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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中篇

寓言之十八—民主是个嘛玩意儿?
作者:汪应果  发布日期:2014-02-01 02:00:00  浏览次数:30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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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今世界,民主犹如人人争抢的公主的彩球:无论是专制暴君,政治流氓,恐怖分子,……都趋之若鹜,这不,就连大街上的店铺都争着出售“民主”商品,有的打出Off 50% 的折扣,有的给出优惠的bonus许诺,这些琳琅满目的广告,吸引着我也不由自主地走进他们的商店。可是紧接着就把我搞得晕头转向了,因为他们出卖的“民主”商品,都不一样:有的是卖给我一辆炮口指向我脑袋的坦克,有的是卖给我全球网络监控系统,还有功能强大的防火墙,更有正在开发的一款新产品也在做广告,说是能够随时打开任何一个人的天灵盖,看清楚他脑瓜子里想的是什么,以便随时代表他们的意愿……
        我给弄糊涂了,决心刨根问底把这个问题搞明白。我先到了秦始皇的陵墓。
        我看见陵寝里已一片破败,原先华贵富丽的棺椁早就被不知哪个朝代的盗墓者扒开了,尊贵的始皇帝被拖了出来,横摊在地上,它早就成了一副骨头架。
        我敲敲始皇帝的骷髅头,叫道:“嗨嗨,嬴政,醒醒!”
        一听我呼叫,那副骨架突然蹦坐了起来,黑洞洞的眼框里射出幽幽的绿光,它大声咆哮,“斗胆!何人敢直呼寡人姓名?”
       “得了吧,”我不屑地一笑,说,“什么时代了?耍什么臭威风!告诉你,姓名就是让人叫的,还指望我叫你嬴皇帝、嬴※※、嬴※※、嬴领导……吗?世界早就把这一套out了!”说着用指头朝它骷髅轻轻一点,它就轰然瘫塌了。我用手指在地面的灰尘上写出”民主“两个字,问道,“说吧,‘民主’是什么?”
       骷髅盯着地面的字看了一会儿,说,“朕从未见过。”
        “既然如此,告辞!”我掉脸就走。
        “慢着,”秦始皇忽然大喊一声把我叫住,“朕知‘民主’也。所谓‘民’,即‘黔首’之意,‘主’即‘人主’也。‘民主民主’,黔首之主人也。诚如是,朕即是开创神州万世民主之先河之始皇帝,后继者将拥路塞途,万世不绝,个中翘楚必将胜朕千倍万倍,以杀伐之威之猛之酷令万世匍匐于地顶礼膜拜!”
        秦始皇没能解答我的问题,我转身找到了唐太宗李世民的昭陵。
        令我万分吃惊的是,在这座被盗过无数次的陵寝里,唐太宗居然怡然自得地坐在棺椁上办公,而且膝盖上还摆放着一台手提式电脑。
        唐太宗一见我就知我来意,笑嘻嘻地说,“来来,伙计,信息技术真发达,数据库已把你大脑里的信息波传过来了。”
        天啦,他怎么说起了大白话?
        “我这叫‘与时俱进’嘛。”
       这个唐太宗,就像我肚里的蛔虫,不用我张口就知道我想问什么,太牛B了!
       “你要问什么是民主?你算是找对了人。我可说是开发了最早的‘民主集中制’的版本,那个下巴撅个小胡子的俄国佬算个什么东东?那简直是侵犯我知识产权!我每早办公,太监必宣:‘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那就是设的群言堂嘛,就是搞‘协商民主’嘛!这时候群臣什么话都可以讲,我从没提醒他们‘过头的话不要说噢’,因为‘过头’还是‘不过头’没有标准。我更没有用‘引蛇出洞’的伎俩,这是小人所为,太卑鄙了!我让大家讲话,我采纳多数人的意见,这叫少数服从多数;最后由我集中起来,贯彻下去,这叫集中。我甚至走的比那个俄国佬还要远,我创造了三权分立的雏形,最重要的,我不像他那样压制反对派,残酷杀戮异见人士。不,我是有意制造了反对派,像馬周、王珪、褚遂良等统统都是。当然最著名的还是那个魏徵了,这老伙计丫的是真正的毒舌,蔡明跟他没法比,蔡明是色厉内荏。魏征跟我没得说,上来就死掐!他就是华盛顿身旁的杰弗逊,吓得我做事心里那个抖呵哟,先都得看看他的脸色。所以说我走得比‘民主集中制’更远。你问什么是民主?我现在告诉你:就是我代表人民,我为他们做主的意思。”
        唐太宗一席话,真令我感佩的五体投地,大呼,西方文明算个鸟,我中华文明皆古已有之矣!
        我想我已经彻底懂得了民主的真意了,我不需要再去问谁了。
        就在这时,我偏偏遇见一个早已移民西方蛮夷的朋友,他叫住了我,说,“你想知道什么是民主吗?我给你查来了西方正式的解释:
        ‘……democracy,which means that government is chosen by citizens who vote in elections.’(民主的意思就是政府由公民们通过选举投票来选择)’
        那么说,我先前听到的解释都是错的?
        我顿时迁怒于这位朋友,大喝道,”呔!‘西化’阴谋!境外敌人!想憾我天朝,门儿都没有!看我扁不死你!”说完,轮圆了臂膀把他击倒在地。
        “你怎么啦?”那位朋友捂着肿了的半边脸着急地分辨,“什么‘西化’阴谋?境外敌人?你们政府想怎样干,干我屁事。我只是告诉你,西方关于‘民主’的真实概念。”
        “我不要什么西方真实的概念!不需要!”我大声回答。
        “你怎么能不需要呢?‘democracy’(民主)是人家西方创造的概念,你不弄懂概念的内涵怎么能实行民主呢?”
         我气得跳脚,“你丫的傻 B呀?我天朝自古就有‘买椟还珠’的传统,要的就是借个新鲜词儿使使,去他妈的概念内涵!你今天别说什么‘民主’了,就是‘上帝’亲自降临,也得换上洪秀全的龙袍;就算是马克思投胎,也得改名秦始皇。你丫的滚!滚!滚!”
        我打倒了阶级敌人,胸中升起一股革命豪情,心里高唱着:
        “我们走在大路上,意气奋发斗志昂扬。深情问候了秦始皇,奔向李世民的方向……”
 
        哦,上下五千年的中华文明啊,就像是一只巨大的钟摆,永远在秦始皇和李世民这两极间来回摆动。什么时候跳出了这个历史轨迹,那就意味着中华文明真正跃升到了新的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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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生2014-11-20发表
替代当年《八大样板戏》的2014年的八大经典里,有个《霍元甲》。《霍元甲》里有个经典情节,俄国人想摧毁霍元甲的招数,是用“鸦片”毁掉他。我的理解是,这个情节还在延续。俄国的招数,确是阴招。无论是更早的大不列颠,还是当年的俄国,怕都望尘莫及,因为他们没有能做到“两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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