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全局为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激了凌副前去找林老六。

可他听了凌副一番自我吹嘘，觉得不踏实。

因为已和芋儿湾翠花总经理通了话，为了保证万无一实，逐让人请来了马老。马老，原市公安局局长兼党组书记，北方大汉，据说曾是那个和尚将军许世友的警卫员，在池市享有崇高威望。

池市江湖上流传的那句毒咒“出门让你撞上二和尚。”中的二和尚，就是指的他。

即为二和尚，必定会像大和尚许大将军，武功卓著，纵横驰骋。

但是，关于这一点，却从没过印证。因为，身为池市赫赫有名的前公安局长兼党组书记，没人敢也没这个必要去印证。

不过，马老的身体健康，精神乐烁，豁然达观，倒是无可置疑的。

在老干局麾下，不，确切的说是在全局麾下，各种离退休官员浩浩荡荡逾千之众。他们各具特色，性格盎然，牵动着池市的方方面面。

莫看是离退休，如利用挖崛得好，这是一个金光闪闪的巨大宝藏。

现在，全局越来越认识到了这点。

刚才，他自已的思路顺了顺。这千余众的离退休老头儿老太太，也和现在官场的构成一样，越曾是强势部门的某某座，其性格越烈，架子越大。

所以，对能否请来二和尚，全局实际上心中没底。

对方虽然答应了，V6也派出去了，但人来不来？还很难说。

所以，当马老真正坐在自已面前时。全局喜出望外，格外热情。一番客套寒暄后，全局言归正传：“马老，局里遇到件棘手的事儿，派了多少人去也没法解决。我只请求于您老啦。”

马老微微一笑，不卑不亢。

“请全局直说，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好！”全局暗暗喝彩，这才像前公安局长兼党组书记呢。都像前交通局纪委主任那样，一来就拍着自个儿的胸脯保证，哪还要得？

嗬，这就叫档次和素质。

没错，官儿当得不一样，其秉性自然也不一样。

全局逐认认真真的说了一遍，未了作气愤状：“林老六如今就成了林局，大权在握，气焰正盛。派去申办的人，纷纷都触了霉头。所以，我就想到了马老。”

马老听了，眯缝着眼睛没回答，

全局就静静的看着他。

老头儿果然身体好得出奇，已过七十的人了，除了一头银发，其余的好像与中年人没多大变化。腰杆笔挺，彰显着多年的军人作风。

双手半握，好象随时准备与敌博斗。

鼻子和嘴唇的线条坚毅，仿佛仍在市公安局的超大液晶屏幕前，沉思默想，运筹帷幄……没有回答？不急不急。

全局站起来，拿起茶杯斟满开水，又轻轻的走回来，恭敬的放在他面前。

“好吧，我去一趟。”马老终于开了口：“不过，我也不能保”

“当然当然！”全局脱口打断他：“只要马老去一次，那林老六就感到一层压力。去多了，还怕他不答应？”

全局聪明，巧妙地把马老的“去一趟”，变成了去无数次。

马老也不笨，逐微微一笑：“是这个理儿，不过，”

“请说！”全局引而不发，预想到他的要求也和凌副差不多。他认为，这很正常，物质时代呢，帮局里办事，必定有所收获，毕竟没有人愿意白跑。

“苏部长的晕厥症越来越严重，能不能请全局给说说，需要用车时，调车及时一些？”

“哦？”全局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他当然清楚，局里那七八辆各式杂车，要应付千余众离退休老干，本来就僧多粥少，忙不过来。马老的要求，合情合理，应该答应的。

马老的老伴，原国资局市场部部长，患晕厥证是出了名的。

在职时，常常无论是在其办公室，还是会场，说晕厥就晕厥；有一二次甚至晕厥在洗手间……

马老站起来：“好，我这就出发。”

全局颇感意外：“就这？”

“什么？嗯，就这。”马老居然有些不安起来，看看老干局长：“对不起，我尽给组织上添麻烦。算了算了，我收回我刚才的请求。老干局这么多人，如果都像我这样提要求？唉，全局你也不容易啊。”

