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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殇1977 第二章 (4)
作者:熊哲宏  发布日期:2012-08-23 02:00:00  浏览次数: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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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人急,天不急!今天李天豪的运气,很差点儿。也许,“命运,总是在无人理睬时,才显出其本色”!这是我们的诗人郝新运,喜欢引用的一个著名作家的话。当下,用在李天豪头上,再恰当不过。

当李天豪在他家乡的大队部,匆匆跳下汽车的时候,已经傍晚时分了。他径直往彩珍家里赶去。彩珍她爹,去年就已经卸任大队长了;她呢,却当上了大队妇联主任。不算小的一个官哩。他必须尽快找到她,哄她。上次说的“退婚”的事,是说着好玩的,你别当真。就李天豪的心境而言,一切的一切,都要等到危机过去之后,再说。

可是彩珍不在家里。仍对未来女婿抱着希望的准岳母大人说,彩珍在你家里,你母亲的心口痛又犯了,她去帮一把家务。李天豪连水都没喝一口,又立马往自己家里跑,大约需要半个小时。又是一年一度的棉花丰收时节。李天豪在阡陌交错的田埂上,带小跑似的走着。猛然间,不知是哪来的一种力量,生生阻止他停了下来。他不觉抬头一看,啊!在前面不远的那个棉垄田间,就是两年前,他和彩珍第一次发生关系的地方……这一切,竟然是那么的逼真,那么的栩栩如生,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的这个时候。一股子忧郁、怅然、落寞的情绪,在他心灵的黯然通道内,霍然流贯。他禁不住对着被夕阳抹红的鱼鳞般的云彩,喟然长叹:唉……不该呀!要不是那次的一时冲动,哪会有今天这般擦屁股的倒霉事儿了!

就在他凝神屏息,凝望那垄棉田,心绪翻腾不已的当口,忽觉耳边吹过的习习微风中,夹杂着某种窸窣声;渐渐地,又变成了像是忧郁而焦躁的脚步声;俄顷,这脚步声,又变得平缓、谨慎起来,直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号,劈天似的传来。他侧身一看,原来是……

是彩珍!晌午的时候,她以全职媳妇的身份,去李天豪家忙乎了一阵子,此刻正在往自家赶。本来,她老远就看见,有个人站在一望无边的白色皑皑中,像一个黑色孤魂似的,在棉海中飘摇。待渐渐走近,当她认出了那个人时,她仿佛被一道从天而降的闪电着魔般的击中,一时被定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彩珍跪在亦是田梗的小路上,双手蒙面,嚎淘大哭。李天豪一慌神,一下子踩着了一根倒在路面上的粗棉梗,向旁边打了个趔趄,然后向彩珍蹿过去,像救火似的。他弯下身子,搂住她的腰,想把她拽起来。可她紧紧箍着李天豪的双腿,就是不起身。李天豪只好双膝着地,抱紧她,边温情地吻她,边喃喃地说,“哎唷,别哭……别哭了。我这不是回来看你了吗?我专门回来看你的……得啦,得啦,是我不好……我该死……”。

暮色苍茫中,彩珍的抽泣声,与棉花球在秋风中摇曳的絮叨声,渐渐地融为了一体。那轮远远挂在天边的月亮,忧郁地发着惨淡的光,仿佛在安抚仍在瑟瑟发抖的彩珍。这个李天豪,真是薄情寡义啊!整整一个暑假,他都不回来,说是在执行重要的政治任务。可是听人说,他偷偷地回来过一次,还有人看见他了呢!他居然,居然都不跟我打个照面。按理说,他可算是个有“家”的人啦,我俩可是正式订过婚的呀,我就是他的媳妇呀,我还怀过他的孩子呀……彩珍越想越悲伤,越悲伤就越想哭,越哭就越是摊在地上起不来。

