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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雪的懷念(北京的冬天01)
作者:田地  发布日期:2012-03-14 02:00:00  浏览次数:21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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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中國快二十年了,第一次在冬天回去。是北京。
       說實話,我有點怕,差不多二十年不知道寒冷是什麽滋味了,悉尼的冬天即使是在夜晚也有5到7度的樣子,而北京肯定是要零下的。我在悉尼最暖的衣服只是薄薄的機織毛衣毛褲,國内朋友送的,叫什麽雙重保暖内衣,總之很薄,擋不住風的。一個常回去的朋友嚇唬我說,就你那點衣服,穿出去往大街上一站,立馬給吹透。我知道給風吹透是什麽滋味,就是沒穿褲子的感覺,你明明穿著,可就是覺得沒穿,風直接打在腿上,像刀扎一樣——這個給無數人用過的形容詞非常準確。我於是向一個剛從國内來的朋友借了一件羽絨服,還帶了一個滑雪帽。
       這樣全副武裝了之後,我才來到北京。
        北京機場的運作系統有問題,下飛機要先走五十米,換一輛四處漏風的巴士,在機場繞了半天,才抵達機場大廳。我是說,這五十米步行給了我一個下馬威,讓我一踏上北京就領略了被風吹透的滋味。雖然給風吹透,可我依然有點激動,因爲一下飛機就看到雪了。就在機場跑道兩旁,雖然已是午夜時分,雖然已被灰塵覆蓋,但仍然可以稱作為白雪的雪。一個在雪囯長大的人,在闊別了家鄉近二十年後,突然地就見到了家鄉的雪,是要激動的!我真想跳下車,捧一捧白雪,貼在臉上。
       可是,我對雪的懷念和由於雪而油然升起的興奮立刻就被另一件事情所淹沒。那天晚上氣壓很低,北京那些在燒暖氣時釋放出來的煙霧彌漫在我周圍,我的每一次呼吸都吸進濃濃的煙味和幾乎可以感覺到的塵埃。我要窒息了。
       我開始憂鬱,在北京的這一個月我將怎樣度過?
       朋友來接我,汽車就穿行在黃色的煙霧中。車窗的密封不是很好,煙霧穿過肉眼看不到的縫隙擠進來,繼續令人窒息。我有點上氣不接下氣了。
       朋友告訴我說,天冷就得取暖,取暖就得燒煤,燒煤就得釋放煙霧,沒辦法。不過,北京市政府已經勒令三環以裏地區不得燒煤取暖,代之以燃油,因爲燒油比燒煤釋放的煙霧少一些。燒煤冒黑煙,燒燃油冒白煙,政府有專人檢查,三環以裏那個煙筒冒了黑煙是要罰款的。
       我在北京住昆侖公寓。就是昆侖飯店所屬的昆侖公寓。在中國你不可以不知道昆侖飯店,因爲昆侖飯店的老總是海岩,因爲海岩的電視劇家喻戶曉,人人皆知。昆侖公寓主要是給昆侖飯店培訓的學員住的,條件並不算很好。床單雖然是新換過的,可是煙味很重,可以想象上一個房客一定是個煙鬼。中國的酒店怎麽可以讓客人在室内吸煙呢!
       而且室内很干,據説是點暖氣點的。乾燥的空氣再加上煙味,真的是令人受不了!
       我躺下兩個小時也無法入睡!我開始感嘆,難道諾大的一個北京城就沒有我田某人的立足之地嗎?
      我於是爬起來,來到前臺。看門的老爺子告訴我說,買一個“加濕器”會好一些。
       加濕器?又不是藏酒窖,幹嗎要用加濕器啊?
       這就是雪的代價!與其如此,我寧願不要雪。
       不是我矯情,在澳洲呆慣了,真的是無法適用北京的冬天。
       我開始懷念澳洲。
       我知道,中國是我的第一故鄉,澳洲再遭人喜歡也只能是第二故鄉。我是不可以厚二薄一的。但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思緒。
       我於是開始期待白天,開始期待有可能接踵而至的節目和意外驚喜。
       人是很怪的,我是澳洲公民,就從心眼兒裏喜歡澳洲;我有一個朋友,雖然也在澳洲住了好幾年了,但一直拿中國護照,她就是對中國親。她有一句名言,說澳洲是好山好水好寂寞。她的意思是說,澳洲沒意思,像個大村莊。於是,我暗下決心,我這從澳洲來北京就是鄉下人進城,劉姥姥進大觀園,一定得好好見識一下中國人的生活(特別是夜生活)到底有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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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专区

楼主2014-11-20发表
回宜绿:欧洲后面的故事,还是等我多去几次之后再讲吧
安妮2014-11-20发表
不行的,老财早就预告了要写欧洲的大,我们都等着呢,不能说话不算哈。
一律2014-11-20发表
而且,怎么又换了繁体字?看上去怪怪的。
安妮2014-11-20发表
不行的,老财早就预告了要写欧洲的大,我们都等着呢,不能说话不算哈。
读者**2014-11-20发表
一泓说的是,期望老财的新文章,不管哪里都好,跟着老财周游世界,也有机会和各位文友沟通感想。
yin2014-11-20发表
老财毕竟是大家,又是欧洲组列,又是马来、香港系列,如今北京也开了篇。兵力足不怕战线长,敬佩敬佩。
北京人2014-11-20发表
北京有那么冷吗?
