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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蛇语:2009年卷(二)
作者:何均  发布日期:2017-01-14 18:13:07  浏览次数: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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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海边,看着海浪涌上沙滩击打岸边的岩石,激起千万朵雪花,我们会无比惊讶:多壮美的大海啊!潮涌潮退,波澜壮阔。我们不禁要问:为什么我们不能这么壮美呢?那我们学习吧——海纳百川,不择细流,永远处下。博大与精深就是这样磨砺出来的。

 

52

别人永远是自己的参照。通过这面镜子可以照出自己人性的弱点与缺陷,我们要有鲁迅先生的自剖精神,勇于切除自己灵魂的痈疽而走上自新。我们不能讳疾忌医,这医者可以是别人,也可以是自己。疼痛是难免的,但能救治灵魂的疾病。能如是,何乐而不为呢?除非想自毙,那就真是不可救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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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有些俗语格言是害人的。诸如“枪打出头鸟”“出头的椽子先烂”“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是所谓明哲保身的名言,大多源自道家的功成身退的思想,对某些功臣是有道理的,而对普通百姓怕就有危害,因为不思进取了;若作为一个国家的思想怕就更危险了,落后就要挨打,就要亡国,就要灭种。我们应牢记这样的格言“马善受人骑,人善受人欺”,也就是要自强不息。所以,尽管都是老祖宗留下的,须当甄别,有好的,也有坏的,正如鲁迅先生说要“运用脑髓,放出眼光,自己来拿”,不然,将贻害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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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墟的意义就在于让后人铭记其辉煌或耻辱的历史,不是让后人恢复其原貌。恢复其原貌,只是毫无价值的克隆,销毁了作为废墟给后人的文化与思考。成为废墟是事物发展的必然,尽管后人从感情上难以接受,但我们必须尊重废墟,尊重历史,尊重客观规律。人类历史有过很多废墟,很多遗址,那是供后人凭吊的,怀古伤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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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国家如果要求他的民众整齐划一,就非常危险了——在自毁前程。民众思想单一,缺乏交流、碰撞,也就缺乏创新,那么,这个国家就缺乏内在的活力。梁启超曾说,少年强,则国强;少年富,则国富。民众是国家之本。国家要想富强,就必须多渠道多层次开发民智,激发民众的创造能力。封建社会的统治者大多采用愚民政策,封建国家就停滞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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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权专制的土壤是奴才思想。奴才攀附王权可以获得实惠,当然不惜出卖人格和尊严,如果奴才有人格和尊严的话。统治者何以不喜欢聪明人呢?因为聪明人对他的统治术看得太清楚了,如洞里观火。 统治者害怕聪明人。赵匡胤发动陈桥兵变,黄袍加身,登上帝王宝座。他害怕武将们也来效仿,就导演一场“杯酒释兵权”的文明戏,而且文官带兵,兵不见将,将不见兵。这直接导致大宋王朝的军队没有战斗力,经常受外族的侵略,割地赔款。最后,大宋王朝只好偏安江南直至被元军所灭。当然,赵匡胤相对后来的朱元璋杀功臣算是客气的了。统治者喜欢提拔奴才,因为奴才的阿谀奉承满足了他的虚荣,奴才的愚蠢无知反衬了他的聪明,奴才的言听计从展示了他的权威。统治者也要提拔聪明人,毕竟很多事情还要动脑筋的人去完成,但仅是利用而已,之后自然是过河拆桥,一脚踢开,或找个借口杀掉,三国的杨修就是实例。做一个真正的人,能站立大地的人,就必须要有骨气,有人格,有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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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社会和时代高度进步了,但遗老遗少式的人物还不少,每个社会和时代都有他们的接班人,继承他们的衣钵,旺盛他们的香火,繁衍而不绝。目光向后看了,还得向前看,我们还得与时俱进,不要做一个落伍者而加入遗老遗少的队伍,亦步亦趋,成为这个社会和时代的可笑者。路都在自己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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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使人眼花缭乱,信息让人目不暇接。现代人在网络世界消磨时间很快,玩网络游戏一打就是几个小时,容易得“网络病”。 网络病应是两个方面:一是身体上的,因长期临屏,久坐发胖,不消化,辐射对人有影响;二是精神上的,对网络的痴恋,像吸鸦片的人离不开网络。这里,治网络病有偏方:一是控制上网时间,到时闭网;二是确立方向,只浏览某一内容;三是逐步减少上网次数;四是多阅读纸质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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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派之间有斗争,相互倾轧,相互斥责,恰好起到相互监督的作用,因为任何党派都必须注意在民众面前的形象。党派内部也有斗争,那就是争权夺利,有时比党派之间还严酷,不惜大打出手,甚至暗杀。政见相左,可以保留。权力丢失,等于输掉全部。政治家视权力为生命,一旦失去权力,所有抱负包括捞钱都会成为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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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来了,万物复苏。人的肌体也开始萌动。踏青,走进自然,激发生命的活力。但生命的欲望应有所节制,泛滥就会成灾——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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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制造的迷宫令人神往。而这人应是爱思索的人,穷其一生钻研并自得其乐,迷宫给人无限的想象空间。其实,这个世界和这个宇宙本身就是迷宫,有无数的未知等待探索和揭秘。人类就是这样,不断探索和揭秘未知而向前推进。人类的活力来自对未知的不懈探索,人类就永远充满着希望和挑战。