还是李天豪有办法。他毕竟得到彩珍的身子已经两年多了,他知道怎么样让她平静下来。他仍跪在地上,作虔诚状,用他粗犷的嘴巴在彩珍巍峨的胸脯上吻来吻去,甚至还带动他的头部,在她胸前蹭过来蹭过去——那就像是一个犯了过错的淘气大男孩,在母亲的怀里请求宽恕。正是这样一个男孩般的娇嗔动作,唤醒了彩珍的母性。她慢慢地不再抽噎,站起来拉着李天豪的手,嗫嚅道,“我们……回家吧。”

当然是回彩珍的家啦。彩珍家条件好,又没有什么人打扰。她的三个姐姐都已出嫁,最小的弟弟读高中,在校寄宿。而且彩珍的父母也早就明白,彩珍是李天豪的人了。他俩在家里睡在一起,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只是打埋伏,没让外人知晓。

李天豪的到来,让两位老人喜出望外。这孩子,这本地的惟一大学生,有好几个月没来了,是不是小两口闹了什么别扭不成。未来岳母一高兴,不惜把家里那惟一做种的公鸡,生生给宰了!这孩子在外面读书很辛苦,在外地又没有什么好吃的,得给他补补身子。准岳丈一得意,禁不住拿出了“武川大曲”,与女婿分享。这酒,还是他当大队长那会儿,别人送的本地上等好酒。他已收藏多年了,一直舍不得喝,今晚,该是物尽其用的时候了。

一家人,就这样在欢快的气氛中吃完了晚饭,已经入夜十点多了。

彩珍的闺房。她从厨房的大锅里,舀了一桶热水提过来,往一个木制的澡盆里倒。这个洗澡盆,可不一般哟!它是老两口早已置办好的彩珍的嫁妆之一。看来,彩珍今晚是要把它提前派上用场了。难道她是想为她俩的今夜制造点什么浪漫的氛围不成?也许按今日的观点看,这实在算不上什么浪漫,不过就是区区的木制澡盆一个。但且慢!浪漫总是要打上时代烙印的嘛。兴许在她彩珍看来,这个崭新的、本用于新婚燕尔的澡盆,会让李天豪感到一缕缕新家的温馨。也许在这和煦的馨风吹拂之下,李天豪就会做出一件事情——一件让她近几个月来一直在隐隐约约中、甚至在梦中所构筑的事情。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事情”呢?自从彩珍收到李天豪的退婚信之后,她一直在琢磨着,怎么样才能稳住他李天豪的心。尽管她当时悲痛欲绝,尽管她第一时间从内心涌出的念头就是死,尽管她阻挡不了李天豪的远走高飞,可她彩珍,毕竟不是出自一般的农村小门小户,更不是农村的小妇道人家。她可是个妇联主任哟!且是“生产大队”这一级的。再加上,她是正儿八经的高中毕业生,对付男人的那点必备知识,她肯定是有的。一来她跟李天豪过着事实上的“夫妻”生活,已经两年多了,她作为女人家,本能地感受到李天豪还是离不开她的肉体的;二来她这个妇联主任,虽然只是个小芝麻官儿,但她经常到公社参加各种为女人维权的会议,毕竟使她开阔了眼界,她多少知道怎样为自己争得必要的权益。因此,经过几个月的深思熟虑,她脑海深处那道若隐若现、忽近忽远的亮光,终于有一天,闪电似的划破了她的脑际——我要为李天豪再怀上一个孩子!

崭新的木澡盆里盛了半盆热水,那升腾缭绕的一缕缕热气,在床前吊着的一盏白炽灯泛黄的光线下,婀娜地翩翩起舞。李天豪站在窗前的桌子旁边,静默地看着彩珍所做的一切。他内心正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知道彩珍渴望他的温存,而他也非常清楚,他今天就是为了安抚她才回来的。但此刻的他,既躁动着欲望,又抑制着欲望。他看起来很有点儿不甘心,似乎很不情愿眼前一幕的接着展开。他那心灵的遥远地平线上,似乎站着一个他心仪已久的女同学,正在娇媚地向他挥着手哩!那个目标,那个“对象”,虽无法勾勒出她那颠魂摄魄的鲜明形象,但在他的心目中,那毕竟是一个真切的存在,宛若一种可感知的、可触摸的实体……

