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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足球与我
作者:张劲帆  发布日期:2011-06-21 02:00:00  浏览次数:2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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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杯足球赛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我尽可能抽些时间收看电视转播。看着看着就不由得回想起与足球相关的许多往事来。
       大约从小学三年级开始,我就爱上了踢足球,几乎每天放学后就和一帮邻家孩子到学
校的操场踢。球小小的,不是标准尺寸的足球。球门也不规范,用衣服或石头往两边一堆就成。球场边线以操场旁的柳树为界。在场的每个人都是裁判,只要多数人觉得球出界了或入门了就算数,也不懂什么四三三、二四四之类的阵形,只管往球门踢就是了。守门员也不是很固定,谁踢累了就换去当。尽管是胡踢一气,却给了我无穷的乐趣。那时候大人们也不太管我们,不催喊着回家做作业,由我们玩到尽兴而归。
        文革开始后就不太踢球,因为队伍分化了,出身好的孩子不再与我这种所谓出身不好
的孩子玩。大人们都忙着搞运动,成人的足球赛也就欠奉观摩。这时我的兴趣转到钓鱼和玩乐器这类孤独的玩艺,与足球就渐次疏远。
        后来下乡插队当知青,同学们都住得分散,不可能聚到一起踢球,再说干农活累得七
死八活,营养又跟不上,哪里还有劲踢球。有时候我经过公社学校操场,看到学生们球踢得热火朝天,便放下肩上的担子,默默地站在场外看一阵,满是伤感的羡慕,那时想的是,也许永远在乡下呆下去,与足球无缘了。
        到了上大学才又有机会踢球,同学们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整天
坐着读书,就想找机会活动活动身体,体育课有老师教我们怎样踢球,下午下课后我们便吆三喝五,呼啸而往足球场(那可是标准的足球场),踢得昏天黑地大汗淋漓。如果有女同学在场外观战,那就踢得更来劲,小伙子们一边拼命表现,一边注意女生反映,象服了兴奋剂一样。记不得那是第几届世界杯足球赛了,我是年级的文娱委员,管着大彩电,全年级的同学能不能看实况转播,全取决於我,我说看就看,我说不看就不看,所以就很有些同学求我,我总是尽量满足大家的愿望,有时候要顶着来自老师的压力,老师总是怕我们看电视太多会影响功课。电视机抬出来搁在教室里的讲台上,教室里挤得水泄不通,女生也一样精神亢奋,失了平时的温文含蓄。随着比赛的起伏变化,大家发出一阵阵喝彩声和叹息声,引得其他系的学生也挤来看。为了防止挤爆教室,我得在门口把门,防止外系学生进入,但常常是徒劳,连女生都嘻皮着脸硬闯,我也不敢拽。记得那届的冠军是意大利队,最耀眼的明星是该队的罗西,好多关键性的球都是他踢进的。要是那时候中国队进得了世界杯赛,那场面还不知道会热闹到什么程度呢,上街游行也不定。我那时有一个女朋友,家就在我们大学附近。我不方便在学校看足球转播时,就到她家去看。她和她家里人都不爱足球,却把电视机让给我一个人看,那种感觉是很温馨的。
        大学毕业工作后,埋首书斋,就不太有机会踢球,渐渐地看球也少了,觉得球踢来踢
去都是那么回事,无足轻重,犯不着为它疯狂,生活中有太多更重要的事。
        后来到了澳洲,头些年忙于打工,哪有时间和精力去踢球?直到获得永居身份,生活安定下来,才偶尔与朋友踢踢球,已是跑不太动了。记得2000年第一次参加文友黄惟群发起的轻松周末会时便踢了球,画家陈红朝也上场跑,听说他那时已经得了一种找不到原因的病,隔了不久就听说他病逝了,让人感慨不已。
        足球是与青春活力联系在一起的,我也许真的老了。但是足球能引起我关于青春的回
忆,很美好的回忆。
感谢足球!
 
原发表于2002年6月27日澳洲《新时代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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