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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校的女婿们 第五十五章 厨夜迷情 三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15-07-23 20:02:37  浏览次数:2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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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刚砰的放下瓷盅,逼视着对方。

“人家老爹是省委第一书记程式,明白了吧?现在,军警正在全城搜捕,你不怕得罪小姑娘在天之灵,就出去走走试试?”

“省委第一书记?哎呀,这是品大官儿啊。”

吴刚立即换了面孔,惊愕而痛苦。

“省委向上就是中央了,真正的大官儿。对了,我是好像听张罗说过,有个大官儿的女儿在咱区基层锻炼呢。”

水刚冷笑:“人家是小姑娘,你就来个张罗,莫非又是省委书记的女儿?”

这时,走廊外传来很响的喊声:“欣老师,任老师,资老师,都在吗?”

是浦校长。三女孩儿从不同方位答:“在!”“出来一下。”,随着踢踢达达的出门声,三刚对望望,也紧跟着出去

浦校长这么晚大声武气的叫喊,出了什么大事儿?

院坝中,挤满了民兵和白警服红领章;冷刚赫然看到,枪口黑洞洞,枪刺闪着寒光,个个严肃沉默,板着脸,泥塑一般。

“浦校长,这是干,干”

欣然吓得哆嗦着,话也说不全了;任悦和资琴,更是吓得直往自己丈夫身后躲。

“别怕,联合行动,大搜捕。”

浦校长强笑道:“领他们到自己家里看看。”,话音刚落,一个领队模样的红领章一挥手:“搜!”

于是,民兵和白警服红领章分头涌进三间十三平方里。

十三平方实在是太小了。

大家即或搜寻了仔仔细细,也只呆了几分钟,就重新涌了出来:“报告,没有!”,领队朝浦校长一扬头:“下一家!”

可怜的浦校长只得对坡上点点头。

“走吧。”一面扭过头,强装笑脸。

“对不起呵,睡吧睡吧,不要乱跑呵。”,一群人秩序井然,训练有素的涌了出去,转眼间就到了坡上,分成二人一组,迅速消失在各家各户。

冷刚回过身子,老婆正在劝二女老师。

“没事儿,没事儿!回家睡吧,睡吧。”

己床位上:“私闯民宅,乱翻折腾,这是干的什么?”

冷刚和老婆一齐看去,可,

也许是资琴自己也没注意,绣花乳罩,鲜红色三角裤衩和薄如羽翼的女用内衣,扔得到处都是。

水刚拉拉她:“回屋回屋,给你说过多少次,放好放好,你就压在枕头下,没想到强盗闯进来了吧?”,冷刚把老婆拉进了屋,返身朝厨房跑去。

可怜的面们,早煮成了锅粥,正发出糊味儿。

饿极了的冷刚,干脆把盅盅里的佐料往锑锅里一倒,端起个大锑锅一面搅合,一面进了自己的十三平方。

灯下,欣然正气呼呼的奋笔疾书。

一侧头发滑下她额头,映着明亮的台灯光,像一弯黑瀑布。

“睡吧,你写什么?”冷刚狼吞虎咽的喝着面粥,透过侧面的小窗口,踮足看看坡上:“最好关了灯睡觉,睡不着就坐着发呆,今晚上是全城大搜捕呢。”

“我给公安局长写信,我要质问谁给他们的权利,私闯民宅,惊扰民生?”

“哎哎,你省省吧,听我说,写了也没用。”

冷刚便把傍晚发生的事情诉了老婆。欣然听了,果然气颓的揉搓了才写的纸片儿,扔到竹篓:“这么说,真是无法无天了,严打就可以乱来?这毕竟是在社会主义中国啊,怎么突然像回到了中世纪?”

“你少说二句行不?谨防抓你的现行。”

冷刚看看她,正经地警告。

“莫以为自己是个老师,就可以天真无暇,仗义执言?非常时期,冤枉一个十个和多杀几人百人,在数量上毫无意义。”

老婆对他翻翻白眼皮儿。

“用得着你来教我?你刚才说那个小姑娘是谁?怎么说起这样伤心和愤慨?我在外面再受别人欺负,没见过你如此这般?”

