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犹以邻里的二刚老婆为甚。
小教组长是品什么官儿?冷刚不知道。就知道老婆很忙,找她的年轻教师特多。
而且,待来人走后教老婆也很少休息,不是看书就是批改作业。老婆不是神仙,在实在疲惫不堪时,也就亲手关门谢客。
可感到空气不流通的冷刚,却常常趁她不注意,又悄悄把门打开。
本来今晚上老婆是顺手关了门的,可没想到被冷刚又悄悄打开了。
老婆终于接过毛巾,一面拭洗,一面自言自语:“第十七单元,抑扬顿挫,注意朗读节奏和儿化音的区别。”
叩!叩叩!
“冷刚,睡了吗?没睡就出来一下。”
冷刚睁大眼睛望去,窗口外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晃晃,又是叩叩叩:“睡没有?出来一下,有事儿呢。”
冷刚走过去,没好气的把窗帘一拉:“深更半夜叫什么叫?有事儿明天说不行?”
“嘿嘿,好心不得好报。不听?不听算了哦。”
说话间,冷刚出了门,转个小圈,就到了窗外:“什么事儿啊?被嫦娥甩了哦?”,空坝上,一个咧咧趄趄的身影在晃动。
“甩我吴刚?笑话!我不是个随便的人 我随便起来不是人。刚回来,惦念着老朋友,哥是舍不得你哦。”
冷刚嗅到一股浓烈的酒气,扭扭鼻孔,有些厌恶的皱眉:“又在哪个单位巡游了来?”
“食品公司,知道吗?食品公司的王书记余股长一伙,真是他妈的酒缸,啤酒管喝不醉,白干管灌不累。”
胖胖的吴刚挥着手,笨拙的左右晃动,月光下犹如一只笨熊:“我们都是八十年代的好哥儿们,喝酒我还想着你呢。”
想想明天一早还要爬起来挤车上班,冷刚扭头就走。
吴刚忙一把拉住他:“慢!我是酒醉心明白,冷刚, 我听说局里准备在下面提一个局办秘书。今下午王局长还特地谈到了你,我看你是有希望的,所以特地来告诉。”
冷刚站住了,瞧瞧区商业局的业务科科员,没吭声。
说起这个吴刚,冷刚一肚子的郁闷。
那是年初老婆刚当上小教组长后不久,一日挺滋味挺神秘的笑道:“这下好了,咱们宿舍凑足三口(刚)缸啦。呃冷刚,怎么我看人人都比你聪明能干,有出息呢?”
冷刚瞧瞧老婆,随口答道:“这还不难理解么,远香近臭,距离惹的祸呗!”
老婆一面撩起头发喝粥,一面瘪嘴巴:“我就像一只趴在玻璃上的苍蝇,前途一片光明,但又找不到出路。冷刚啊冷刚,真看不出你自我解嘲的本事一流着呢。”
冷刚不高兴的瞟瞟老婆,他当然知道小教组长的有感而发。
上个礼拜天,左隔壁新搬来一家年轻教师。
七零八落的东西一入屋还没收拾摆放好,俩口子就窜了过来。女的婀娜多姿,高佻身材,娃娃脸,肤色白哲,身着时下还少见的小兰斑碎花短衫。
一条刚好盖至她膝盖蓬松的黑短裙,显得格外年轻漂亮。不,简直是有点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