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朋友来信:
我和 李 洪 云 常 在 电 话 里 扯 咸 淡 , 她 说 崔 亚 红 对 现 在 的 摩 登 小 丫 头 十 分 不 屑 ,“老 娘 我 当 年 打 遍天 下 无 敌 手 , 现 在 抱 着 手 看 这 些 小 半 截 闹 , 闹 得 一 点 名 堂 都 没 有 ! ”
我跟 李洪 云 说 起 了 你 , 她 很 高 兴 你 还 记 着 她 。 回 头 我 把 她 的 邮 件 地 址 给 你 。
摘我的回信:
人家崔亚红说这话一点儿都不过份,她有这个实力。记得当年我被一个费翔型的小伙子迷得要死,成天找机会去泡,一天有朋友约大家去跳舞,是那小伙子来家接的我,后来一群人一起骑车回家,在百货大楼“扁担开花,各回各家”兵分三路,一路上正义路,一路下三市街、金碧路,一路东风路上继续西行,我回西坝干休所,崔亚红回西站干休所,那接我的人根本就把有没有人送我回家忘到九霄云外,一帮男子从帅哥到瘪三,全像铁屑跟磁石一样呼啦一声径直朝西去了,冷风中的十字路口,四、五位女孩子一下愣在那里。我那段波澜壮阔的激情也就那么在“阴沟里搁浅了”。哈哈,崔亚红,........她好吗?
李红云是个聪明机灵的小人精。我那时脑子也不慢,但比她憨厚,对朋友死心塌地。
高考前她练画我背书,我们都在复习功课,她想学自行车,无论何时来叫我,放下书本就跟她走,直到扶得手转筋。一次我冒着冬季的毛毛冻雨紧紧扶住她的自行车后架跑了一上午,厚毛衣不知是被雨从外面淋湿的还是被汗从里面浸湿的,病倒好几天。
还有一次早上天不亮一起去国防剧院跑步,帮她去偷刚刚陈设出来的水灵灵的秋菊画静物,我们跑一圈摘一枝,再藏进剧院风门厅前阶梯护栏孔里,最后整把转移的任务全由我完成,天色微明,我用外套紧张而轻柔地护住那些鲜花,穿过小广场、蒙过哨兵
...要知道国防剧院的花工“老李倌儿”和“老记把”比恶犬还厉害。 我要说的是,白天想去看她画那些菊花,她居然装作不在家,喊破嗓子敲破门,那门缝足有有面条那么宽,分明见她蹑手蹑脚在里头走,就是不理睬,你说伤心不伤心。
这个小坏蛋,问问她还记得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