“同事,唉,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是同事,人家老爸是省委第一书记。”

“省委第一书记又怎么啦?反正比我年轻漂亮,温柔有吸引力,对不对?哼,你那根花花肠子哄得了谁?”

冷刚已经不知是哭还是笑了,只好狠狠的剜老婆一眼。

“无聊!他妈”砰,坡上突然响了一枪,

枪声在夜空回荡。刹那间,坡上坡下的灯盏,熄了不少;欣然吓得一屁股坐在水盆里,溅起一屋水花。

冷刚则当的扔了锑锅,先扑过去关了灯。

再扶起老婆,找出衣服让她换换,一面紧紧关上房门。

窒神凝气的听着外面的响动。不一会儿,一阵喧哗由坡上响下来,掺杂着女人的哭叫:“同志,同志听我说,他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浦校长,浦校长,快给他们说说,说说啊,放了我家老宋,他不是故意的啊。”

间或还掺杂着浦校长苍老嘶哑的嗓门儿。

“公安同志,请听我说,请的我说,你们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没有任何回答,喧哗声卷过十三平方,卷过院坝子,到了外面。嘎!嘎嘎!发动汽车引擎的响声;然后是的的的几下鸣笛。

嘎,车轮压着大操场,在女人的嚎啕大哭声中,颠簸着远去了。

直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后,坡上坡下的灯盏,才陆续闪闪烁烁的重新亮起。

紧接着,人们也纷纷开门出来,朝坡上涌去。屋里,换了衣服的欣然默默的拥被坐着,冷刚拧亮台灯,一屋光辉。他捡起地下的锑锅和脸盆,然后跑到厨房,再拎起拖帕跑回屋里拖着。

十三平方太小,转眼间就拖了个干干净净。

“我回来时,看到你在和任悦说什么悄悄话?”

“话多。”老婆头没抬,动动嘴巴:“我们女孩儿之间说什么,要你知道?”“不是话多,是小心为妙。非常时”

“非你个鬼啊!”

欣然一声怒叫,把枕头扔了过来。

“总不至于连话也不能说了吧?哼,讨厌!”

冷刚只好住嘴,把枕头捡起来,拍拍,重新放在床上。“哎呀,这才何天冤枉哟?”门外传来吴刚的大嗓门儿。

“所以说,这人啦,后颈窝的头发,摸着看不着哟。”

冷刚瞟瞟老婆,拉开了门。

“吴预转,刚才是怎么回事儿?”,好卖弄的吴刚就靠在冷刚的门枋上,开始了演讲。

原来,民兵和白警服红领章到了坡上,威风凛凛地钻进各自的搜寻目标,照例是毫无章法的胡乱翻腾和凶凶寻问。

这个被抓的老宋,是某某国防大厂的保卫部长,转业副团级。

平时也是威风八面,说一不二的狠角儿。

活该他倒霉,本是常住在厂里的副团级,今晚搭便车回家,一为送工资,二是趁秋夜缠绵,想与老婆温存温存,第二天一早再搭便车回厂。

就这样,俩口子刚摸上床,正在缠缠绵绵时,被叩门声惊醒。

被惊醒的副团级自然一肚子火。

可是,严打,非常时期,他是知道的。

并且自己也正在国防工厂里,指挥众保卫人员配合公安部门,进行这项庄严伟大的打击运动。于是,抱着胳膊肘儿生气的呆在一边,瞅着二个民兵检查。

要说这二位民兵老兄的素质,实在太不那样。

胡乱翻腾不说,居然还色迷迷地盯住了副团级的老婆。

老婆在莲花校教二年级,是属于那种长年龄不长脑子,童心永在,青春常驻的女老师,足足比副团级小了一轮12周岁。

尽管已三十出头,可对人情世故却青涩陌生得可畏。

因为叩门声急切,匆忙之下,老婆蹬上裤子,顺手抓了条无袖内衫套上,露着白赤赤的两条胳膊肘儿就跳下了床。

照理说,懂事儿的女人,这时应该躲在灯暗处或丈夫身后,好好梳理梳理自己,这是女性的本能,也是一种人情世故。

可她不懂。

非但不梳理自己,反倒因恐惧交叉抱着两条白胳膊肘,直挺挺的立在明亮的灯光下。

“让开,我们要搜寻这边。”

民兵朝俩口子走来,示意站在前面的副团级让路。

一肚子火,也正为小娇妻伤脑筋的保卫部长,仿佛看穿了二民兵的肮脏心思,勃然大怒:“这边是墙壁,没看见吗?”

