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
听完牛黄的话后,蓉容笑起来。
“我建议你主动给杜所长讲,至于别的,就不用多想。”
牛黄望着灯火通明的走廊。
仍有些犹豫不决。
“同一个老房同一个楼上,又是同学,好不好哟?”“有些事情,是需要认真对待的,凡事总有个对错。”蓉容依在自家门楣上,眼睛闪闪发亮。
老妈急匆匆的从屋里走出。
注意地看了二人一眼。
向厨房走去。
“对啦,你的书还你,真有趣。”
蓉容提高了声音,牛黄觉得,她是故意说给厨房中的老妈听。
那边厢,传来黄五杀猪般的嚎啕。
黄父正骑在宝贝儿子身上,狠劲的挥着竹鞭。黄五挨打,这可是稀罕事儿。黄五有好久没挨打啦,不说他马上满十八了,长得牛高马大的。
就说他自从和牛黄周三一起参加执勤排以来,进步不小。
特别是上次抓假票贩子受伤立功后,全家都把他当英雄。连重话都未说过他一句。
可这次实在是把黄父气得够呛。
不动手不行啦。
丫头的头被砸出一条大口子。
送到医院缝了八针;流了不少的血。
原先水灵灵的姑娘,一时竟变得有些灰溜溜的。黄五再宝贝再独根,女儿同样是父母身上掉下来的肉。黄父黄母心疼之下,再也顾不上啦。
抽打一阵。
黄父在众邻里劝说下,扔了竹鞭站起来。
捧着大号瓷盅响亮地喝了几大口老荫茶。
有些疑惑地瞪着大女儿。
“黄五他们是例行巡察,你又怎么跑到花海去的?老婆子,”
他又瞪着黄母。
“你不是说丫头到街上买东西吗?她怎么会在花海?花海那地方是她一个姑娘家去得的?”
黄母咧咧嘴巴,没理他。其实,丫头回来后,因为流了血头破啦,案情重大再隐瞒不行,早主动把原因给母亲坦白了。
都说女儿和当妈的心连心。
一点不假。
风雨飘摇。
风雨如晦。
眨眼功夫,丫头姐妹长大啦!平平的身子渐渐前凸后突 ,灰蒙蒙的小辩变成了乌油油的长辩,无色而扁扁的嘴唇变得湿润丰满……
当妈的早开始了担心和张罗。
听了丫头的坦白。
黄母没有责骂。
只默默的叹了口气。
搂着女儿被雪白的崩带包裹着的头,摸了又摸,看了又看,问了又问。
“人家从街上回来,路过花海进去看看有什么错?”黄母轻描淡写的说,转向早已爬起来,坐在床沿边哭丧着脸的黄五。
“倒是这孽子可恨,又有好一阵管不住自己的手了。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要闯大禍的。”
“阿弥陀佛!”
一边的陈师母忙竖起手掌。
“师兄,快别这样咒他。
黄五兄弟不过是一时迷惑,心窍混浊罢啦。有道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阿弥陀佛!”
黄母合上手掌还礼:“多谢师兄指点迷津,阿弥陀佛!”。
见惯不惊的众邻里,都不约而同的点着头,劝道:“黄五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改了就行了。黄师傅也别生气啦。别生气啦!树大自然直,桥宽自然平。黄五长大了就好啦!”
黄五,也就是黄正文同志一夜无眠,他恨死自己的右手啦。
第二天上午。、
出乎牛黄意料。
杜所长听了他的反映,没有发火也没有批评。
而是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
在屋里反煎着手走了几圈。
“你能主动反映,很好!以后抓紧看牢一些,免得再出差错。”牛黄感激地点点头。
“黄五周三冯维维,还是要用的;此事不要再张扬,只是你要以队里名义给他们严重警告,严防下次重犯。”
说到这里。
杜所长冲着牛黄狡黠一笑。
“只要他们犯错有把柄在你手里,你时不时的敲打敲打,听话好用得很。学着点。”
牛黄似懂非懂的跟着笑笑。
“对啦,牛黄,通知你一件事。
鉴于你表现突出,领导有方,所里决定派你去市收容所支援。”
杜所长点燃一枝烟,注视着火柴杆上渐渐熄灭的火花:“收容所可是货真价实的要开工资的哟!好好干!别丢所里的脸。”
牛黄高兴极了。
有些手足无措。
好半天才说。
“谢谢杜所长”
“不谢!哦,对啦,你可以选一人与你同去,人家要的是二人哟,你看我忙晕了,差点儿搞忘啦。”
“好久去呢?”杜所长沉吟一下:“这样,你把小队交给赵三吧。在家休息二天,下周一上午再去报到吧。”
杜所长边说边拿起电话,通知办公室开介绍信。
牛黄左思右想。
决定带周三同去。
不管怎样,周三没有黄五那么多怪动作。
相比之下,二人配合更默契,脾气性格更合得来。
回到队里,牛黄把周三找来告诉了他,周三自然高兴得一塌胡涂。而黄五见牛黄把周三喊到一起一咕噜,周三便手舞足蹈的,知道他俩有事,而且是肯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