  

62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的心越来越坚硬,而不是越来越弱软,因为目睹或亲历了太多的欺诈、流血、死别、暴力、战争、地震、海啸……我们看着一个个活鲜鲜的生命从自己的眼前消失,成为一具具僵硬的不能思想的尸体,无不震惊、痛苦、沉思。只有看到最关心你的人最温暖你的人离去,我们才会有一丝柔软和悸动,才会悄悄流下热泪来表达失去的沉痛,才会在心灵的深处设一个灵堂来永久祭奠。不管世界怎样风云变幻,我们会岿然不动,冷眼静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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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看似无序的混乱的,其实,是由潜规则掌控的。潜规则就是供求关系。生活中的每一个人都在参与市场,有意无意地加入了市场的游戏。人活世间,也有人世间的游戏规则——衣、食、住、行与思想、艺术、科学、宗教的综合而组成生活的全部,只不过各人的侧重不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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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的同伴是可寻的,只要你放下高傲的架子,摆在世俗的生活位置上,与他们饮酒、打牌、喝茶、唱歌、聊天……你就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他们也就成为你生活中的同伴。你在别人眼中就不形只影单。但是,精神的同伴呢?那你只有耐心地等待和寻觅。鲁迅先生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可见,精神的同伴——知己之难得了。你在这时最需要的是耐得住孤独和寂寞,做自己的事,坚信自己的缘份——会相遇的,尽管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但那“针”毕竟存在。

   

65

作家贾平凹说,成名并不等于成功。可谓至理名言。人为什么想成名?来自人的天性——强烈的自我表现欲。另外,俗话说得好,人生一世,名利二字。成名就意味着得利,尤其在市场经济的时代,商家利用你的名声作广告扩大商品的销路,你利用广告赚钱,各取所需,双赢。但我们经常听到名人说,被名声所累而没有自己的时间和空间。这话听起来显得有点矫情和自得,但也是实情,说明他还有点自省的能力,还未完全被名声吞噬了。然而,很多名人并不是成功人士,成名得快,消失得也快,昙花一现。走向成功并非易事,必须付出艰辛的努力,沉得住气,静得下心,去认真钻研、攻关,才有可能。很多名人并未成功,那是被捧杀了。古有方仲永,今有举不胜举的名人。悲哀啊,那些缺乏自省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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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红颜多薄命。这是由于在男权社会里,女性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故多薄命。但这种命运是可以改变的,要自尊自强,要经济独立而不附庸,女性就可以走出这红颜薄命的怪圈。当然,男性应尊重与平等对待女性,不能性别歧视。那么,这个社会男女就和谐,就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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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多时候,在麻木地过每一天的日子,仿佛都是在重复昨天,没有新鲜感,更不可能感到每一天都是新的,那是因为我们在机械地简单地重复昨天的劳动,没有用心去思考劳动的改造和劳动的价值,而成为劳动这架机器的某一部件,被动运转。每一天都是新的,不仅是理性的,更应是感性的,因为我们都在亲历,都在迎来和送往,切实地在每一天中度过——成长、衰老、死亡——身心都在微妙变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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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备,是从心理上取得优势,居高临下,咄咄逼人,且是先声夺人,成为某些人的一种权利和习惯,尤其是当官的和长辈们惯用的伎俩。但是,只要稍加反省,我们就会发现,当官的和长辈们是无权责备别人的。责备别人,当官的是滥用职权;长辈们是滥用身份,为老不尊,倚老卖老。人与人只能用尊重和商量的钥匙去开启心灵深宫的大门,用平心静气与和颜悦色的石头去搭建心灵交流的桥梁,才可能取得真正的平等对话。

