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有些惊恐:“你不讲理”,黄五得意的直嚷嚷:“就要告!就要告!”“大姐,让他告,不怕他。”二丫头气愤了:“你再闹,我们马上收拾你,要你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牛黄冷冷的瞧着黄五。
他一直看不惯这位老兄,在姐姐们头上作威作福的样子。
趁他不注意,在地上捡到一粒坚硬的树籽悄悄扔出。
正中黄五眉心。
黄五哇的捂住了头,害怕地大叫起来。
“丫头,丫头,我受伤了。”丫头扑了过来,细细帮他揉搓了半天,又仔细瞧瞧,松了口气:“没事,可能是被从天上飞过鸟儿的粪便砸了一下,不妨事,不妨事!”。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周二偷偷笑笑。
扭腰走到黄五面前。
“我看看,哦,是不妨事。”她朝黄五瞪瞪眼:“不过下次就很难说啦,也可能是石头,是刀子,收敛点好!注意点好!”
黄五推开她的手,咕噜咕噜。
“乌鸦嘴”
周二又面对丫头似笑非笑,。
“丫头,看不出来,厉害啦!敢一个人跑到花海里逛荡,不怕被人抢了去?”“你说什么?”丫头像被周二窥破了隐私,脸蛋有点发红。“你还没感谢我呢?就这样算啦?”
丫头听出了周二的话中之话。
心虚地瞅瞅二丫头和黄五。
见他们并没注意到自己。
急忙低声回答:“周二妹,别说啦,改天我请你吃凉粉。”“我要吃川北凉粉,有点贵哟!”“要得、要得,求求你,别说了嘛!”
正是中午最热时分,知了在树上不息地喧闹。
一声长长的嘶鸣,又一列满载原木的火车进站了。
随着咣当、咣当有节奏的车轮响,瞌睡悄悄地爬上了少男少女们的眼眶。
牛黄使劲摇摇头,他不能睡。
这么一群少年,这么一大堆背兜、饭盒与衣服什么的,总得有人照料呀。
他使劲揉揉自己眼睛,瞧见大伙正东倒西歪的睡着:牛三拖着鼻涕和周三脚对着脚地缩在浓荫下,小小的肚皮一起一伏。
黄五就那么坐着双手抱着入睡,头不断的摇来摇去,有趣极啦。
周二和丫头姐妹围在一块,圆鼓鼓的胸脯像要爆裂一般,一动一动的一起上下起伏着……
牛黄看一眼周二浓密的黑发,瀑布一样从俊秀的头端洒下,那么乌黑发亮,那么青春性感。突然,他的心狂跳起来。
透过周二和丫头们裂开的胸衣缝,牛黄看见了从没见过的,少女洁白光滑的肉体,那正在发育而骄傲凸起的乳峰……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激荡涌上心胸。
让人快乐愉悦。
并渐渐感到下体有些发热发胀。
他不禁有些彷徨。
手足无措。
“我这是怎么啦?怎么啦?”牛黄不禁四下望望:天,很蓝很低;天幕低垂的远方,却灰白、灰白,一长抹浓浓的铅云,横切而过;地上,本是青翠的草棵,在烈日下耷拉着头。
睡梦中的牛三发出了一声梦呓。
一双小脚,使劲儿蹬了又蹬……
牛黄摇摇头,收回自己偷窥的目光。
望着远方。又忍不住偷偷望去。
少女身体的吸引力太大了。牛黄觉得自己可耻肮脏,无声地呻吟一声便无助的挣扎着抬起眼睛,远方依然是远方,突然间变得毫无情趣所言了。
牛黄一挪身子,想起自己随身带着的口琴,便高兴的拿了出来。
这是牛黄在做家庭大扫除时,从床下一个满是灰土的纸箱中找到的。
口琴年代久远,绿塑胶音格变得有些弯曲。
那本应锃亮的铜发音片早暗淡无光,所喜的是还能吹奏。
于是,被灼热太阳照耀着的山岗上,便响起了轻柔优美的口琴声。
“牛儿还在山坡吃草/放牛的却不知到哪儿去了/不是他贪玩耍丢了牛/放牛的孩子王二小……”一双手轻柔的搭在牛黄肩上,牛黄扭头瞧,是周二。
牛黄吓了一跳。
“你干嘛?”
