焘 无比痛悔地说道 我真是瞎了眼 我为何要救你
哈 哈 哈 哈 张国焘再次浪声狂笑 笑得屋顶上的阳尘纷纷下落 笑了不到五秒钟 张国焘来了个紧急刹车 将一路狂笑改为阴笑不止 说 不错 你 还有那么多和你一样关押在牢房里的很多人 没有一个会投降蒋介石 确确实实是真心实意愿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的坚强战士 是令蒋介石闻风丧胆的革命功臣 以前不论 就说这次出击吧 你们大获全胜 战果非凡 几乎震破了蒋介石的五腑六脏七心肝 为中国共产党立下了赫赫战功 可是 你们的功劳再大 违抗我的命令就不行 反过来 只要你们绝对忠实于我 即使把红军都拼光了 把革命根据地全毁了 我不但不会怪罪于你 反而要大大地奖赏你 提升你 你如果
呸 许继慎厉声骂道 你胡说八道
许继慎的顽强不屈着实让张国焘恼怒万分 气极败坏说 你死到临头了还敢吼我呀 我要叫你好看 我要召开十万军民大会来公审你批判你斗争你打死你 我要让那些以前诚心诚意拥护你支持你关心你爱戴你钦佩你而又不明真相无法明辨是非的群众 活活弄死你磨死你打死你咒死你 我看你服不服 哼 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说罢 将门一乓 走了 一路狞笑不止
张国焘回到自己房里 还在想着如何折磨许继慎 一会 徐向前来了 问许继慎到底犯了什么错 怎么关了这么久还不放
你莫替他讲情 张国焘跌着脸说 案件的性质积极恶劣 许继慎违抗分局命令 图谋反叛 罪大恶极
许继慎的个性是强了些 徐向前忍愤劝说道 对你也尊重不够 工作中虽有错误 但仅仅是误犯 绝不会投降蒋介石 我们不能中了蒋介石的离间计
是不是离间计我还不清楚吗 许继慎一贯与我作对 我并不怪他 可他反对中央分局 反对中央分局就是反对党中央 反对党中央是什么性质 你难道不清楚吗
即使有问题可以叫他反省嘛 不该把人打成那个样子嘛 五痨七伤 今后还怎么上阵杀敌呢
人是苦虫 不打不招 你只管你的军事去 政治上的事不要过问 哼 寒婆婆操辣心 到时吃亏莫怪我没喊应你 你走吧 我要休息了 张国焘说罢 装模作样地打了一个哈兴
徐向前好生不然 怏怏而去
哼 你也小心些 张国焘瞅着徐向前的背影 悻悻地说
次日上午 公审许继慎的大会在河边沙滩上举行 九点不到 会场上便已是人头攒动 喧声四起 会场四围遍贴反许标语 到会军民劲头十足地齐声高唱新编的反许歌曲
张国焘看着时辰已到 趾高气扬地登上主席台 威武地向台下一挥手 会场上立时鸦雀无声
张国焘目光彪彪地扫视会场一周 大声吼道 把反革命分子许继慎押上来
两名保卫队员用担架抬着许继慎来到台上 一把拖起 推到台前 喝令他站好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枪毙许继慎打倒许继慎的吼声
许继慎仅穿一条短裤衩 遍体鳞伤 头上的一道鞭痕还在不停地朝外浸血 面对台下黑压压的狂热无知且又绝对忠于革命的与会者 许继慎痛苦无比 百口莫辩
张国焘阴沉而冷酷地看一眼许继慎 取出杨永泰写给许继慎的信 向大会高声朗读一遍 台下再次旋起龙卷风 愤怒的人们纷纷举起拳头 枪毙许继慎的口号代替了往日的许师长热许师长冷
许继慎强忍着揪心剧痛 声嘶力竭地呼喊道 诬蔑 统统是诬蔑 假的 统统是假的
可是 此时此刻谁也不相信许继慎的辩白 谁也不理睬许继慎的辩白 谁也不认可许继慎的辩白 谁也不允许许继慎有丝毫的辩白 许继慎单弱的呼声完完全全被台下狂风暴雨般的吼声所淹没
张国焘背对着与会群众 朝许继慎阴笑三声 小声说道 怎么样 想通没有 是准备为共产主义英勇献身 还是做我的忠实奴仆 咹 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呸 许继慎圆睁双眼 猛地喷出一口血痰 直射到张国焘紫胀的脸上
你 你 张国焘气急败坏 转身面对群众 指着粘在脸上的血痰 大声喊道 大家看 大家看 许继慎就是这样对待党的中央分局书记兼军委分会主席 你们说 怎么处置他呀
打死他 打死他 军民们激怒了 一个个挥舞着拳头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五六名保卫队员一拥而上 将许继慎一脚踢倒 乱棒猛揍
打死他 打死他 台下旋起一阵高过一阵的狂潮
许继慎咬着牙怒斥张国焘说 你假公济私 陷害忠良 你 你不得好死
张国焘嚎叫道 把投降蒋介石的叛徒许继慎拖到河滩上 用他自己的战马拖死他
保卫队员立即行动 抓住许继慎的两条腿连拖带拽地拉到河滩中间 又扯来他心爱的坐骑 将许继慎拴在一条马腿上
战马嗅嗅许继慎 昂首悲鸣 慢慢俯下身去 紧紧贴在主人身边 不停地用舌头去舔许继慎身上的伤痕
许继慎在昏迷中闻到了坐骑的气息 下意识地朝马背上爬
啪 保卫队员猛地一鞭抽在马身上 大声喊走
嘘 战马惨叫着立起 前蹄乱扬 不肯迈步
啪啪 保卫队员又是两鞭抽在马的身上
嘘 战马惨嘶悲号 死活不肯迈步
许继慎睁开眼 撕肝裂胆地呼喊道 我是党的儿子 我永远忠于党
一群废物 张国焘吼着 抢过一把刺刀枪 冲到河滩上 挥腿踢开保卫队员 端起刺刀枪 咬着牙 切着齿 暴着两只细眼睛 狠命朝马屁股上一戳 凶神恶煞般狂叫道 你给老子拖 你给老子拖
嘘 呜 战马哀号 负痛狂奔 河滩上立时被划出一条血的沟痕
张国焘嫌马跑不快 跳上另一匹马 赶上许继慎的坐骑 不停地挥鞭抽打 直到该马累倒在地才停手 再看许继慎 全身仅剩了一副骨架子
张国焘似乎杀红了眼 大会之后更加疯狂肃反 对人稍有疑心即行捕杀 而一些办事员唯恐自己不左招致张国焘怀疑惹来杀身之祸 屡屡捕风捉影甚至无中生有 使得不少忠厚老实人蒙受不白之冤 短短三个月时间 抱屈含冤死去的党政军民领导人和红军战士竟达五六千人之多 革命根据地中凡是对张国焘的言行有异议的 无论职位高低无一幸免 根据地军民人人自危 终日惶恐不安
徐向前忧心忡忡 多次婉言劝谏张国焘说 我们处在白色恐怖的四面包围之中 我完全清楚蒋介石总是千方百计地派遣一些特务钻到我们的革命队伍里来 也知道革命队伍本身不可能纯而又纯 不肃反就无法巩固胜利 对革命队伍进行适当整顿也是很有必要的 可是龙蛇不辨又怎么行呢 钻进来的特务顶多就那么一小撮 根据地内部的奸细也就那么几个人 保卫队大搞逼供信 头发胡子一把抓 你把那些忠于革命的猛将勇士都杀光了 我拿什么去跟敌人拚搏呢
你能不能少讲两句 张国焘厌烦地看着徐向前说
徐向前忍气吞声道 我读书不多 文化不如你高 参加革命晚 资格不如你老 笨嘴拙舌不会说话 可是你能不能听我两句呢
不听不听 张国焘横眼吼道 我就是把红四方面军败得精光也决不听你的 你少在这里罗嗦 看着就碍眼 去 去把陈昌浩给我叫来
徐向前万般无奈 悲苦地走出张国焘的办公室 陈昌浩则麻起胆子走进张国焘的办公室
张国焘瞪着陈昌浩 咬牙切齿说 搞火了 连徐向前一路杀
搞不得 陈昌浩急忙制止说 你看我们这里还有哪个比向前同志更会打仗 你还要命不 一旦失败被蒋介石抓住 他决不会因为你杀了徐向前而饶恕你啊
那就把他老婆杀了 张国焘恶狠狠说
你可不能胡来呀 陈昌浩惊道 这里哪个不说小程同志好啊
我呕不得这口气 张国焘狞笑说 杀她是为了警告徐向前
不行 我决不同意 陈昌浩说 你这么干 蒋介石求之不得
张国焘盯着陈昌浩 正要发火 突然转眼一笑 说 好吧 我听你的 不杀程训瑄
陈昌浩心想 张国焘疑神疑鬼 不少同志蒙冤受屈 他连徐向前都要杀 今后不知还会有多少人死在他的刀下 不行 我得制止他 可是 张国焘根本就听不进同志们的劝告 我该怎么来劝说他呢
陈昌浩就这么想着 想着
张国焘十分清楚陈昌浩此时的心思 在心里阴笑说 陈昌浩 你还嫩了点 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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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还在南昌为围攻中央红军而绞尽脑汁的蒋介石 获悉张国焘假借肃反之名 大肆杀戮异己 弄得鄂豫皖根据地人人自危 红军元气大伤 真是喜出望外 重赏杨永泰和蔡孟坚 与二人开玩笑说 你们的赏钱是领走了 张国焘的赏钱派谁送去呢
众人都笑
你们不要笑 蒋介石说 张国焘一不痴呆二不傻 其实他完全清楚我们的阴谋诡计 他只是借题发挥 嘻嘻嘻 他自毁长城我欢迎 将来对他可以网开一面
杨永泰说 只可惜中共中央没把张国焘和毛泽东放在一起 否则 十个毛泽东也叫他给杀了
说到毛泽东 一下子提醒了蒋介石 说道 趁着张国焘正在帮我们杀红军的那些勇将猛将 我们赶紧集中全力对付毛泽东 以后再去收拾张国焘 目前毛泽东正躲在高兴圩暗自高兴 我们还加他几十万人马 来个大包围 让士兵手牵着手前进 看他毛泽东还往哪里躲 哼哼 我要让高兴圩变成毛泽东的哭脸圩
忽有何应钦急匆匆跑来 一声报告 打断了蒋介石的兴头
什么事啊 蒋介石很扫兴地问道
何应钦说 汪精卫挑动陈济棠叛乱 与李宗仁联手出兵湖南 前锋已到衡阳
蒋介石一蹦三尺高 骂道 抓住汪精卫定要碎尸万段去喂狗
杨永泰叹道 百足之虫 死而不僵 这汪精卫到底要到何时才不谋反呢
陈诚见蒋介石脸色难看 小心翼翼走到他面前 试探着说 两广已经出兵 我们再留在这里 只怕有些
方理圆也劝说道 叛逆必须讨伐 总司令还是下决心总撤退算了
我真的不甘心啦 蒋介石颓丧地躺倒在沙发上 暗暗在心里说 这毛泽东是不是有天助啊 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有人帮他 这么一想 蒋介石心里更加乱成了一团麻 自感无力对付毛泽东 不禁深深叹一口气 对何应钦说 撤吧 上次我错怪你了
何应钦顿时出身冷汗 忙道 这个这个 总司令的决策是无懈可击的 绝对没有错 这个这个 怪只怪毛泽东太滑诈
不 我清白得很 你不用安慰我了 蒋介石拦住何应钦的话头 再又瞧瞧众人 止不住一阵心酸 哀叹道 我们十个人还不能当一个人用 三十万人马竟打不过毛泽东三万人 天下奇闻啦
左右听了 都有些心灰意懒之态
蒋介石突然猋了起来 两眼瞪得好大好大 从眼眶里泄出两道灌绿的凶光 右手指着窗外大声吼叫道 毛泽东毛泽东 我一定要卷土重来
总撤退的命令一下 等于是监狱倒了围墙 所有布防在中央革命根据地的南京军 都如同刑满释放的囚徒 纷纷撤之夭夭 真是兵败如山倒 其言不谬也 朱德毛泽东乘势大举出击 追歼逃敌 一路上 势如破竹 捷报频传 南京军归心似箭 无心抵抗 师与师之间展开了撤退大竞赛 蒋介石惧怕毛泽东攻打南昌 命令空军倾巢出动 猛烈轰炸红军 红三军军长黄公略在向瑞金进军途中遭遇空袭 不幸牺牲 噩耗传来 毛泽东急令停止追击 全军转入休整 准备迎接蒋介石第四次军事大进攻
待蒋介石急急忙忙赶回南京 陈济棠李宗仁已有所收敛 除了在宣传上作些文字攻势外 军事上完全停止了行动 蒋介石心有余悸 与心腹密商平息党内叛乱的办法
