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痛哭并不张扬
只需一个人伏在风吹草低的地方
有一种梦呓铤而走险
越过雪线,径直把喉咙挂在悬崖上
.
风沙打磨过的声音,一路上
又把风沙擦伤
追随大漠孤烟长河落日
把白云,擦破成晚霞
让所有伤感满而不溢
把低眉顺眼的人间炊烟擦痛
惊醒时,站成腰杆笔直的悲怆
.
终于,它决定自由落体——
那是它惟一可以由自己把握的飞翔
它将从深渊跃起,再把深渊抵达
为埋葬最后一次对高处的景仰
不肯匍匐又渴望屈就的姿态,是因为
雪莲的梦曾纠缠鹰的翅膀
执意在低处自我放逐以获得高峰体验
它相信只要起跳,就有机会撞响绝唱
.
凭一刻轰轰烈烈的缅怀
挟几世杂沓而去的悲凉
滚滚红尘的一次出轨,还是一个凝神
在一意孤行中戛然而止
又在你垂首低回时余音袅袅
欲泪还休的眸子被它过滤,天籁般荡漾
此后,远地高天大喜大悲于一支谣曲
缘着它回溯来处,才是我们苦寻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