“云豪,来洗吧,我来跟你洗……过来呀。”彩珍绵柔的叫声,使李天豪从迷幻中猛醒。她只穿了件红色圆领秋衫,她胸前乳房凸现,低胸的圆领衫让丰硕颤动的乳房呼之欲出。彩珍见他一动也不动,便走过来帮他脱衣服。李天豪也只好半推半就。她先是脱去了那件略微泛黄的草绿色军用罩衣,是衣下襟一带光光的,没有盖帽式的兜袋的那种——这是那年代,部队区分“官”“兵”的典型标志:只有当官的,衣的下襟才有两个大兜袋。然后又褪去了白的确良衬衣。在往他头上掀起那件军用绿黄色背心——胸前印有一个大五角星——的时候,彩珍禁不住抚摸起他那发达的胸肌来。李天豪的身体不由得荡漾起一阵热浪。他毕竟不是一个经得起诱惑的人,何况他已有几个月没碰彩珍的身子了。他索性自己一把将裤子脱了,径直走到澡盆边。

李天豪蹬在澡盆边上,让彩珍给他洗头。他蓄着那时几乎清一色的平头,头发乌黑亮泽、浓密粗壮而又坚实,恰如猪脊背上硬撅撅的鬃毛似的,彩珍的手要使劲按住,才能把它们压弯。头洗完后,李天豪又蹬在澡盆里,背对着彩珍,让她洗背。不愧为在部队的五年锤炼,他的背部上宽下窄,是那种典型的“倒三角”式的男人背。背肩一带宽阔、墩厚、壮实,肩胛骨下端的肌肉隆起(手臂伸展时似乎还会滚动),脊椎骨的皮肤平滑柔韧,腰部则显得细腻、纤美。彩珍双腿下蹬,像是崇拜太阳神似的,虔诚地供奉着她的偶像。腿实在酸软了,她才拿来一个小木板凳坐着。她右手用毛巾轻轻地擦拭,左手则情不自禁地拂过那健美的肌肤。李天豪就这样舒服地蹬在澡盆里,宛如乘坐着一叶独木小舟,平静惬意地任其漂浮。忽地,他感到背上噗噗地溅起灼热的水滴,比洗澡水要热得多。他好生奇怪,便扭过头来,一眼撩去,彩珍的眼眶里,噙满了大颗大颗的晶莹的泪珠。

李天豪倏地蹬着转过身子,伸开双臂,将彩珍紧紧搂在胸前,狂吻她发烫的面颊和含泪的眼睛。同时,彩珍那高耸绵软的双乳,宛如一对海绵锤直叩李天豪的心脏,使他心中沸腾的血液咆哮般地向大脑涌流。而他那一直处于疲软状态的下体,终于起了反应,正斜翘着,一下一下地向上升腾。或许是在澡盆里蹬得太久,李天豪的双腿有点儿麻木了,站一下也许会好些。他猛地一下站起来,可就在这一瞬间,他那直挺挺的权杖,刚好轻轻地拂过彩珍的面颜。这一偶发性的动作,本来就不算什么,但对李天豪来说,却具有石破惊天的生理效应!他的权杖在一刹那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销魂摄魄的快感。正是这种快感,本能地驱使他再来一次,再享受一次。为了再次获得这种令人沉醉的快感,他的躯体,就像远古男性祖先曾经尝试过的那样,那权杖不由自主地又碰触到了彩珍的樱颗上。彩珍对眼前的这一幕,茫然不知所措,因为此情此境,过去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她很有点害羞,也有些难为情。她甚至想把头扭到一边去,她不去看那个直挺挺的东西,那个又高傲又霸气的红通通的东西。