读者2014-11-20发表
田地,你就请好吧!
安红2014-11-20发表
老财兄处处留文处处欠债,欧洲还没有写完,就飞到香港,一个转身又到北京赏雪了。我一直不敢冬天回京,怕的是孩子们不适应,会生病,整个假期全要在医院里度过了。
田地2014-11-20发表
好吧,下周就贴北京的夜生活,也算是预告
宜绿2014-11-20发表
楼主不是在讲欧洲的故事吗?怎么又改北京啦?俺们还在等你讲欧洲之大呢!
安妮2014-11-20发表
还可以“点菜”?真好,下次让咱也点一个好吗?
黃平2014-11-20发表
看田地文章的時候,不禁涌起數十年前的記憶-------一九六六年到北京串連時,最深刻的印象是風沙極大
楼主2014-11-20发表
原来黄平兄是红卫兵出身啊...我那时,一是还小,二是黑崽子,没捞着机会...现在还后悔呢...
老财2014-11-20发表
让各位见笑了...啊...呵呵...
读者**2014-11-20发表
一泓说的是,期望老财的新文章,不管哪里都好,跟着老财周游世界,也有机会和各位文友沟通感想。
读者**2014-11-20发表
现在中国没有哪个城市的空气质量算好的了,到处雾蒙蒙。08年在国内开车跑了东部几个城市,就算在乡间也见不到多清透的天。高速边能看见一片片开发区,真是一派发展中景象。广州深圳也和北京差不多,记得十几年前还不是这样子。朋友开车送我去广州的机场,车跑了一个小时仍见不到机场的影子,忽然朦胧中一个大大的拱檐显现在眼前,原来已经到了机场近前了。
老财2014-11-20发表
两星司令说的有道理,人是越来越娇气,比如我对北京冬天的不适应;但另一方面,人的适应能力也是很强的,事实是,当我在北京呆了两周后,就慢慢适应了北京的一切,不仅适应了干燥,也适应了尘埃和吵闹。
读者20462014-11-20发表
此雪非彼雪,此时非彼时,此地非彼地,时空荏苒,换了人间。
老财2014-11-20发表
回安妮:北京空气的质量真的很差。
读者**2014-11-20发表
现在中国没有哪个城市的空气质量算好的了,到处雾蒙蒙。08年在国内开车跑了东部几个城市,就算在乡间也见不到多清透的天。高速边能看见一片片开发区,真是一派发展中景象。广州深圳也和北京差不多,记得十几年前还不是这样子。朋友开车送我去广州的机场,车跑了一个小时仍见不到机场的影子,忽然朦胧中一个大大的拱檐显现在眼前,原来已经到了机场近前了。
一律2014-11-20发表
而且,怎么又换了繁体字?看上去怪怪的。
老财2014-11-20发表
让各位见笑了...啊...呵呵...
黃平2014-11-20发表
看田地文章的時候,不禁涌起數十年前的記憶-------一九六六年到北京串連時,最深刻的印象是風沙極大
读者2014-11-20发表
澳洲是——好山好水好寂寞;中国是——好吃好喝好快活!
