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卫国两口子走后,裴宇对魏雯做自我检讨:“我是不是谈的方法不对?没签合同人怎么走了?”
魏雯思忖片刻:“我听着你谈的挺上路的呀,溜须拍马,吹吹抬抬,把老头都捧晕了。要不是他老婆,现在合同就签了。”
“哎,看着他太太不言不语,大家闺秀似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脑袋可一直没闲着。”
“没听徐先生说,梅英也是硕士毕业,脑子比你好使。你本科学历吧?”魏雯不忘适时调侃平时自命不凡的裴宇。
裴宇摇了摇头,叹口气道:“哎,这世界聪明人太多了,尤其是来国外这帮人,都特鸡贼。一不小心,能给你绕里边。我给他们指完道儿,别不找咱们,自己蔫溜做去了吧?”
“没准儿。肯定是。”魏雯不忘添油加醋。
“呵!玩儿鹰的让鹰给叼了。下次我一定不见兔子不撒鹰。不交钱,就不告诉他们做什么签证。”裴宇着实心慌起来。
在一旁一直默不做声的老乔抬起头:“小裴,别着急,他们肯定回来。”
魏雯不禁纳闷:“为什么呀?人家把底都摸去了。自己上网填个表,就办了,干嘛还花钱找咱们呀?”
裴宇耷拉着脑袋:“老板,您批评我吧,这次是我轻敌了。”
老乔安抚道:“哪里的话?你做得对。对聪明人,就不要耍小聪明。人家是什么智商?太空科技专家。跟人家藏着掖着,没必要。大大方方告诉他,他才对你有信任感。你们放心,他们不敢自己递申请材料。”
“为什么?”二人疑惑不解。
老乔胸有成竹:“你见过哪个重症病人敢自己买药吃?必须得大夫开的药,在大夫的指导下,他们才敢吃。”
裴宇由衷佩服老乔把握客人心理状态的功力。
老乔继续卖弄着生意经:“其实咱们的作用就是帮助他们战胜心理恐惧感,手续不算什么。”
裴宇谄媚道:“还是老板行,把客人心理都研究透了。怪不得咱们这个公司屹立于唐人街十年而经久不衰呢!”
魏雯不屑地小声说道:“拍马屁!”
老乔梗着脖子:“你还真说对了,唐人街的移民公司,时间都做不了很长,两三年换一批人,咱们算是元老喽!”
徐卫国和梅英互相搀扶着从另一家移民公司出来,走到唐人街红色凉亭外石阶上坐下。徐卫国望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流,默不做声。梅英递过随身携带的小水壶,柔声问道:“想明白没有?”
徐卫国舒了口气:“这几家移民公司的说法一样,看来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你觉得哪一家更可靠些?”
“这几个代理里面,我更欣赏裴先生。他虽然年轻,但说话待人都很诚恳。我也侧面打听了他们公司的情况,是一家老牌公司,也没做过出格的事情,他的老板看起来很沉稳。”
梅英歇了半晌,叹口气道:“都怪我这哮喘病,在这里就好,回国就犯,拖累了你。咱们都这个年纪了,还要你费心迁就我。不然你带带学生,写写论文,日子多舒服,现在还要低三下四地四处求人,我心里不好受。”
徐卫国抚摸着梅英纤细的手,安抚道:“年轻时我只顾自己的事业,家里的事都靠你做牺牲,现在是时候应该回报你了。你不用歉疚,我决定了,就这么办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