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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西贝诗集《静守百年》兼英译探索(10-1)
作者:进生  发布日期:2017-02-04 15:58:05  浏览次数:2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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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轮到我们    

当轮到我们
        怎样去关闭
        白色或黑色的盒子

怎样去留存
        最好的隐秘的部分

最后一刻的完整酮体

竟然曾是如此冷漠

手持蓝色的玫瑰
        白纸遮住脸

当轮到我们

怎样去打扫和退还


    那些空旷的房间

一只蟋蟀

跳上月光的凉台

边缘之外 众说纷纭

桌椅被重新放置

灭掉最后一盏灯

空白的墙壁

回音 触到了

无边的 黑暗的丰腴    

 2002年4月

 译者解读:

诗歌带意识流特色,我愿意以“雪山”作比喻,虽然意识流的诗歌常常显得隐晦,哪里如蓝天白云下的高耸的雪峰壮丽?可依然是最好的比喻载体。意识流特色的诗歌,意蕴的组合, 就像是从一座雪山流下雪水,它们独自从陡峻的雪坡、挑起的悬崖静静地往低处渗透。残缺也罢,孤单也罢,一片片、一句句,随遇而安、寒澈了或堆叠、或零星地凝结,舒筋动骨前行时冰凌错动、悉悉嗦嗦便成音韵,于是宣称为--诗—“意识流”的诗,其意念,思绪的映像,由精选的现实碎片(呵,碎片选择时的艰难险阻!)编织、编织就是其虚拟性(却是如此鲜明!)的展示,从而整合成一个碎片流淌的世界(似乎包含了一个完整的想像,一个“破碎”却“远离破碎”的整体构思)。此时,你尽量敞开思想也似乎无法追寻这些古怪的晶莹小块,不知她们是否原本属同一片山崖,是否同一时间坠落,或是来自同一方位的雪坡,承受过何等光照,柔软了哪种热情,在同一瞬间的严寒里凝结?又何时羽化了洁白;因为即便是同一座雪山,难以穷尽她有过的日月、雨雪的剽悍与凋零、她的静穆与寂寥,山巅白日、夜黑时过去了的呼啸,驼起过在背风处休息的攀登者,见证他们捂住的心沉淀下的坚持不冷。无法真地追寻。

我们本该熟悉这种风格,尤其是说汉语用方块字的人们。一如我们回望自己的千年历史,那里总是碎片的堆积,支离破碎,无厘头得令人心碎。可是千年来、尤其百年来,每天的现实又像是连贯着的,从来没有隔断过,便宠坏了我们的思维习惯。

所以,遇上诗呈现“意识流”状态,我明白自己看不透诗底下一定该有的属于诗人的隆起的坚硬基岩,诗传达里的中流砥柱。要体悟暗夜里的光才是灵魂选择的眼睛,明了那是黑暗在光中照耀的东西,即便伴着长笛吹奏的幽美音色;--可这些都原本属诗人自己的“心悟”,“难以言说”:处处的舒张与收缩,随意凝成雪峰、冻成冰川,一时碎裂了、崩塌了,索性坠落,在深渊边留下这里那里几片,深渊底还埋藏了多少,不管是否就在那里,她们能凝聚深藏的清冽。

而此时,读者必得完成自己的文字与思绪的“连缀”,将诗人看似的“虚拟编织”注入读者自己的“现实”解读,才能进入一座诗的城堡;诱惑在於,“连缀”一定有着广大的空间,“解读”没有独霸的裁判---这很有点当今国人正统正讨伐着的“虚无主义”—可我的体会是,读者尽管在诗里有过、没有过的“旁的时候旁的地方”遥想诗人的留恋,让诗人的“碎片化虚空”打上读者的烙印:花开远墙里、鸟飞三界外---诗人与解读者二分天下。

某种意义上说,它的“难以言说”反倒提供了处处可见的浸透油的火把,选了点燃,朦胧处豁然有双重的空间,激起的敏感印象,自然可增添视线之外的连接;如“A tide westering;the southing sun”, “潮汐向西退去,向南移动太阳”,苦涩的奥秘文字,本无固定格式可循;翻译不祈求“原来以为…”的叠印,只需不悖“旧貌换新颜”的常理,冷出新的棱锋,却依然追忆由来的雪山,让维度简約,水流重聚,确信遥远的归宿,是不是大海,朦胧中其实已经不远。

诗的翻译,不妨提一下量子科学里的“量子纠缠”。 “量子纠缠”是两个粒子在经过短暂时间耦合后,就成了心心相应的一对,任何前提下触动其中一个粒子,都同时影响到另一粒;这似乎触及到了灵魂世界。去年(2016)8月16日,中国的量子号量子通信卫星顺利发射升空,说的就是能伟大在这一点上。翘首以盼,不仅仅是它一劳永逸地实现大家熟悉的“强国梦”,还将改变世界和人类。

若把量子科学它追求的奇迹移植到翻译领域,那就是翻译的有趣境界了;虽然涉及的是一首诗,一两种不同的语言文字,但道理却可以比拟,诗歌翻译,要“耦合”成原诗,显见较之“量子纠缠”突破之功细小多了,但把它说成是翻译追求的“最高境界”,一如雪山的攀登,也是很实在的一种表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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