   

69

人的情感是复杂的,也是隐秘的。性格内向的人往往寡言,情感几乎隐藏在内心深处,不轻易显露,给人高深莫测之感。但是,并非无法捕捉,可以从他的眼神或举止能窥视其内心的蛛丝马迹。只是此种人不易交流,太阴,太孤僻,甚至也狠毒,仿佛全世界都欠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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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对自我的解放最好是走进自然,亲近花草树木,释放内心的焦躁、压力、恐慌,获得心灵的一种平衡。尤其快节奏的时代,单位是一架快速运转的机器,人走进去就自动进入了快节奏,欲罢不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即使休息睡眠,也会做噩梦,失眠。如果不会自我调节,人极易得精神病,或严重,或轻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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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有容乃大。”国外有名言:“世界上最宽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阔的是人的胸怀。”说明人的胸怀可以包罗万象。但在实际生活中,人的胸怀只有针鼻眼那么大,因为被切身的名利羁绊了,堵塞了,不能容物了。怎样才能大?虚怀若谷,向别人学习,取长补短,心胸就会越来越宽广。人活世间,不断学习,不断创造,人生才会充实、丰富和美丽。

   

72

五音不全的人并不拒绝音乐,对音乐的热爱并不亚于搞音乐的人,因为心向往之,音乐可以弥补缺陷,让心灵飞翔。我们在独处的时候,美妙的音乐成为情感的倾诉对象,或者,营造适合心境的一种氛围。佛教音乐让心灵慈悲,宽广;喜多郎的《天竺》《风神》让心灵飘逸,空灵;俗世音乐让心灵感染浓郁的生活气息,脚踩大地。

   

73

中国有几千年的农耕历史,即使今天也未根本改变农耕的性质,虽然整个社会在转型,但要成为商业社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是几年十几年都能解决的,需要几代人的共同努力才可能达到。中国的经商意识古已有之,如郑国商人弦高犒劳秦师非常著名。另外,还有“行商坐贾”之说以及相对立的经商观点——“无商不奸”和“君子谋财,取之有道”。后来的统治者很多采取“重农抑商”的国策,客观原因是物质还不丰富,但推迟了中国的商业发展,阻碍了商品的流通,更糟糕的是人的思想趋于稳定、保守、封闭,并且变得自大起来。

   

74

骗子并非一无所能,而我们有时甘愿受骗,就像魔术表演谁都知道那是假的,但亲眼目睹金戒子进入鸡蛋里还是着迷与叹服。当然,骗子自然是某些话说到你的心坎上或说准了你的内心隐秘,轻而易举就攻破了你的警惕防线,你就缴械成了骗子的俘虏。骗子自有他“合法”的存在——就是让更多的傻蛋上当受骗后变得聪明,而上当受骗后的聪明人一般碍于面子难以启齿来警示后人,或源于某种阴暗的心理——“既然我都上当受骗了,你为什么不呢?”——也想看看别人上当受骗后的痛苦而幸灾乐祸。

   

