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山娃朝我喊:“除了洪流我没见过外面的世界!”
风停驻道边,树上一只断翅的麻雀坠落。我抬眼皮回他:“小朋友!我见过世界,可我没见过洪流!”
困惑望着困惑。我再次低声旁白,但嗓音爽快
“我还用灰花的胡须成功遮住了老迈的下巴呢。”
跟着逗:“你有么?”
从纷繁到宁静,多远?许是蛙步,许是鹏途
吾不再流浪,就在流转的时光里守株待兔,历史的大回澜中刻舟求剑
一夙愿,去乡河淌去的远方——汪洋,寻找家门口前那条走失的泥沙河——水草里浮漂的儿时尿骚
海风可翠广袤大陆田乡,农夫不可海面耕耘种粮。光阴故里,荒岭云端曾漫涌海水,无垠洋面旋着妈妈的磨坊
离开你,不是逃避。也许,我是想换另一种方式与你熟悉
想象力,耕者的脚步,云中的花圃,田路上的三轮,一切前行造化的气候
我在冬日的露台下载暖阳,如同夏夜将星辉下载到书廊。新生的苞蕾竞满妈妈的花房,星辉是我漫长诗页耀闪的烛光
倘若土著的草鱼、锦鲤、白鲢的河渠传说退场,远客三文、比目、鳕鱼兴跃灶台,餐桌上云起的一定是海风蓝波的大潮叙事
纯生爱,简生强。若将每一件微小本能之向往,均贴附上冗繁的“意义”,世界的花茎会夭折
没见,每一道山脉,皆是海风、太阳的断头台。呜咽!绞刑架上的星辰大海。拉倒吧,世界!
时间,不单是长度的延续,日升日陨的更迭。“今”与“昨”真否?光阴的线轴一定沾着气候的露珠,也缀着光阴的晶体
吾,简而单。住小镇,睡小镇。懒的逛远星近峦。匍匐大河边地,甘做远天浅流小支
晚暮秋深,有人在光阴的一隅,默默打扫时间的落叶,有人霜白的枝稍下,觊觎飘摇的余光剩果
少时,堂上偷读先秦《白马非马》。古稀,夜榻慢读古希腊《理想国》。一东一西,似天启白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