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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烟雨之局与套 第1部 第4章 越俎代庖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19-07-30 12:48:00  浏览次数: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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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越俎代庖

 

 

 

受了何干的鼓励,小胡眼光闪闪。

然后摇头道:“乍一看,表面上是这样。可实际上,亚东物业这是剑走偏锋,意断林场的后路。用的是孙子兵法上的‘围赵救魏’。”

“哦”何干睁大了眼睛,晃晃自个儿手中的报告书:“此话怎讲?”

小胡打开文件夹,拈出张白纸双手递过。何干细细看看,眯缝起了眼睛。

纸上赫然写着:凤鸣林场承包人卫冕和老婆的老家,还有林场销售部,都在静观区;静观区朝南五里之遥,是省际铁路的中转站,池市主干道和321国道的交汇点。

何干眼前豁然开朗,原来如此!

作为池市的工商局长,何干自然不可能知道得这样祥细。

难得是,小胡秘书能在短时间内了解得如此清楚,这就为自已如何答批周锋,提供了答案。

何干把纸夹进自已笔记本,右手往椅上一靠,侧着身子,微微笑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与卫冕很熟?”“哪能呢?昨下午我跑了一趟林场。”

何干更惊讶了。

从市工商局到林场,得跨过三个区,来往足足一百多里路。

就为了自已习惯性一句随意的话?他满意地看着自已的秘书:“你办事真细心!好吧,那你再说说,亚东物业地址在市中区,林场该林业局管,对方为什么不找林地呢?”

“双管齐下,对方一定一面找林局,一面又找周锋;对方一定也了解周锋和你关系融洽,所以”小胡秘书站了起来,依然不慌不忙的:“这事儿涉及到外商,我们要慎重。”

何干点点头:“嗯,不错,有见地。”

“何局还有事吗?”

“嗯,关于昨上午的事,你听到些什么?”小胡又翻开文件夹,把市府的红头文件放在桌上:“文件刚来,措词严厉。”

何干拍拍自已额头,叹道:“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这林局如此输不起?林地这个人啊,还连襟呢。算啦,发下去吧,传阅存档。”,一面信手在文件上批签。

小胡收了文,说:“厅局级们都说林局太不懂事,当着书记市长面就开闹,哪像个第二梯队和正厅级?”

何干眉梢一挑,随即马上压住:“都怪我,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碰到林局,你有机会代我道个歉,你去吧。”

胡秘书出去后,何干双手直直的放在桌面上,感到惬意,有些兴奋。

如果小胡说的是实话,厅局级们的态度,正是自已要的效果。

他仿佛看到林地在大家的指责下,涨红着脸膛,左右为难,尴尬万分……兜里的手机嗡嗡嗡直颤,何干忙掏出凑近耳朵:“谁呀?”“何局,是我呀,周锋,我是周锋!”

 “打电话打电话,你没急事嗡嗡嗡个什么?”何干有些恼怒,不高兴的斥责道:“什么事?”

“我的何大局哦,二点都过了哦,报告批没有哦?”这厮在那边大声号啕:“还问我有什么事?”

“批了批了,你来拿吧。”何干迅速瞟一眼扔在桌上的报告书,不由得放低了声音。

那边的电话砰的扔下,何干苦苦脸,这家伙,保不定真会跑来?一面拿起报告书,一目十行。书中,周锋除了替亚东物业担保,还请求何干亲自出马,说服卫冕把林场转卖给亚东云云。

何干看得连连摇头,哭笑不得。

身为工商分局长,岂能不知道国家《合同法》的严肃?

虽然在合同中有约定可以转承,可并没有因此说可以违规转卖么?再说人家一个下岗工人,带着全家风里来,雨里去容易吗?

你亚东看了眼红,就想用钱夺过来修别墅生大钱?真他妈的资本家,掠夺剥削本性不改!没说的,周锋这小子又从中勒索到了一笔黑钱。

叩叩叩!

“进来”

“大哥”何干抬头一怔,周锋笑眯眯的站在门边:“大哥,报告批啦?”何干脸一沉,将手中的报告书一扔:“把门关上!给你说过多次,什么大哥?是局长,领导和同志。这是市工商局局长办公室,不是江湖黑社会。”

“好好,是局长是领导是同志。”

周锋丌自笑呵呵的,搓着自个儿双手:“实不相瞒,我一早就站在了这大楼外候着呢。只待拿批文。还有,大哥,那事儿办了。”

何干一瞪眼:“嗯!”