75

天生一人,必有一路。人生而平等、自由,这是安慰不平等不自由人的一副麻药,也就是说你在理论上享有平等和自由的权利,而实际上,这平等和自由的权利不是等靠或上帝直接赐予就能所得,而是要自我的奋斗才能获得。但人既然来到世间,总有各人的生存之道——或劳动,或拼搏,或乞讨,或行骗,或抢劫,或杀人——都是为了自我的生存。手段有合法与非法之分,还是以不妨害他人生存为上,为富不仁者另当别论。

   

76

大公无私,并不等于无私。大公是靠人来执行,世上没有绝对的公正,只有相对的公正。对他公正了,可能对你就不公正,这本身就有私存在。貌似大公无私的人,虽然得到公众的认可,但最终还是成就了他的私——由一无所有而摇身一变成了什么都有,如名利,如权势。任何标榜,不能光看标榜得好听,而要看标榜背后隐藏的实质——那里面或许正是标榜的软肋所在。

 

77

有本事的人靠本领吃饭,性硬,不低三下四,不求人。上司对这种人是离不得又见不得。无本事的人靠关系吃饭,性软,八面玲珑,献媚。上司对这种人是见得又离得。但回头来看,靠关系吃饭也是一种本事,今天美其名曰关系学,单位还有公关部,这是吃软饭,前者是吃硬饭,二者相辅相成,别谁瞧不起谁,只是社会分工不同而已。

   

78

社会上最受人尊重的人担负着太多的道德责任。人们已经不把他当人看待,而把他当道德化身(其实,已上升到圣的地步)看待。是不是这种人就完美无缺和不犯错误了呢?肯定不是。只要是人,就有人性的弱点——自负、自私、自得等,就难免犯错误。这恰好证明着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真实。伟人毛泽东晚年不也犯了严重的错误——发动文化大革命吗?周恩来不也在文革中怕触龙鳞而逆来顺受吗?郭沫若不也晚节不保变成御用文人而无行了吗?正是这些遗憾——宝石的瑕疵,让人感慨唏嘘。

   

79

奴化时代的教育最显著的特征,就是标准答案——一种思想,一个声音,一个领袖。这种教育不是培养人才,而是培养奴才——效忠。因而,奴化教育就极端,整齐,不允许个性发展。真正的教育就恰好相反。

   

80

口号不是一种形式,叫人嘴上喊喊而已。它是有实质内容通过呼喊而达到潜移默化的作用,影响人们的行为,形成一种社会风气。历代统治者非常注重自己的政治口号,进行政治导向,从而深入人心。

   

81

考古是为了发掘人类历史长河淹没了的文化而寻找实物证据。与盗墓贼不同的是,考古披了一件合法的外衣——从事古代文化研究——而公开地掘墓。但盗墓贼客观上也为古代文化研究提供了很多可能,并非一无是处,虽然其目的是寻宝赚钱。

   

82

劝告人们参加锻炼,常说:“身体是自己的。”此言不差。没有健康,一切都无从谈起。其实,健康,不只是身体,还有精神的健康。精神忧郁,身体就会生病。古人云:“哀莫大于心死。”心死,则形销骨立,也即人脱形,离死不远矣。健康,精神健康是第一位的,最重要的是自我调节,多参加娱乐活动,使精神开朗,不自我封闭,更不能成为工作狂。我并不欣赏那种因工作累垮了的人,学会悠着点——细水长流。

   

83

一只羊绑在一棵树下的草地上吃草。绳子就是羊活动的半径。圆周内是羊活动的领地。领地之外只可观看,静静欣赏,如果想越出自己的领地,羊就必须冒着脖子上的活套勒紧的风险。羊试验了几次,都感到呼吸困难,就不敢挣扎着去满足自己的非分之想,而安下心来,打紧安排自己领地内的生活,必须留一块草地过冬。羊渐渐适应了自己领地的生活,悠哉游哉,把领地外作为自己的生活背景。日月如梭,羊也很快度过一生。那只羊就好比一个人,活套在羊脖子上的那根绳就好比每一个人的生活。

