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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校的女婿们 第三十九章 水家货摊 一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15-05-04 15:34:36  浏览次数: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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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水家货摊  

话说三刚重温大学时代,倒真是坚定了水刚犹犹豫豫的决心。

可这样一来,就面临着老婆的不满和怒火。

从北京载誉归来的资琴,如果说过去对水刚嘻笑怒骂皆文章时,还顾着他在外站街头找钱辛苦,说话稍有顾忌加以克制,现在则毫无顾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一个半月的外出,让资琴彻底开了眼界。

参赛者住在指定宾馆,组委会那个秘书长,隔三岔五的代表组委会前来慰问。

任职于北京教委的秘书长,三十出头,高大帅气,腿勤手快,嘴巴特别甜,很是得参赛者女老师们的好感。

秘书长一概见多不怪,对众女老师的青睐,一一给予笑脸和暧昧,潇洒自如,游弋其间,俨然以大众情人自居。

这之间,秘书长给予了内地来的资琴老师,特别的眼神和特别的关爱。

女人心,都敏感。

秘书长的异常表现,引起了莲花校小教组参赛队队长,也就是此次进京参赛的三选手之一欣然的高度警惕;同时,自然也引起了任悦的注意。

可是,面对二芳邻皆同事和领导善意的提醒,陶醉于被异性追求虚慕中的资琴,哪里听得进?依然我行我素。

到最后,居然接受秘书长的邀请,频频与之外出吃饭或应酬。

一时,引得欣然和任悦嫉火中烧,可也无可奈何。问题还在于,尽管浦校长一干领导自负骄傲,信心满满,可作为全国性数千家学校淘汰选出的百家重点小学之一,莲花校却实在平平常常,算不得什么。

所以,在本市内外一路绿灯的莲花校参赛队,到了北京,除了依靠组委会,两眼一抹黑,困难重重,举步维艰。

真正的赛事儿加最后的颁奖大会,只有12天。

剩下的日子,则是在组委会的关照下,各参赛队自由活动。

欣然三人虽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全国性的大赛,可由于在本市内外经常参赛交流,对个中的奥秘,人人心中有数。

赛事儿一结束,有的参赛队就老老实实的回家。

更多的则是以各种借口留了下来。逛风景名胜,探亲访友,忙得不亦乐乎。

组委会呢,则一一给予支持配合。到这时,组委会对谁亲谁疏,基本上也就一清二楚了。所以,靠了资琴和秘书长的良好关系,三女老师才得到了不少便宜和方便。

于是,大家决定,也许此生就来一次北京了,要玩,就玩个痛快。

作为千年古城,六朝古都的北京,好玩好看和值得流涟忘返的的地方,真是太多了。

在组委会秘书长的照料下,三女老师在首都不知不觉就过了四十余天。但是,在最后的预订机票上,出现了大问题。

原因是进入旅游旺季后期,机票一票难求。

纵是神通广大的秘书长,提前半个月就托朋友和熟人预订,也波澜起伏,一次次的失望。

眼见得日子水一般流落,资琴出着了急,嗔怪嗲语,使出浑身解数,三天二头给秘书长打电话要票。

许是被资琴缠烦和缠怕了,终于有一天晚上十点多钟,秘书长让资琴马上赶到组委会,也就是北京教委七楼办公室拿机票。

夜晚十点过,一个外地的年轻女老师,要穿过纷纷繁繁的大街和风景,到离这下榻地三十里外的办公室拿机票,这意味着什么?

傻瓜也会知道。

放下电话,三女老师相对发呆。

未了,任悦呆头呆脑的拍拍自己胸口:“我陪你去,二个人他总不敢做什么。”,可无人付合。欣然闷闷不乐的睃她一眼:“如果你一起去,明天我们一定还住在这儿。真是的,这都不明白?”

“哦,也是,可那怎么办?”