戴季陶说 可召开国民会议 由蒋总司令任总统 便可万事大吉
吴稚晖竭力赞同 说 蒋总司令力克群雄 独掌中枢 你不当总统 谁能当总统
此事不比一般 陈果夫说 总司令最好还是问过立法院长胡汉民 争取得到他的支持
千万莫打他的米 杨永泰郑重其事说
难道他还敢反对总司令不成 陈立夫不屑一顾说
难讲 杨永泰冷笑一声
熊式辉说 胡先生为党中元老 资历地位无人可比 门生故吏遍于南方 他的影响不能不顾虑到
是啊 蒋介石踌躇道 胡汉民身居立法院长 又辩口利辞 若不同意 这事还真的不好办
这有何难 吴稚晖大大咧咧说 总司令只管提出来 一试就知道了
蒋介石认为吴稚晖说得在理 便于次日主持召开中央常务会议 提出想担任总统一事
哧 胡汉民噗嗤一笑 讥讽蒋介石说 就你那点儿水也想当总统
其他人亦发出声声冷笑 会议室里轰响着嘈耳的嘘叫声
蒋介石羞怒不已 宣布散会 回家后整日茶饭不思 心绪不宁
戴季陶知道后 赶紧前来探望
蒋介石述以衷肠说 胡汉民成心上我的眼药 你给我拿个主意吧
戴季陶扑哧笑道 这点事儿都玩不转 你还当什么总统 叫陈果夫陈立夫兄弟俩通过中央组织部调查一下民意 若有利于总司令 就强行开会竟任总统 不利再另想他法
蒋介石转忧为喜 令陈果夫陈立夫立即去办
陈氏兄弟不敢稍怠 火速派出大批亲信奔赴各省市 自己也径赴上海探询
一周后 派出的联络员相继回京向蒋介石报告 说 真要竞选 想入围的有好几个
蒋介石呵呵笑道 到底花落谁家 立夫兄弟回来就知道了
陈立夫终于回来了 对蒋介石说 近日我搞了个民意测验 若是竞选 入场卷很可能归属胡汉民
蒋介石顿时焦灼万分 与众亲信密商对策 众说纷纭 所述不一
万般无奈之际 有人说 要是能劝得胡汉民辞职休养 不就可以和平地搬掉这块拦路石了吗
张静江说 胡汉民资格甚老 谁能劝得动他
我去劝 吴稚晖自告奋勇说
众皆喜道 此事还非吴老出面不可
岂料胡汉民根本就不买吴稚晖的帐 对吴稚晖一顿臭骂
吴稚晖羞怒而回 大呼气死我了
众人知意 抚慰一番
蒋介石说 难道真的就没得辙了吗
把他往牢房里一推不就得了 吴稚晖没好气地说
还是你有辙 戴季陶嘻嘻笑道
你只尽出馊点子 陈果夫也笑指吴稚晖说
不这么做 吴稚晖把两手一摊 说 恐怕总司令连入圈的机会都没有 一旦大权旁落 以后我们靠哪个哦
陈果夫说 胡汉民也算得上是洞庭湖的一只麻雀 搞得他下吗
蒋介石轻蔑地一笑 道 胡汉民柔弱无断 真要冲着我来 岂不是螳臂当车
陈立夫说 胡汉民色厉内荏 确实不堪一击 可他身居立法院长 动他 恐不合法
什么法不法 我说的就是法 蒋介石冷笑说
陈立夫说 真把他抓起来 地方实力派会怎么看
哼 戴季陶把眼一瞪 趾高气扬说 唐生智李济深冯玉祥都是徒有虚名 阎锡山但求自保 张学良唯总司令之马首是瞻 李宗仁白崇禧局促广西一隅 不足为患 还有哪个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我只怕他是活得不耐烦了
陈立夫说 尽管如此 但总还是得有个什么名目下手才好
这好办 吴稚晖说 几个当官的屁股上又没屎 随便列举几条罪名就行了
蒋介石狞笑道 看谁不服 有种的只管来 反正老子有的是钱和枪
陈立夫嘻嘻一笑 说 今晚总司令就破费一点 在你的办公室请胡先生吃晚饭 如此如此
旁人听了 纷纷说好
蒋介石也很称心如意 吩咐陈立夫加紧去办
陈立夫哈哈一笑 洋洋得意去了
蒋介石便拉着吴稚晖戴季陶说 今晚这场戏没你两个不行 还望二位充当最佳配角
吴稚晖嘻嘻笑道 我小时候曾演过文明戏 自我感觉还可以
嘻嘻嘻 戴季陶想着今晚自己也要当一回演员 忍不住掩嘴大笑
黄昏 胡汉民带着几名贴身卫士如约来到总司令部
蒋介石领着戴季陶吴稚晖两位元老在大门口迎候 笑意盈盈说 胡先生 今晚不请别个 就你们三位长者
胡汉民笑道 讨扰 讨扰 今天似乎不像是你的生日 什么事这么客气
好说好说 吴稚晖和戴季陶打着干涩的哈哈 携拥着胡汉民进入小客厅
桌上空无一碟 落座半天了也不见有人上菜 甚至连端茶递水的人也不见一个 胡汉民端详了好一会 好生奇怪 笑问道 总司令今天请我来到底吃什么好菜 鲍鱼 海参 鱼翅 还是
什么都不是 嘿嘿 蒋介石咧嘴干笑着
哈哈 什么都不是 胡汉民大笑起来 那就是山珍啰 是猴头菇 魔芋 燕窝 还是
蒋介石脸色一青 略略俯身说 明人不做暗事 今天约汉民先生来 就是想请院长主动提出辞职 以便本人能顺利地当上总统 事成 决不亏待胡先生
胡汉民勃然变色 说 我不会辞职 你不要胡思乱想
蒋介石见胡汉民态度依旧强硬 想起一些不顺心的事 心里甭提有多别扭 耐着性子又劝了一会 吴稚晖戴季陶两个也相帮着劝说 可不论三人如何喉干舌燥 胡汉民就是不松口 整个是冰冷对火热 蒋介石不由得火冒一百丈 狡黠地一笑 起身说道 那就这样吧 一切都听胡先生的 胡先生 请安坐 我去看饭菜弄好了没有 哈 今天特意为胡先生准备了一道家乡好菜 味道美极了 哈哈哈 蒋介石说笑着 一车身 闪了出去
等了好一会 仍不见有人上菜 也不见蒋介石来 胡汉民看着窗外笑道 什么好菜 这么难做
吴稚晖站起来 朝窗外看了看 说 怎么搞的还不上菜 戴老 走 我们两个去瞧瞧 胡先生 你坐 你坐啊 说着 朝戴季陶一挤眼 两人也疾步而去
又等了有一段时间 仍是什么也没有 也不见有任何人来 胡汉民猛然想道 会无好会 宴无好宴 蒋介石是个下三滥 什么手段都使得出 我得赶紧走
说时迟 那时快 从外面忽地拥进十多个总司令部的警卫 将胡汉民带来的卫士推向别室 胡汉民目瞪口呆 惊愕不已
一会 蒋介石的贴身侍卫蒋孝镇走进来 对胡汉民一摆手 说声请 将胡汉民引进通道尽头的左边一室 里面坐着南京防卫处长余情犹
见胡汉民进来 余情犹起身相迎 笑嘻嘻说 早知院长要来 卑职静候多时 院长请在此静养一段时日 外面的事就不必操心了
你们想绑架吗 胡汉民厉声吼道
蒋孝镇和余情犹都不答腔
哼 胡汉民冷笑一声 训斥二人说 身为执法官 本应秉公执法 可是你们却惟蒋介石一人是从 徇私枉法 成何体统
蒋孝镇嘻嘻笑道 胡先生丝毫也没有讲错 在我们眼里 蒋总司令的话就是法 而且比法还要法
好 胡汉民气得把桌子一拍 吼道 去去去 把蒋介石给我找来
余情犹与蒋孝镇对视一下 两人先后出去了 留下胡汉民独自一人孤零零坐着
一会 来了一个人 但不是蒋介石 来的是立法院副院长邵元冲
胡汉民怒不可遏地吼道 蒋三痞子呢 死啦
院长息怒 邵元冲强装着笑脸说 蒋总司令没别的意思 只是想请胡先生辞职
胡汉民怒道 何止辞立法院院长 我什么都可以不干 但必须蒋介石本人来
邵元冲知道劝不醒胡汉民 略谈几句也匆匆走了 直到子夜十二点 蒋介石方才由蒋孝镇陪同 带同几十名全副武装的卫士缓缓走来
胡汉民对那些卫士不屑一顾 无所畏惧地朝蒋介石吼道 你 你 你 你究竟要干什么 咹
蒋介石讪讪地笑道 胡先生也是的 我好心好意敬你一杯酒你硬不吃 硬要我来硬的 你说我流氓我就流氓 你说我下三滥我就下三滥 总之今天你不辞职就不行
真是秀才见到兵 有理讲不清 面对执掌军权的蒋介石的蛮横无理 胡汉民这个手无寸铁的立法院长 也是无可奈何 只是干吼道 你要当总统 我并不反对 其实总统又值几文钱一斤 都像你这样 中国何以谈民主和人权
胡汉民的质问 在夜深人静中显得格外警醒
蒋介石对胡汉民的质问无所畏惧 哈哈大笑说 胡先生 你要民主何不早说呢 你把职辞了 让我如愿以偿地当上一个独裁而又专制的总统 我呢就专门设立一个民主管理委员会或者民主研讨会 专门让你当会长 专门让你管民主 不是很好吗 我呢拙嘴苯舌 不如胡先生辩才无碍 什么事向来都说你不过 我就只晓得来武的 嗨嗨嗨嗨 胡先生 这个职你是辞还是不辞呢
哼 胡汉民扭头不理
当 当 两声钟响
蒋介石知道再劝无益 也懒得再劝 便装腔作势地啊了一声 说 两点钟了啊 胡先生好好休息吧 我也睏了 说着 朝蒋孝镇示一眼色 甩手而去
胡汉民也朝外面走 被卫士们拦住
胡汉民把眼睛一瞪 吼道 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陪我睡呀
蒋孝镇冷冰冰说 胡先生 请随我们走一趟
去哪 胡汉民瞪大眼睛问
汤山 蒋孝镇仍旧是冷冰冰地说
胡汉民立即想到了被软禁的李济深 心头一紧 讪笑道 开什么国际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 蒋孝镇紧绷着脸说 走吧
真个要软禁我呀 胡汉民气一泄 瘫倒在沙发上
次日上午 蒋介石紧急召开中央政治会议 宣布接受胡汉民的辞职 提议由林森继任立法院长 林森不干 跑到广州 向正在广州休养的文官长古应芬通报此事 古应芬顿时怒火万丈 立即去指挥部找陈济棠 请他反蒋救胡 陈济棠早就对蒋介石的独裁专制不满 两人一拍即合
正谈得投机 林森 孙科 邓泽如 肖佛成等几位中央大员来了
陈济棠说 蒋介石太霸道了 你们几个都是中央监委 可以弹劾蒋介石 我作你们的后盾
四监委大喜 联名发表弹劾蒋介石的提案 历数蒋之罪状 限令蒋介石于48小时内下野 陈济棠随即领率广东陆海空三军首脑通电支持四监委的弹劾案 同时调集15万大军布防湘粤赣边境 防备蒋介石的讨伐
四监委的弹劾案一经提出 寓居在上海的汪精卫立即与阎锡山冯玉祥密电协商 通电全国 号召所有反蒋派别俱到广州聚会 一时间 反蒋人物纷纷南下
广东省主席陈铭枢见事不妙 又深感自己乃一民政长官 手中无兵 说话自然无人会听 连夜悄然离开广州 经香港前往南京
有人告诉陈济棠 说陈省长走了 不知去向
陈济棠知道陈铭枢去了哪里 笑道 陈铭枢一贯亲蒋 走了好 少一个阻力 就叫省政府秘书长游培尚暂时代理省主席吧
孙科说 要打倒蒋介石 单靠广东一家还不行 非实行西南五省大团结不可 但广东广西一直不和 若不修好 实难反蒋
陈济棠把胸脯一拍 说 没说的 我高姿态一点 主动和他们修好
众人皆道 这样方保无后顾之虞
于是陈济棠派林翼中和香翰屏为广东特使去广西联络 并主动从广西撤回部队 所占地区全部交还李宗仁 汪精卫也致电李宗仁张发奎 劝他们与广东方面停止争论 不几日 陈济棠又派代表前往广西 迎接李宗仁白崇禧张发奎等广西要员俱到广州 共商反蒋大计
一时间 国民党内所有反蒋派别均派代表云集羊城 骤然形成一方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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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广消息传到南京 蒋介石气愤至极 大骂陈济棠胡闹
吴稚晖冷笑说 那是一堆臭气冲天的垃圾 根本就用不着理睬他们
何成濬冷笑说 陈济棠搞西南五省大勾结 我们就来个中部九省大联防 看哪个搞得赢
陈立夫说 听说近日张学良也提出了北方六省大联合 都是陈济棠引起的
蒋介石怒气横生地对何应钦说 你给广州发封电报 措词强烈一点 严重警告陈济棠 叫他立即悬崖勒马
