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杂文评论

杂文评论

《最小说》——《西决》读后
作者:安红  发布日期:2011-07-09 02:00:00  浏览次数:6883
分享到:
      好友传过来一篇网络小说,是新生代笛安的《西决》,嘱我好好看看。
      摸不着门儿的我快速打量了一眼,整个脑子里全是郫县豆瓣酱。压根儿就不是网虫的我,那里有多余工夫袖手四处淘腾文字宝贝儿,倒是仰仗着好友文友酒友,能对付着瞎摸一些趋光且超前的意向,在现如今的中国文坛。 
      打开附件时是22:36PM,一口气没有缓,0:18AM读完,那叫一个快。
 
      吸引我的仍旧是标题先。
      哪儿跟哪儿呀,叫了个《西决》,还东突呢,嘘,闭上吧,那张偶尔失控的两片儿。 
     开篇章节开启得真漂亮,平铺淡诉却神采飞扬,语句舒展却节奏紧凑——“我们家乡每年年初都是寒冷的,感觉隆冬一直都没有过去,也似乎永远都不会过去了。冰冷的空气,清晨藏蓝的天空,还有下午4点就开始涌上来的暗沉沉的暮色,都会让人凭空生出一种时光流逝得非常缓慢的错觉。这便是冬天的好处。冬天里,一个人的心是静的。不像炎夏,从空调屋子里走出来,一抬脚便掉进地狱的火炉里。人整日汗流浃背,觉得自己怎么洗都脏,因此活得咬牙切齿,不大容易维持平静从容的表情。”——时有的警句镶嵌在端庄又跋扈的句子里,映得我的眼睛一亮一亮的。
       后半篇限于故事情节的延展,稍嫌事无不细,有些拖沓,忙于交代故事,遣词炼句就被遮去了不少鬼怪精灵的光。不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啊。 
      喜欢全篇的设线和布局,看似淡定和缓且毫无缀语的交代,一丝不差都能印证最后的结局。
来瞧瞧——“在这个因为清冷所以安然的北方冬天里,我的堂姐郑东霓在算计她那个身处美利坚合众国的倒霉男人;我的堂妹郑南音像很多人一样,被突如其来的雪灾莫名其妙地困在了广州火车站;我是郑西决,爷爷唯一的男孙,我的人生一直乏善可陈,只不过,在这个冬天里前所未有地焦头烂额;在我们年轻的小婶的肚子里,沉睡着我们不知道是弟弟还是妹妹的郑北北。 ……你猜对了,这是一个关于我们兄弟姐妹的故事。东霓,西决,南音,北北。人生在世,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总是要和一些人发生非常深刻的联系。我们四个就是如此。东西南北,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除了血浓于水之外,还有很多东西是我也说不清的。”——岂止是说不清,就算是你真的知晓了大概,鬼才同意,你每一个字都百分之二百地相信,因为我们是人,不是神。 
       再就是故事里面套着故事,当和盘托出答案与因缘时,让人不得不感觉:出乎意料之外,结果却又在意料之中,倘若是你像我一样,十行仅用一目地读完——“仇恨,是种类似于某些中药材的东西,性寒、微苦,沉淀在人体中,散发着植物的清香。可是天长日久,却总是能催生一场又一场血肉横飞的爆炸。核武器、手榴弹、炸药包,当然还有被用作武器的暖水瓶,都是由仇恨赠送的礼品盒,打开它们,轰隆一声,火花四溅,浓烟滚滚,生命以一种迅捷的方式分崩离析。别忘了,那是个仪式,仇恨祝愿你们每个带着恨意生存的人,快乐。”——明白了吗?您!我,啊哦,不,是笛安这样向你解释爱恨情仇。 
