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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烟雨局与套 第1部 第58章 玄机重重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21-06-15 21:26:57  浏览次数: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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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谢秘书在打字员姑娘的配合下,趁夜潜入病房,硬拧着昏迷中的卫冕指头,在打制好的合同上签字划押盖手印。

一一干好后,趁乱溜了出去。

大功告成,谢秘书欣喜若狂,便趁打字员姑娘不注意,啵的在她脸蛋亲吻一口:“谢谢!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告诉你吧,你立功啦,立大功啦!”

原先就提过这打字员姑娘,对能说会道的谢秘书顶顶崇拜,加之工作原因耳鬓厮磨,早对他心生几分爱意。

这会儿偷空被他吻了,心里虽然有些高兴,毕竟是年轻姑娘脸皮儿薄,便飞红一张俏脸,呶起了嘴唇作不高兴状。

而正高兴中的谢秘书哪管她这些,拉着她就跑:“走!我说了,请你吃麦当劳的。”

姑娘摔掉他的手,嗔怪道:“现在几点了?快十一点啦,半夜啦,还吃麦当劳?你故意害我不消化长胖呀?”

肚子饿得厉害的谢秘书楞楞:“哪吃什么?我可要饿死了呢。”

姑娘呶呶嘴唇:“我自个儿回去冲杯牛奶,吃几块饼干就行。对了,你溜到人家病房里去作什么?偷东西吗?还说我立了大功,哄人哦?”

谢秘书笑而不答,不提。

谢秘书匆忙回到局办,把合同交给了全局。全局一一细细翻看了,喜得合不上嘴唇:“谢秘书,没说的,干得好!说吧,你要什么奖励?”

谢秘书忍着内心的喜悦,矜持地笑而不答。

全局又把合同细细翻看一遍,然后小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已公文包。

这才打个呵欠:“吃饭没有啊?我好像今晚还没吃饭呢?怎么肚子空荡荡的?”,一边的全主任就笑:“是没吃饭呢,还有我呢。”

叩叩叩“全局!”,众人一抬头,翠花老总等三人站在门前……

第二天一早,翠花三人就急着要回去。

全局真心的劝道:“二千多里路呢,来一趟不容易,多玩几天吧。合同已签定,还忙什么呢?”

翠花答:“芋儿湾众乡亲盼望着哩,我们得赶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呢。订机票吧,中午我们便到芋儿湾啦。”

全局苦笑笑:“翠花老总,很多细节我们总得谈谈呢。还有,那春草的条款,合同里还没呢。”

“昨晚不是谈好了的吗?一切由你打点就是。”

老村长慢腾腾的说:“你那合同付件上写得明明白白,几十条呢。春草么,回去就给你托运过来,不过我不明白,你要这芋儿湾遍地皆是的春草干什么?”

全局舌头打了个绊儿。

嗯,再是乡亲,可这春草没有细细研发之前,不能给他们讲呢。

史书记提醒得对,这春草尚在可行性研究阶段,行不行还很难说。现在什么都讲了,以后办不到怎么办?

山里人认死理儿,到时难说清楚。

见全局没答话,老村长便避开了。

“全码呀,这合同一签,手印一盖,便有法律效力了,赶紧催着卫冕合作吧。哎,定机票呢。别忙,我们该看看卫冕吧,他在干什么?”

全局搔搔自已的手背,一脸惊讶,反问道:“怎么,他不是签了合同后就赶回了林场?你们没碰到?”

水牛伯拍拍手:“没啊!我们应该碰得到呢。”

翠花忽然笑了:“水牛伯,我们是走路来的,难道人家卫冕也走路回去?人家现在是卫老板呢,有车呢。”

全局笑道:“是啊是啊,林场主呢,有车有房,挺神气啰。”,一面捺铃。

叩叩叩:“全局!”

“全主任,请你马上订三张回芋儿湾的机票,越快越好。”,全主任没动,纳闷的看着他:“芋儿湾?在哪呢?”

