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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宅在家里的年
作者:笑君  发布日期:2020-02-24 11:21:25  浏览次数:1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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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又是一个庚子年。谁也不曾想到,就在年的到来之际,被号称九省通衢的武汉,忽然爆发了“新型冠状病毒”。

这是一种人传人的病毒,感染了,就患上了一种叫“新型冠状肺炎”的疾病,若救治不及时,很快就会死亡。

危险的是,携带病毒的人,一声咳嗽,喷出来的飞沫,或是鼻腔里呼出来的气息,便会在空气中迅速地传播给距离很近的人,且蔓延的速度惊人。

也就是那么几天的时间,病毒便冲出了武汉,搅得整个湖北鸡犬不宁。不仅波及了全国,还在其他的国家扩散开来。

这个年,人们不能外出了。只能打破了传统的过年方式,躲在家里,成了名副其实的“宅”在家里的年了。

传说,有一种动物叫年,本是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的。可能是羡慕人间岁月吧,喜欢在辞旧迎新的除夕之夜出来。弄点吃的,拿点穿的,顺便也捎点好玩的。玩得顺手了,也玩得过火了,还会伤及人的生命。但是,年这家伙,怕红色,怕噼里啪啦的声音。于是……

无论是传说,还是演义,都是中华文化的一部分。过年,或者说是过春节,己成为华夏民族的一个符号,一种习俗,延续了几千年。

即便是新世纪的今天,过年,依旧是中国人最红火,最喜庆的节日。全国放假,法定的假日,七天。

传统意义上的过年,是从腊月二十三日开始的,直至正月十五日,过完了元宵节,才算告一段落。

庚子年的大年初一,是2020年的1月25日。

过年的重头戏,是除夕、大年初一。一年到头,在外奔波的人们,必须在年三十,也就是除夕这一天赶到家,回到父母以及亲人的身边。一家人在一起,吃上一顿热热闹闹的年夜饭,便是阖家团圆了。大年初一的早晨,早早的起床,穿戴整齐,提上一份合适的礼物,给父母、长辈,依次的拜年、问安。与兄弟姐妹、朋友、同学们互相祝福。这个年,才算是过得圆满,有意思,有味道了。

进入腊月时,一切正常。大家小户,无论是上班族,还是蜗在家里的老头、老太太们,忙年事、备年货,有条不紊,津津乐道。

大约是在腊月的二十四、五日吧,从电视、网络上知道了武汉的事情。合肥距武汉不过400公里,从地理位置上看,在其下游。但是,并没听说有多凶险,人们的工作、生活也基本正常。所不同的,就是茶余饭后多了一个话题而已。

到了腊月的二十八、九日,也就是几天的间隔,形势似乎有了变化。不仅武汉,整个湖北有了更多的确诊病例,其他省份也有了不止一例的确诊患者。同时,中央有了明确的指示,各省、市、区、县也都在积极贯彻落实。而且,行动速度之快,工作力度之大,都是前所未有的。

我们是个大家庭,每年的年夜饭,是把近十个的小家庭聚在一起,共品美酒,共享除夕的团圆时光。

年夜饭,是大家轮流做东的。今年,做东的是另一个兄弟家。去年的年夜饭后,便跟酒店订下了包厢,还未进入腊月,就下了菜单,付了款,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除夕的上午,得到一个消息:兄弟中某一位家的孩子,在2020年的1月份去过武汉,正在家里“隔离”呢。这孩子,从武汉回来后,没和多少人接触过,也没有发病的迹象。但是,一家人在一起,便不是“接触”那么简单,不敢说身上没有潜伏着的病毒。故,他们一家自我“封闭”了,不出门,不参加任何社会活动。年夜饭,自然也就不能出席了。

我们这一小家,四个大人,两个小孩。此时,我的心格噔地跳了一下。大人去参加年夜饭的聚会,只要不窜门,不多说话,把自己控制在极小的范围内,问题应该不大。可是,两个孩子,小的只有两岁,大的也不过七岁,能管控得了吗?

于是,我跟太太说:“孩子们留在家里,我们两个老家伙去吧。”

太太没说什么,同意了。

其实,这个年夜饭是可以取消的。不仅我们担心,所有人都担心。果然,本是按两桌准备的,实际只去了几个大人,只是原来的三分之一。

在没去之前,太太曾打电话与主办者商量,能否取消。但是,主办者不愿意。他们的顾虑,是可以理解的。不担心酒店不退钱,却担心有人会认为他们“小气”,乘此机会,省了一把。

年夜饭是按时吃了,尽管人不多,不能算团圆。却也吃得其乐融融,热热闹闹,欢欢喜喜。

除夕的下午,有一位朋友给我打电话。说接到上级有关部门的通知,大年初一不拜年。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心想,这是怎么了,要过个“革命化”的年,大家都待在家里“闷声大发财”。待年后,见面时拱拱手,说一声:“新年好!”就算是过年了?