       喜欢它的细节,纵然是一目十行的浏览,也能从生活中找到那份感动,眼圈湿了好几次,更何况有些篇章能让我倒回去反复再读。越是细小的东西,被巧妙地刻意地掩藏在生活中,越是能说明大问题——这恐怕是与传统的文学理性观念合不拢榫子,我想。 矛盾痛苦无处不存,可是一日三餐的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呀。作者写的是俗与凡中的精神内涵,用紧紧贴靠着生活点滴的细节去摸人性或闪亮或晦暗的底线。 
       且不说命运的转承捉弄调笑着大伯大妈互斗互掐互羞辱了的一生;也不说最后依旧美好地落入小团圆陷阱的小叔叔郑鸿与唐若琳的顺理成章之结局;更不谈遗留下来的大伯的真正死因和成心布置下的猜测郑北北性别的结尾;绝不重描二妈听得丈夫(二伯)在设计院的工作岗位上发病去世时默无表情和巧借沏茶倒水之际从厨房阳台纵身一跃的自戮…… 作者笛安站在世人眼中永远且依旧被视作孩童的地界里,窥视到了父辈们夫妻之间男女之间的情爱性史的尘封和解密。
      点睛之笔,我要特别地好好地提一提!
      全篇除了提到我,惟一男孙西决,喜爱细水长流地亲吻陈嫣和与江薏偶然一次外遇以外,几乎未着一丝情色,但是所有的情节却都与情爱性爱有关不说,还丝丝相扣。大抵女性作家写性是坦坦然与男性不同。于无声处,惊雷乍响,高!
       人物非常有特色,白描侧写,心理铺张,场景对话,活灵活现。唯一不能忍受后半部错字屡现。知道了从什么角度去写故事,写完了故事想表达什么,喜爱这种以小见大的风格。也知道了欲擒故纵,和矜持含蓄一点都不矛盾。谁叫我也想编小说呢,嘻嘻。
       这一间的儿子悉悉索索起夜了,冻得冰凉钻到我的被窝,还伸出手去拿餐巾纸,擤鼻涕;
       另一间的先生起床,咳嗽,洗脸,吃饭,漱口,关灯,带上门走了;
       窗外收垃圾的卡车声隆隆轰响着。
      其实吵醒我的不是儿子,不是先生,也不是卡车。
      吵醒我的是郑东霓,该死的家伙跳出来扰人梦境。
      一种悲喜交加的感觉,一种庆幸与领悟,或者说是理解与感同身受。只因为多少能在她的身上找到当年内心反叛的自己的影子。虽然我的父母不似她的父母那般模样吵架,但是激烈的人生冲突有那么一两次也不相上下。我还有个同胞弟弟,可以同舟共济地商量对策;而小说中东霓喜欢的,或者是出于秘不宣人心理爱慕着的“弟弟”,也就是“我”——西决,因为还要考虑到妹妹南音,夹在了三角里面,是根本就在避让,帮不上忙。
不想在这里探讨东霓性格如是的真正原因,因为即使是知道了所谓标准答案,野种抑或不是野种,也依旧不能融和并安慰那颗早已被割裂的七零八落的心。
      她冷眼观瞻的背后,其实是渴望爱,十二岁的年龄,有着极不相称的成熟;
      她出走闯荡的背后,其实是不甘心,闯南北的经历,有着谙熟于心的狡黠。
      她依旧是残酷现实大网中的那只小鹿,游戏人生,卖弄风情,背井离乡,红杏出墙,精明的算计,带着个先天愚型的郑成功回来,嫁灾祸与人,结果依旧是没能逃走或曰没有跳开造化的手心。
      我绝对相信东霓她折磨孩子,虐待孩子;换了我,那个孩子也可能早就不在了,处理了。
      她与江薏交好,谁知是真好还是假好?不到最后你怎会知道?
      去做DNA的亲子检测,一声比一声高,得知真相的结果,哪里又禁受得了?
      说白了,端的是人性在作祟。可是多问一句:谁给她的这种人性呢?
反正不是同为受害者的我!
      有一点我没头绪,东霓出国之前曾密会一男士,被西决窥见,后文没有交代。
      也许是我看的太快了,交代了,我没看到。要是你读完了,可否告诉我?
      好了,就说到这。
      生活是悠长的时间走廊依然悠长。
     文学是走廊背后却换了人间沧桑。
     你爱信不信!



评论专区

  • 用户名: 电子邮件:
  • 评  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