“唉,芋儿湾芋儿湾,怎么连芋儿湾在哪也不知道?你这个主任官僚呢,哦,”

说着,全局自已也笑了,摇摇手:“不怪你,怪我!就买三张到×××的机票吧。”,全主任这才转身出去。

中午,全局亲自随车把乡亲们送到了机场,目送着他们腾空而去,这才放下了一直悬着心。

现在,经三方签字划押的合同书,就整整齐齐地放在全局的抽屉里。

剩下的,就是如何把它转变成具体行动了。

为保险和慎重起见,全局采纳谢秘书的建议,给市公证处胡处打了个电话。半小时后,谢秘书拿着合同到了胡处办公室。

又过了半小时,经过市公证处公证,盖着鲜红大印的公证证明和合同,被谢秘书装进公文包带了回来。

至此,合同书已完全法律化。

全局运筹帷幄,踌躇满志,把一件不可能完全的事情,变成了稳妥完成的典范。

这让他的自信心和虚荣心,都得到了最大的提升和满足。更喜的是,下午张书记打来电话,告诉他马上把合同连同章程,送到林业局审核办理。

全局乍听之下有些担心:“张书记,你的意思是说马上送去?”

“嗯!”

“那,具体送给谁呢?”全局小心谨慎的追问。他觉得对这位喜欢信口开河打哈哈的市委书记,还是慎重些好。

张书记矜持的沉默不语,可清晰的鼻息声却说明他正在思索。

全局有些失望,也有些愤懑。

他妈的,说了半天,你开玩笑啊?这么大一个林业局,到底送给谁太重要了。直接送给林老六,这事儿还有点儿靠谱。

送给别人或一个什么小办事员,漫不经心的往抽屉中一塞?

唉唉,须知这合同实在是来之不易呢。

“全局,我想明年的今日,你这儿一定很热闹吧?”张书记终于慢腾腾开了口:“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呢。”

全局骤然开窍:哦,原来你在捉摸着分红呢?

可这买卖还没开张,哪来的红钱?他有些茫茫然了。

“对了,全局,你炒股不?我那小子,几年前投进一万块,据他说赚了一半。”“我对那玩意儿没兴趣。”全局一时不知市委书记怎么会改口大谈炒投?

他看看空荡荡的办公室,突然想到假如史书记在场,一定会弄明白张书记的意思。

看来,全码啊全码,你还是不行,怎么就不明白“二十年”的暗示?

二人绕了一阵圈子,张书记终于不耐烦了:“哎,老史呢,请他接电话。”“在方便呢。”全局只得又撒谎:“蹲了一阵子啦,要不,我去喊他?”

市委书记鼻孔哼哼:“这就不必啦,这样吧,还有个洽谈会,明天我再打电话来,再见!”,那边话筒放了,可全局却依然捏着话筒。

他总觉得张书记话中有话,可就想不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这不,这小子说一半留一半,又卡住了。

全局一直到下班都挺忧郁,听着隔壁局办在关门走人,一天就这么过去了。回到家的全局,脑子里就想着这事儿,连老婆精心弄出的一桌饭菜都没注意,而是机械的刨饭,拈菜,喝汤。

一直没好气瞟着他的老婆,突然啪的扔了筷子:“不吃了,你一个人吃吧。”

全局一楞:“怎么啦?好好的扔什么筷子?谁招惹你啦?”

“谁?就是你!干了个破局长,怎么与一帮老头儿老太太纠缠不体,倒像个整天考虑国家大事的大首长似的,全码全码,看不出你挺有范儿啊。”

老婆是全局的大学同学,生了儿子后落下个腰疼的毛病,五十刚满就办了病退。

二人一路有惊无险携手走过,论感情,俩人平时也还可以。

虽然少不了油盐柴米醋的争执,基本上还相安无事。当然,这全得益于全局平时的生活作风严谨,下了班就回家,工资奖金加额外红包全交,让老婆大人无隙可击,无空可钻。

可是不行了,这二三年来,全局感到老婆越来越喜怒无常,不可理喻。

也曾有意无意的问过一些同事。

同事们大惊小怪的告诉他:你那老婆是到了更年期!更年期懂吧?可怕呢,喜怒无常?还早,有得你好受的,随时作好承受与奉献的准备吧。

所以,听到老婆河东狮吼,全局尽管楞楞,可没感到意外。

“唉,吃饭吧,这么多菜?”

“你还知道有这么多菜?你还知道还有这么个家?告诉你,我可不是为你弄的。要不是儿子打电话说他和同学要回来,哼!”

老婆说着说着,眼眶红了。

“回家也不问声好,端碗也不说声请,吃饭也不说句话,就像没我这个人存在一样。”

全局总算明白了老婆发火的原因,不禁苦笑道:“唉,老夫老妻啦,要这么多规矩管饱?来来来,别生气,吃吧,我这不真是有事呢?”,一面就把刚才与张书记通话的事简单讲了。

老婆不声不响的听了,眼睛一瞪,嘲弄道:“还局长呢,这么简单的话都听不懂?告诉你吧,人家这是要占干股呢。”

全局急刨几大口饭,含混不清的问:“干股?什么是干股?”

