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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那雙放下了巨筆的手 憶生公
作者:景亮  发布日期:2010-01-22 02:00:00  浏览次数:6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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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梨作家張曉燕在梁羽生去世前的一天,突然臨時決定去療養院探望生公,見到了已經說不出話的梁老。當知道有人來探望時,生公突然伸出了手,緊緊地握住了張曉燕的手。
張曉燕在生公逝世後的第五天,飽含深情,寫下了《握手》一詩,以寄哀思。
 
握住你的手    感覺你最後的溫柔
生命的盡頭    無言的緊握是你
唯一的交流
 
握住你的手     握進所有人間的問候
靈裏的訣別     不需要語言的成就
 
握住你的手    將你無言的萬語
千言留守
死神奪不走你的尊嚴   即使
在最後最後
握住你的手 你堅定不屈的心依舊
握住你的手 一路好走
 
   讀後,久久不能平靜。生公離開我們轉眼已經一年了,可他的音容笑貌,卻依然瀝瀝在目,揮之不去。
     在沒有生公陪伴我們的日子裏,雖然我們還是一樣的忙,可總是像是心裏缺少了甚麼一樣,若有所失。
  俗話說:失去的,才知道擁有時的珍貴。
  今年第二學期開學之後,如往常一樣,下課後我又準備開車到寶活的陳秉達療養院,去探望住在那裏的生公。兩年來,我已經養成了習慣,總會在一兩個星期左右,去跟生公聊聊天,聽聽他背背宋詞,談談對聯,說說歷史掌故;每一回,總會看到生公爽朗的笑臉,被他發自內心的笑聲所感染。
  可是,當發動了汽車後,才突然間醒悟:生公已經在一月二十二日告別了塵世,安息主懷。我再也沒有機會聽到他那爽朗的笑聲了。這時,記憶終於回來了,我又怎麼能夠忘記呢?在生公的追悼會上,親朋戚友是那樣的依依不捨卻又是那樣的無奈;生離死別的悲哀,讓活著的人戴上了太沉重的枷鎖。畢竟,梁羽生在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特別是在新派武俠小說領域上的地位,至今還是無人可以替代的。他是一面旗幟,他活著,旗幟就迎風飄揚;他走了,旗幟也就倒了。
  梁羽生窮三十年的時間,創作了三十五部經典的新派武俠小說。可以說,凡有華人的地方,就流傳著梁羽生的小說;梁羽生的小說,陪伴著那個時代的整整一代人的成長。梁羽生和他的小說,屬於全世界的華人。
  生公走了,他那三十年來一直握在手中那支巨椽般的筆,也不能不放下了。
是的,放下了手中那沉甸甸的歷史巨筆,生公感覺到了心頭上一陣的輕鬆。
  二十二年前,生公在香港的事業如日方中,他卻選擇了激流勇退。以老來從子這樣一個儒家的傳統理由,從他事業的發祥地香港,放下了名和利,離開了熟悉的故土,移民來到了澳洲雪梨。用生公的話來說就是:歸隱雪梨樂悠悠
  從一九八七年到二零零九年,梁羽生在雪梨安享了二十多載的晚年生活。
  生公的晚年,過的是一種寧靜的退休生活:一生愛書的生公,讀書依然是他生活的主軸,閑時,除研究棋譜外,偶爾也玩幾筆詩文見諸報刊;愛熱鬧和愛吃的生公,每星期也會相約一些老朋友,或喝喝茶,會會一些文壇好友,談談近況,也會吟詩作對論棋。筆者跟生公認識,也是在這個時候。在生公的朋友中,筆者是個地地道道的小字輩”;可生公和他的朋友們,卻沒有把筆者當成小字輩對待,真的令筆者有點受寵若驚。事實上,生公與我是亦師亦友,從生公的身上所學到的東西,我是終生受用,更是令我刻骨銘心,永遠難忘。
  認識生公,可以說是我這一生中最大的榮幸.
  生公這座文化的的豐碑,永遠聳立在我的心中.
生公追思会上,我默默献上一支心中的花:生公,我心中永远的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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