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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塞纳河的冲击
作者:沈志敏  发布日期:2012-10-24 02:00:00  浏览次数:2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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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苍将一条条河流的嵌入大地,大地立刻变得生动活泼起来。河流是人类的保姆:两河流域催生了古巴比伦文明,尼罗河泛滥使古埃及辉煌数千年,恒河的波浪让印度民族的歌舞屡屡不绝,黄河长江之水陪伴着中华民族生生不息,在南美丛林里的亚马逊河畔隐藏着一个个神秘的玛雅文明的古国,莱茵河畔和多瑙河畔,更是繁殖了诸多的欧罗巴国家。灿烂多姿的世界由此而诞生。
       当上苍在完成了文明布局以后,又开始构造这个世界的细节,于是让我惊奇地发现,它的手法如出一辙,同工异曲。世界上有许多著名的城市同样是和一条江河连在一起的,伦敦的泰晤士河,彼得堡的涅瓦河,墨尔本的雅拉河,上海的黄浦江等等,而塞纳河无疑是巴黎的骄傲。
        在塞纳河里乘坐游艇,绝对是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享受,当你踏上游艇甲板,呼吸着迎面飘来的水汽,瞧着船首割破浊浪,顿时感受到了第一阵冲击。河水青色中带着浑浊,在这片水中你不会有碧波荡漾中的宁静和舒缓,但正是这种水色形成的波浪反而显示出一种被冲击的力度。
        然后,当你抬起头来眺望塞纳河两岸,描绘也许成了多余,只需要一种排列,右岸:夏乐宫,凯旋门,大王宫,协和广场,卢浮宫,圣雅克塔,市政厅,桑斯宫邸;左岸:埃菲尔铁塔,荣军院,波旁宫,军团骑士博物馆,奥赛博物馆,法兰西学会博物馆,阿拉伯世界博物馆。这并不是全部,而只是最出色的部分,河面中间又迎来一座岛屿——西岱岛,岛上有古法院古监狱,还有那座举世闻名的巴黎圣母院。
        巴黎圣母院是一座典型的哥特式教堂, 始建于1163年,1345年才全部建成。以后几个世纪,屡遭战火破坏,在轰轰烈烈的1793年,巴黎民众造反,毁坏了圣母院里不少雕像。19世纪中期,经过的20整修,气势更加壮丽,规模更加恢宏,它是欧洲建筑史上一个划时代的标志,是石头凝固成的交响乐,更犹如上帝在人间的一座堡垒。有一种说法,当年圣母院已经毁坏破落,是雨果那部巨著“巴黎圣母院”感动了众生,让巴黎人决定花巨资重修圣母院。其实在历史上,圣母院里并没有发生过雨果鹅毛笔下的故事,大文豪的灵感凭空创造出一个更具人文意义的圣母院,钟楼怪人和吉普寨美女永远打入了世人的心中,这就是文学的力量,文学将上帝和人类同时刻入了这幢伟大建筑的花岗石中。
        然后,我们再来数落塞纳河上千姿百态的桥梁,毕哈肯桥,蕾娜桥,阿尔玛桥,荣军桥,亚历山大三世桥,协和桥,皇家桥,骑兵桥,艺术桥,玛丽桥,还有那座最古老的新桥。
       新桥是塞纳河上的第一座桥,至今已有四百年历史,又是塞纳河上最长的桥,桥下有12拱,每个拱上都塑有勇士头颅,神态生动,表情各异。新桥横跨西岱岛,桥下的岛像尖刀似的伸向塞纳河,将河一劈为二。这座古老的桥与塞纳河一起見证了城市的变迁和发展,承载着厚重的巴黎。
       而最为金碧辉煌的当属亚历山大三世桥。这座桥以其独一无二的钢结构桥拱,将香榭丽舍大街和荣军院广场连接起来。据说建造此桥是为庆祝俄国与法国的结盟,当时是1900年前后,俄法两国在百年前还是世仇,拿破仑曾挥师攻打俄国,使莫斯科烈火屠城。100年后两国一笑泯恩仇,而且意味深长地将桥通向拿破仑墓。大桥两端四只桥头柱上镀金的雕像,由长着翅膀的小爱神托着。爱神就这样和战神走到了一起,温情终于战胜了暴力。
       塞纳河两岸和岛屿上的建筑宛如一部部生动活泼的传奇,河面上的一座座桥梁和法兰西历史相接,顿时在我的视觉和心灵中形成了第二阵强烈的冲击。我想任何一位游客在这片壮观的景色中都会为之动容。
