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们五个又昼伏夜出,偷袭皇军岗哨,杀了八个大和武士,埋在城外青莎帐里的深坑。不幸的是,都在现场留下了罪证,诸位还有什么话说?”
说罢,细细的端详着各位的脸色。
然而,松尾失望了,团副和五个团丁神色自如,齐齐怒目而视中又露出轻蔑与鄙视,就像没听见他话似的。
松尾楞了楞,狠狠朝后一挥手,立即一个小鬼子走了上来:“队长太君。”
“讲的!”
小鬼子暗探就把晚上如何如何跟踪团丁,如何摸进桂府偷撕臂章细细倒出。待松尾猛醒过来,发现不对时,已经太晚了。
他恼怒的朝暗探喝道:“你的,讲完没有的?”
还在唠唠叨叨的暗探猛然住了嘴,有些惶恐不安的瞅瞅宪兵队长,纳闷的想:“我哪点说错啦?都是按太君你的吩咐讲的呀,还演练了几遍呢。”
“我的,讲完了。”暗探给松尾一鞠躬,退了下去。
松尾面对桂二爷,正色道:“二爷,都听清楚了吧?我的暗探跟了你的团丁几个晚上,才真正摸清了情况。凶手,就是你背后站着的这五个家伙!我要立刻将他们带走,审讯处置。这,你不反对吧?”
没想到二爷抚掌大笑,笑毕,端起茶碗呷呷,再慢腾腾放下。
“一客兄,请回吧。半夜潜进桂府偷撕我团丁臂章,此等狗苟蝇营之事儿,你也干得出来?这可不像是你堂堂宪兵队长的作法哩。好在你我兄弟一场,我不计较,请回吧。”
松尾气得咬牙切齿,大喝一声:“桂二,你骄横狂妄,自以为是,难道我大日本皇军竟是吃醋的?”
“大日本皇军也可以吃屎呀,何必非要吃醋?”
团副不失时机的来一句,众人哈哈哈大笑,连和城防队丁们一齐趴在地下的柴进听了,也忍不住笑出声,又马上捂住自已嘴巴。
“八格牙鲁!机枪的准备!”
松尾嗖的抽出了军刀,恶狠狠的瞪着双眼:“少佐,上的,抓凶手的有。”,三鲜就嗷的带着几个小鬼子冲上来,但随即被九枝黑洞洞的枪口逼退。
于是,少佐和小鬼子也都端起了三八大盖和王八盒子,瞄准桂二爷一干人。
这时,二爷清咳一下,道:“一客兄,看来你今天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哩。这样吧,说到底,这是你我二人的私事儿,不如来个现场了断如何?”
“怎讲?”
松尾气哼哼的斜睨着眼睛,完全没了平时的假斯文和江湖风度:“又想比武么?你以为你会赢吗?”
“谁输谁赢,比过了才知道。输了,你带人走;赢了,从此不得再来骚扰本爷,行吧?”,“看掌!”松尾暴叫一声,一跺脚,一纵,风声陡起。
风声中,看似他直奔二爷而来,实则是到了二爷身边一瞬时,身子即向半空中纵去。
刚好与纵上来的二爷双掌相抵,啪!惊天动地,飞沙走石,树叶潇潇而落,有如狂风刮过。二人抵在半空,像一道横切的闪电,一会儿抵过来,一会儿又抵过去。
桂二爷瞅准时机,一滑掌向高空纵去。松尾一楞,一纵跟着追逐上去。
见松尾快要追近,二爷气沉丹田,一把抓住他的双手,向上一撩,竟把松尾撩了几个翻腾,差点儿跌回地面。
松尾惊出一身冷汗,直觉的感到桂二爷功夫好似突然高出了自已一大截。原先交手时伯仲之间的感觉,已不复存在。
毕竟是武林高手,松尾稍一镇静,躲过二爷的掌波,一纵,向一旁的树梢扑去。