“不不,何局,那事儿办了。”

何干一时没转过弯:“哪事儿?”“小诸葛呢”“嗯”何干又踱到了窗畔。

小诸葛,“港元服饰”连锁店老板,某政法学院毕业,不当律师却爱上了经商,其人文质彬彬,左右逢源,在池市官场很有人缘。

其绝招之一,高薪把其校友,市委张书记之女儿聘为销售顾问,再加上其人说话引经据典,滴水不漏,很是工商税务城管等一帮兄弟姐妹们头疼。

如果仅仅是为了保护自已的正当利益倒也罢,可他偏偏在商言商,舍本逐末,追逐暴利,与广东沿海的走私贩勾搭在一起,专卖走私货。

因其成本低,货样好,二年不到,居然膝下有了四间店铺,发展成了连锁服饰公司。

工商税务城管等是干什么吃的?这厮的一举一动,自然没逃过大家的法眼。于是,相互间摩擦不断,矛盾加剧,不提。

上月初,小诸葛的一批货刚发到池市,举报电话就接踵而来。

举报人言明:此批货系刚从东南亚某国海上走私过来,更令人震惊的是,这批货全系从东南亚一带的殡仪馆所收集。

在何干的命令下,执法的兄弟姐妹们闻讯尽出,团团围住了港元服饰总店库房。

正当双方闹哄哄地争执不下时,小诸葛和自已的销售顾问出现了。

不到五分钟,在局长室亲自指挥的何干,接到了市委书记的电话。高压下,脸色铁青的何干发会儿怔,最终发出了撤退的口谕。

当时,围在何局身边的几个工商分局长,听见局座牙齿咬得格格响,良久崩出一句:“他妈的,太嚣张,老子真想亲手搧他耳光。”……

何干慢慢回过头,看着周锋:“嗯?”

“昨晚,几个小弟堵住了小诸葛,这小子起码睡上半个月。”

周锋依然笑呵呵的,旁若无人:“谁跟大哥,不,谁跟何局过不去,就是与我周锋过不去,缺胳膊肘儿断腿,任他选。”

没想到何干重重一拍桌子,大声怒斥:“干什么?一个工商分局长动不动就舞刀弄棍的,象话吗?有精力不用在提升自已的领导能力和水平上,我看你是不想干啦?”

周锋却笑眯眯的摊开双手:“何局,你别发火,我没做什么呢。”

“那你刚才说的是怎么回事儿?”

“刚才?周锋露出莫明其妙的神色,四下转转:“没什么呀,哦,我放屁呢。”,何干猛一扭身,捂住自已嘴巴,差点儿笑出声来。

周锋向前一蹦,从桌上抓起报告,随即一跺脚:“哎呀,怎么还没批?大,何局,这?”

何干没转身:“直说吧,倒底是怎么的?”

“亚东看上了林场,志在必得。我呢,只要配合它把卫冕的销售中心卡住,再让大哥在这报告书上签字,就有一套别墅进帐。”

乖乖,亚东真舍得花钱。按时下市价,一套别墅,至少上百万,难怪周锋急不可待?

但是,这字不好签。

自已不比周锋,他能越俎代庖,自已却不可以。堂堂市工商局长签字,可是山摇地动,要存档查阅,要遵照执行。

要检查落实,还要……何干转过身,打个呵欠:“你啊,周锋啊,搞的钱还少吗?私下跟你说过多少次,只要这位子在,就细水长流。干嘛就想着一夜暴富?”

说罢,抓过报告书,唰唰唰就是几个大字:“南辕北辙,暂不考虑!何干,×年9月4日”,然后一把扔给周锋。

周锋略一看,却喜形于色:“行了,有大哥的签字,别墅到手呢。”,说罢,扔下纳闷不已的何干,一溜烟跑了。

下午事情不多,处理完后何干就轻轻掩上门,躺在沙发上小憩。

一忽儿又支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个小巧可爱的M5,点点按按,再把一只耳塞塞进耳朵,重新躺下。“将要入梦,几番起伏终不平 /到如今都成烟雨 /  今夜成空,宛若回首袖底风  /  幽幽一缕香飘在深深旧梦中……

何干静静的听着,右手还在自已腿侧上打着节奏。

这是他最喜欢的港台电视剧《八月桂花香》主题曲,演唱者罗文略带干涩的嗓门,充满生死轮回的沧桑感,强烈地引起他的共鸣。

“……漫漫长路起伏不能由我 / 人海漂泊尝尽人情淡薄 /热情热心换冷淡冷漠 / 任多少深情都像寂寞 /……”

铃……,何干抓起起话筒看看来电显示,马上翻身坐起:“老婆,什么事?”

