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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中篇

那段情缘
作者:刘公  发布日期:2013-04-29 02:00:00  浏览次数:2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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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和男孩在出租屋里同住了,得了绝症的女孩,文章到处发表,一时小有名气。可是,当医院查到是误诊后,男孩竟然离开了女孩。

 

       文晨木讷地看着我,翕动着嘴唇说:你啥也别说了,我会挺住的。我虽在化验室外听到两个医生的窃窃私语,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但我连咽三口唾沫,硬是稳住了情绪。
       不多的日子里,我要多写些小小说,真的。文晨噙着眼泪,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态。我急忙挽住文晨的胳膊,没等化验医生喊文晨的亲属来一下,就走出了医院。
       回到我俩的出租屋,文晨再没有去她的摊位,而是把那沓厚厚的小小说手稿从大立柜顶端搬了下来,她的生活彻底变了,成天写啊写。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写。
       为了她能幸福地走完生命的最后旅程,我谢绝公司的再三挽留,毅然辞去副总经理的职务,全天候给她做保姆。见那沓手稿一天天地减少,我心里的压力,也一天天地加重。以前从不回复的报刊社,纷纷寄来样刊和稿酬,文晨的脸上时常洋溢着惬意的笑容,晚上小鸟依人般地和我亲热,我怎么也乐不起来。我担心支撑她生命的那沓稿纸一旦消失,她会从此而去。我为了延缓她的日子,多次趁她熟睡的时候,把她已废除的稿纸又悄然放回那沓稿纸的下面。
      她还是不停地写啊,写啊写。她的毅力让我愕然,她竟然在书桌前张贴着几个大字:为小小说而死,死得其所!
       我一如既往,成天默默地为她服务着。
       第二天上午,阳光温柔地洒过我们的小屋,我心里好像也陡然明亮起来。尤其是一只喜鹊飞临窗口“咯-吱,咯-吱”叫了几声,我心里仿佛灌进蜜一样的甜。我搂着文晨的脖子,爽朗地吻着她,笑吟吟地对她说:今天有喜事,喜鹊是一个好兆头。文晨瞟我一眼,说:也许吧,我今天的心情好像也特别好。
       笑靥顿时溢满她的脸颊。我在她的耳畔说:一会儿去医院一趟。她先是迟疑,然后点点头应允。
      在医院,我和文晨挂号、排队、就诊、等化验单。直到临近下班,我才诚惶诚恐看到文晨的化验结果:一切正常。是不是自己看错了,我疑惑地问医生:这化验结果没弄错吧?医生摘下口罩,奇怪地瞅着我说:你这人真是的,你还希望有问题吗?我忙解释:不是的,因为她四个月前,就是三月十五日来化验时,你们说她是白血病。医生诧异地瞪我一眼,说:不会吧,你等等,我翻一下记录本。医生从桌柜里取出记录本,翻到三月十五日这一天,翻了几页,她说:没有呀,你看,这不是文晨的名字吗?我一看,文晨的名字后面果然是一切正常。医生向前翻了一页,准备合记录本,可突然发现什么似的,惊叫道:啊!我明白了。我急忙问:咋回事?一旁等候的文晨也立马凑了上来。医生说:你看,这人叫温诚,与文晨音同字不同。
       此时我和文晨悬了几个月的心,一下子踏实起来。
       回出租屋的路上,不知怎么的,我的心反而又沉重起来。文晨见我有点忧闷,摇着我的胳膊问:你咋啦?人家没病,你应该高兴啊!我语重心长地说:文晨,我们都该回家了,你老公盼你回去,我爱人也盼我回去。文晨眨巴着眼,温顺地盯着我说:我没有因为医院搞错名字的巧合,而让我老公伤心;你没有因为我得绝症,离开我一天,我真的好谢谢你,你陪伴我四个多月,我……我……她耸动着肩膀,眼泪夺眶而出,我忙用手帕去揩,可越揩越多,像两孔涌泉。我轻抚她的双肩,像哄孩子似地说:文晨,
       别哭,这四个多月不是很好嘛,你发表了那么多的小小说。你放心,我今后仍然是你忠实的小小说读者。
       你回去后,可要多写啊。她抽泣地点着头。
       可那以后,我再没有读到她的小小说,也再没有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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