年初一,也就是2020年的1月25日。早上,还是习惯性的五点钟起床,探头向窗外看看,黑漆漆的,下着小雨。除了听到雨声,其他的,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寂静得如同到了宇宙之外的另一个空间。

这,就是春节,就是过年。

吃过早餐,将儿子、儿媳妇、孙子们去外婆家拜年的事情办好,并将他们送上了车,我们依旧去翡翠湖公园散步。

虽是新春,因为下着雨,即便是毛毛细雨,气温也还是很低的。翡翠湖公园,与平常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散步的人少了许多。我们自然也没有多想,过年了嘛,大多数的人都在忙着年,哪里有时间出来溜达。

这一天,除了在翡翠湖公园散步一个多小时,都待在家里,没有出去拜年。我这人,天生喜静不喜动,过年最想干的事,就是宅在家里,做着平时想做,却又没有时间做的事,真的是太愝意不过了。

年初二,2020年的1月26日。下年三四点钟时,宝贝大孙子与我连线,要视频。视频上,却发现他们不在家里,是在车上。我问:“这是要去哪里?”

大宝做着鬼脸,神秘地说:“爷爷,你猜呀!”

我说:“这,我哪猜得着呀。”

大宝说:“爷爷,我们在高速上,快到合肥了。”

“怎么,回来了?”我很突然:“今天就回来了,有什么事吗?”

当然,这是我在问儿子。孙子们的外婆家在淮河以北,距离合肥有两百多公里。平时,两个孙子都是和我们在一起的,很少亲近外公、外婆,春节放假了,才有时间“走外婆”家。怎么……

正在开车的儿子答话了:“现在形势紧张,全国的党政机关都取消了节假日,执行任务。今天晚上,我必须到岗。如果,事态升级,高速可能要进入管控状态,只能提前回来了。”

听了儿子的话,才感到问题真的很严重了。

年初三,2020年的1月27日。清晨,我们继续出门散步,到了翡翠湖的东侧门,保安在岗亭里招手,要求签字,还得留下电话号码。给人的感觉怪怪的,心里也在思忖:真的有这个必要吗。但是,政府既然这么安排了,一定是有道理的,便按规定的要求签字、留下电话、入园。

翡翠湖,是个面积很大的城市公园。周边有十多所大学,以及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聚积了近百万的人口。每天,来湖区散步、锻炼身体的人很多。眼下,却有些不同,即便有人来,也是寥寥无几。

直到此时,我们虽然“不拜年、不聚会”,待在家里。但是,心里并没有真的认识到事态在不断地恶化。什么出门“戴口算”,进门“洗手、消毒”等,根本没当回事。

实际上,就在这一天,全国确诊的“新型冠状肺炎”己达2835例,其中死亡81例。湖北高达1423例,其中死亡76例。我们安徽也确诊了70多例,不能不说,这是前所未有的疫情。

晚上,儿子从单位请了1个小时的假,将我和太太接到了他的家里。我们与儿媳妇、两个孙子,一家人在一起抗击疫情。遗憾和担心的是,儿子不能留在家里,又匆匆忙忙的奔赴“抗击疫情”的第一线去了。我相信,政府会考虑到战斗在“火线”上人员的安全,可我的心,总是提在嗓子眼里,一时一刻都放不下来。

我始终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叫“新型冠状肺炎”?

关于这个问题,网上有无数种说法,真假难以分辨。

从搜索到的信息看,这是医学上的一个较为复杂的课题。要了解什么是“新型冠状肺炎”,得知道什么是“冠状病毒”。

冠状病毒,在系统分类上属冠状病毒科(Coronaviridae),冠状病毒属(Coronavirus)。该病毒的一个变种,是引起非典型肺炎的病原体,属于RNA病毒。

冠状病毒,主要感染的是脊椎动物,与人和动物的多种疾病有关,可以引起人和动物的呼吸系统、消化系统和神精系统的多种疾病。

那么,什么是“新型冠状病毒”呢?冠状病毒是一个大类的病毒,己知会引起的疾病,患者的表现为普通感冒到重症肺部感染等不同的临床症状。

武汉发现的新型冠状病毒COVID—19,是目前已知的第7种可以感染人类的冠状病毒,也是此前尚未在人类发现的新型冠状病毒。

说到这里,不由得要问一声:这种病毒的发源地在哪里,载体是什么呢?

社会上、网络上的说法有千种、万种,也是真假难辨。但是,指向最明确,最直接的,便是说这种冠状病毒存在于蝙蝠的体内。然而,医学专家又说,蝙蝠体内的病毒是不会直接传染给人类的。那么,又怎么就传染给了人类呢?说是得有个媒介,一个中间宿主,形成一个“传染链”了,才能将病毒传播到人的身上。

有人说,包括著名的钟南山院士也都认可,这个宿主,可能是果子狸、竹鼠、獾等动物。但是,一直没有找到直接的证据。因此,暂时还不能确定,它们就是真正的宿主。

武汉爆发的病毒,却是在一个叫“华南海鲜大市场”里发现的。这就有点不可思议了,难道……

到底是谁惹的祸,专家们一定会弄明的。不解的是,现在是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社会的物质文明、精神文明,都己发展到了往昔不可企及的高度。然而,某些人的生活追求,精神境界,又是什么样的一种状态呢?余不敢妄言。