蒋介石忙完这些事 已是半夜 刚上床就寝 又被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抓起话筒一问 是何应钦打来的 说电报发出后 陈济棠根本不予理睬 公然成立广州政府 兵分两路北伐讨蒋 一路以陈济棠为第一集团军总司令 东出福建 一路以李宗仁为第四集团军总司令 北击衡阳 得手后会攻南京 唐生智随即响应 在湖南湖北收编旧部 宣布担任讨蒋先锋 其势还真有点像当年北伐模样
蒋介石吼道 陈济棠太过分了 我不能让他毁了我的反共大计 你准备挂帅出征吧
蒋介石放下电话筒 怒气冲冲地来到办公室 召来幕僚商定 任命何应钦为讨伐粤桂总指挥 陈铭枢为前敌总指挥 以蒋光鼐第十九路军为攻粤前锋 蒋鼎文第九师为后续 派刘文岛顾祝同周佛海三人为监军 统率三师人马进入湖南长沙 协助何键作战
会议未散 天色大明 门卫报陈铭枢求见总司令
蒋介石急令陈铭枢入见 询问广州方面的具体情况 陈铭枢一一说了 蒋介石忍着气向陈铭枢通报了会议决定
陈铭枢说 不是卑职不愿奉命 实乃外间纷纷传言 日本关东军近日蠢蠢欲动 将大举侵华 卑职认为 强敌入寇 应当举国一致 共御外侮 职下建议总司令主动排除同广东的对立局面 争取与他们言归于好 以共御国难
蒋介石问幕僚们的态度 有赞同的 有反对的 蒋介石权衡再三 决定接受陈铭枢的建议 说 其实我也不想动武 你们谁愿代表我去广东谈判呢
陈铭枢自告奋勇说 我从那出来的 当然还是我去
那好 蒋介石说 我再请张静江蔡元陪两位元老出面 你们三个作为中央特使 去广东和他们谈 请汪精卫他们都到南京来任职
陈铭枢喜道 这我就更有信心了
蒋介石便致电两广政要 希望他们停止与南京政府的武装对抗 一致反共 同时宣布取消竞选总统一事 释放李济深胡汉民等反对派 所有因反对蒋介石而被开除出党的人一律恢复党籍 取消对阎锡山冯玉祥李宗仁白崇禧等人的通缉令 提议以胡汉民为国民党中央常务委员会主席 以林森为国民政府主席 以汪精卫为行政院院长 并暗赠汪精卫夫妇生活费二百万元 以为和好之意
政治上近乎穷困潦倒的汪精卫获此丰厚利润 一夜暴富 又一次挤入了荣华富贵的圈子 欣喜若狂 旧隙全消 主动积极协助蒋介石作其他人的工作
蒋介石既作如此表态 各方皆大欢喜 两广首脑通电全国宣布停止反蒋 林森汪精卫等满心喜悦地回南京走马上任 蒋介石则安安心心地再到南昌 重新部署围攻工农红军
此时已是公元一九三一年九月
汪精卫就任行政院院长 祝贺道喜的电话络绎不绝 汪精卫一天到晚喜在眉头笑在心 累到九月十八日这天晚上十点多钟 汪精卫正与陈璧君盘算贺礼 忽然电话铃又急呼呼地响了起来 汪精卫嘻嘻笑着 轻快地抓起电话筒 高高兴兴喂了一声 才听得两三句 忽地一声惊叫 顿时目瞪口呆起来
谁的电话 送我们多少贺礼 陈璧君边问边扭着丰乳肥臀靠了过来
汪精卫捂着电话筒低声说 北平张学良打来的电话 日本关东军正猛攻我沈阳北大营 张学良请示怎么办
陈璧君嘴巴皮子一翘 说 日本人打的是张学良 关你卵事 你忘了那年中原大战拆台的事了
啊 对 对 汪精卫高兴起来 对张学良说 日军演习是家常便饭 天一亮就没事了
那头张学良呼叫说 这次不是演习 是动真格的
汪精卫对陈璧君说 是动真格的呢
动真格的呀 陈璧君急道 那就更不能还手了 我们是打不过日本人的
汪精卫忙对张学良说 动真格的那就更不能还手了 我们是打不过日本人的 你千万不要抵抗 千万不要开枪 千万不要还击
张学良吼道 日本人的刺刀都戳到我的胸口上了 还不抵抗呀
汪精卫喝道 这是命令 不许抵抗 日本军那么强大 你打不过他们的 我们中国是打不过他们的 还是等国际联盟来调停吧
张学良说 进攻北大营的日军才千把人呢 我北大营的守军有一万多
再多也没用 汪精卫说 你打不过他们的 驻在东北的日本关东军就有一万多
我留在东北的军队有十九万呀 张学良说
好啦好啦 汪精卫不耐烦地说 自古攘外必先安内 抗日必先反共 对于日军的侵略 你绝对不许抵抗 违者军法处置 所有东北军立即撤到关内来 东北局势静候中央解决
说罢 汪精卫悻悻地将话筒一搁 不再理睬张学良 电话铃彻夜不停 汪精卫就是不接 只管抱着堂客的脸腮啃 房里不时发出阵阵浪笑
两公婆只顾做好事 叫鸡公第三次鸣天了还不知道起床 鸟儿叽叽喳喳老半天不记得起床 日头三丈高了懒得起床 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吓坏了汪精卫 这才从被子里站出来 大声喝问是谁
我呢 是管家婆的声音
干什么 汪精卫吼道
林主席来了 管家婆说
汪精卫不知有何事 赶紧起床 到客厅迎接
国民政府主席林森一见汪氏夫妇 破口便骂 你们这对狗男女在这里好过 可怜东北那边却是炮火连天哭声遍地 在你这个混账的混账命令下 十九万东北军竟一枪不放 退入关内 将东北全境上百万平方公里锦绣江山以及无穷宝臧三千万同胞二百六十二架飞机三千零九十一门火炮二十六辆战车几十万支枪械和无以数计的弹药粮秣被服都完整无缺地丢给日本侵略者 可怜三千万东北同胞一夜之间竟成亡国奴 你们却在这里安乐好过 你们这两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你们这两个杂种 老子 老子打死你 说罢 操起手中的文明棍挥向汪精卫
陈璧君慌了 赶紧过来拦阻
林森长髯飘动 吼道 狗婆娘 死开些
陈璧君叫卫士拦住林老 卫士们都不动
陈璧君撒泼赖 一屁股坐在地下大哭大叫
汪精卫朝卫士一努嘴 卫士急忙将陈璧君捧进里室
汪精卫小心翼翼走到林森面前 问 林老 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哪里得来的消息 嘻 林森从口袋中抽出一叠文件 朝汪精卫一甩 气愤地说 你自己看吧
汪精卫接过文件一看 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展现在他眼前的文件中 有张学良的告急电 有中共中央对时局的严正声明和告全国人民书 有各省党政军民群众团体致南京政府的请愿书 甚至连汪精卫给张学良的电话内容都在报上报道了出来
林森义愤填膺说 面对日本的侵略行径 你身为行政院长竟做出如此丧权辱国的决定 你还是个人吗 咹 中共中央抗日救国的号召一发出 全国人民争相响应 学生罢课 工人罢工 商人罢市 士兵请战 反日浪潮一浪高过一浪 我们作为执政党却落在后面 你叫我们怎么向全国人民交待 咹
这 这 汪精卫吱吱唔唔地说不出话
林森吼道 现在有不少学生聚集在政府门口请愿 坚决要求政府抗日 你去见见他们吧
我不见 汪精卫胆虚地说
对学生的要求你总得有个答复呀 林森气愤地催促说
林老放心 我会处理好的 汪精卫边说边抓起了电话筒
林森厌恶地看一眼汪精卫 极不耐烦说 我在办公室等你 说罢 去了
回到办公室 早有各报社记者纷纷来找他 七嘴八舌地质问林森 为何要出动军警镇压请愿学生
没有啊 林森莫名其妙 说
记者纷纷拿出照片给林森看 说 连帮会打手都出动了 打死学生几十个 打伤上百人 还抓了不少
林森大怒道 这是谁下的命令
我 汪精卫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 林森气得全身颤抖 说不出话来
他 记者们的目光齐刷刷射向衣冠楚楚的行政院院长汪精卫 纷纷质问道 政府凭什么要对手无寸铁的学生暴力相向
什么学生 汪精卫恼怒道 全是暴徒 要搞暴动
我们有证据 证明他们全都是学生 记者们纷纷举着照相机 怒斥着汪精卫
咳咳 汪精卫尴尬地干笑两声 说 你们不要看我 你们要怪就怪张学良 是他这个不抵抗将军丢失的东北
对对对 记者们纷纷又涌向电迅室 连电斥责张学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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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学良背上不抵抗将军的黑锅 哀痛至极 悔恨不已 一连三十五封电报发向南昌行营 告诉正在全力部署反共的蒋介石 他已集结全部东北军于山海关 准备与日寇决一死战 收复失地 以雪奇耻
此刻蒋介石忙着部署反共正累得夜日颠倒不知黑白 其实九一八事变他早已清楚 但他心里的敌人不是日本而是中国共产党 当各地函电雪花般飞到他面前时 他一概视而不见 当幕僚们劝他尽快回南京处理此事时他也不以为然 可是当张学良的第三十五封电报呈到他的手中时 他知道再也不能拖延了 于是紧急返回南京 去行政院找汪精卫 想商量个善后之策 却扑了个空 蒋介石问他人 他人说是汪精卫一直在家未出来理事 蒋介石火冒三丈 骂着粗话悻悻回到自己的家 但也只喝了两口水 便又起身朝外走
宋美龄拦住蒋介石 问去哪里
蒋介石满脸愠色 说 去汪精卫家
宋美龄嘴巴一翘 说 她屋里堂客是个玉式人 你去作么子吧
蒋介石瞧着秀美的夫人 嘻嘻笑道 陈璧君比你至少多五十斤肉 你酸什么
宋美龄扑嗤一笑 自觉多心 款款地送丈夫出门 嘱以早回
走进汪精卫的豪华客厅 蒋介石小眼睛大张开 脱口叫道 呀 这么大一只金鱼缸呀 怕么有五六米长吧
你怕讲得呢 正在给金鱼投食的汪精卫头也不回地说 这个东西正好八千八百八十八毫米长 两米高 半米宽 介石兄 确切地讲 这叫水族箱 鱼缸是圆的 这是矩形的 鱼缸是个整体 这水族箱呢 是用五块整玻璃拼拢而成 接合面用玻璃胶粘和 四围的上下再各箍一道金属圈
蒋介石极有兴趣地走近水族箱 说 你倒是会兵荒马乱中求安闲呀 张学良来了电报 要求打回东北老家 你看
汪精卫好像没有听见蒋介石的话 继续喋喋不休地介绍他的水族箱 说 这么大的家用水族箱 据我所掌握的资料 在世界上还是第一个 不是我吹牛 它已上了吉尼斯世界大全呢 不信 哪天有空我查给你看
这我相信 蒋介石说 日军在东北的举动 是对我们中国的侵略 我们必须全力
汪精卫嘻嘻笑道 一个家里有这么个水族箱 养些金鱼 种些水草 可以养颜颐容
嗯 是很不错 蒋介石说 这日本侵占东北一事 你看该如何
蒋先生你看 汪精卫将几粒鱼食投进水族箱内 立即有几条金鱼游过来抢着吃
汪精卫哈哈大笑 兴致勃勃说 金鱼总计分为四种 即草文龙蛋 草种金鱼长得快 适应性强 不怕人 常闻掌声即集成一群 不信 我拍给你看
汪精卫说罢 拍了两掌 果然十余条金鱼立刻就集成了一团
有意思 蒋介石笑道 汪先生 国难当头
你再看这水泡 汪精卫说 养水泡 盆子一定要大 这样水压就高 水压越高 鱼的水泡就鼓胀得越大 你来看 看这两只水泡 怎么样啊
蒋介石无心欣赏什么水泡 拦住正在放食的汪精卫 一本正经说 日寇侵华 国人愤慨 你看
你放心吧 介石兄 汪精卫笑道 我们中国是砣肥肉 谁都想伸一筷子 世界列强不会让日本一家独吞的 到时英美苏德一出面 不就可以逼使日本退兵了吗
蒋介石冷笑说 这世上又有几个外国人靠得住呢