任悦倒是很快明白过来,脸涨得通红。

她瞧瞧资琴:“那怎么办?”,资琴杏眼一瞪,一拧眉头:“谁知道怎么办?算了我去,大不了为大家当一回羊脂球。”

“也许是我们自己想多了,秘书长是好意呢?”

作为参赛队队长,欣然自然更比二人多一份心思和责任,逐从好的方面劝慰,内心却巴不得资琴立即起身。

不管真真假假怎样,资琴最后到底还是出了门。

拎包之前说:“那我就去了哦,我可是为了大家。只希望回去后没有流言碎语。”

凌晨三点,被秘书长用小车送回来的资琴,神态自若,毫无忧伤。得意的取出三张机票往桌子一拍,欢呼道:“咱们回家罗!”……

所以,开了眼境,见了世面的美女老师资琴,回来后就横竖看不习惯水刚了。

当然,这一变化先没引起水刚的注意。

直到他有一天期期艾艾的的聊到这个问题,引起了资琴的勃然大怒,才有所查觉。事实上,失手致人死亡这件事儿,在水刚心理上造成的巨大阴影,没人能够明白。

好歹一直忍受着的水刚,就盼着老婆回来后,能对自己的选择投上赞成票。

因为,这么一件大事儿,要想瞒着资琴是不行的。

痛苦而徘徊了好长一段时间后,在资琴回来的前一天,水刚决定到侨中去找找晏老师。水刚选了下午放学后的时间。

他清楚一般在这个时间段,繁忙与怠倦了一整天的老师,或在办公室独坐发呆,或回了家里倒在床上休息,是一天中唯一有空闲的时候。

水刚到侨光中学时,最后一波出校的学生潮刚刚平息。

远远望去,还可以看见众多年轻的身影,在大街小巷活泼闪现,裹着秋阳的余灿渐趋渐远。

水刚摇摇铁栅栏,传达室老头儿侧头看看,笑了:“是小号手呀,怎么久没看见你啦,有事儿吗?”“有点小事儿。”水刚支吾支吾的,他有些迷惑不解,难道这老头儿不知道那件事儿?

不过,也许是他忘记了。

水刚有意迟缓了个把月才来,就是希望时间能减去外人的关注,从而把这件憾事消化在最低限度。

这是老爸的主意。

也是水刚自己的选择。

老头儿却什么也不再问,而是按动了按钮:“进来吧,我没看见晏老师出来呢。”,大铁栅栏嘎嘎嘎的朝左面退退,水刚刚挤进,又嘎嘎嘎的伸了过来。咣当!稳稳卡在右面的卡槽里。

“老伯,晏老师现在是在教高几班?”

水刚低声问,有些不好意思地躲着他的目光。

“高三·七班。”老头儿指指后面的教学楼:“顺路进去拐弯,上四楼走廊尽头就是。”“谢谢老伯!”“不谢不谢,唉,小号手,过来过来,老伯给你说句真心话。”

水刚就走过去,凑近了窗口。

幽暗的窗口内,一张满是皱褶的脸迎向他,一说话,一口起落不平的牙齿,微微闪亮:

“小号手呀,出了那件事儿,谁也不愿得是不?现在,大家都知道都明白了,你是意外失手造成的。所以,你没必要垂头丧气和自责。这个社会呀,像你这样勇敢的人太少了。我看多一些,社会环境会更好。”

“老伯!”

水刚有些哽咽:“谢谢您!”

“唉唉,不用不用,你比我那小子也差不多一样大。可我那小子混啊,没考上大学,也不找事做,就赖在家里睡懒觉,还时不时和我老俩口吵吵闹闹的,哪像你这样辛苦懂事哟。好好,快去吧,快去,又担误了你几分钟。”

教学大楼静悄悄。

踩着熟悉的楼梯,看着熟悉的风景,想着还不曾远去的高中时代,水刚百感交集,一个浪头卷上喉咙,眼睛有些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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