“就是不出钱分红,你就答应那张老头占一股干的,试试?”

全局当然不笨,只是平时忙于官场,对这经济上的事儿知之不多和一知半解,现在经老婆一点,恍然大悟:“他妈的,难怪问我炒不炒股?你就直说得啦,省得半天的绕圈子呢。这个老鬼。”

想想,又问:“你刚才说什么范儿?范儿是谁啊?我认识吗?”

老婆敲敲汤钵:“范儿是你爹!真是当官当傻了,范儿是网络语言,意思是,是,意思是,是,”

看样子,她也没弄明白,“是”了半天,最后一扬头,总结道:“反正是很帅很酷很有钱的意思,也就是潮男达人。”

全局听得一头雾水:“什么乱七八糟的?吃饭!”

饭后,老婆收拾碗筷,全局则习惯性拿起报纸,往阳台上一坐,互不干涉。门口一响:“妈!”“哎呀儿子,不是说不回来么?”

传来老婆惊喜的声音:“快,快进来,让你的同学进来呢。”

一面扯起喉咙喊:“全码,儿子和同学回来了,来帮帮忙。”

全局就把报纸放在躺椅上,伸伸懒腰踢踢哒达的往客厅走。到了客厅,全局一怔,儿子正和一个面目清秀的女孩儿有说有笑呢。

“爸”

“回来啦?”

“爸,这是我同学史卫党;卫党,这是我爸。”,女孩儿笑眯眯的站起来:“全叔叔好!”“好好,请坐你请坐!”毫无准备的全局点点头,几步跨进了厨房。

“这小子怎么回事儿?早恋啦?才多大?”

老婆朝外看看,轻轻掩上门,又蹑手蹑脚走回来。

“小声点!这又不是第一次上门,我问过儿子,他承认只是喜欢,还谈不上是在恋爱。”

全局又惊又怒:“还来了几次?喜欢不就是恋爱?娘的,才十七岁呢,还在读高一呢,你这个当妈的是怎么搞的?支持儿子早恋?这不是毁了他吗?”

这厮正压着喉咙怒斥,不防被老婆一脚踩在右脚上,疼得原地转着几个圈。

“毁?我看照你这个当爹的干下去,你才是毁了儿子。现在什么时代了?早恋?我们当初也不就是十七八岁吗?

还有,你知道吗?儿子自从交了这女同学后,成绩从原来的年级四十名,跃升到年级第三十九名。再说,听说女同学的老爸,是个什么局党委书记?

好呵,官儿呢。我儿子老爸是局长,岳父是局党委书记,也算是强强联手呢。”

全局帮着老婆把饭菜一一端上桌,偷偷瞟瞟女孩儿,总觉得她像某个人。

放好后,全局就转身欲回阳台看报,却被老婆紧紧拉住,脱身不得,只好皱皱眉坐下。可尽管俩口子满面笑容的陪坐着,二个年轻人却视若无睹,丌自说说笑笑,高谈阔论,理都不理他们。

听了半天,全局听出一点味儿,便插嘴问:“你爸姓史?”

“是呀,全叔叔,你怎么知道?你认识我爸?”

全局心一松:难怪!一个女孩儿给取了这么一个难听的怪名,只有这鬼搭档才想得出:“他的尾椎骨好点了么?”

“没有呢,全叔叔您不知道?那是为了对付他局长想的招。”

史卫党咯咯咯直笑,清脆的笑声在客厅鸟一样飞翔:“是医生当时匆忙照片时出的错,后来医院还专门给我爸道歉呢。”

全局灿然而笑:这个老鬼,真有他恩师风范,真真假假,滴水不漏呢。

“你哥也在一个学校?”

女孩儿摇摇头:“他是我表哥,没读书在做生意,赚大钱哦。”……一夜无话!第二天全局走进办公室,就拎起了电话:“老史吗?我是全局啊。”

“哎哟,全局你好你好,这么早?”