可是 汪精卫说 我们能抗日吗 一些人老是喊抗日抗日 我倒要问问他们到底用什么抗日 我们枪不如人炮不如人教育不如人训练不如人机器不如人工厂不如人就连长出来的冬瓜也比人家的短半截 我们拿什么去同日本人拚命 真要打起来 顶多三天就要亡国
你莫尽讲无聊的话 蒋介石怒道 我就不信我堂堂中华大国打不过日本小国
我相信你能打败日本人 可是 汪精卫笑道 蒋先生 别忘了 你最大的敌人是中国共产党
对呀 蒋介石笑道 我真该死 忘记了最大的敌人是中国共产党
所以说 汪精卫拨弄一下水草 说 攘外必先安内 统一方能御侮 对日本不惜甘送万里 对共产党则须斩尽杀绝
蒋介石谢过汪精卫 打定主意先反共后抗日 高高兴兴回到家 适有北平大学教授胡适求见蒋总司令 已等候多时 蒋介石热情异常地与胡适教授打招呼 动问胡适家境
胡适说 全家安好 谢总司令挂念
蒋介石又问起学校情况
胡适汇报了全校师生的举动 问蒋介石是否准备抗日
蒋介石把胸脯一拍 信誓旦旦说 我若不抗日 任何人都可以砍我的头
谁敢砍你呢 胡适笑道 但无论如何得严惩张学良 否则无法向国人交代
蒋介石说 可以考虑 可以考虑 学校方面还请胡教授多做说服工作 替政府分忧
那是当然 那是当然 胡适诚惶诚恳说 尤其是不能让学生跟着共产党跑
教授高见 蒋介石谦恭地说
胡适又谈了些别事 然后告辞
蒋介石亲自送到门口 然后飞往保定召见张学良
张学良此时正苦闷于全国人民的痛骂之中 接到召见令 火速赶到保定 一见蒋介石 不由得鼻子一酸 就要哭了 蒋介石虽暗中要笑 但表面上仍是多加抚慰 张学良心里痛快了许多 霹雳啪啦地将满腹委屈和抱怨尽情吐诉 蒋介石一声不吭 让张学良尽情发泄 末了 又赞扬了张学良几句 张学良顿时劲头十足 强烈要求率部抗日 收复失地
你的要求我会考虑的 蒋介石和缓地说道 不过 目前局势好似一座独木桥 只能容一个人通过 你看是你先过还是我先过呢
总司令不打算抗日吗 张学良木呐地问
嘻 蒋介石冷冷一笑 说 日本人是那么好抗的吗 以我国现有实力凭什么同日本人打呀 比如这钢铁吧 日本年产都是好多吨 我们有多少吨啊
我们也不是样样不如日本 张学良信心十足说 从百姓到军人 就有很多胜过钢铁的地方 有些跟日本一样的钢 有些则比日本还要钢
唉呀 蒋介石极不耐烦说 你扯到哪里去了 如今我们枪不如人 炮不如人 教育训练不如人 就连长只南瓜也比人家日本的扁 赤手空拳如何抗日 我们必须忍辱含垢 卧薪尝胆
听了蒋介石一番话 张学良心里不晓得有几多难过 思前想后 愈发伤心 眼皮一挤 滚出两串泪来
蒋介石又气又笑 道 好了 好了 我不说了 我只问你 如今国人一致申讨政府对日妥协的政策 你我首当其冲 为了缓和舆论 向国民有个交待 我们两人芋在要下去一个 你看谁离职呢
这还用说吗 张学良满腹委屈地说
很好 蒋介石满脸堆笑说 等条件成熟了 我一定让你挂帅担任抗日先锋 你暂时去国外考察几年军事 多学点本事回来 日后也好报国 将来借重你的地方还多
马上就走吗 张学良伤感地问
马上走 马上走 我都安排好了 你明天就走 走得越快越好 越远越好 呆得越久越好 我不喊你 你千万莫回来 蒋介石喋喋不休地嘱咐着
张学良走到窗前 遥望东北方向 喃喃说道 总司令 你不会让我遥遥无期吧
哪能呢 蒋介石走过来 将一只手轻轻搭在张学良肩上 慈爱地说 放心吧 我不会让你望眼欲穿的
张学良无奈地叹口气 黯然神伤地走了
蒋介石随即指令何应钦代理张学良的职务 派黄郛作何应钦的助手 下令取消东北民众抗日救国会 通缉会长高崇民 并发表告民众书 重申先反共后抗日的方针 宣布侈谈抗日者将给以最严厉的处罚 军人有自动请缨抗日者杀毋赦
消息传开 全国民众愤慨万分 纷纷集会游行 反对南京国民政府的卖国行为
汪精卫极为恼火 下令镇压
中共中央立即发表声明 抨击南京政府的卖国妥协政策 号召全党同志行动起来 广泛发动群众 组织群众 武装群众 义无反顾地投入到反侵略的战争中去 各革命根据地的工农民主政府同时也纷纷发文 愤怒声讨南京政府的不抵抗政策 动员全国民众响应中国共产党的号召 坚决参加抗日 全国各界有识之士顿时醒悟 纷纷函电中共中央 吁请成立共和国 对日宣战 以示国威
此时中共中央临时总负责人王明已离开中共中央去了苏联首都莫斯科 担任中共驻共产国际代表团团长 临行前由他个人硬性指定同学秦邦宪接替了他的职务
秦邦宪时年24岁 正处在血气方刚风华正茂的时刻 接到全国各界的吁请 心中大喜 主持召开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 决定顺应民心 在江西瑞金举行第一次全国工农兵代表大会 成立中华苏维埃共和国 坚决对日宣战 经请示王明并报请国际批准后 秦邦宪通知各中央分局各革命根据地和红色游击区推选代表 并派出中央常委周恩来等大批中央机关干部前往瑞金 协助毛泽东筹备会议
此时中国 由北到南 从东到西 大小几十块革命根据地和红色游击区 像一个个孤岛似地处在国民党统治区的大海之中 凡接到中央通知的 均选派代表前往江西瑞金参加全国第一次工农兵代表大会 这些代表由地下交通员带路 历尽千辛万苦 冲破层层阻力 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陆续到达了中央革命根据地
这一下可喜坏了中央革命根据地的同志们 连日来 瑞金城里里外外一片欢腾 军民们喜气洋洋 载歌载舞 热烈欢迎来自党中央及各兄弟革命根据地各游击区与白区的地下党和革命群众团体的代表 大家欢聚一堂 互相交流革命斗争经验 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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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31年11月7日这一天 中华苏维埃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江西省瑞金县城靠北面的叶坪村叶氏祠堂隆重举行
天还才亮 成群结队的工农群众和红军指战员便早早涌到会场外面来看热闹 兴奋地议论着世界上第二个红色首都的诞生 十几个剧团竞相表演节目 歌声笑声不绝于耳
毛泽东想着这次会议的重要 提前半个小时赶到会场检查准备工作 却见大家都在井井有条地忙碌 各项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心里极为满意说 周恩来的工作就是过细
正由衷地赞叹呢 迎面走来一人 热情地向毛泽东打着招呼 正是新到瑞金的中央局书记周恩来
周恩来时年三十三岁 因长年在上海党的中央机关从事地下工作 特意蓄上长须以为掩护 让旁人看去好象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 就凭着这些化妆和机智 周恩来多次躲过国民党特务和外国巡捕的追踪 几番化险为夷 这次奉中央之命来到瑞金 置身于理想中的红色世界 周恩来心潮澎湃 干劲倍增 没日没夜地工作 今天他更是起了个绝早 提前两小时来到会场布置工作 因为是要成立自己的中央政府 工作人员都干得十分欢畅 当红色的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的时候 会议的各项准备工作都已安排得熨斯熨帖 周恩来正想坐下来喘口气 听说毛泽东到了 浑身疲劳顿消 赶紧从会场里走了出来
毛泽东见到周恩来 眼睛一亮 对身边的任弼时笑道 你晓得什么叫周到吗 就是周恩来一到 保管令你满意
周恩来笑道 你们晓得什么叫毛利吗 就是毛泽东到了哪里 哪里就能获得胜利
性格沉稳的任弼时立时听出他们两个是在斗杂嘴子 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锣鼓声响了 周恩来忙说 时间到了 大家快进场吧
伴随着昂扬热烈的锣鼓鞭炮声 在全副武装的工农红军仪仗队的引导下 610名正式代表和500名列席代表 两人一排依次整队入场 他们是来自各革命根据地以及全国总工会 红色农民协会 国际红十字会 全国反帝大同盟 左翼作家联盟 海员总工会等国民党统治区的代表 还有来自朝鲜的贵宾 代表们身着崭新的制服 戴着闪闪发光的金色徽章 精神焕发 振情畅谈 主席台上的管弦乐队高奏革命歌曲 营造出一种和谐团结奋进向上的朝气蓬勃的气氛
在热烈的欢呼声中 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在瑞金的执行委员登上主席台 霎时间 会场沸腾了 掌声欢呼声鞭炮声锣鼓声交织在一起 震天动地 人心奋激
大会由中央局副书记任弼时主持 红军总政治部主任王稼祥宣布大会开始 红军总司令朱德代表红色军人向全体代表致敬 中央局书记周恩来代表大会主席团宣读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执行委员名单 共计63人 中央局副书记项英致开幕词 大会秘书处成员宣读共产国际和中共中央以及世界各国革命团体发来的贺电贺函 各方代表向大会致贺词 随后是毛泽东的政府工作报告
会议历时十四天 选举毛泽东为临时中央政府主席 项英和张国焘为副主席 朱德为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 王稼祥与彭德怀为副主席 并通过了宪法土地法等有关法规 还议决了为死难的革命烈士立碑纪念等事项 临时首都设在瑞金 并改为瑞京 划为中央直属县
大会闭幕这天 进行到最后一项 任弼时登上主席台 笑容满面地高声宣布说 下面我们请毛主席讲话
哗哗哗哗 会场上顿时掌声雷动
毛泽东主席满面春风地站到主席台前 挥舞着两手向大家致意 朗声说道 中国工农民主政权的诞生 表明中国人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 向着自由独立民主和幸福迈进了一大步 只要我们努力奋斗 勇往直前 我们中国一定能影响世界
代表们一齐鼓掌 会场上再次爆发出雷鸣般掌声
随即全体起立 同声高唱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国歌
会后 举行盛大的阅兵式
阅兵式完毕 毛主席在主席府主持召开第一次政府委员会议 等到会议结束 天已黑了 委员们豪情满怀地走出主席府 眼前突然一亮 远远近近红灯云集 把个瑞京城映得红光四射 委员们开怀大笑 原来是提灯晚会开始了 但见无以数计的人自发地提着各色彩灯 打着火把 相约汇集 川流不息 各剧团争相演出精彩的节目 引起一阵又一阵欢笑 毛主席被眼前情景所吸引 饭都顾不上吃 也打着包上红布的手电筒穿插在欣喜若狂的人流之中 与民同欢 玉盘似的月亮高挂空中 把喜悦的目光洒向狂欢的人群 将整个瑞京城装点得更加多姿多彩
毛主席乐了一会 走出人群 站在一个较高的台阶上看热闹 国家银行行长毛泽民伴了过来 想跟毛主席说一件事