读者**2014-11-20发表
说真的田地怎么能适应澳洲的寂寞,我最喜欢的就是澳洲的清净,讨厌北京的浮躁嘈杂。说到气候,我还真是不能适应悉尼,尤其这两年,没完没了下雨,去年悉尼上北岸降雨近两千毫米,全球几乎没有哪个城市高过这个降雨量的。尽管北京只有5个月供暖,但我在北京家里的温度常年保持在25度左右,只需穿衬衣。夏天太热会开下空调,但也不多,晚上几乎不用开。供暖前后的夜间气温也在零下,但是北京的房子保温都很好,白天接收充足日照,晚上室内温度也不低于20度,从来不会冻手冻脚,被窝冰凉,这么舒服在悉尼哪里会有啊。真的,一到冬天我就想念北京的暖气。北京冬天出门是很冷,一定要穿羽绒服,把身上的热气包裹在里面,冷风是吹不透的。因为身体是热的,如果不在外面呆太久,不会感到冷。今年春节回北京,因为要不断出入商店餐馆等等,我倒是常被热出一身大汗。相对来说在北京穿的比较少,毛裤也懒得穿,因为进门还要脱,麻烦,只是出门套上羽绒服。北京的干也是出名的,下了雪会舒服些,但是冬天很少下雪,如果不是空气污染,总是大太阳照着。在北京住惯的人,身上就像长了蛇皮不怕干。相反我倒是恨不能适应潮湿,住在潮湿的环境里对身体很不利。我父母都是南方人,在北京工作生活大半辈子,常常听他们抱怨北京干,可是他们来了悉尼,觉得这里的冬天像江南的冬天(其实比江南要强多了)阴冷阴冷不舒服,连他们也不能适应了。呵呵,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就算我批党代表吧。
安红2014-11-20发表
老财兄处处留文处处欠债,欧洲还没有写完,就飞到香港,一个转身又到北京赏雪了。我一直不敢冬天回京,怕的是孩子们不适应,会生病,整个假期全要在医院里度过了。
yin2014-11-20发表
老财毕竟是大家,又是欧洲组列,又是马来、香港系列,如今北京也开了篇。兵力足不怕战线长,敬佩敬佩。
安妮2014-11-20发表
还可以“点菜”?真好,下次让咱也点一个好吗?
楼主2014-11-20发表
读者2046点破一切
安妮2014-11-20发表
北京的空气有那么可怕吗?70年代末在北京住了4年,也烧暖气空气没差,现在怎么差成这样?寒风吹透的感觉到是相同的,无论身上穿多厚,在寒风里却薄如蚕翼。
安妮2014-11-20发表
北京的空气有那么可怕吗?70年代末在北京住了4年,也烧暖气空气没差,现在怎么差成这样?寒风吹透的感觉到是相同的,无论身上穿多厚,在寒风里却薄如蚕翼。
楼主2014-11-20发表
回宜绿:欧洲后面的故事,还是等我多去几次之后再讲吧
读者2014-11-20发表
田地,你就请好吧!
读者2014-11-20发表
澳洲是——好山好水好寂寞;中国是——好吃好喝好快活!
gu2014-11-20发表
俺不关心雪,俺只关心田地大哥尽快贴出北京夜生活历险记
党代表2014-11-20发表
党代表是东北人,党代表对冬天的感觉和两星司令完全相同。不赘述。只讲一件事,我的大学也是在东北读的,记得那时,南方来的同学都很羡慕东北,因为他们在南方每年冬天都会把手冻伤,肿的像个小馒头似的。可是,比起来,我还是喜欢悉尼。我也不适应潮湿,所以我不喜欢布里斯本。这次在广州一下飞机,就有种衣服被打湿了的感觉,沉甸甸的。香港也是。当然我也不喜欢过于干燥的气候,北京对于我就过于干燥了。我在北京的日子,鼻子总是干干的,嗓子也是干干的,像是患了感冒。悉尼,不干不湿,刚刚好适合我。嘻嘻。
党代表2014-11-20发表
党代表是东北人,党代表对冬天的感觉和两星司令完全相同。不赘述。只讲一件事,我的大学也是在东北读的,记得那时,南方来的同学都很羡慕东北,因为他们在南方每年冬天都会把手冻伤,肿的像个小馒头似的。可是,比起来,我还是喜欢悉尼。我也不适应潮湿,所以我不喜欢布里斯本。这次在广州一下飞机,就有种衣服被打湿了的感觉,沉甸甸的。香港也是。当然我也不喜欢过于干燥的气候,北京对于我就过于干燥了。我在北京的日子,鼻子总是干干的,嗓子也是干干的,像是患了感冒。悉尼,不干不湿,刚刚好适合我。嘻嘻。
读者**2014-11-20发表
谢谢党代表给我这个发发牢骚的机会,牢骚而已。在悉尼住久了冬天咋回北京也不习惯干燥,第一二天晚上觉得嘴巴喉咙干得难受,再过两天就好了。我哥从小在上海长大,冬天到北京怎么也不能适应,越来越难受,后来他定居瑞典二十多年,居然冬天不敢回上海了,人是会越来越娇气的。
宜绿2014-11-20发表
楼主不是在讲欧洲的故事吗?怎么又改北京啦?俺们还在等你讲欧洲之大呢!
田地2014-11-20发表
好吧,下周就贴北京的夜生活,也算是预告
老财2014-11-20发表
回安妮:北京空气的质量真的很差。
楼主2014-11-20发表
读者2046点破一切
北京人2014-11-20发表
北京有那么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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