恍惚间。从上面传下了温柔的呢喃声。“彩珍,我爱你!我再也不说……再不说退婚的事了,我今天就是专门回来向你道歉的。你要原谅我呀,原谅我,好不好?”上帝呀!自鸿蒙初辟以来,女人的身体,特别是她的耳朵根子,是经不住男人如此的轻柔话语抚摩的,因为女人是彻头彻尾的听觉动物!正是这一动情话语的抚摩,不仅在瞬间让女人唤起了母亲般的柔情,而且即刻叩开了女人想象力的大门!她那远古女性祖先遗传给她的机制,被超然地激活了!彩珍再也没有犹豫,径直用她的红小樱颗像蜻蜓点水般抚慰那翘立的圣体,还尝试着那上下樱颗同步地轻柔啜吸,还有那衔起后的水波般的轻盈环绕,还有……

李天豪顿生一种魂销飘然的感觉,仿佛他的整个躯体都在缓缓地向天堂升腾,而当他的两侧腹股沟都充溢着滚滚洪流,他的男根基地发热弥漫到极限,他的情欲权杖注满了喷射原浆的时候,他感觉他李天豪,就再也不是自己了,再也没有什么自我意识了,更没有什么“退婚”的意识了。他的躯体被浓缩,被提纯,被升华,断然与灵魂一分为二,也与意识一分为二!躯体只剩下一个强烈要求,一个赤裸裸的强烈要求:得到即刻的满足!是即刻,而不是延迟!是当下,而不是明天!啊哈,任何延迟满足的想法,任何今朝有酒明日醉的逻辑,是多么的荒唐可笑,多么的不尽情理,甚至是多么的愚不可及!

李天豪一把将彩珍肥硕的身子揽腰抱起,从澡盆里几乎是跳出来,就那么赤着脚,踉踉跄跄地,踏过满是灰尘的木地板,猛地将彩珍往床上一掼,就像是把这盆刚洗过的洗澡水泼出去那般。他爬上床,三下五除二,一股脑儿将彩珍身上的衣服全部拔光。不容分说,抓起两只小腿,拉开成敞开的八字形,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的情欲器直插该进入的地方。彩珍呢哝地提醒他,“等等……等一下……我还没洗澡呢。”不用等了!他一刻也不能等了!那些个前些日子在学校里的胡思乱想,那些个城市里的漂亮女人,那个我们班上的可爱小美人儿,等等等等,都统统见鬼去吧!此刻,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我的彩珍,我只要下面的一团白花花的乳房,一堆如海绵一样柔软的肉体,只要……

当李天豪在上面自个儿拼命放纵欲望的时候,彩珍倒是十分冷静。她蓦地意识到了她该做的事情。这一时刻的到来,她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了。而最重要的是,她所期待的拯救他俩爱情的关键途径,马上就可以实现了。她一面应付着李天豪的折腾,一面将她枕头旁边几件叠好的衣服,悄悄地塞进自己的臀部下面,这样就可以使自己的身体下部垫高一些。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起什么作用,但她有本能的直觉,也加上一点儿先前的经验,特别是上次怀孕及流产的经验。她发现这样高一点的体位,会使李天豪的那些黏稠液,少流出来一些。反正,她朦胧地觉得,多一些液体留在体内,怀上孩子的可能性就大些。

这点儿女人家的小秘密,李天豪当然不可能知道。当下此刻,他只有快感,只有忘我,只有征服女人的惬意,只有彩珍对他的柔情蜜意。也许,还有那武川大曲,对大脑神经的兴奋作用。他臀部冲撞的速度,越来越快,他腾挪飞跃的力度,也越来越大。那泄洪的大闸门,只剩下最后一点点尚未打开了……啊,完全打开了!顷刻间,一泄千里的喷射势不可挡地暴发了……

时间,不知流逝了多久。而此刻的时间,已经没有了意义——至少对李天豪,对这位餍足而憩息在彩珍身上的情欲满足者来说,是这样的。老天在上!李天豪只顾他疯狂的感官享受,他把平时该注意的事情(特别是当他射精时),都给忘了;该采取的防范措施,连个影子都没了。就连他软塌塌地从彩珍身子滚下来时,本来他确乎感觉到了彩珍死死箍着他的屁股,而且一动也不动,可他竟然也没在意,只是像个死猪般的,一头倒过去睡了。