毛泽民是毛主席的大弟弟 此前一直在上海从事中央机关刊物的印刷发行工作 此次由中央派来瑞京专门担任红色管家
毛主席红光满面 喜气洋洋地对毛泽民说 你还记得先前你在家里作田 我要带你出来革命 说穷苦人会有这么一天吗 那时你还似信非信 怎么样 我没说错吧
是啊 毛泽民兴奋地应答着 一二三四地数起红灯来
一队红灯涌过 毛主席蓦地想起一事 说 既要备战 又要备荒 都需要钱 你这个行长不好当啊
毛泽民若有所思说 我们必须发行自己的货币
嗯 说下去 毛主席眼睛一亮 紧紧盯着二弟看
毛泽民简略汇报了货币的设计方案 看着大哥兴致极好 便把话题转到了家常上 说 大哥 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讲 你老是没得空
是三个小屁股的事吧 毛主席把目光伸向对面的两个娃娃
嗯啰 毛泽民说 嫂子死得很惨 刑前 你岳母不顾年老体弱亲自赶到南京四处求人救她 何键变本加厉 弄得你几个舅子东躲西藏 三个小孩被赶出家门 流落街头 可怜大的才八岁 小的才四岁 白天在垃圾堆里翻吃的 晚上就在垃圾边上睡 我多方打听得实 设法通知你岳母回长沙 找到他们时 老三没了 老大老二由他们的舅舅带到上海交给我 我把他们送进了中央秘密主办的大同幼稚园 那是专门收容和抚养烈士子女的地方 阿姨都是党员 责任心很强
毛主席用心地听着 心里早已是云翻雾滚
前边涌来几个挨肩儿长的孩子 都拿着红艳艳的灯笼 一边跑一边唱 十分活泼可爱
毛主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孩子们 良久方说 为了他们 为了下一代 为了中国人民的永久幸福 我们只能这样 为了全体人民的利益 有时我们不能不对自己的个人利益作出牺牲
说着说着 毛主席的眼睛湿了
嗯 毛泽民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忽的一阵欢呼声涌起 灯火愈盛 欢庆进入了又一个高潮
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成立的消息迅速传到南京 国民党内死硬的反共分子纷纷攻击蒋介石反共不力
蒋介石此刻也是又气又恨又怕 听了这些斥责 更是火上浇油 破口骂道 当初毛泽东刚上井冈山时 我说要亲自带兵围杀 你们作死地拦 现在又来怪我 你们说我不行 那你们来搞吧 说罢 向中央执委会提出辞职 负气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 莫衷一是
消息传到广东 陈济棠听说蒋介石下野了 心想连老蒋都怕毛泽东 自己就更不行了 遂委派总参谋长杨幼敏为全权代表 秘密通知共产党中央根据地 请求谈判 希望工农民主政府对广东实行安全保障
红军前线部队迅速将此项消息报到中央局
项英不同意谈判 说是要与敌人坚决划清界限
毛主席则认为朋友越多越好 力主与陈济棠谈判
项英不无担心地说 万一陈济棠日后翻脸不认帐呢
毛主席笑道 那就要看我们自己的实力了 我们强 他就不敢来犯 如若我们自己不行 能怪人家翻脸吗
周恩来与朱德思虑再三 认为毛主席说的十分在理 遂指派赣南省委宣传部长潘汉年与赣粤军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何长工为代表 同杨幼敏举行会谈
何长工潘汉年奉命 立即带上译电员伍云甫 按照事先的约定 来到军事分界线粤方一侧一处僻静的山村 在一座阁楼前停下来
杨幼敏接到通报 立即下楼 十分友好地迎了出来 一见面便高兴地说 鄙人在此恭候多时 贵党贵军的抗日诚意令国人刮目相看 中国危在旦夕 确实不能再自相残杀了
双方略事寒暄 即登楼开始谈判 何长工一开始就切入正题 希望粤方直接宣布反蒋抗日
杨幼敏一时僵住了 不知如何作答 朝副手李宗盛急眨眼睛
李宗盛微微一笑 嘴角微翘 然后用手在嘴上轻轻一抹
杨幼敏会意 对何长工说 蒋介石确实独裁专制 但他已经下野 中国再也不是蒋介石掌权 已无所谓反与不反 我们还是来谈自己的事吧
潘汉年何长工表示理解 双方进入正式谈判 几经磋商 双方以最大诚意最终达成五项协议 一 就地停战 取消敌对局面 二 互通情报 用有线电通报 三 解除封锁 互相通商 四 粤军后撤40里 并支援红军一部分军火 红军可在粤境设立后方联络站和医院 红军人员进入粤军防区用粤军护照 五 必要时可以互相借道 红军有大的行动事先通知粤方
谈判结束 双方友好分手
杨幼敏立即返回广州 向陈济棠汇报谈判情况
陈济棠大喜道 我们比上不足 比下有余 与红军签得停战协议 以后就用不着怕蒋介石来压迫我们了
杨幼敏问何时开始实行与红军签订的协议
明天就可开始 陈济棠说 盐布等紧俏物资一律放行 弹药先拨十万发 做个大人情吧 他们多打死一个蒋介石的兵 我们就相应地多安全一分
杨幼敏照此办理 赣粤边界从此相安无事
毛主席遂于是日对日宣战 命令全国的工农红军 凡能与日寇直接交锋的要立即开展抗日斗争
此时红军和游击队大多处于山区 被南京军重重包围 尚不能与日寇直接接触 惟湘鄂西革命根据地辖长江之水 时有日寇军舰横行江面 屡屡撞沉中国渔船 红二军团军团长贺龙早就想给日本侵略者以沉重打击 只因南京军重兵围堵 道路隔绝 无法实现心愿 今天接到中央工农民主政府毛泽东主席的命令 当即致函驻扎在根据地周围的南京军 说明出兵抗日事由 要求他们不要阻拦红军抗日 南京军官兵本有爱国之心 只因上司不许抵抗而无法救国 一个个都憋着满肚子气 如今见红军抗日 无不高兴异常 恨不得都去投靠红军 与日本侵略者大干一场 谁还会阻拦呢 当然也有那么几个死硬的反共分子想看红军的笑话 认为红军打不过日寇 正好借刀杀人 于是对红二军团的抗日要求 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任红军自由出入
这一天 红六军军长段德昌奉命去江面探查敌情 领着两只渔划子 利用芦苇港汊作掩护 悄悄向长江划进 秋风荡漾 芦花乱飘 白鸥啾啾 煞是惬意 段德昌无暇赏景 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江面
突然 远处传来一阵凄厉的喊声 日寇撞船啦 日寇撞船啦
前进 段德昌一声令下 两只渔划子立即迎了上去
凄厉的喊声越来越近 一艘日舰在疯狂地撞击正在捕鱼的中国渔船 段德昌怒火万丈 划着渔划子 箭一般驶向日舰 日寇见两只渔划子迎头驶来 立即加大马力撞向渔划子 段德昌眼明手快 船桨一插 避开舰首 一声喊打 手中的手榴弹紧跟着飞向日舰 日寇猝不及防 一下子被炸懵了 惊讶道 哎呀呀 竟有敢于同外国人叫劲的中国人呀 快逃呀 中国人不好惹呀 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 赶紧掉头逃跑
段德昌追赶不上 气得直咬牙
获救的渔民靠了过来 纷纷说着感谢的话
段德昌安慰了渔民几句 胜利返航 向军团长贺龙汇报了战况
贺龙含着烟斗 叭叭猛吸几口 刀眉一扬 说 我们也来造军舰
当天即派人从中国商业航运公司购回两艘钢质货船 装上机关枪迫击炮 分别以革命导师列宁和原红二军团政治委员周逸群烈士的名字命名 组成了中国人民军队的第一支舰队
次日 江面上又驶来两艘日舰 竟冒天下之大不韪 疯狂撞击中国货轮 中国商业航运公司向国民党海军紧急呼救 却被汪精卫拦住 得不到丝毫救援 万不得已乃转向红军求救 请求护航
贺龙得报 义愤填膺 亲率逸群号军舰出江迎敌
日寇正在江上横冲直撞 见一艘商船劈波斩浪迎头疾驶而来 船上中华苏维埃共和国国旗迎风飘扬 日寇好一阵冷笑 气势汹汹地冲向商船 看看船舰渐近 贺龙挺立船首 高喊一声 打 迫击炮弹劈头盖脑地砸向日寇军舰 日寇惊恐万状 拼命躲避 贺龙穷追不舍 靠近日舰 用机关枪猛扫 用手榴弹猛揍 日寇海军自建立以来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水上战法 一时间慌了手脚 两舰自相冲撞 仓皇逃窜 贺龙奋勇追杀 但商船航速干不过军舰 贺龙于是收兵 胜利返航 沿途驶过的中国商船均向红色军舰鸣笛致敬
红日西垂 斜晖普照 几百里长江江面金光闪烁 轮船尾后一大群白色江鸥追波逐浪 无数军民迎候在江边欢呼跳跃 迎接红色水兵凯旋 贺龙登岸 谢过军民 回首江心 已是空江明月 水泛银波
日寇遭此重创 不敢肆意妄为 派人警告汪精卫 叫他无论如何一定要协助日本灭华成功
这下可急坏了汪精卫这个狗汉奸 他暗地里叫苦连天说 中共那么厉害 谁又打得过他们呢 没法 我还是死皮赖脸地去乞求蒋介石复职吧
此时蒋介石还在气头上 见汪精卫来 并没好脸给他看 汪精卫劝了半天劝不动 已是讲得喉干舌燥
蒋介石早已听得不耐烦了 冷笑说 当初干什么去了 这个时候来洑上水 卵用
汪精卫边起身边说 我晓得 你并不是不想反共 你主要是怕搞不过毛泽东 所以
什么 我怕他 蒋介石大声说 好 就依你的 出山 先反共 后抗日
当下就要与汪精卫一同返京上班
妻子宋美龄悄悄拖住蒋介石 低声说 汪精卫使激将法 你难道不清白 你别理他
蒋介石低声笑道 怎么不清楚呢 我总得找个台阶下吧
哦 宋美龄嫣然一笑 赶紧为丈夫打点行装
蒋介石走马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调集重兵围攻各共产党根据地 汪精卫立即将此消息通报日军
日军大喜 决定调集海军主力并海军陆战队 配合蒋介石全力扫荡共产党湘鄂西根据地 忽报台湾人民爆发大规模反日武装起义 日本惊恐万状 立即将枪口一转 全部压向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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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祖国的神圣领土宝岛台湾 自甲午战争中国满清政府战败割让给日本后 台湾人民时时刻刻都在向往着能早日回到祖国的怀抱 反抗日本吞并的斗争一直不断 当九一八事变的消息传入台湾后 台胞更是悲愤至极 台中州能高郡南投县雾社高山族首领罗达奥 很快就获得了毛泽东主席对日宣战的声明 连日与花家兄弟密商 决定举行反日大游行 积极声援大陆的抗日斗争 檄文传出 附近六社高山族同胞纷起响应 其首领各率所部民众齐聚雾社 一齐奔向能高郡
日本郡守渡边一郎平日欺压中国人 无恶不作 面对愤怒的中国民众游行队伍 竟下令开枪镇压
台胞愤怒了 纷纷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罗达奥愤怒地呼喊道 中国人决不做奴隶 和日本人拚了
拼了 拼了 台胞们狂怒地呼吼着 一拥而上 夺过日本占领者的武器 挥刀猛劈寇官 随即攻克邮局警察所以及日官宿舍等处