“八点半都过了,还早!告诉你个好消息,那字儿,签啦,手印也盖了。兵贵神速,事不延迟,我捉摸着,如果你的伤太重,这总经理一职,”

“真的?太好啦太好啦!哎哟,全局,再重我也得工作,我是一个共产党员么!再说,全局的干部职工都盯着我们呢。这样吧,我马上赶来。”

史书记打断他,嗓门儿震得听筒嗡嗡嗡直响。

想想,又说:“哎,老全,你可别开玩笑呢。”

“军情重大,开什么玩笑?你来,记得把那张压医院的支票一齐带上。”全局冷冷道:“院方不是给你道过歉了么,支票也该还给你了呢。”

“什么?哎哟,好吧好吧。”

话筒没放下,全局直接就拨通了张书记:“张书记,您早!”

“哦,全局嘛,你也早!”

“那事儿我考虑了,张书记,局本部一共是一百股,其中有您一股,您看?”“哦,是这样?一股?”市委书记没想到全局会这么直来直去,也没想到自已居然只能占一股,所以,习惯性的沉吟着。

这边的全局冷笑笑:一股?就这一股老子还是哄你的呢。明年今天?你做梦去吧。

看到时你把我撤职查办,撸到下面读报去?

“好吧,谢谢你!你立即到林业局直接找林局就是。”

“林老六么!”全局有些心虚:“在农业局时,我俩一直不太”“你直接找他就是,再见!”市委书记很忙,没时间来听一个区区厅局级的呓语,先丌自放了电话。

可全局真是有些心虚,或许是说放不下面子。

他明白,自已从来没看起过这个林老六。

可对方也一样没看起过自已。在原农业局时俩人的恩怨就不说了,可旧恨未了,又添新仇。而且,自已现在还得低声下气的去求他,他妈的,这实在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不过,思前想后,这事儿似乎只有自已出面最好。

派谢秘书去?不行!

这小子胆儿倒是不小,可不太会说话,谨防被林老六连问带哄,倒出真情反倒坏事儿。派全主任?不行!这半老徐娘别看小聪明多多,有时缺心眼儿呢,一样可能坏事儿。

派史书记?

更不行!

这老小子天生一副鬼鬼祟祟样,林老六不笨,弄不好见都不见他呢。唉唉,还是自已出面吧;大不了陪他笑笑,陪他闹闹,陪他玩玩而已。

想到这儿,全局多少有些扫兴:“妈的,我咋成了三陪?”

叩叩叩:“老全!”

“哦老史,来啦?”,局党委书记点头,双手撑在屁股后,慢慢腾腾的走进:“我着急啊,躺在床上脑子就尽想这事儿,能不来吗?”

“还疼?”

“疼呢,伤筋动骨大半年么,这才多久?”

史书记在沙发上坐下,顺手把支票递了过去。全局接过看看,差点跳起来:“怎么,已用了一万八?照张CD,上点药,用得了这么多?”

史书记点点头,摊摊手:“你问我,我问谁?也咒骂着医院杀人不见血么。好!合同呢,我看看。”

全局把支票往桌上一拍:“不行!老干局不比别的主管局,老干局穷,不能让它乱敲。全主任!”

全主任应声而进:“全局!”

全局把支票扔给她:“马上到医院去一趟,把这一万八千块的细帐,给我一样样打出拿回来。”

“好的!”全主任转身就走。全局怒气未消,转身走到窗前,呼地声推开窗子。立刻,。夹带着汽油味,尘沙味和清草味儿的新鲜空气,源源扑进。

他瞟一眼沙发上的史书记,对方脸色有些发白,坐卧不安。

全局实在是气恼这厮。

不当家不知盐米贵,明知局里穷,还敢这般生吃猛吞?自已刚才就已经点了他一下,以他那样敏感的神经,难道没听明白?

趁着医生的误诊你装聋作哑,咱不计较也就算啦。

可没想到临了居然还敢大抓一把?这老小子幸亏是在一穷二白的老干局,要是在别的强势主管局呵,包是个挨枪子的大贪。

不行,冲着全局的老少爷儿们,也得逼他把钱吐出来。

这一招果然灵。

史书记到底绷不住了,终于忍耐不住开了口:“唉,全局,都怪我,都怪我不争气,用了这么多药费。没办法,谁让咱老干局真是穷呢。这样吧,这钱我自已出,不用局里报俏了。”

全局回过了身,直直的看着他。

“老搭档,那就对不起了,除了该报的报,其它的,就慢慢从工资里扣吧?”

史书记躲避着全局的眼光,红着脸儿直点头:“好!就这样。现在,合同呢?”,全局便从抽屉拿出合同递给他,顺手拈了几张面巾纸:“你先看着,我方便一下。”

出了局长办,全局仰头,呼出了一大口恶气。

然后转向隔壁局办,拎起电话压低嗓门儿:“全主任,打出来没有?”