“墙壁也要搜寻。”

民兵强硬的回答,顺手用枪刺对他一拨“让开!”

其实,民兵的本意是恐吓,逼他让步,或许是真的认为副团级前后的墙壁,掩藏着什么刑事犯罪分子?可愤怒中的保卫部长却认为对方是突刺自己,本能的拉开架势夺枪。

这对于一个曾在军队里,干到副团级的转业军人而言,简直是轻易而举,太小儿科了。

结果在枪快被对方夺过手时,民兵抠动了扳机。

呼啸的子弹穿透屋顶,射向夜空。副团级一怔,马上松开了手……吴刚说完,唾沫飞溅:“完了,我看这老宋玩完了。还是保卫部长和副团级呢,怎么连这点常识都不懂?严打。非常时”

“走哟,话多!”

冷不防身后的老婆猛推他一掌。

“回屋,睡觉,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睡觉!”,冷刚关了房门,洗漱后也跳上了床。头刚挨着枕头,老婆说话了:“有一好一坏二个消息,你听不听?”

“听!别人的话可以不听,老婆的话却不能不听,这是历史经验告诉我的。”

“到底先听哪个?”

“坏的!”冷刚来了个出乎意外:“我喜欢听坏消息。”“坏的消息,就是你自这个月起,每月的工资全部上交,以前的交一留二优惠政策,现在作废。”

冷刚一下翻过身。

“怎么?这可是我们婚前约定的。”

“现在是婚后!再说,约定的?有证据吗,有协议书吗,有见证人吗?”,冷刚气笑了:“唉欣然欣然,你又想玩什么新花样啦。”

事实上,天可怜见!

即便按照婚前的约定,冷刚交一百块钱的工资,也才仅仅返回二块钱的零花钱,实在是少得可怜,

少到二人都懒得启齿。

好在冷刚本身无嗜好或恶习,家庭,车站,办公室,每天固定的三点一线,倒也无多大的不适。

不过,现在连这一点也要给剥夺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你是不是以欺压自己的男人为乐哟?”“别说话,你照办就是。”老婆不动声色:“下面,告诉你好消息。”“说吧,我洗耳恭听。”“今下午,浦校长找我表了态,我的新房有着落了。”

“哼哪。”

冷刚鼻子哼哼,这类屁话听得太多,就无所谓了。

“前提是,我负责把任悦和资琴说服,要她俩知难而进退,等到明年莲花校再修新房时,一定优先照顾,可以立字据。”

“哦!”

冷刚这才来了兴趣。

一腾身,转了过来:“那你怎样才能把二人说得服?退一步说,二老师同意了,后面还有二个家属的呢?”

欣然莫测高深的笑笑。

“这你就不用管啦,反正我有办法。”

冷刚紧巴巴的盯着老婆,看她不是像在开玩笑,又问:“水刚好说,本来跑单干,有钱,现在又成了水管,不分给他,也许骂几声,争硬气去了;可吴大个就麻烦多了。”

欣然不屑的笑笑,然后一瘪嘴巴。

“所以说你愚顽透顶,孺子不可教。解决矛盾分轻重,抓住了主要矛盾,这次要的不就迎刃而解。”

冷刚不服气了。

“那未必,我将就你,怕你,是因为爱你。可那吴大个”

“人家一样将就和怕任悦,你以为只有你才是?”欣然嗤之以鼻,嘲讽地用脚踢踢他脑袋瓜子。

“冷刚冷刚,我说过,我说话,你照办就是。为什么次次非要反抗反抗,挣扎挣扎啊?告诉你吧,任悦那儿我已说了,人家满口答应呢。至于资琴,哼,看看吧,要说不通,别怪我欣组长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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