消息传开 中共地下党员迅速行动 积极动员广大台胞支持起义 开展反日救国斗争 台胞反日起义声势日见浩大
罗达奥与众首领商议 决定立即进军台北 驱逐日寇 争取早日回归祖国 正部署间 突然炮声隆隆 枪声大作
罗达奥急问哪里打枪 有探子报告 日寇杀来了 由日本国军部头目东条英机亲自带队
花家兄弟立身而起 大声呼喊道 中国人宁死不屈 我们和日本鬼子拚啦
罗达奥说 寇强我弱 不能硬拼 还是退回山区有利
于是火速向山区退却
东条英机接踵而至 罗达奥率众凭险抵抗 日寇死伤累累 无法得手 东条英机下令空投毒气弹
正在战地采访的一位美国女记者立即站了过来 愤然反对说 使用毒气弹违背国际公约 我表示强烈抗议
东条英机冷笑说 你们美国人有什么本事 胆敢阻拦我们日本人行事
美国女记者义正辞严说 你侮辱我们美国人 我要控告你们
我不但敢侮辱 我还敢屠杀 东条英机一声狞笑 抽出指挥刀 猛地挥向年轻貌美的美国女记者 锋利的刀刃从美国女记者的腰部划过 身子立时分成上下两截 嘴巴却还在一张一张地动 其状惨不忍睹
飞机空投毒气弹后 义军多被毒死 少量幸存者保护罗达奥突围未成 全部落入日寇之手 被押至海边准备处决 罗达奥昂首挺胸 面向大陆 举目远眺 遥望祖国锦绣山河 凝神倾听由海水传过来的母音 脸上饱含不屈的神色
啪啪 东条英机用皮鞭狠狠抽打着罗达奥和他的战友 尖声嚎叫道 不准看你们祖国的大陆
任凭东条英机如何抽打 起义台胞心向祖国 岿然不动
啪 东条英机又一皮鞭狠狠地抽打在罗达奥身上 如狗吠一般嚎叫道 说 为什么要起义
罗达奥猛地转身 怒视着东条英机 大义凛然道 台湾是我们中国不可分割的神圣领土 我们是中国人 我们誓死要驱逐日寇 回归祖国
啪 啪啪 啪啪啪啪 东条英机挥舞着皮鞭死命地抽打着罗达奥 嘴里不停地嚎叫道 你说你是中国人 我打死你 打死你这个中国人
我是中国人 我爱中国 罗达奥强忍着剧痛昂首高呼
我们是中国人 我们爱中国 所有被俘的台胞都昂首挺胸地大声高呼
东条英机害怕了 舞着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皮鞭 强装着笑脸假惺惺地说 我完全清楚台湾永远是属于中国的 可是我们若不吞并台湾 就无法征服中国 若不征服中国又如何征服世界呢 只要你们忘掉自己是中国人 我们不但不杀你 还给钱给你们
呸 罗达奥猛喝一声 义正辞严说 我以一个中国人的名义堂堂正正地告诉你 台湾永远属于中国 总有一天会要回到祖国的怀抱
杀死你 东条英机一声狂叫 抽出指挥刀 举过头顶 歇斯底里吼道 你们要爱中国 大海就是你们的归宿 想活命 就忘掉你们是中国人 想活命 就下跪求饶
我们是中国人 我们爱祖国 罗达奥昂首挺胸 再次放声高呼
我们是中国人 我们爱祖国 台胞们都敞开喉咙 气壮山河地呼喊着
杀尽中国人 杀 杀 东条英机挥舞着指挥刀声嘶力竭地嚎叫
起义台胞们怒目裂眦 仇恨的目光猛烈喷向灭绝人性的日本强盗 他们面向祖国大陆 昂首挺胸 勇敢地迈向大海 正气浩然地高呼 祖国妈妈 我们来啦 台湾儿女永远爱您
哗 哗 海水漫过台胞义士的脚背 膝盖 胸部
面对中国义士的爱国壮举 日本强盗惊了 呆了
东条英机颤着 抖着 突然 啊的一声鬼哭狼嚎 将指挥刀一举 嚎叫道 向中国人开火 射击
砰 砰砰 罪恶的子弹一声紧过一声 射向起义台胞 海中涌起团团殷红的鲜血
身中数弹仍不倒的罗达奥艰难地回过身子 对着日本刽子手大声说道 日本强盗你们听着 我们中国总有强盛起来的一天 到那时也让你们尝尝我们中国人的厉害
杀 杀 杀死中国人 杀光中国人 东条英机再次嚎叫 罪恶的子弹如雨点般射在罗达奥身上
中国母亲 台湾儿女永远爱你 罗达奥怒目圆睁 竭力呼喊 訇然倒向大海深处
日寇兽性大发 将抓获的老弱妇孺 或三十人一串 或四十人一串 集体用绳索捆住 推向大海
哗 台湾海峡发怒了 掀起万丈巨浪
哗 哗哗 台湾海峡翻动了 浪涛一座高过一座
东条英机镇压了台湾人民的起义 望着中国大陆这一方 心里不觉发起怵来 暗中思量道 不灭亡中国 台湾迟早要归还中国
想到这里 东条英机匆匆忙忙来到中国东北的长春 对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说 台湾局势极为不稳 你得加快灭亡中国的速度
本庄繁叫苦不迭说 国内早已发来指示 要我们尽快吞并中国 可现在东北到处都在反日抗日 叫我怎么南下嘛 尤其是共产党的杨靖宇 李兆麟 赵尚志 李延禄 周保中等人 组织抗日游击队 一下子唤醒了东北人 抗日义勇军如雨后春笋 比比皆是 我是防不胜防
东条英机恶狠狠说 你把东北人斩尽杀绝 将中国的东北变成无人区不就得啦
本庄繁狞笑道 这么多人 叫我一下子怎么杀得光
用毒气 东条英机狠毒地说 有多少毒杀多少
毒气也杀 本庄繁说 苦力也要留 我想我们还要成立满洲国 还要大量迁移日本本土公民到中国定居 还要成立细菌战研究所 专门拿中国人做活人试验
还有美国人 东条英机咬牙切齿说 也要捉来做活人试验 哼 不消灭美国 我们日本莫想抬头
美国人捉来后要弄得秘密一点 本庄繁凑到东条英机的耳边 以极细的声音说 千万别让他们国内知道 这美国人真是不可思议 现在他们为了对付苏联 拼命地帮助我们 说不定将来中国共产党掌了权 他们为了遏制中国 也还是会忘了历史上的疮痛而拼命地让我们日本再次壮大起来 嘻嘻 美国人自以为得计 其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到时又后悔不迭 难道他们不清楚我们日本人最终目地就是要消灭美国 鞭笞天下吗 这美国人啦 硬是不可思议
东条英机狞笑道 到时候我们踏平美国 将所有的美国人都抓来做我们日本的奴隶 他们就清白了
可是到那时等他们醒悟过来就晚啰 哈 哈 哈 哈 本庄繁止不住好一阵狂笑
东条英机便道 让美国人麻木不仁地自个儿乐去吧 我马上回台湾去 准备调集兵力进攻中国的上海
两人分手 本庄繁报请国内批准 成立伪满洲国 改长春为新京 抬出清终帝爱新觉罗溥仪为傀儡皇帝 同时大量增兵东北全境 准备入关 部署完毕 本庄繁又致电驻扎在中国上海的日本海军第一遣外舰队司令官盐泽幸一少将 向他发出侵略中国竞赛书
其实盐泽幸一早就心动手痒了 见到本庄繁的电报 更加蠢蠢欲动 仗着手中掌得有一艘航空母舰两艘巡洋舰16艘驱逐舰20艘炮艇40架飞机70辆铁甲战车和6543名陆战队队员 决定当夜动手 占领全上海
参谋长宾郎宝说 中国军队优秀将领很多 就拿驻守在上海的第十九路军来说 战斗力极强 一旦抵抗就不好收场 要想一举成功 恐怕得动用汪精卫那条狗
言之有理 盐泽幸一说着 全副武装地闯进上海市政府 盛气凌人地将最后通牒朝上海市长吴铁城的办公桌上一惯 吼道 你好好看看吧
又什么事招惹你们了 吴铁城莫名其妙
罗唆什么 盐泽幸一把眼一瞪 厉声吼道 你只管看就是了
吴铁城看是最后通牒 气愤地说 你们日本也太霸道了吧 你凭什么限令十九路军48小时内撤出上海
我不凭什么 盐泽幸一蛮横地说 在你们中国的上海驻扎你们中国的军队 我们看着不舒服
你这是挑衅 吴铁城当即提出抗议
哼哼 盐泽幸一狞笑说 你讲挑衅 我就挑衅 十九路军必须立即撤出上海 否则我军将在上海自由行动
为什么要撤 吴铁城压住火气问
盐泽幸一把眼一瞪 说 十九路军那么厉害 若不撤 我们如何不费一枪一弹地占领你们中国的上海呢
吴铁城苦笑说 你们是何苦嘛 亲善一些不好么
嘿 嘿 嘿 嘿 嘿 盐泽幸一仰头狂笑 道 要亲善 很容易 那就是侵略 一侵略就亲善了 你不会是历史盲吧 甲午年我们一侵略 中国立即赔款 还让我们侵占了你们中国从琉球群岛一直到南鸟岛的一大片岛屿 嘻嘻嘻 庚子年我们又侵略 结果中国将台湾割让给我们日本 哼哼 可见只要侵略 我们就能亲善 呵 呵 呵 呵
盐泽幸一边说边洋洋自得地频频以拳击桌 气焰十分嚣张 在场的中国人无不恨得咬牙切齿
吴铁城心里暗思 国内不团结 经济又落后 军队军备都不如人家小日本鬼子 一旦兵戎相见 吃亏的怄气的全是我们 有什么办法呢 等到哪天中国强大起来了 老子一定要出这口气 一定要复这个仇 一个岛一个岛地拿回来 叫你们小日本鬼子知道我们中国人的厉害
想到这里 只得暂且忍气吞声 收下最后通牒 紧急电告南京
此时蒋介石正在庐山部署反共 南京政府由汪精卫主持日常工作 他接到吴铁城的报告 不以为然 打电话给吴铁城 叫他一切按日方的要求办
吴铁城叹道 国家出了奸人 我们又有何作为呢 一切照上面的指令办就是了
遂紧急发布取缔抗日团体的通告 并向第十九路军传达汪精卫的指令 通知他们火速撤出上海
此时第十九路军由军长蔡廷锴主持日常事务 接到指令 顿时怒发冲冠 急召师以上军官开会商议对策 说 我们中国人是爱好和平的 不希望有战争 但面对侵略 我们必然奋起反抗 中国人民是不好惹的 我决心抗日卫国 但政府却要我们撤出上海 让日本人在中国横行霸道 大家说 怎么办
听说要撤退 将军们无不悲愤填膺 闹声一片
师长区寿年拍案而起 大义凛然道 如果真要撤退 我区寿年就不再作军人
其他将官也纷纷表示说 誓死抗日 坚决捍卫国家尊严
总指挥蒋光鼐深受鼓舞 说 为捍卫祖国神圣领土 我们决心牺牲
蔡廷锴遂令 从现在起 全军进入战斗状态 只要日寇胆敢进犯 我们就坚决消灭它
将军们火速返回各自的部队 进入临战状态 严阵以待 蒋光鼐和蔡廷锴日夜运筹帷幄 深入连队检查 勉励将士们杀敌报国
正忙得不可开交时 汪精卫来到上海视察 此时虽是腊月隆冬 十九路军将士们却在热火朝天地挖着战壕 一些人甚至赤膊上阵 忙得汗流浃背 汪精卫看着不顺眼 顿时邪火上升 命令十九路军立即停工 火速撤出上海 让日本军队来接防
将士们无不气愤填膺 纷纷举起手中的镐锄对着汪精卫 怒吼道 谁叫我们后撤我们就砸烂谁的狗头
汪精卫吓慌了 直问蔡廷锴在哪
我在这里 蔡廷锴从人群中走过来 手里还拿着一把铁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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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你都在挖工事呀 汪精卫惊讶地看着蔡廷锴 张口结舌地不知要说什么
蔡廷锴向汪精卫打过招呼 便转向将士们 热血沸腾说 弟兄们说得对 谁卖国我们就砸烂谁的狗头 现在本军长宣布 不管日本侵略者来自何方 只要他们胆敢发动侵略战争 你们就跟我狠狠地打
将士们振臂高呼道 死守国土 誓死不退
你 你 汪精卫气得浑身发抖
走吧 蔡廷锴不想让汪精卫难堪 将他拉到总部
蒋光鼐见汪精卫来 忙上前问候 请坐
汪精卫来劲了 跳脚吼道 你们要干什么 没接到我的命令吗
蒋光鼐脸色顿变 横眉怒视汪精卫
蔡廷锴火冒三丈 愤慨地说 你那是什么命令 你是在亡国
汪精卫本想发火 但一看周围的人都在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便将笑容堆上脸面 和缓地说 你们要体谅政府先反共后再抗日的苦心 还是撤退吧 亡给日本人还可以作亡国奴 亡给共产党将死无葬身之地
