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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中篇

上崗
作者:許均銓  发布日期:2010-09-17 02:00:00  浏览次数:2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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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宝泉重上岗了?
我在离开台北回澳门之前,照惯例,一定要打电话给汪宝泉的家人,汪的孩子回复说:“妈妈昨日突然去澳门了,爸爸去工作了。”我感到此事不寻常。
我和汪宝泉出生在缅甸,又是同学,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先后移居澳门,同在一间望远镜工厂一块磨玻璃多年,之后又先后回乡下娶妻,八十年代初,我俩又先后到台湾工作,十多年来,台北、澳门两地飞,后来两家的孩子又先后到台湾升大学,学有所成之后,都留在台湾工作。
命运竟是如此的相似,加上近半个世纪的友谊,我们两家可以说是比各自的亲戚来往的更密切。
孩子长大了,我感到累了,已到退休年龄,台北春天的没完没了的细雨使的感到不舒适,我就回到澳门住几个月,后来汪宝泉也回澳门了,我们在澳门都有住宅,一起参加一日游、到公园下棋、到茶楼喝早茶是我们的节目。
“孩子们长大了,我们完成了父亲的责任,应该善待自己。” 汪宝泉有一次喝茶时对我说。
突然去工作,事出有因。
回到澳门的第一个电话就是打给汪宝泉,汪太太接电话,简单回复说:“老汪去上班了。”她刚回到澳门,一定很忙。
上岗?莫名其妙!
我才离开澳门三星期,老汪怎么搞什么,突然上岗了?虽然退休后,有一段日子闷得慌,可我们已苦了一辈子,不是说善待自己吗?
汪太太没说丈夫为什么上岗,我也没问,上岗就上岗呗,有工作做日子容易过。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老汪上班不是缺钱用,我俩虽是打工一族,数十年省吃俭用,银行里都有近百万港元存款,每月还有退休金,加上孩子的敬孝茶资,晚年的生活是没问题了。
“老汪!需要那么迫切去工作吗?”晚上我特到汪宅,直截了当地问。
“知道我跟你一起回台北就好了。”汪宝泉轻松地说。
我见汪太一脸怒气,有一种山雨欲来感觉。
“我不放心他一个人回澳门,他说苦了一辈子,回到熟悉的地方生活,回到开始奋斗的地方,这回可好了,不但回到开始奋斗的地方,还回到开始奋斗的年代。”汪太太的话,我一下子没理解。
“什么回到奋斗的年代?不就是重上岗工作吗,澳门没有人‘下岗’,我有一个朋友年龄比我俩都大,还在工作,如果有一日,我想工作了,老汪你要帮介绍。”我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说了一句,想调解一下过于紧张的气氛。
“你可千万不要学他上岗,他不是想工作去工作。”汪太说。
“那为什么?”我问老汪。老汪微笑不答。
“苦了一辈子,赚下近百万,这是一家人辛苦换来的,在这三星期内,被他输光了。”汪太太说完,眼中有泪水流下。
“不是说好不去赌博吗?”我问老汪。
“我刚才不是说,如果跟你一起去台北就好了。” 老汪微笑回答,笑得勉强。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友别三周,输掉百万
 
(發表於《香港文學》30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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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4-11-20发表
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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