“正在打,今天医院打帐单的人多。”“打好后,揣在自已身上,没人时直接给我,明白吗?”“好的!”,全局回身:“谢秘书,调车!”

正和打字员姑娘有一句无一句子聊着的谢秘书,一下站起来:“好,马上走?”

“十分钟后。”

回到局长办,史书记正坐在沙发上对着窗子明亮的阳光,细细读着合同。见全局进来便问:“全局,这字儿是卫冕签的的?”“是啊。”“手印也是他盖的?”

全局瞟瞟他:“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史书记摘下老光眼镜,捏捏发红的鼻梁:“不是一直昏迷着吗?多时醒的?”

全局有些沉不住气了:“哎老搭档,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说什么?”,史书记把合同往桌子一拍,笑道:“这字儿像是被人捏着手划的呢?怎么缺斤少两的?”

全局的心里格登一下,仍强做镇静:“不会吧,这老小子本不是文化人,字写得不好也正常么。”

“还有看这手印,模糊不清,也像是匆忙间被人揪着手指头盖上的。”

“不会吧,都公证了的么,足足三百块公证费呢。”全局额上冒汗,强笑道:“老搭档,你是怎么回事儿?摔一跌屁股没有什么,倒先把自个儿的脑子摔糊涂了?”

史书记咧开了嘴巴。

这么明显的人工痕迹,本不想给你指出来,让你到林老六面前碰钉子。

可毕竟这事儿连着你我的切身利益,你倒霉不要紧,我还眼巴巴盼望着呢。不整好再去,不是连我一起下不了台么?

再加上你太不懂事,硬要医院的什么对帐单?

他妈的,这不是故意与我过不去?这事儿在哪里漏啦?回头再查查。

问题是,咱好歹也是局党委书记,多吃了点又有什么?不就是万把块钱么,老干局再穷,这点钱还是有的。

就是你个老小子又臭又酸,这不准那不准的拦着。

舒部说得对,碰上你当局长,算兄弟姐妹们倒了八辈子的霉。

所以,就得故意戮穿你,看你还得意不得意?局党委书记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幸灾乐祸,让全局顿时没了脾气。

怎么自已端祥了又端祥,捉摸了又捉摸,也没看出个什么?这狗日的一来就发现了不对?如果连自已人这关都哄不过,那林老六那儿?

全局又急又恼,脸涨得通红,正再待说什么,谢秘书叩门进来:“全局,车调好了!”

全局一拍桌子,吼道:“谢秘书,这字和手印是怎么回事儿?”

备受顶头上司的赞尝和表扬的谢大秘,一下懵了:“不是卫冕签的盖的吗?怎么,”“可史书记说是被你捏着手指头签的字,划的押。”

全局没好气的瞟瞟搭档,再面向谢秘书:“你怎么解释?”

谢秘书一下明白了。

看看二人头儿,一时没说话。刚才全局在这边吼全主任过来,然后又踱过来对她打电话。虽然嗓门儿压得很低,可一直注意着他的谢秘书,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儿。

对全局这种做法,谢秘书不敢恭维。

对方毕竟还是党委书记么,这么铁面无情,不要说史书记受不了,自已也觉得受不了。

你是一局之长,就可以霸道到任谁也不放在眼里?难怪头儿们都在背后戮你背脊骨呢?当然,都知道局里穷,你全局本人也没多吃多占,可不至于连这点钱也拿不出吧?

更不至于非要把你的价值观念,强加在别人头上吧?

什么时代啦?

21世纪,多元化高科技时代,所谓的原则和正直,在现在抑或不是一种落后和偏执?那个海部你是怎么评论的?没想到你自已也落入了海部的怪圈?

这不,碰上了吧?

想到这儿,谢秘书缓缓道:“确是卫冕亲手签字和按的手印,不过,他身体是很虚弱,一直喘息未定,是我把他扶起来,然后把合同和印泥盒递到他面前的。”

其实,不用他的解释,史书记早在心里想好这几句合情合理的解释。、

行了,现在不用再逼他了,待齐心协力晦过林老六,把总经理当上了再说。

全码可恶,不要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联营公司一开办,咱俩走着瞧。就你那点脑水儿,不一定玩得过我史某呢。

局党委书记随即接嘴:“我想也该如此,不过,到时这话不该你讲。”,指指全局:“应由全局讲,明白吗?”,谢秘书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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