蔡廷锴怒火万丈 愤然说道 我不管你先反共后反共 我只知道上海是我们中国的领土 我身为中国军人 守土有责 只要日寇胆敢来犯 我就坚决抵抗
空口说白话 汪精卫讥笑说 你拿什么抗日嘛 日本那么强大 与他们硬碰硬 吃亏的还是我们 只要我们一切都顺着日本的意来 俯首贴耳地听他们摆布 日本就不会搞我们 而会去搞别的国家 我们不就安全了吗
你这个狗汉奸 蔡廷锴无论如何也忍不住了 厉声骂道 日本强盗要你趴在地下学狗爬 你顺不顺 日本强盗要杀你的娘老子 你顺不顺 日本强盗要你老婆陪他们睡觉你顺不顺 日本强盗要强奸你的女儿你顺不顺
哼 汪精卫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强词夺理说 你以为你能打败日本人呀 我看你是在发浏阳梦天
哼哼 蒋光鼐反唇相讥说 我们做梦是抗日救国 汪院长做梦是什么呢 是不是在整天想着卖锅呀
汪精卫心怀鬼胎 不便发作 吩咐同来的京沪卫戌司令陈铭枢 速调宪兵六团接替第十九路军的防务
陈铭枢神情严肃地说 你这种有损国威军威的乱命 我不能执行
汪精卫恼怒不已 当场免去陈铭枢京沪卫戍司令职 改任交通总长
我不愿与汉奸共事 陈铭枢说罢 愤然辞职而去
汪精卫恼怒万分 又怕蒋光鼐说出更难听的话 气急败坏地回南京去了
蒋光鼐忍着气送汪精卫上了火车 回到总部 对蔡廷锴说 本想跟你谈几件事 被汪精卫打了岔
什么事 蔡廷锴问
蒋光鼐说 中共中央派人来说 他们已发出紧急通知 号召上海广大民众立即行动起来支援我们抗日 爱国义士王亚樵受其影响 正着手组织义勇军 共有一万多人 连和尚都报名参加 准备配合我们作战 王亚樵请求我们拨些武器给他
蔡廷锴喜道 不但给武器 还要支援钱
说罢 派人去叫军需部长来
军需部长很快来了 他不但不能拿出钱来支援抗日义勇军 反而叫苦不迭说 汪院长已经停发我们的军饷 还扣发了应该拨给我们的物资
蔡廷锴顿时血涌 咬着牙说 我去趟南京
找他 蒋光鼐忿忿地说 还不是抱薪救火
蔡廷锴叹道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来到行政院 见到汪精卫那卑鄙无耻的汉奸嘴脸 蔡廷锴真想痛骂他一顿 但一想到抗日 只好忍气吞声近乎哀求地说 院长大人 你就行行好吧 国难当头 你卡着十九路军的物资饷金不发 叫我们拿什么来保卫国防呢
汪精卫歪着嘴巴皮子说 我要你撤你不撤 硬要保卫什么祖国 现在又来求我 讲句你不爱听的话 就是把中国让给日本又如何呢
蔡廷锴这位热血爱国将军哪里还能容忍得住 怒不可遏地吼道 汪精卫你这个狗汉奸 你跟老子听着 谁不爱国总有一天会要遭到全国人民的唾弃
说罢 愤愤离开南京 回到总部 终日闷闷不乐 连着几日视察工事 忙到半夜方才回房
正待上床休息 突然枪声大作 炮声隆隆 蔡廷锴叫声不好 撒腿就朝作战室跑
蒋光鼐已在作战室 见蔡廷锴来 忙告诉他说 前方打响了 区寿年电话报告 日寇海军陆战队以天通庵车站为据点 以20辆铁甲战车为前导 兵分五路 偷袭闸北 区寿年奋起反击 正在展开激烈的巷战 王亚樵的义勇军已经出动 准备偷袭日寇司令部
蔡廷锴热血奔涌 把腰带一扎 坚定地说 你来坐镇 我去火线
蔡廷锴说着 冲出作战室 直奔闸北
今夜星月全无 昏黄的路灯有气无力地照着地面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枪声炮声厮杀声滚滚而来 呼啸而过 将几座平素让上海市民引以为自豪的高大建筑绞得似乎在摇摇欲坠
蔡廷锴心里一阵松一阵紧 急步匆匆地走着 越往前走 枪声炮声吼杀声也越来越烈 前面看到了火光 空中不时划过一道道火球 蔡廷锴正寻思区寿年在哪 一串机枪子弹射过来 从蔡廷楷左胁下穿过 左右急劝蔡廷锴回总部 蔡廷锴不理 走得更急了
在一座地堡里 终于找到了区寿年 蔡廷锴忙问情况
区寿年一看是蔡廷锴 急道 你不要命了 快回总部去
蔡廷锴不动 只管问情况
区寿年还要劝 蔡廷锴厉声吼道 战车来了 快打
区寿年回头一看 一辆日寇战车气势汹汹地冲来 车后紧跟着一个排的寇兵
区寿年大声喊道 放过战车 专打步兵
轰隆轰隆 战车冲过去了
打 区寿年一声喊 跟着一颗手榴弹扔向车后的寇兵 寇兵纷纷倒地
跟我冲 区寿年又一声喊 带头跃出地堡 冲向寇兵
日寇战车回头压过来 一名腰捆手榴弹的中国士兵义无反顾地扑向日寇战车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 日寇战车成了一堆废铁 这名中国士兵也壮烈殉国
战至天明 日寇地面进攻被制住了 但头顶上的威胁又来了 随着空中一阵阵刺耳的怪叫声 十几架日寇飞机凶狠地扑向中国守军 肆无忌惮地狂轰滥炸 随着阵阵黑烟涌起 无数住房倒塌 无数居民丧身
十九路军没有防空武器 己方的空军又没有出动 将士们瞪着寇机怒火万丈干着急
蔡廷锴沉思片刻 命令工兵连步枪排分成十个小组 专门向日寇飞机放排子枪
当日寇飞机再次俯冲轰炸时 蔡廷锴死死盯着飞机 猛地大吼一声 放
十组排枪子弹呼啸而出 直冲云霄 一架日寇飞机立时中弹起火 拖着一股浓烟怪叫着从空中栽落下来 另外两架寇机也被击伤 摇摇晃晃向东逃去
哦嗬嗬 中国军民欢声四起
日寇飞机正仓皇逃窜 忽地从云层中刺出九架中国战鹰 将日寇飞机迎头拦住 原来是中国空军沈德燮大校带领的空军联队前来支援十九路军抗日 正好将寇机拦截在自己的视野之内 日寇飞机刚才吃了亏 仍惊魂未定 见中国飞机来 顿时乱成一团 沈德燮勇敢地扑向日寇 击落寇机一架 击伤两家 残余寇机惶惶遁去 中国军民又是好一阵欢呼
蔡廷锴立即与区寿年耳语一阵 区寿年连连点头 火速去布置
过了不久 日寇再次发起猛攻 十九路军且战且退 日寇追在后面 嚣张至极 不料笑声未停 却突然一个个像喝醉了酒似地东倒西歪 立脚不住 纷纷滑倒在地下 原来地面到处撒的是细砂粒 脚着硬底皮靴的日寇几番爬起 又几番滑倒 十九路军将士乘机回身反击 将摔倒在地动弹不得的日寇杀了个尸横满街
盐泽幸一得报大惊 不知道中国军队使用了什么新式武器 紧急赶往火线查看 才跑得两条街 忽地从小道窄巷里冲出一大群中国和尚 为首一人乃是浦东大行寺当家人觉远法师 他们手持大刀利斧短刃棍棒 拐弯抹角呼啸而来 施展武林绝技同日寇展开肉搏格斗 盐田幸一猝不及防 所部死伤累累 紧接着第十九路军将士杀到 直冲盐田幸一 盐田幸一惊慌失色 仓皇逃遁
蔡廷锴会合觉远法师 互祝胜利 欢笑而别
第十九路军大获全胜 将士们纷纷向蔡廷锴报喜 称赞军长的抛沙妙计
蔡廷锴笑道 我见日寇都是穿的硬底皮靴 我军是软底胶鞋 还不就来个抛沙成兵
哈哈哈 将士们欢笑不已 高唱凯歌返回防守阵地
盐泽幸一遭受重创 侥幸逃命 仓皇退回旗舰 仰天长叹 对左右说 想不到中国还有这么硬扎的刚强铁汉 要是中国人个个都像汪精卫 一切都顺着我国的意来 心甘情愿做奴才 我们还怕统治不了世界吗
是啊 左右也哀伤不已
一阵海风刮过 将舰首摇了几摇 盐泽幸一突然把两只拳头一举 歇斯底里地嚎叫道 我们一定要灭亡中国 一定要在世界上称王称霸
即刻电告国内 报告战况 请求增兵
第十九路军淞沪抗战的胜利捷报像闪电一般迅速传遍全国 人们奔走相告 有口皆碑 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主席毛泽东第一个发表声明 宣布中国工农红军誓作十九路军抗日后盾 并从极为拮据的经费中挤出几万元钱汇到上海 以实际行动支援十九路军的抗日救国行动 中共上海市委更是夜以继日地四处奔走呼号 积极动员各界人士和广大民众大力支援十九路军抗日 上海总工会下令各日厂工人举行总同盟大罢工 上海市民热烈响应中国共产党的救国号召 纷纷组织义勇军情报队救护队运输队等 配合第十九路军作战 各地热血青年三五成群邀伴结伙急切赶往上海 投军参战 报效祖国 海外爱国侨胞的慰问函电和捐赠的钱物款项 源源不断地寄到上海 邮局职员不顾疲劳 主动加班加点以最快速度将慰问品送到十九路军后勤部 抗日将士们看到堆积如山的慰问物资 激动不已 纷纷找到蔡廷锴 表示要全力以赴 誓死抗日
蔡廷锴心里亦喜 带上一些慰问品去医院看望伤员 正好碰上宋庆龄和何香凝两位爱国领袖也在看望伤员 忙迎了上去
宋庆龄是国民党领袖孙中山先生的夫人 何香凝是孙中山的亲密战友廖仲恺先生的夫人 孙中山和廖仲恺逝世后 两位女士坚持孙先生的三民主义 反对蒋介石的反共政策 受到全国人民的爱戴 当第十九路军在上海毅然抗日后 两位女士立即带着慰问品前来看望伤员
蔡廷锴热情地与宋庆龄何香凝打招呼 代表十九路军全体将士谢过两位女士
宋庆龄何香凝问蔡廷锴有何困难
蔡廷锴说 日本人吃了亏 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军既无防空武器 兵员又缺 希望政府能够火速增派援兵 否则上海很难守住
宋庆龄说 我马上去南京要求召开救国会议 全力支持你们的爱国行动
何香凝也说 蔡将军请放心 全国人民都会支持你们
两人说着 告辞蔡廷锴 不及歇息 连夜赶往南京 向汪精卫提出召开救国会议
汪精卫不敢得罪宋庆龄和何香凝 同意开会
通知发出 国民党内爱国精英和高官大员不论以前如何对立 均放弃前嫌 迅速汇集南京参加救国大会
冯玉祥一进会场就朗声说道 嗨 我们中国还是爱国的多呀
负责外交的宋子文说 抗日救亡的时机已经来到 我国必须全面抗战
蔡元培说 战则生存和则亡 我们要立即增援第十九路军 同时命令北方军队集结长城关口 准备收复东北
何应钦对宋子文说 日本帝国老是欺负我们 你们这些外交家也该动动手段
宋子文恼怒道 如今这个世界 都是论实力呢 又有谁会来抑强助弱 哼 养兵千日 用在一时 局势到了如此地步 你们这些耍枪杆子的不出头 叫我们如何办外交
汪精卫吼道 我们的头号敌人是中国共产党呢 只有消灭了共产党后才能谈抗日呢
冯玉祥厉声说道 同共产党合作不就可以了吗 日本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 你们却还在打内战 你难道就不怕亡国吗
你真是白日做梦 汪精卫冷笑说 我们样样不如人家日本 真打起来 日本人顶多三个月就可灭亡我们中国
听着汪精卫的卖国言论 冯玉祥勃然大怒 痛斥道 你这个狗汉奸 正是因为你这种亡国论调白白丢掉了东北 现在十九路军打得好好的 亡了吗 咹 亡了吗 现在日本正向上海增兵 我们也必须尽快派兵去上海
派什么派 汪精卫恼羞成怒 几乎是嚎着说道 蔡廷锴有三师十六个团 还增援什么 目前最要紧的是迁都 日本人进展极为神速 说到就到 一旦打到南京来 我们跑都跑不赢
冯玉祥怒视汪精卫说 前方在拼死抗战 你不去支援 反朝后跑 都像你这样 十个中国都被外国吞吃了
汪精卫心里虚 不敢同冯玉祥争 声音立即低了八度 说 我跟你说呀 我们是打不过人家日本的 打下去对我们不利 我们必须尽快结束战事 不但不能增兵 反倒是要立即撤兵