何干虽说不像邱主任那般怕老婆,可面对美丽可人温柔体贴的老婆,大男子主义倾向严重的他,多多少少也礼让七分。

再说,自已有今天,也全靠了老婆家族呢。

“请指示!”

“指示不敢,你别在我面前油嘴滑舌的。”老婆的声音虽然不高,却带着不可违背的语气:“今晚那个饭局你要早点去,要帮我姐姐拦酒和喝酒,行不行啊?”

何干暗暗叫苦,自已答应邱主任后才想起这事儿,还没理出个头绪,老婆的命令就下达了。

这真是差强人意呗,我帮你姐姐拦酒喝酒?我连见都不想见到她。她那种居高临下的模样,让人瞧着就有气。

我一个堂而皇之的大局长,凭什么要她呼唤?我又不是她老公,听吧,来不来就:“小何,你把这做了。”或者:“何局,请你把那拿来。”,要不就是炫耀般:“小何,我老公昨天又给我买了”……

下人似的对我呼来唤去,他妈的,她也配?

别以为我听不明白,还不是依仗着你家老爷子老太太的余威?

“何大局,行不行啊?”“当然当然!朋友们不是说了:领导的话要听,老婆的话,更要听。还有吩咐吗?”何干忙打着哈哈,一面看看电脑。

被自已女儿亲手设制成时钟屏保的桌面,夜光莹莹的时针正指向十七点三十。

“丽丽晚上要回来,你完后早点回来陪陪女儿。”

老婆又开始唠唠叨叨:“自已亲生的,又不是捡的,你干嘛漠不关心的?哦,花几个钱扔到寄宿学校就不管了?何干啊何干,你看你这个局长当得连自已的亲人都不要了。”

“行了行了,这是哪跟哪啊?我挂啦。”

何干忙压了电话,摇遥头:这俩姐妹,模样相似,性格各异。

姐姐精明强干,看着人说话,娓婉动听;妹妹松松散散,自顾自开腔,啰里啰嗦,真是一对艳丽而奇特的姐妹花。

园山饭店,池市首屈一指集娱乐,用餐和住宿的好去处。

秋阳还悬在空中,霓虹灯就开始了闪砾。

由台商全投资的饭店,据说是台北闻名遐迩的园山饭店翻牍。金黄色的余辉下,高达十二层飞檐挑角的楼阁,就像一只正欲飞翔的大鸟。

当何干自驾的“奥迪”刚停下,便有身着茶红色役装的西崽跑过来泊车。

何干没熄火便跳下车,把手套往西崽手中一扔:“洗洗,再给加点油。”

“好的,你就请放心吧,还有别的事吗?。”,没听见熟悉的“何局”称喟,何干有些惊愕的回过头,嗬,矮矮的帽檐下原来是一个清秀的姑娘。

“哦,新来的?”何干笑笑,能帮客人泊车的女西崽很少见呢,至少在池市这是第一次看到。

“麻烦你了,谢谢!”

不想姑娘摘下了帽子,笑着眨眨眼睛:“这人啦,官当大了,眼睛不看地,就朝天盯啦。何伯伯,你也一样啊,”

何的伯?何干吃了一惊。

自已并不认识她么,怎么喊起叔叔伯伯来了:“你是?”

“我是紫嫣呵,何紫嫣,何故的女儿,你的老邻居,怎么不认识了?”姑娘笑呵呵的捋捋自已鬓发,一张俏脸被落日映得分外娇憨。

何干惊喜的睁大了眼睛:“啊,何故?何老板?你就是他女儿何姹嫣?”

