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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杀·1937 第44章 南山南山 二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16-07-02 13:41:36  浏览次数:15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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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枪现在看见这玩意儿就想吐,怎么着?吃多了呗!

而且,更糟糕的是,他感到身子无力,发虚,这些,都是缺粮少盐引起的,继续下去还会更糟糕。

前几天得了军需的暗报,一枪就派了兄弟下山,可是几天蹲守下来,竟无斩获。

自小鬼子来后,兵慌马乱,百业萧瑟,商旅早绝了迹。好不容易捆了十几个路人当肉票,却个个都穷得叮当响,任是榨不出一分粮草……

心腹见老大盯住野果只是发楞,逐走上一步:“老大,我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呃,什么话?哦,说吧说吧,你我同如兄弟,还有什么当说不当说的。”

   心腹是张一枪在警卫团长任上,一个偶然机会,从刑场上救下来的。

   话说那袁世凯鸣呼埃哉后,警卫团无主可卫,何去何从?军心涣散。平时深受军纪束绑的卫兵,压抑的野性和欲望,顿时全都释放出来了。

一日,几个胆大包天的卫兵竟然持枪抢劫发尸骨未寒的主儿府上。把那一大群姨太太赶到内室关起来,将袁克定袁克文二公子捆绑起来,蒙上眼睛扔到一边。

然后即翻箱腾柜,搜寻得一大堆金银财宝,扛了就跑。

路过内室时,听见里面粉黛摇曳,娇哭艳喊的,竟然起了色心,冲进去揪出了几个就干那事儿。

唯有一个卫兵挺身阻拦,狂呼:“不可不可,辱主儿妻女,天诛地灭,枉为人子。”

同伙把他一推:“你妈拉个巴子,你那话儿硬不起来,无缘消受,干嘛装神弄鬼的说我们?滚一边去。”,逐按了几个姨太太入港,成其了好事儿。

然而,枪声响了起来。

一枪率兵围了袁府,不费吹灰之力,顺利擒拿了哥几个。

据说,身上绳索和蒙脸的黑布一解开,袁克文就跳将起来,破口大骂:“你妈拉个巴子,好个狗日的张虎,纵兵枪劫,袭击旧主,该当何罪?”

倒是袁克定温和的劝阻道:“老二,此话差矣,张团长率兵救世,何罪之有?兵要乱,他何法?还是算了罢。”

袁克文依然不依不饶,怒斥一枪如小儿。

后来张一枪终率队落草为寇,也与袁克文的肆意辱骂有关。待当着袁府里的人处决这几个乱兵时,一人大呼:“无罪!”

即有姨太太出面,指认某某卫兵曾竭力阻拦欺侮之事发生,应予宽大。可担任刑场指挥的副团长王虎不干了:“只是一念之差,并不能说他无罪;且抢劫在前,军纪森严,断断不可饶恕。”

   关键时刻,是张一枪出面,将那卫兵从死刑犯中拉了出来。

随后一脚踢倒在地,怒斥:“死罪可免,活罪应受,来人呀,给我打五十军棍,断手一只,以示警戒。”

就这样,卫兵捡得一命,成了一枪的心腹。

现在,心腹卫兵见一枪并不怪罪,便大着胆子说到:“老大,世道艰难,民不聊生,不绑几个肥票,哪来的粮草?你还是打破禁令,同意了吧。”

张一枪猛抬抬脸,瞅瞅他:“咋的?你不知道我一再说了的话儿?滚一边去,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哩?”

“老大哩,咱们落草为寇,与清风明月为伴,和大山险岭作侣,谁也不管我们,全靠自已哩,你这样,有肥票不打,不是自掘死路吗?”

“甭说这些,不能打,就是不能打。我们现在要打的是小鬼子,不是乡绅望族。如果打了他们,就更加将他们推进小鬼子怀抱,划不算哩。”

一枪始终恪守着自已获救时,对桂二爷和团副的承诺,尽管他自已对二人的话,也似懂非懂。但即然承认了,就得承当下去。要不,坏了江湖规矩,就是小人了。

其实,在这之前,张一枪不是没想过,只是咬牙硬撑。

   “乡绅望族?还不是他妈的一窝吸血鬼?”卫兵决心激他一激,但还是不敢太放肆。

   “老大,我们是土匪,是千百年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土匪。煎径杀人,绑票发财,就是我们生存的路子。”

卫兵有些激动,因为,他也吃这些野果吃烦了。

他妈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日子多好。现在,老大怎么短了神经?有肥票不绑,有肥猪不宰,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吗?

你一个受罪不行,还让众兄弟也跟着受罪?早知道这样,当年跟你落什么草哩?还不如去当兵吃粮,至少不会被活活饿死。

“小鬼子可恨,可是还轮不到我们来打。中国之大,自然有人打小鬼子的,我们这是多管闲事儿。我看,有一天我们就是和小鬼子打仗撕了皮,还是背着个土匪名字。”

一枪静静的听着,没有阻拦。他不能不承认卫兵说得有理。

是的,我张一枪只是土匪,即便有一天和小鬼子打仗撕了皮,仍然背着个土匪名字。我这样做,值得吗?

可是武林江湖,恩怨分明。桂二爷和团副光明磊落,豪侠仗义。自已当面承诺同意的事,是决不可以反悔的哩。

不行,我不能这样做。再想想,办法应该有的。天干三年,饿不死睁眼雀,才不过几天呢,就沉不住气啦?

   “你出去吧,心意我领了,但现在不能这样做,再想想办法吧。”,卫兵出去了。

   可是,卫兵即复回,面露喜色:“老大,二爷来了,还带着粮草哩。”,张一枪惊喜的站起来:“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大哥,我给你送粮草来啦。”

王双炮大咧咧的闯了进来,抓起桌子上的茶碗就喝,一气喝了三大碗,才抹抹嘴角上的唾沫:“兄弟们绑了个肥票,没二天,他家里就赎买了。”

“什么肥票?”

一枪注意的听着,有些皱眉:“说说看。”,义弟一屁股坐下,在义哥面前,他可没卫兵那般小心翼翼,瞻前顾后的。

“颠集的一个佃农,兄弟们盯了好几天,才弄清楚这佃农不是个玩意儿。”

“怎讲?”

张一枪也来了兴趣,他知道一娘生九子,九子不一样。同是血肉筋脉,而这人天生就不相同,比如义弟,总是比自已多个心眼,多双耳朵,凡事总是比自已主意多一些。

“佃农么?怎么不是个玩意儿?”

“那肥票被家人赎回后,兄弟们就紧跟在后面溜着。结果发现,仅从表面上看,几间茅草屋,破落凋零,与一般穷人无疑,实际上茅草房大有文章。

盯了几天,前晚上兄弟们摸进了他的茅草屋,细细一搜寻,妈拉个巴子,地下挖了几大间,全推着粮草,大烟和酒,还有女人。”

“有这事儿?”

一枪有些吃惊,眼下,商旅绝迹,民不聊生,天干欠收,居然在镇集这么一个小村落,还有如此丰富的物资?义弟不会是信口开河吧?

其实,张一枪错了,王双炮说的是实话。

因为,他无意间发现了柴进在乡下的存贮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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