全局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前公安局长兼党组书记的双手。

“马老马老，唉，您呐，这是什么要求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啊！以后，用车直接给我打电话。听见吗？你一定打呢，不打，就是看不起我全码呢。”

马老走了，带走一片阳光。

全局站在办公室门口，久久地注视着他背影，渐趋渐远的消失在人海。

下午三点，关于联营公司所有的合同，协议，都摆在了全局面前；谢秘书提供的二千里时空下，自然变化和水土服否下载材料，也打印得整整齐齐，放在一边。

全局先字斟句酌的一一看过，想想，按铃请来了史书记。

确切的说，对合同协议咬文嚼字，逐一审察，全局不是行家。

原农业局老四，分管山乡水土保湿和提供技术支持服务，原本就不是个舞文弄墨之徒。可对合同协议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他倒是深知其底。

这，还得益于发生在原农业局里一件事儿。

十年前，一个原在沿海地区打工的农民回到池市。

回来的的打工农看上了远郊某村的一块土地，提出要求承包。正为农业局无多余外快而终日郁闷不已的常务副局饶恕，自然满心欢喜，一口答应。

合同很快签定。

对方也如约交来了第一年的承包金。

看着手中嘎嘎响的二万块现金，饶常务和一帮副局心里乐开了花。可是，紧跟着承包人的施工队和当时还很少见的挖掘机，就进了场。

立时，长满庄稼的土地上机器轰鸣，人声鼎沸。

仅仅二三天，五十亩肥沃沃，绿油油的庄稼地，就变成了寸草不留的工地。

村委会愤怒了，一封封控告信飞到了相关部门。很快，双方打起了官司。那个沿海地区回来的农民，不，现在该叫某某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董事长和其律师，在法庭上拿出了合同。

一齐翻到某某页某某行，指着某字振振有词。

“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呢，‘并可’，也就是说可以在土地上做别的业态。我们守法经营，错了吗？”……

就这样，仅仅二个字，就让农业局拱手让出了交通位置较好的五十亩土地二十年。

那个沿海地区回来的农民，在此建房修厂筑库。八年后又转包出去，赚了个钵满盅溢，然后重新杀回沿海地区去了……

前车可鉴，历历在目啊。

所以，尽管全局并不愿意让局党委书记插手，可事关重大，江湖险恶，还是小心加小心为妙。

“老史吗？”

“是我，全

局。”“合同协议都拿出来了，你也来看看。”“好的”，这一等，就是一个多钟头。扭头看看挂钟，全局有些奇怪：上午开了会不走，揪着我表态，现在怎么谦虚谨慎起来啦？

半个钟头又过去了，全局再笨，也明白了老搭裆的居心。

他不禁往桌上一拍：“他妈的老狐狸，以为老子硬是求你？要挟我？你跪安吧。”

“跪安”，是家里那半大小子牢骚满腹时，最爱咕嘟咕噜的一句话。为此，老婆趁儿子不在时，偷偷问过老公这二个字是什么意思？直问得全局翻白眼皮儿，因为他也不明白。

直到有一次一下班后闲得无聊，握着遥控板乱按。

按到一出五十集的清宫肥皂剧时，全局才明白了“跪安”的含意。

于是，时不时也就成了局长大人泄愤的口头语。可骂归骂，合同协议还得审慎；而且时间坚急。现在是下午四点三十分，掐头去尾加睡觉，也就是说离明天还有仅仅几个小时。

他妈的，我总不得让十年前的悲剧，重演在自已身上呢。

让谢秘书看？不行，这小子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他的职务也与此责任不相当。

让其他几个副局看，更不行。这几位老兄弟也和自已差不多，专业不错，就是碰到文字头疼。再说他们的职务也与此责任不相当。

看来，老干局上下就只有局党委书记，能担当这一如山重任了。

且不说他抓了二十多年的思想工作，就是他的职务，也正好与此责任挂勾。

嗬嗬，局长和局党委书记严格审查后，共同签字同意的，真要是以后出了点什么问题，咱俩一起兜着；老子临死也要拉个垫背。

老搭裆，咱这不算是卑鄙吧？

对了，你不是想当这个总经理吗？行！审核签字后同意你就是。

不过，董事长可是我全码自个儿担任。知道不，这，可由不得你胡来的。“哎，老史，怎么还没来呢？”全局又拎起了话筒，和蔼可亲的笑道：“忙完没啊？需不需要我帮忙啊？”