姑娘妩媚的点点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波光闪闪:“当然是我!只不过何伯伯你当了大官,故意装作不认识我罢啦。”

何干习惯性想握她双手,想想又缩回。

再看看青春逼人的何姹嫣,他感概的摇摇头“女大十八变,女大十八般呢。”

父亲病逝后,家道中落的何家越发堪迫。为了生计,分别租出去的二间室,住进了一大家子的进城农民工。

有时,何干从学校回来,就常看见一个中年农妇,一面哼歌一面在共用厨房弄饭。一个咬着自个儿手指头,流着黄鼻涕的岁把左右小女孩儿,安安静静的被捆绑在她背上。

时间久了,何干知道了这家男主人也何,叫何故!

这很令池市重点中学的高中生何干哭笑不得:何干?何故?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当时不过三十出头的何故,带着自已的寡母和岳父岳母及老婆孩子六七口人,从乡下来到池市讨生活。

老婆在家带孩子伺候双方老人,何故则在街口摆了个小小的修鞋摊,叮叮当当,风中雨里,朝出晚当。在高中生何干的记忆中,他似乎并没认真看到过何故几次。

不过,他从母亲嘴里知道,何故虽然生活艰难,却乐于助人,一家人生活得平平安安,笑笑和和。

至于何故常常把母亲和自已的鞋子主动修好后,分文不取和拎煤气炉;何故老婆常常帮母亲做清洁,洗衣服,送母亲到医院自已掏钱帮忙挂号付药费,并时不时送过来一碗菜肴什么的,更是家常便饭。

在那个人情世故淡泊,几经绝望的青春期,农民工的善良与仗义,是支撑何干发愤读书,想着出人头的的主要动因之一。

因此,母亲常感叹:“儿啊,老天有眼!你爸爸虽然不幸,我们却有幸遇上这么一个好人。你若将来有出息了,一定不忘帮助人家呵。”

想到这儿,何干眼睛有些发涩。

“哦,你就是那个拖鼻涕的小女孩?你爸爸妈妈呢?还有,还有那三个老人?”

“爸妈和外婆还在。”紫嫣笑答:“何局有时间上我家坐坐,喝杯茶怎么样?”何故习惯性的搓着自已双手,如鸡琢米,连连点头:“一定一定!哦,你现在?”

“打工啊,为了生活啊,我可早知道何伯伯的大名,看到过你多次,也想招呼。只怕你不认啊。”

紫嫣调皮的扮个鬼脸,招招手:“厅局级哦,多大的官儿啊,拜拜!”

“哎,别忙别忙。”何干急切的掏出名片递过:“有事打手机,打电话。”

想想,要过紫嫣手中的笔,飞快的在名片上写着:“要不,打这个号码,一拨就通的。”,紫嫣揣了片子,钻进了车里。

嘎,奥迪轻轻一颤,平稳的朝地下车库驶去。

瞧着车子一溜烟钻进了幽深的库口,何干想;好娴熟的驾车技术!可这个当年的拖鼻涕小女孩,混得并不好呢。

这是怎么搞的?

带着疑问和感叹,何干踏进了特二包。

宽大的包房里,二个服务生正围着一个超大园转盘餐桌忙着。“何局,您好!”,见市工商局局长进来,女服务生同时扬脸招呼,灿笑如云。

何干点点头,顺着灯光望进去。

坐在屏风后小休息厅沙发上的教委办公室主任,双手伸在常挎的大挎包里。

“来啦?”见妹夫跨进来,她漫不经心的扫一眼:“局里很忙吗?怎么也不早点到?”“落实市府工作会精神呗!”何干笑笑,在她对面的小沙发上坐下:“你一人?邱主呢?”

“得亲自接人家啊,以示尊重啊!哎,越理越乱,越乱越理。你坐过来,给数数。”

姨姐儿双手退了出来,一大迭开了封的百元大钞捏在纤纤素手:“我记得是一万整的,怎么数来数去的好像少了几张?你给数数。”

又一迭牛皮信封摔下:分开装,每封一千!”

何干咧咧嘴,皱皱眉,闷着一口气,只好接过来。

这样,堂堂市工商局局座大人,就着明亮的灯光,笨拙而费力地数着,装着,一时无话。很显然,更擅长于发号施令的局座,极不适应这类粗活。

“对了,小何呵,听说你昨上午开会时,和老林互掐,受到了警告处份?”

姨姐儿盯妹夫一眼,麻利地对着自已手中的帐单,卡通小白兔头的签字笔头,就在她指缝间晃晃荡荡:“开玩笑呢?老爷子老太太为这事儿大发脾气呢。你和老林是怎么回事儿?五十出头了,还都是厅局级,怎么玩小孩儿动作呢?”