周二竖起手指立在自己嘴唇上。
示意牛黄别出声。
突然迅雷不及掩耳的猛吻了牛黄一下。
牛黄吓得差点儿放声大叫,他一下站起,慌得语不成声:“嘿,嗯、喂,周、周二妹,你开什么玩笑?”
“哈!”
见牛黄一脸惊恐的模样。
周二忍俊不住笑了。
“开玩笑?哈哈、哈哈,开玩笑?难怪书上说未成熟的男孩子是呆子哟!”
“什么呆子?”牛黄觉得受了奚落,脸胀得通红。周二愉快地望着他:“好,你觉得受了委曲,回吻我一下好了,来呀!”
嘿!这个周二,老同学,今天怎么啦?牛黄望着周二递过来的白玉般的脸蛋,怔住了。
一行人得意地背着自己的收获,踏上归程。
也许是回家的路格外短?回家的心分外欢快?少男少女们说说笑笑,感觉没多久,居然就踏上了歌山的青草小路。
那太阳已开始向西方坠落。
光芒却依然强烈灼热。
少年们身背重物急促赶路。
一个个浑身大汗疲惫不堪。
骤然见已快到家了,旺盛的斗志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没谁命令,大家纷纷扔下了背兜,欢呼着四肢放开倒在蓬松的草丛上。
12岁的牛三,今天真是好样的。
紧跟着少年们跑了这么远。
居然没叫一声苦。
撒一次娇。
牛黄抬起牛三的脚,脚掌上已打了一个泡,难怪牛黄见他越来越走得一拐一拐的。牛黄刚想帮他挑破,牛三却猛然翻身向左边跑去。“哥,有湖,快,游泳去。”
一会儿,牛三大呼小叫地跑回。
少年们齐声欢呼起来,背起背兜就跟着牛三向湖边跑。
好一泓碧绿的湖水!
狭长的湖水藏在歌山深处。
湖面上飘浮着无数落花,清沁透凉。
少年们扔下背兜就往湖水扑去,周二和丫头姐妹俩一咕嘟,留下丫头守背兜和衣服,自己和二丫头穿着衣服就往湖水里跳。
好一阵欢腾,湖面上水花飞溅,人头起浮。
少年们欢乐的声音,在寂静的群山中响遏行云……
夕阳西下,归鸟鸣叫,该回家了!
少年们湿淋淋地爬上岸,欢笑着揩着头。
牛黄一扭头,碰见二丫头焦急的目光:“周二不见了。”牛黄一愣,“周二,有人看见周二没有?”二丫头慌作一团,嗓门儿颤抖着,拉住少年们问了又问。
牛黄帮她又四下找了一遍。
依然没见周二的影踪。
“怎、怎么回事?”
牛黄真正慌了神,牙齿碰着牙齿:“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吗?”
“我俩一起跳的水,跳水后我就没看见她,我还以为是和你们在一起。”二丫头哆哆嗦嗦的,眼泪已流落下来了。
周三疯了般一头猛扎在水里。
牛黄、黄五紧跟着跳下湖水。
牛三正要跳,被眼快的丫头一把死死地拉住,只好在岸边又蹦又跳又叫。
三人在湖中游来游去,累得精疲力竭,急得眼睛冒火,还是没发现周二,最后,只好上岸。岸上,丫头姐妹紧抱着哭了起来。
少年们不知所措。
个个瞪大眼睛。
双手紧握。
呆望着平静而无情的湖水,泪水哗哗直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