那边，传来局党委书记恍然大悟的自责声。 “哦？哎呀！唉，穷忙穷忙，刚才于部找我唠叨，我真是忘记了。对不起，全局，我马上到。”

十分钟后，老干局局长和局党委书记，坐在了一起。全主任叩门进去时，看见书记脸上的老花眼镜，滑架在鼻梁尖，颤巍巍的举着合同，一个字一个字的咀嚼着。

全局呢，则手握二头削得尖尖的红蓝铅笔，念念有词，全神贯注，在协议上缓缓移动……

从没有看到过二巨头如此配合默契，团结温馨场面的局办主任，感动得放轻了脚步。

她怕一不注意，惊动了二领导的运筹帷幄，打乱了二领导为干部职工谋福利的步骤，成为老干局的千古罪人。可饶是她脚步再轻，全局还是抬起了头：“有事吗？”

“海部来了，就在隔壁坐着。”

显然，全局还在协议里神游：“海部是谁？你接待一下就行了呢。”

“人家非要面见您呢，不是我拦住，早推门进来了。”，全局把铅笔一放：“他敢？”，马上瞟瞟神游中的老搭裆，放轻了嗓门儿：“海部是谁？重要吗？我不认识呢。”

“就是那个前组织部长，来不来就到市里上诉，我看疯疯癫癫的。”

全局这才猛然回过神。

他放下手中的铅笔，抬起头来：“是他？怎么又来了？唉，你打发他走啊，怎么还留着他坐？”，全主任苦笑着摇摇头，又摊摊双手。

全局想想，无奈何只得站起来：“好，看看去。”

一面说：“史书记，你先看着呢，我去去就来。”

便跟着局办公室主任，轻轻朝门口走去。而局党委书记像没听见一样，丌自颤巍巍的半举着合同，神游仙乡……

自从上次海部被市办公厅遣送回来，呆在家里已经有好久没出山了。

全局和老干局的全体同仁都几乎将他遣忘了。

前几天分队慰藉时，全局最后审查名单，才记起并将海部的名字加了上去。据甘副回来讲，因为儿子惹的祸后果严重，对方终起诉法院，将海部原有的房子抵押变卖付了医药费。

海部一家住在租来的一个单间。儿子已被单位除名，正天天早出晚归找工作。

海部呢，大家去看他时，就垂着头坐着，好像没看见来人也没听见讲话一样。

家里现在的情况连一个下岗工人都不如，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甘副汇报说，看到一个堂而皇之的前市府组织部长，竟如此落魂困苦，于是擅自多给了一份慰问金，也就是五百块钱。

当然，当着甘副的面，全局也有点心酸酸的。

毕竟当年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市组织部长，想想二十年后的自已，不免也有点狐死兔悲之感。

可是下来后，全局想想也不以为然：官场官场，都是官，要圆场；三百年前是一家人，即然都在官场中混，当然要彼此之间照料。

谁让你海部原则道德来着，上下左右都得罪完了？

这种一根筋，该！

不过，好像海部这一段时间没给自已添麻烦了。就冲着这，多给了他五百块，没事儿！可是，没想到海部今天又来了？

而且是早不来，迟不来，正当全局紧锣密鼓筹办联营公司时，他来了。

“来得可真是时候呢。”全局咬住自已牙槽，悻悻儿的跟着全主任，来到隔壁办公室。

果然，穿一件褪色夹克服的海部，满头白发直直的朝上窜着；下身一条崭新的西裤，足噔一双凉鞋，一双指甲长得刺眼的赤脚，青筋暴突，分外醒目。

整个儿给人感觉，不伦不类。

“海部”全局热情的招呼，上前握手。

“近来还好吗？唉，尽是穷忙，前几天也没空去看你。”，海部由全局抓着双手摇摇，像没知觉似的，呆呆的盯住老干局局长。

一碰到海部眸子里异样的亮光，全局心一紧；真疯了？

办公室的员工都见怪不怪的忙着，谁也没特别往这边瞟瞟。

全局朝全主任使使眼色，全主任端来一杯温开水，全局接过，再递到海部手中：“请喝水，海部，你找我有事吗？”