彩珍却毫无睡意。她的小凤眼睁得大大的,呆望着蚊帐顶,她那丰腴的嘴唇边泛出一丝丝满意的神采。不一会儿,她就感到要小便了。可她不能下床。她不能动,无论如何也不能动。她知道,如果起身下床,李天豪播下的生命种子就会流失,那她想要闩住李天豪的计划,就会付诸东流。她就一直这么强忍着,任凭那体内的膀胱不断充盈。她几乎一夜没瞌上眼,就这么迷迷糊糊、似睡非睡地直到天明。

李天豪仍在呼呼大睡,带着昨夜惬意的肉体满足。彩珍坐起来,端详了一会儿李天豪的睡姿,又俯过身子,亲一下他的额头,然后翻身下床。她在地上踮着脚轻轻地走,那轻盈的步态,就像是她正走在水面上似的。上过厕所后,她将昨晚澡盆里的水倒掉,又从厨房提来一小桶冷水倒入澡盆,再将一瓶开水全部倒进去,就给自己洗起澡来。她琢磨着,昨天我没洗澡,身上可能有些不好闻的气味。现在我要将自己的身子洗得干干净净,再撒些花露水。这样,我的身子就好闻了,李天豪就会喜欢了。也许,他还会把昨晚做过的事情,再做一遍。

彩珍洗完后,擦干身子,从窗前的桌子上,也就是她的梳妆台,拿起那瓶“上海牌”花露水,她最奢侈的化妆品,往自己的颈脖上、腋窝下、胸脯上撒了不少,然后静静地躺在李天豪身边,等着他醒来。外边天已大亮,伴随着屋后树林中的鸟儿一阵阵欢快的鸣啭声,一绺绺金色的阳光,从木窗上镌刻着缕缕花纹的窗棂之间照射进来,辉洒在粗糙的木地板上,那涌动着的微粒尘埃,在道道霞光中竟相起舞,像是在为彩珍胸中的良好愿望喝彩、祝福。

听听,一个内在的声音,一个听来既渺邈又咫尺的天簌之音,似乎在冥冥中提醒彩珍:李天豪这家伙,一般都是在夜间发情。如果你有一个小小的心愿,那么你就必须主动些,为自己争取机会。这样的机会实在太难得了,他今天中午就要走了,你得再抓紧些!这声音恍若蔌蔌清香,薰风般的开启了彩珍的心智。她坐起来,把李天豪的身子轻轻翻动一下,朝天仰着,他那男人的雄根,就一览无余地呈现在她的眼前。她不禁微微地颤抖了一下,再仔细地端详起来。是啊,她熟悉这家伙,已经两年多了。对这家伙的脾气,也算是摸着点儿头绪了。一开始,自他俩在棉花田里的那一幕起,它的反应是那么的灵敏。只要李天豪一动情,哪怕是只要他瞥一眼她上衣内的乳房,或轻轻地碰触一下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哪怕有衣服遮蔽),那家伙就高昂挺立起来,急切地呼号着,立马要得到满足;后来,这家伙的反应,就迟钝了点儿,要在她全身赤裸、并风情万种的时候,它才反应急切;再后来,这家伙就更呆滞、更愚钝了,至少是从今年他上大学开始的。记得临走的那天晚上,她是那么的缠缠绵绵,可它……它压根儿就没准备使性子!唉,男人的这个东西,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它的变化怎么就那么大呐?

