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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又闻稻香
作者:程洪华  发布日期:2017-08-01 22:21:19  浏览次数:16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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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周日清晨,与文友相约,去渔山闻稻香。

沿江而下,窗外烟雨朦朦,随处可见被雨水润透的树叶在空中飘荡,然后急速下坠。近处的山包已染上了颜色,红的,黄的,绿的,相互渲染、互相渗透,层层叠叠,错落有致。看来,气候已步入了深秋的时节,大自然给了我们太多的提示。可惜的是,移动中的车窗,把这些深秋靓丽的景致都抛在了身后。

恍惚中,车已到了田头,打开车门,下车,文友们纷纷涌向田埂。我急切地走近低垂的稻穗,俯下身去,闻了闻久违的谷粒清香。多么熟悉、亲切的味道,我仰起头,闭上眼,似乎醉了。喏,那边有好多稻草人,文友的一声招呼,让我回过神来。是哦,放眼望去,在不同地段,矗立着不少稻草人,有的站着,有的坐着,有的挥舞着兵器,有的下棋暗战,有的如同恋人,拥抱着,低头耳语;还有小朋友喜欢的喜羊羊和美羊羊,它们神态各异,惟妙惟肖,让人觉得有些新奇。说到稻草人,在儿时,在田间、地头时常见到,但没有来得这里有艺术。特别是秋季收获的时节和春天播撒稻谷种籽时,都要按上几个稻草人,戴上竹笠帽,穿上破蓑衣,手握一根长竹梢,缠上几束红布条,站在田、地中央,在风力作用下,煞有其事的挥舞飘荡着,恐吓、驱赶前来觅食的鸟类。父亲也不例外,时常要做几个。我家是山垄田,离山林近,鸟类也多,来时不是三三两两,而是一丛丛扑扑呼啸而来。父亲看着田梗上一堆堆谷粒的空壳,心都碎了。好不容易花了好多心思快培育到手的金黄稻谷,却被鸟雀糟塌,心有不甘。于是做了草人,把它们个个稳稳当当地按在了稻田的中央。起先,还是起了些作用,鸟雀明显锐减,只是几只胆大的,前来客窜,但好景不长,一周下来,鸟雀依旧空腹而来,满腹而去。父亲急了,拿了根竹竿,奔上呼下,来回穿梭,跺着脚气得直骂娘,连中饭都不回家吃。后来,父亲干脆从堂兄处借来洋炮(猎枪),每天放几枪,才够威慑。可眼前的稻草人,充满着想象,无法与我先前认识草人作比较,其效果当然也不能同日而语。

走在田梗上,微风吹来,沉甸的稻穗左摇右晃,沙沙作响,稻香也随之扑面而来。忽然依稀记得曾读过的一首诗,但记不清作者是谁了:“稻香秋雨后,桂馥午天时。饭罢瓜棚下,闲敲楚汉棋……”是啊,这样的意境在我脑中先前已是模糊了的,现在慢慢来了感觉。这时,从我身旁走来了一位老农,我与他攀谈起来,他是这儿的本地人,见证着这一二千亩稻田从谷粒的发芽、栽种,到施肥、治虫、成熟各个阶段。他说,这样成片种稻的田已经不多了,整个渔山乡就剩这么一块,沿江而上的里山,灵桥,大源原本多好的稻田都成厂房和住宅了,可惜哦,不知这片田地能坚持多久。老人家忧心忡忡,摇头叹息不已。是啊,十多年来,工业化进程触角延伸到富阳乡村各地,一片繁荣胜景,但它的背后,是水土污染,食品安全,用地矛盾,疾病等随之呼啸而来,让人难以招架、消化。此时,老人走下田去,用手亲切地摸着挂在稻草上的稻子,高兴得像个孩子。自语道:亩产起码得有一千七八百斤。他的眼神,让我想起了先前的父亲,满眼是对稻谷丰收的喜悦。我端起相机,记录下了这个难得的场景,充满想象。

回来的路上,满脑享受着田野的自然、美丽与恬静,田野中金黄金黄的稻子,似乎还在我的眼前晃动,还有那股淡淡稻香,让我在车上酣然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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