海部接过一口饮尽。

由于喝得过急，开水沿着嘴巴漫出，流出嘴角向下滴。

大约是被呛了一下，海部开始咳嗽起来。全局责备的眼光刚要扫向全主任，一眼看到海部面前摆着一杯温开水，又住了嘴。

而是上去轻轻帮他捶着背：“海部，有什么事就说吧，局里现在有些忙呢。”

海部舔舔自个儿的嘴唇，开口了，嘶哑而低沉：“全局，我刚才看见毛主席了，他老人家对我招手微笑呢。”

全室皆惊，大家都抬头，面面相觑，然后侧目而视。

全局更是吓了一大跳：“你说什么？你看见谁啦？”

“毛主席，人民的大救星。他对我招手笑呢。”海部一脸灿烂，无限向往：“我说主席啊，你怎么才回来呀？现在世道被他们搞得一团糟呢，你再不回来，中国算是彻底完啦。”

全局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谢秘书连忙凑上来：“全局，不行了，海部这是疯了，得想想办法。”

全主任也忙暗地里向大伙儿挥手，使眼色，然后也凑上来：“全局，当断要断，不然影响太不好了。”，全局呢，就恼怒的瞪她一眼。

接着眼珠子转转，用理解的口气付合。

“哦，那好啊！海部，你今天来，主要是？”

海部的思路异常清晰，挥挥手：“给我一辆车，我要上北京去见毛主席。上午，我到市委去了来，‘二十年’那小子不给我车，我当众搧了他二个大耳光，痛快啊。”

全局脸色淡了下来。

你跑到市委闹，还敢当众搧人家市委书记二个耳光，你不要命啦？太不像话了。

海部呀海部，恐怕你要倒大霉啰？没有谁救得了你呢。“给我一辆车，我要上北京去见毛主席。”海部呆呆的盯住全局，喃喃自语。

“就像那一年，我在天安门广场看到他人家一样。

那时，我才16岁，背着背包，举着红旗，和同学们跋山涉水，走了足足三个月才到了北京。那些天的北京，好多人！”，全局突然感到一阵厌恶，顾不上礼貌和后果，站起来。

冷声回答：“现在是21世纪，海部，请回吧，局里没车；即便是有车，也不会给你上北京去看什么毛主席。”

海部听了浑身一抖，死死的盯住了全局。

“你说什么？你敢说什么毛主席？毛主席要是还在，不一个个杀了你们这些贪官？快给我车！”

全局气得眼冒金花：“没有！谢秘书，找保”

话没说完，不防海部一步窜上前，啪啪！二个耳搧在了全局脸颊上。

全局气得暴叫一声，一跺脚就要扑上去，给谢秘书和全主任一边一胳膊肘儿拉住了：“全局全局，冷静冷静！”“全局，海部疯了，不能与他一般见识。”

更令人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海部呼地站起，朝向全主任和谢秘书，豹眼圆睁，吼声如雷。

“谁说我疯了？老子清醒得很。现在是21世纪2×××年，星期三，下午十七点过。对不对？”，二人下意识点头。

“现在是贪赃枉法有理，贪官奸臣当道，陷害忠良，报国无门，对不对？”

二人又下意识的点头，然后又一齐摇头。

全局忙向身边的档案员，轻轻说：“快去叫刘队，快！”，档案员趁海部不注意，悄悄抽身溜了出去。当刘队半搀半扶着又被知自已的“一指禅”，戮昏过去的前组织部长，慢慢出去时，那边读合同的史书记，居然跑了过来：“全局，张书记电话。”

全局便朝向大家连连挥手：“没事儿，不要影响工作。没事儿，大家干自已的，不要分心呢。”

一面竭力镇静自若的走回自已办公室。“全局吗？我是张海山啊，在忙些什么呢？”

“哦张书记，你好你好，局里事儿多呢。”全局感到纳闷。

自从上次重金托市委书记，帮自已竞争林业局局长失败后，全局对这位“二十年”很是有些不感冒。这不单于那笔花了全局大半辈子积蓄的礼金，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而且在于，论业务直属领导关系，老干局与他扯不上边儿。