恍惚间。伴随着彩珍心里涌动着的莫名的感觉——一种既悲戚又渴求的感觉,咿?眼前的这个东西,这个软塌塌地耷拉在那里的小玩意儿,依稀仿佛中,在慢慢地变硬,变长,再下去,它就要升腾起来了,就恰如榴弹炮缓缓立起准备射击那般……噢,不对。彩珍使劲摇了一下头,又眨了眨她那迷蒙的眼睛。嗬,刚才,不过是个幻觉。一幅似梦的栩栩幻象。

昨晚的“新发现”,那令人销魂的爱抚方式,那新颖的做爱前戏,又一次像明亮的灯塔一样,照耀着彩珍有些阴郁和无奈的心间。她渐渐意识到,只有把昨晚的新发现再使用一次,才能使她实现自己的夙愿。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别的刺激方式,能够使李天豪像昨晚那样发疯。一想到这里,她的心便突突地直跳,像是怀里装着一个惴惴不安的小兔子。但她主要是担心,怕把李天豪弄醒。如果他一不高兴,就会立马溜下床去。

彩珍跪在李天豪健美的身躯旁,宛如一个信徒跪在祭坛旁边准备接受神父赠予的圣体那般。她的右脸轻贴在他毛茸茸的小腹上,眼睛平视着李天豪那个似乎正在酣憩的东西。仿佛这个东西不是李天豪的命根子,倒真的成了她任彩珍的“命根子”。端详了一会儿后,她的头再移近一点,开始吸纳这个她视为命根子的圣体。随着她一轮又一轮的呵护,李天豪的身体开始轻微的抖动,不时还传来他嘴里的嗫嚅声:“啊……好舒服呀,你真行……哦,爽死我了……再加一把劲,再加…………”。在一阵急促而高昂的呻吟声中,李天豪醒过来了。

“啊?原来……是你在弄!我还以为是……噢,是我在做梦……我做了一个梦。”李天豪一时半会儿,似乎还沉醉在他的“梦”中,一个正儿八经的“性梦”,但他那征察兵训练有素的敏感,他那雄猫似的鼻子,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波,这香波足以使他情欲高亢,足以让他从性梦中醒来。他一翻身,猛扑在彩珍巍巍颤悠的双乳上,双手胡乱地揉捏,嘴巴像婴儿吃奶似的嘬着乳头,急切地将他那硬梆梆的下体置入进去。然后,他闭着眼睛,慢腾腾地,在上面做着男人的本能动作,享受着男人占有女人的快感。彩珍则乘机又把昨天垫高臀部的动作,悄悄地在下面做了一次。可这一回,李天豪似乎不像昨天那么粗鲁,那么野蛮。他边运作,还边和彩珍说话。也许是他的注意力不怎么集中,这一运作的过程就拖长了。彩珍担心,这样下去李天豪可能会中途停止,因为这样的场景以前发生过多次。于是,她不再跟他讲话,而是眼睛柔情地望着他,双手不停地抚摸他的屁股,还主动昂起头来,点吻他的嘴唇。彩珍的心思没有白费,李天豪终于达到了高潮。

自从彩珍怀过孕后,李天豪慢慢学会了体外射精。他曾为自己的这一技巧非常得意,因为打那以后彩珍再也没有怀过。可昨晚,可能是因为他过于疯狂,他竟然忘了这件大事。今天早晨他要清醒些,可当他正准备抽身时(此刻,那“洪水”正汹涌澎湃),却遇到了从未有过的阻碍——彩珍的双手将他的屁股死死地箍住。等李天豪感觉到他屁股上的那股力量时,他已经基本上泄光了;而等他意识到某种危险性时,他赶紧想把彩珍的手松开。他一边央求着说,“彩珍,听话,把手松开……求你了!”一边两手抓住彩珍的胳膊使劲向外拉。可是,彩珍毕竟是农家女子,她那粗壮胳膊的劲可大了,纵然李天豪的力气再大,可他俯在彩珍身上的姿势,使他根本就用不上劲,因为他反着的手臂,力度总是不够。彩珍还一个劲儿地在下面开玩笑,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要紧的。没事的,你别怕,我心里有数。我保证不会出问题”。她可是在下面偷着乐哩!还找了那么个理由:“你就在里面多呆会儿吧。你那个东西在我里面,我怪舒服的。我不想让它出来呢 ……”。

唉,一场男女之间的性战争或性欺骗,说句公道话,抑或提前说一句“后话”,最终以李天豪的失败而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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