   

84

现代人及时行乐,一是对快节奏的生活带来巨大精神压力的消解与释放,二是对死亡莫名的恐惧与无奈,三是对永生的否决和对未来的绝望,尤其现代人亲历了突如其来的自然灾害如地震海啸之后,最容易走上及时行乐之路,而现代城市就是一个个灯红酒绿及时行乐的场所。这是现代人对生命的意义产生的幻灭,也是现代人的悲哀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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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都有一个朴素的思想——告别人世前要给后人留下一点念想。于是,很多家庭就有了传家宝,但传家宝不一定就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可能就是一件普通的日常用品。一点念想,就是前人对后人的一种交待,就是承前启后,就是生命链条中的一环,且不可缺少的一环。它告诉后人,这是一个曾经的生命在这个世界挣扎过、痛苦过与欢乐过,但他走了,只留下这点念想——一个生命的符号。

   

86

人在社会中是由各种关系构成的——父母、兄弟、姊妹、妻儿、朋友、同事,等等。但这些关系一旦剥离,人就还原为自然的人,孤立的人,其核心就是孤独和寂寞。人在各种关系中活动,就是要消除孤独和寂寞,但往往如李白的诗“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其实,孤独和寂寞是与生俱来的,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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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应自然是天之道。人不能逆天而行。比如天凉了,你就该加衣服;你不但不加衣服,还脱,那肯定是跟自己过意不去,感冒就会找上你安家落户。人活世间,就是要学会顺应自然。年轻时,你总觉得世界是围绕自己转;当经历几次挫折碰得头破血流之后,你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世界在围绕世界转,自己在围绕自己转,而没有围绕世界转。晚年时,你知道一切都顺应自然了,迈入和谐的境界——天人合一,然而,时不我待了。

   

88

舞蹈源于人劳动之余的一种放松和娱乐,目的是为了解除身心的疲乏,后来上升为一门艺术,用肢体语言来表达一种流动的美。舞蹈可以再现劳动和自然的美的瞬间,如著名舞蹈家杨丽萍女士表演的《雀之灵》《两棵树》《梅花》《雨丝》《火》等,可以说无与伦比,是舞蹈艺术的极致。

   

89

君主专制弊端很多,缺乏民主,不能集思广益。国家的命运像押宝一样押在君主身上,君主如果睿智宽仁,就是国家和百姓的福气;君主如果是傻子,就是国家和百姓的灾难。从几千年的封建历史可以找到举不胜举的例证。共和立宪制可以克服君主专制的诸多弊端,不是一人说了算,而是民主和集中,虽然政策不能说就完美无缺了,但至少可以少犯刚愎自用的错误。百姓不希望把命运交给某一人来掌握,当然也希望国家富强,生活有保障。这算是两种不同政体的基本区别吧。

   

90

人的坏习惯一旦滋生,就会蔓延,且很不容易改。因此,我们要把坏习惯扼杀在萌芽状态,尤其当一个孩子出现坏习惯时决不姑息,坚决遏制,使他明白这种坏习惯是行不通的,有时不惜棍棒教育,光讲道理是不解决问题的。俗话说“黄荆条子出好人”,是让他长点记性——有所怕。当今社会,由于计划生育,很多家庭是独生子女。爷爷婆婆溺爱,姥爷姥姥溺爱,独生子女成了典型的小皇帝小公主。这叫“独木难烧,独子难教”。 独生子女长大后受挫能力差,思想偏激,自我中心主义,好走极端,仿佛全世界都欠他的,不懂得关爱他人。这必然衍生很多社会问题。

   

91

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我们需要抽身而去,或到名山大川陶冶性情,或到茫茫人海磨砺心志:这都是独处,给心灵一片自由的天地。这时,你就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比平时身在其中的大脑更清醒更理智,可以思考很多问题,尤其是平常百思不得其解或未曾触及的深问题。这时,你还发现你看问题有了广度,也有了深度——原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92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告诉我们,每个人都是这个时代的过客,川流不息。这个世界,不知流去了多少生命和还将流去多少生命,但留存在人类历史的记忆里的仅是凤毛麟角,这正是为人的悲哀处。死亡告诉我们,任何生命都不可能长留于世,都会被死亡的马车载走,有的留下痕迹,就是他所创立的事业;而有的一无所成,这是大多数生命的写照。

