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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记起父亲的一句话
作者:宣言  发布日期:2013-09-15 02:00:00  浏览次数: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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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觉又将近雨纷纷的清明时节了,每逢接近父亲的忌日和这个时候,我就特别怀念父亲。
       父亲值得我怀念的东西太多太多,从我几岁有记忆开始,有许多镜头一直刻性爱脑海,印象最深刻的其中一个是父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父亲说:“儿子在外,在通话的时候就要尽量大声些。这样他就知道我身体还好,不会挂心。”
      这话不是父亲当面对我说,而是私下对母亲说的。当时母亲不解的问父亲:“你为何在跟儿子通电话的时候,干嘛说得那么大声?”
       面对母亲的疑问,父亲用发喘的声音说了上面那几句话,那情那景是在父亲辞世之后母亲私下对我说的。
       我知道,父亲的肺气肿已经很严重,整天处于缺氧状况,只要稍为动气或走动就会气喘。父亲为了让远方的儿子不为自己担忧,竟然不惜让自己耗气。当时,我为父亲的深情热泪满腮。 ­
父亲性格刚强,但身体瘦弱,几十年的肺气肿病疾让他生活得并不轻松。但他总是以自己不屈不挠的性格去面对生活强加给他的一切不公正,从未对未来失去期盼之心。遗憾的是,他的生命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带着遗憾走了。 ­
       父亲辞世已经三年多了,在送走父亲的时候,悲哀之余我竟然产生一个念头,那就是“也许父亲是解脱了。”因为,晚年父亲的心很累、很累,父亲的身体越来越不适。 ­
       父亲秉性刚正不阿,父亲命运坎坷。父亲年幼丧父、早年独自谋生,中年历经冤案、冤狱,晚年又被动承受不孝儿女带来的创伤。回想父亲一生遭遇,追悔自己未能抚慰他老人家寂寞的心灵,他的突然离世成为自己的一块心病。 ­
我写过很多文章,也写了好多自认为是诗词的作品,但有关父亲的却只有这篇追忆和二首小诗。一首是在父亲73岁生日的时候,远离父亲的我在愧疚的驱使下写出的《遥祝》。另一首《慈亲金婚吟祝》是在父母五十周年金婚的时候,依然远离的我在海外带着思念写的。
这两首诗父亲都没有看过,前一首是自己怕引起父亲伤感而没有送上,后一首则是父亲匆忙走了来不及送上。
父亲在事业上积极进取,在家庭上对奶奶极尽孝道,在社会上乐于助人。他一生做过许多善事,是我做人的榜样。
父亲的秉性我承继了一部分,虽有几分进取心和好善心,但在尽孝道方面远远做得不够。虽读过许多古书,但偏偏对“高堂在,不远游。”这古训不在意,竟然在父母年迈时候还移居海外。
我不是不明白父亲需要自己在身边,但依然为着自己的需要而远游。父亲不是不明白自己需要儿子在身边,但依然为了儿子的需要而鼓励儿子远游。这就是我和父亲品德差距所在!
台湾作家郑愁予说:“总想走出去,一步成乡愁。”这话一点没错,在我远游才几个月时间里,我就牵挂着父亲,有了打道回国的念头。父亲为了儿孙,总是用豁达的心态、乐观的口气拒绝这份自己的需要。
      父爱让我得以咬牙在海外继续奋斗,父爱让我连父亲的遗言都听不到,这成了自己终生遗憾的事。虽在父亲身后做了很多自认是弥补的事,但事后都明白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人子之孝存于父母的生前,而不在老人的身后。祝愿父亲在天之灵逍遥自得!
附《遥祝》:
      遥举羞颜敬慈尊,南山东海又一春;今时差意莫哀叹,明岁欢情共倾樽。古梅霜重犹暄妍,苍松风涩更精神!劝爹更尽一杯酒,浪子别离最眷情。 ­
附《慈亲金婚吟祝》:
      ­霜梅屹立高岩修,傲雪根连五十秋;笑看纤云舒复卷,些些轻绽百花羞。­
 
                                        2008年秋写于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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