更在于，此公是史书记的恩师和靠山。

史书记正是依着市委书记的大旗，与自已面和心不和，明争暗斗，尔虞我诈，添了不少麻烦。所以，全局有些不爽：“要下班了，张书记，你是不是要过来看看呀？”

前几次，临要下班时张书记和谢市长都曾来电话，要过来“看看”。

市委书记下来，自然是与史书记吹得闹热。

市长呢，则是和自已走得更近。相互之间的阵线是十分鲜明的。市领导无论公事私事下来，都是热热闹闹的前呼后拥，众星捧月。

更兼媒体记者们的长枪短炮，高低参差，卡嚓不断。

一般来说，除了拉大旗做虎皮和诚心巴结外，基本上让厅局级们都是不爽。

这其中，除了大多数厅局级都把部门视为自已禁地，更多的原因是本部门尘垢漏屁甚多，不想或者说不敢家丑外扬。

全局也如此。

这“二十年”现在真要是跑来“看看”，得，明天的合同协议还有联营公司啊，全都得推后。

弄不好被他知道了插上一脚，麻烦就更大了。“是要看看！老干局肩负着全市近千名离退休老干部的慰藉工作，责任重大呢。作为市委书记，我不能不过问呢。不过，不是现在。”

电话里，张书记不紧不慢的说：“听说，你们老干局打算与人三方合作，成立一个什么联营公司？有这个事儿吗？”

全局心往下一沉，他妈的，这事儿还没办，“二十年”怎么就知道了？

有叛徒？有奸细？

“嗯，是不是呀？中央不是早有文件精神么？嗯？”，全局王顾左右，不知该怎么样回答？他很奇怪，市委书记就是为这个打来电话？

再说，即便要管，也轮不到他抓思想工作的来批评啊？

但是，毕意是市委书记，真要抓住不放，也够自已喝一壶的？

弄不好，还真是前功尽弃，白忙活了呢？“好了，先不谈这个事儿。毕竟，你作为一局之长，能为全局的干部群众着想，能有创新和突破，也不错。”

张书记像瞅准了全局的心事儿。

让全局吊在半空中的心，有了些落地的感觉。

“今天上午，在市委发生了一件大事，你知道吗？”，全局马上明白过来，一嘴接上：“海部太不象话，居然敢人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闹事儿？嗨，我正捉摸着这事儿呢。”

“哦，正捉摸？”

张书记有些意外。

一面急切的追问：“你和海部碰面了？这么说，海部到市委闹事儿时，先到了你那儿？”，全局啼笑皆非，心里直骂：哎呀你个“二十年”，你被海部打了，关我屁事儿啊？

现在，怎么一下又扯到了我的头上。

真是他妈的个刀笔吏，凡事都要上纲上线，挖后台。

“没有，自从那次回后，一直没来过。哎，张书记，我记得海部曾是你的下级呢。”，全局故意一脚踢回，试探市委书记的真实意图文。

果然，怒火中烧的张书记骂上了。

“我的下级？才不是呢，我没这么个下级。

一个白眼狼，翻脸不认人。全局，你看这事儿怎么办？我听说海部一直病得很严重，你们要关心关心他才是。”

全局冷笑笑。

心里说问我怎么办？我刚才不一样被他搧了耳光？我还想问你呢？

“老干部呢，有病看，该住院就住院，老干局就是管这个的么。”市委书记冷冷的嗓门儿，让全局一怔，他突然茅塞顿开，恍然大悟。

不过，又马上轻轻摇摇头。

毕竟，自已和海部历史上本无大的过结，也还曾暗地里对海部的为人有一丝敬佩。

“联营公司呢，说错，也错；说对，也对。改革开放么，有什么不是打破条条框框的呢？要不，我们还是原地踏步难行呢。”

张书记在那边，丌自轻言自语。

可全局知道是在说给自已听。

他更明白市委书记的潜台词。想想海部平白无故的赏给自已二大耳光，全局怒火又起，心一横：“张书记，请放心，这事儿我马上处理。不过处理好后，”

张书记毫不犹豫，直截了当：“你那事儿，我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