好家伙,这厮一只脚踩在十几米高的细细的枝桠上,纹丝不动,一面闭上眼睛调气运气。等二爷赶到一掌劈来,双胳膊肘儿一架,一挑,就轻易化解了力沉千钧的攻势。
然后暴吠一声,虎地睁开眼睛,双掌泼水一般,连续而快捷的向二爷击去。
这是武林高手中的必杀技“连环波”,没有深厚的内功和技艺,根本无法做到。只见那睛天丽日之中,一圈圈隐隐约约可见的白色气道,绵绵不断的朝同一个方向击去。
由于气道渗杂了巨大的震荡力,一圈圈的相撞着推挤上前,在物理作用的驱遣下,便发出绵绵不断的爆炸声,听起来像是雷鸣般的夏雷,在长空不断滚动。
这地面上,桂二爷和松尾一接上掌,二条黑影纵向天空后,便像一锅煮沸了的开水。
松尾一纵开,三鲜少佐和几个小鬼子就直接暴露在了九枝枪口下。三鲜立刻感到了死亡特有的冰冷。还没等他抽出军刀发布命令,呯!团副早率先开了枪。
少佐呀的声倒下,紧跟着,五个团丁的枪口和黑衣汉子的驳壳都射出了愤怒的子弹。倾刻间,立在眼前的几个小鬼子见了阎罗王。
枪声一响,围成散兵线的小鬼子就地趴下,顺过三八大盖就搂板机。
这时,只见黑衣汉子就地一倒,双手举着驳壳,背躬在地上,顺时针飞快地旋动。呯呯呯!呯呯呯!一圈飞旋下来,三十多个小鬼子非死即伤,纷纷回了老家。
由于距离太近,黑衣汉子的驳壳,简直就是抵着小鬼子的脑袋瓜子开枪。
所以,那个血呀脑浆呀什么,溅了他一身,一时没了人样。
再说那柴进,枪声即起,立即一跳而起,举着王八盒子嚎叫道:“兄弟们,给老子上哩,快开枪,开枪哩!”
团副一挥手,击中他手腕,柴进惨叫一声,王八盒子撩了出去。
“中国人不打中国人!谁敢乱动,就毙了他。”团副左右开弓,呯呯呯,子弹划过城防队丁的头项。黑压压的一片队丁们,闻声都抱着自个儿的脑袋瓜子,依旧蜷缩在地上。
呯呯!
二个团丁手一扬,倒下了。团副一转身,朝二个乍死的小鬼子挥挥手,呼啸的子弹钻近那丑陋的脑袋。
呯!
又一个团丁倒下了,团副还没回过神,一个受了重伤的小鬼子不顾一切的扑了上来。半截肠子流落在外,瞪着血红的眼睛,嗖嗖嗖的抖动着三八大盖上的刺刀,朝团副蹦极着刺来。
团副轻蔑的一咧嘴巴,拉开架势,黑衣汉子却将他轻轻一推:“让我来。”。
只见黑衣汉子一步迎上,故意露出了整个胸膛。
待小鬼子雪亮的刀尖,就要戳进胸脯一刹那间,向下一蹲,一拳击在小鬼子胯裆间。然后双手一张抓住小鬼子二只脚踝,嗨的下将其举了起来。一用力,竟将个个活生生的小鬼子,撕成了二半。
然后,将撕成了二半的尸体朝死鬼子堆中一扔。那鲜血和热腾腾的内脏器官流落一地,腥臊的气味,扑鼻而来。
谁也没想到,最先挨了一枪倒下的三鲜少佐还没断气,乱枪之中,竟又悠悠苏醒了。
三鲜中枪后脸朝地俯卧着倒下,直挺挺的就倒在桂二爷的太师椅前,离团副一干人的距离伸手可及。
大家谁也没注意到这具还没断气的“死尸”,只管朝十几步远外的小鬼子转来转去的开枪。
悲剧瞬间产生,濒死的少佐挣扎着,悄无声息的摸出了王八盒子,几乎就是抵着团副和二个团丁的胯下搂动了板机。
在呯呯呯的意外枪响中,黑衣汉子怒吼着一步纵过,拳脚并用,三鲜的脑袋瓜子立刻成了一堆肉泥,少佐这一次是真正的死啦死啦。
接着,一切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