        我的思绪也犹如张开翅膀的女神飞起来,仿佛感受着巴黎的千年,基督教的神圣教诲,启蒙主义的蓬勃思潮,大革命的电闪雷鸣,将军们的金戈铁马,巴黎公社的呼喊,还有自由、平等、博愛的人类进步理念,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文采,印象派色彩斑斓的调色板,和法兰西哲学家们的睿智。塞纳河畔的先贤祠里,一些最优秀的名字就是法兰西浓缩的历史。
      其实法兰西的名人太多太多,有的辉煌,有的可怕,有的既是天使也是魔鬼。我们就从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开始吧,从大名鼎鼎的断头台发露。断头台既砍下了皇帝路易十六的头颅,也砍下了疯狂的革命者罗伯斯庇尔的头颅,丹东,马拉同样死于非命,后来矮个子拿破仑横扫千军如卷席,再后来是皇朝复辟,巴黎公社的爆发,再后来又是……。那时候的巴黎就像一个闹哄哄的市场,一个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戏台子,人人都是满怀激情渴望火焰的戏子,从将军到文人,从店主到伙计,从男人到女人。
      而从另一个场景里让我们看到了一种深度的刻画:高龄的伏尔泰写下了连自己也数不清的哲学篇章,病态的卢梭喊出了“人是生而平等的,但无往不在枷锁之中。”狄德罗和他的伙伴们创作了举世无双的百科全书,启蒙主义思想的火炬从法兰西照耀到全世界。然后,我们又从圣母院的塔顶上看到了那个浪漫主义的诗人和作家雨果的文采,从巴黎老房子的阁楼里发现贫困的外省青年们正在做着巴尔扎卡给他们的梦想,看到现实主义巨擘斯汤达尔,福楼拜,莫泊桑……,又看到巴黎的阳光正在灼射着莫内雷若阿和凡高等印象派们的眼睛。巴黎培育出如此多的巨人,可以将这份名单演绎成为超过古希腊的史诗。
       然而,正是他们在巴黎舞台上的精彩表演,让全欧洲,以至于全世界的人们都成了台下的观众。遥望从近代到现代,欧洲对于世界影响最大的是英法德三国。假如说近代的工业革命,是从英伦三岛爆发的炸药,然后弹片飞向全世界。那么法国发生的一阵接着一阵的抽搐着的社会大革命,则像浪潮一般从塞纳河畔蔓延到全法国,全欧洲,全世界。而在欧洲大陆,法兰西的影响更是超越了大不列颠。于是我感觉到了第三阵强烈的冲击,那是法兰西对于人类的冲击。
       在这三项冲击中,我不由想到,在这个地球上,也许没有任何一个城市能在数百年中积累起如此大的精神能量,优秀聪明的天才,高贵伟大的灵魂,桀骜不驯的思想,全都降落在这片土地上,还让塞纳河两岸优美壮观的建筑构成了他们的背景,让塞纳河面上的空气汇聚成他们心灵中的浪漫情调。上帝太垂青于巴黎了,让世人为之感叹。
        怪不得法国人如此地骄傲,法国人能听懂英语也不和你讲英语,法国人认为美国人再有钱却永远也不可能创造出巴黎。我认为人的骄傲有三种:一种是蠢者的骄傲,大部分是由性格因素所决定的,莫名其妙就骄傲起来;第二种是俗者的骄傲,一般人也喜欢露出自己光彩的一面,犹如每一只孔雀都喜欢开屏;另一种是智者的骄傲,智者并不需要夸张的表露,骄傲就如同磐石般地存在那儿。国家或民族的骄傲同样如此,每一个国家和民族都有自己骄傲的一面,也都想表露自己的光彩,这无可非议。但是对历史客观地解读,不同国家和民族在人类历史中所起的进步作用是不一样的,有的则引导着文明的走向,有的跟在别人后面亦步亦骤,有的无足轻重,有的自生自灭,也有的像凤凰般的涅磐再生。
        而塞纳河畔则象征着法兰西民族对于人类文明贡献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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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2014-11-20发表
尽管是灵感的虚构,艾思米拉达和噶西莫多这两个文学人物赋予了巴黎别样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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