   

93

思想家也需要给自己的思想放假,不能让自己整天处于高度紧张的思想状态:这叫张弛有度。思想家常常闭关书斋,耽于思考,从书本到书本,从一个大脑到另一个大脑。其实,完全可以打开书斋之门,走出去,看看活生生的自然与社会,思想家或许会豁然开朗,因活生生的自然或社会的某一个触媒而打开了问题之门。这,远胜闭门冥思苦想,还对大脑有益,对身体有益。

   

94

高科技保留的不再是老照片,而是视频里的鲜活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老照片的确是一个时代的记忆,但会陈旧,会发黄,图像不清晰,成为模糊的历史的记忆,就像人的记性一样随着时间的久远而模糊不清。但要注意一个问题:随着高科技的进步,我们人体的功能却在减退——以车代步而不能远足,承重能力差而不能负重前行;人的心志也在下降——缺乏毅力、恒心,容易被外界左右,虽然感到日月如梭,但不能珍惜。

   

95

愚忠在中国人的传统思想中是很可悲的,来自义气,来自忠君,泯灭人的个性与自由以及对人的生命应有的尊重。愚忠是盲目的遵从,是偶像的崇拜,是以别人的思想为思想,是灵魂的缺失,是独立主见的错位。中国人应大张旗鼓地反对愚忠思想,呼唤人性的归来和独立思想的归来。这是最有效地铲除专制思想赖以生存的温床和土壤的方法之一,也是中国人思想自救的途径之一。

   

96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时因果报应学说世俗化的最好诠释,让善良的人心灵上有一丝慰藉。但我要告诫善良的人们,不要奢望什么上天来惩罚恶人奖励善人,最要紧的是保护自我不受伤害。如果每一个人都有了自我保护意识和维权意识,恶的侵害就会小些,恶的放纵就会少些。迷信是一种自我的麻醉,也是一种自我的放弃。人活世间,自救才是治本。

 

97

据说,下雨是老天与大地在交媾。之后,大地滋生万物。男与女结合,女性就生育后代。女性仿佛成了生育的工具——传宗接代,延续家族的香火。这是中国人对性的朴素的认识。但忽视了性的本质,就是性爱的快乐,而子女是性爱快乐的结晶。

   

98

愚人节、狂欢节是西方人的节日,是一种放松的方式,说明平常生活太过紧张,但可以看出西方人会生活,会找乐子。而中国人的生活显得太过程式化、庸常与平淡,差不多像一潭死水。大家都板着面孔,一本正经,干自己的事。中国人要比西方人活得累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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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的物质生活丰富了,中国人的骄傲也随之滋生,传统的美德——勤俭、节约、朴素——也因之而沦丧。为了渡过金融危机而拉动内需,政府鼓励国人消费,于是,铺张与浪费也随处可见,但也只是中产阶级在代表中国的消费水平。而处于社会底层的百姓,依然有在贫困线上挣扎的——如孩子读不起书,生重病住不起医院,打工仅能勉强糊口等。如果助长奢靡的消费之风,国人就容易堕落,这个国家和民族就看不到希望。因此,应该提倡健康的消费观念——崇尚俭朴,本着不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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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地方教育大多是急功近利的应试教育。领导为了多捞政绩——地方多考名牌和重点大学而不惜违背教育规律层层加码,学校给老师施压,老师给学生施压,因而,地方中学频频出现师生不堪重压而自杀的现象。这是一种畸形的教育,摧残人性的教育。人的个性与潜力得不到发展和挖掘,学生只知读死书和死读书,进入高校也只是高分而低能。——救救这些苦命的中学生吧,他们是国家的未来!——救救这些苦命的中学老师吧,他们是国家基础教育的中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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