谁说的撤兵 从外面走进一个人 厉声说道
大家扭头一看 原来是蒋介石从南昌反共前线回来了
蒋介石朝汪精卫一挤眼 说 让蔡廷锴还打一阵子 给日本一点颜色看看 也可增加我们在谈判中的筹码 因此都也要迁 援兵也要派
何应钦说 日本人那么嚣张 哪个敢去增援呀
我敢去 中央军校教育长张治中走了进来
蒋介石思索再三 把牙一咬 说 好吧
当场任命张治中为第五军军长 率三个师驰援第十九路军 同时要汪精卫负责将政府机关临时迁往洛阳办公
等大家散去 蒋介石训斥汪精卫说 你连不清白 这个时候 能犯众怒吗
汪精卫忙道 还是总司令想得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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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治中奉命增援第十九路军抗日 知道局势严重 连家也顾不上回便直奔驻地 叫旅长宋希濂火速率部先行出发 限定时日到上海向蒋光鼐蔡廷锴报到 自率主力随后跟进
来到上海抗日前线 张治中与蒋光鼐蔡廷锴碰了面 询问当前敌情
蔡廷锴说 日寇近日换了统帅 派来了第三遣外舰队司令野村吉三郎海军中将 并增派两艘航空母舰三艘巡洋舰四艘驱逐舰十五艘运输舰三十六架飞机五千名海军陆战队员两万三千名步兵七十八门野炮 野村吉三郎扬言要在四个小时内占领全上海 真是狂妄已极 哼
张治中问道 我方状况如何
蒋光鼐气愤地说 空军龙华机场曾出动飞机轰击日寇 却被汪精卫强令返回 海军更被汪精卫拦在港内不准出击 陆军顶着外国侵略者的飞机军舰的轰击浴血奋战 本国空军海军却按兵不动 一旁观战 世上竟有这样的咄咄怪事
张治中怒道 中国败就败在这些汉奸手里
三人正谈着 头上传来凄厉的飞机尖啸声 几十架寇机肆无忌惮地狂轰滥炸 上海市民死伤累累
工兵连 给我打 蔡廷锴大声呼喊着
高射机枪连 给我打 张治中向带来的高射机枪连大声吼着
日寇航空队没防着中国军队新添了防空武器 在损失了两架飞机后仓皇逃去
人们欢呼着涌向抗日军人 纷纷献上慰劳品
蔡廷锴激动不已 抗日救国的信心更足了 与蒋光鼐商量说 我们要成立一支演唱队 专门鼓舞士气
蒋光鼐说 音乐家聂耳就在医院慰问伤员 请他来当老师
聂耳很快来了 蔡廷锴向他一说明 聂耳满口答应 说 正好新谱了一首曲子 叫义勇军进行曲 就教这一首吧
蔡廷锴立即喊来几位有文化的士兵 组成一支战地宣传队 让他们跟着聂耳学唱新歌
聂耳刚唱了一遍 雄壮激越的旋律立即把演唱队员的心吸引住了 都跟着唱
起来
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歌声迅速向四围传播 嘈杂的人群渐渐肃静下来 军民们纷纷把目光飞向歌声响起的地方 演唱队员们也唱得更加有劲了
把我们的血肉
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
振奋人心的战歌 风驰电掣般飞向上海每一个角落 唤醒了痛苦的中国人 更多的人向着歌声涌来
起来
起来
我们万众一心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凛然峻切的文词 气壮山河的回响 坚强铿然的节拍 龙吟虎啸般的旋律 猛烈地锤击着每一个中国人的心
听着激越的义勇军进行曲 蔡廷锴心潮沸涌 快步走到聂耳面前 激动地说 太好了 太好了 感人肺腑 感人肺腑啊 请问词作家是哪一位呀
是田汉先生 聂耳说
蔡廷锴忙问田汉先生在哪
聂耳却低头不语
蔡廷锴甚感奇怪 再问一句
聂耳低声说 田汉先生被关起来了
为什么 蔡廷锴惊愕地问道
就因为田汉先生宣传抗日 聂耳痛苦不堪地说
蔡廷锴心里一沉 默然不语 脸色极为阴沉
轰 轰 前方传来了猛烈的炮声 蔡廷锴立即登车 大声命令驾驶员说 快 去火线
驾驶员急道 军长 炮火那么猛 太危险
蔡廷锴把手一挥 坚毅地说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快开车
是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驾驶员响亮地回答 加大油门 急速驶向硝烟弥漫的火线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蔡廷锴的卫队营齐声呐喊着 奋勇冲向炮声隆隆的火线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张治中带着队伍急如星火地冲向枪弹纷飞的火线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由青年学生组成的宣传队 热血奔涌地冲向杀声如雷的火线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王亚樵的义勇军意气奋发地冲向殊死拼搏的火线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师长俞济时获悉前沿阵地被日寇重兵突破 立即亲临前线指挥 与日寇展开白刃格斗 腹部受重伤 肠子穿孔 仍死守阵地不退 奋勇指挥战斗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
聂耳率领着战地演唱队 将义勇军进行曲唱得更加气冲牛斗更加刚毅坚强更加风发激越更加高昂洪亮
战斗在吴淞口激烈展开 一千多日寇在烟幕弹掩护下架设浮桥 偷渡过河 猛扑第十九路军阵地 中国守军防守过宽 势单力薄 阵地连连丢失 但每一位中国军人都视死如归 浴血奋战 作最后的拼搏 岌岌可危之时 蔡廷锴带着预备队突然出现在了前沿阵地 以一部坚守阵地 正面防守 令旅长张炎率领主力向敌后迂回 将日寇三面包围 日寇背水作战 垂死挣扎 中国守军奋勇冲杀 肉搏格斗 日寇死亡过半 余寇困守一险地负隅顽抗 十九路军将士几经冲击 进展不大 几十名战士怒火万丈 每人背负一个炸药包 呼啸而出 在强大火力支援下 狂风暴雨般卷向日寇阵地 日寇吓呆了 随着一声声巨响 几十名中国士兵在冲天浓烟中壮烈殉国 日寇阵地也被切开一道大缺口 中国军队呼喊着为战友报仇的口号 前赴后继 将日寇阵地冲了个稀巴烂 日寇仓皇逃窜 但浮桥已被中国军队控制 日寇无路可走 全部溺水毙命
日寇的进攻被再次击退 蔡廷锴从吴淞口回来 思虑日寇学了乖 一律换上了软底鞋 再也用不着顾忌路上有什么细沙粒 一路冥思苦想 等回到指挥部时 心里又有了新的对策 即刻传下命令 叫士兵将掩体挖深一些 要求人站在里面不能伸出头来 部属们虽然都有些奇怪 但深信军长必有高招 一个个干得十分起劲
午后三时 野村吉三郎的猛烈攻击又开始了 十九路军将士稍作抵抗便纷纷跃出掩体往回撤 日本鬼子不禁哈哈大笑 原来他们看到中国军人每人手上都提着一个小三脚架 更加瞧不起中国军人 一个劲地向前冲杀 突然 一阵猛烈的枪弹袭来 十九路军发起强大的反击 日本鬼子赶紧朝中国军人挖的掩体里跳 不料脚刚着地 竟纷纷叫苦不迭 大呼上当 原来掩体过深 日本人又生得矮 人在里面伸不出头来 方知中国军人携带小三脚架的奥秘 一个个竟鬼哭狼嚎起来 此刻十九路军将士杀到 不停地向掩体里扔手榴弹 日本鬼子在掩体里看又看不见 爬又爬不出 光挨炸 死伤累累 连忙搭人梯顽抗 让一部分士兵趴在地下 一部分士兵踩在他们的背上伸出脑袋来射击 十九路军将士立即改变战术 拚开了刺刀 日本鬼子处于下方 脚又不稳 施展不开 连连毙命 那些弯腰趴地做垫底的鬼子 还没来得及伸腰 便一个一个地被中国军人从背上屁股上刺倒 呜呼哀哉了
野村吉三郎做梦也没想到蔡廷锴会来这么一手 吓得冷汗直冒 赶紧收兵
第十九路军大获全胜 将士们嘻笑颜开地向蔡廷锴报喜 纷纷称赞军长瓮中捉鳖的妙计
蔡廷锴夸奖部属们打得好 鼓励他们继续努力 将士们知道血战还在后头 丝毫也不敢掉以轻心 连日修整工事 准备迎接更大的战斗
送走部属 蔡廷锴立即严肃起来 问正在看报的蒋光鼐 总指挥 日寇决不会善罢甘休 你说日寇援兵最快几天可以到达
蒋光鼐放下报纸 走到地图前看了一会 说 顶多一个星期
何以见得 蔡廷锴问
你来看 蒋光鼐拿起报纸 说 你看这条消息 日本陆军大臣昨天拜见天皇 这就是出兵的先兆 以日本的运输能力 以及由日本到上海的水程 估计第七天就会有一个师团到达上海
嗯 蔡廷锴瞧了瞧报纸 走到地图前 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第七天一大早 果真有人给蔡廷锴送来了日寇新任司令官植田谦吉陆军中将的最后通牒 说已率三万步兵七十门野炮六十架飞机二十艘军舰来到中国上海 限令中国军队立即退出中国领土上海市 否则日军将踏平上海城
蔡廷锴好一阵冷笑 将日寇哀的美敦书掷于脚下 下令炮兵猛轰日寇阵地 以示答复 同时致函植田谦吉 命令日本侵略者立即无条件地全部滚出中国 随后与总指挥蒋光鼐商议说 日本再次易帅增兵 战斗将会更加残酷 我们必须提高警惕 严阵以待
蒋光鼐怒火万丈说 若军政部允许海空军参战 若能火速调拨平射炮高射炮来防空 唉 可恨汉奸当权 看来这上海是难保了
一想起汪精卫的卑劣行径 蔡廷锴就义愤填膺 吼道 总有一天老子要将那些汉奸卖国贼暂尽杀绝
正烦恼之时 有义士王亚樵和郑抱真走来 无暇寒暄 单刀直入说 日寇再次换将增兵 汪精卫却不许中国海空军参战 我们两个决定舍身去炸日寇旗舰 请你们支援几颗水雷
在场者惊讶不已
蔡廷锴沉思说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黄浦江掌握在日寇手中 植田谦吉身为舰队司令 旗舰周围必定戒备森严 稍有不慎便要
王亚樵双手抱拳 朝蒋光鼐蔡廷锴一拱手 大义凛然说 豹死留皮 人死留名 为了国家 我愿以死相拼
郑抱真也朗声说道 国家在上 我们纵死千次万次也无妨
蒋光鼐的眼圈红了 泣道 二位壮士慷慨激昂 定当名垂青史
蔡廷锴激动地说 两位壮怀激烈 感人肺腑 十九路军全体将士当引为楷模 我马上就发水雷给你们
王亚樵郑抱真谢过蒋光鼐和蔡廷锴 慨然而去
忽地一阵炮响 电话铃响个不停 前线将士报告 日寇发动新的进攻 蒋光鼐蔡廷锴什么话也不说 双双钻出野战指挥部 直奔前线
日寇此番进攻与前两次截然不同 陆海空三军一齐出动 步坦炮兵同时攻击 张治中蒋光鼐蔡廷锴以劣势装备顶着日本强盗的立体攻势 苦守阵地 至死不退 不少将士壮烈捐躯
眼看阵地连连丢失 蔡廷锴几番电请汪精卫增援部队不成 正心急如焚 海上突然一声巨响 不一会 日寇火急收兵 蔡廷锴知道王亚樵郑抱真炸舰成功 甚感欣慰 却又担心二位义士生命安全 一连派出好几起侦察兵前往海边探视 直到王亚樵郑抱真平安归来 方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