曾是池市最大国有幼儿园园长的姨姐儿,刚悄无声息的过了四十岁生日。

平时说话议事都带着和孩子讲话的口吻,这和其妹丌自动辄抱怨一点就着,恰恰相反。“你那鸭蛋是哪来的?”姨姐儿住了手,转过眼严肃的看着妹夫:“说实话!”

何干摇摇头:“不是我的,我怎么知道?”

“嗯,哦,不是你的?是谁恶作剧呢?什么地方不放,偏偏放在老林屁股下,这不是故意引起你俩的误会吗?”

何干装完最后一个信封,在沙发上顿顿,理齐,递给她。

“我也这样解释,可林地他不信,还一把掐住我颈脖使劲摇。唉,我要查出是谁恶作剧和挑拨离间,非搧他向个大耳光。”

何干脸上泛起微笑,露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姨姐儿无意中的自问自答,倒提示了他,这不是个绝妙的借口吗?

姨姐儿又看看妹夫,抬头想想,点点头。

“存疑存疑!我不认为是你故意就行了。小何啊,现在社会上仇富心态严重,干群关系矛盾加剧。我们为官一方,不得不注意啊,你说呢?”

何干好容易才止住了滑到喉咙口的骂声,像个好儿童般默默的点点头。

“明天周五,我弄点菜,你来家和老林喝喝酒,交交心,轻松轻松怎么样?”

想起老婆的话,何干忙推却:“以后吧!丽丽从学校回来了,得陪陪她才是。”,姨姐儿连眼皮儿也不眨一下,纤手轻翻,计算机轻响,工作唠家常二不误:“丽丽和林莎一起来,我刚给打了电话,就这样定了。”

“肖主请,大家请进,请随便坐,随便坐。”门口响起邱主任熟悉的嗓门儿,二人迅速起身走出。

姨姐儿变戏法似的双手一挥,信封,帐单,计算机什么的,一古脑进了大挎包,稳稳挎在她右胳膊间。

“来来来,介绍介绍。”邱主任拉着一个学者模样的中年人,指指何干和办公室主任:“这位是我的办公室林主任,这位呢,是池市工商局何局,特来陪陪肖局和各位代表。”

中年学者向前一步,握住何干的双手摇摇:“谢谢何局,我们已看了一圈,池市的经商环境很好哇,这与何局的正确领导分不开的。”

何干也执情的握住他的双手摇摇:“还是市委市府领导得好!肖局一行此来,可要给我们留下宝贵意见呢。”

肖局哈哈大笑:“我们是来取经的,该何局指示指示才是么。

来来,我越俎代庖给介绍介绍。这位是我市教委田主任,教委素质教育处张处长,市税务冬副局,侨办夏主任,体委王秘书和安全监管唐老师。”

“你好你好!”“欢迎欢迎”,一行人像受到上级接见一样,逐一和何干握手致意,然后双方坐下。

一直垂手候在旁边的服务小姐,轻轻移到邱主任面前:“邱主,上菜吗?”

邱主任点头:“上!哦,还有一个没来,你们在门口看看。”

片刻,迎宾小姐引了进来。来人一进门,就抱起双拳:“邱主,肖局,何局还有各位贵客,来迟了,先陪罪,唱个诺,在下甘愿罚酒三杯。”说罢,哈哈一笑。

众人都扭头瞧他。

何干气坏了,周锋跑到这儿干什么?当着客人满嘴江湖,像话吗?他瞅瞅姨姐儿和邱主任,二人正笑呵呵的站起来呢。

邱主任喝道:“客人在此,不得粗口!无故迟到罚酒太轻,依我说罚他倒酒跑腿唱歌,还不能五音不全;林主任监督执行,大家说,可不可以呀?”

众人大笑鼓掌,气氛顿时活跃。

周锋则一步窜上来,逐个握手,自我介绍:“池市静观区工商分局公仆周锋,你好,欢迎来到池市。”

握到何干前,何干捏着他的小指头用力一折,低声斥责:“别太张狂。注意影响!”,周锋咧咧嘴巴,笑而不答,紧挨着顶头上司坐下。

服务小姐出现在门口,笑盈盈宣布:“我们总经理亲自前来致辞,欢迎何局,肖局和尊贵的客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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