这两天,网上流行着一段话。说:“这次疫情以后,国家要进一步引导年轻人树立正确的人生导向;要把高薪留给德才兼备的科研、军事人员。少年强,则国强。要为祖国的未来,发展和培养一批又一批的栋梁之材。”

还说这句话是李兰娟院士说的,不论是真是假,确实说得恰如其时。

从年初三,也就是2020年的1月27日起,我们真正的过起了宅在家里的年了。

起初两天,下着雨。就是外面没有疫情,我们也是不会出去的。宅在家里,暂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适。因为,我们来时,把家里备办的“年货”,尤其是蔬菜等,全都带来了。儿媳妇从娘家回来时,特意到就近的超市买了一些必需的物品。我们又不是什么大家庭,不过五六口之家。每天的生活,只要有米下锅,两个蔬菜,一个或荤或素的汤,就是最美好的生活。两个宝贝孙子,虽是少年儿童,可从小就被我们“粗养”惯了,吃什么,喝什么,跟大人一样,不需要做什么特殊的安排。

到了年初五、初六,也就是2020年的1月29日、30日,情况有些严重了,全国的确诊患者快速增加,达到9000多例。最令人惊慌的,是我们隔壁的小区,发现了一个确诊病例。

当然,这几天相关部门连续发布信息,并一再提醒市民,不要出门,待在家里就是最安全、最有效的保护。

我们这一片,是城市新区,道路纵横,四通八达,住宅集中,人口密集。暂时,虽未封闭,但过往车辆已经少了很多。道上、街上的行人,也基本上看不到了。住宅小区,进入半封闭状态。人员出入,要登记,要测量体温。外来人员、车辆,若无业主同意,不经过检查,不符合相关规定,一律不得进入。

生活上,所缺的,不是水、电,不是米面、粮油。缺的,是蔬菜、水果。因为,待在家里,不能出门,人的活动量必然减少。缺少运动,不见阳光,上了岁数的老年人,便会出现消化不良的反应,若是没有了蔬菜、水果的补充,就会导致便秘。接着,身体的其他方面,都会出现问题。

于是,我们就想方设法的购买蔬菜、水果。人不宜出门,怎么办呢?只能在网上订。说实在的,网上订的蔬菜、水果,不新鲜,价格还高。而且,经过了多少人的手,是否安全呢?

送菜、送水果上门的,大多是年轻人。他们骑着电屏车,戴着帽子、口窧,穿着厚厚的衣服。因为,小区的大门封闭了,只能隔着门递交。我打老远的报着楼房、房号,还有订单者的相关信息。对上了,我单手伸过去,对方单手递过来,都在栏杆之上。交与接的同时,脸都不约而同地转向不同的方向。只有两只手,在空中,在一瞬间…… 然后,一个迅速地离开;一个掉转头,急急地回家。

到家了,不让任何人转手,更不让任何人贴近,直接走向阳台,放下袋子拿出物品,迅速将外包装的塑料袋子揉成一团,放到门外的墙角落里。一个急转身,又返回阳台,脱下外衣,退去手套。立即洗手,给衣服消毒。 

就在我进门,转入阳台时,太太拿着酒精,将门手柄、门边,赶紧地喷一喷,希望能把病毒隔绝在门外。

平时,生活中的所需,随缺随买,没感觉什么不方便。现在不能出门了,一些问题便发生了改变。

忽然,燃气停了。一检查,才知道是欠费。如今,是网络时代,像缴纳水、电费等事宜,坐在家里,玩玩手机就可以搞定。但是,特殊时期,竟也有特殊的事情是在网上、手机上搞不定的。一直以来,我们小区的燃气缴费,要带着卡去“大厅”现场办理,还得现金才行。

没有燃气,跟没有水、电一样的重要。非得续费,一天也不能耽搁。恰恰就在这一天,“物业”的通知又来了:按上级的安排,小区进入全封闭状态。居民们尽量不要外出,需要出去购物的,每家每两天只能出去一个人。而且,要去“物业”办理出入证。每次出门,无特殊情况,只允许在外停留两个小时。超时,或不办出入证者,一律不准进入。

这样做,是为了严格管理,最大限度的减少病毒感染的可能,无可厚非。

燃气公司的办事大厅,距离我们家还有几站路的行程,具体位置我也不熟。于是,只能由儿媳妇去办了。按规定的要求,儿媳妇办理了出入手续,方出得小区。回来后,她说:“不是说叫人都在家待着吗,谁知道是怎么了,去办事的人依旧很多。我们家是欠费,别人家也是欠费吗。问题是,柜台里的工作人员却很少,人只能排队。这样的人挨人,还怎么保障安全?。”

当然,总体来说,像我家这样的事,也算是特殊吧。碰上了,只能随它去了。

这是三、四天来,我家的人第一次出门、下楼。

每天,站在楼上的窗户边,看楼下,看远处,便是最好的“休闲”。当然,一直下着雨,出去与不出去,都没有多大的意思。

年初七,2020年的1月31日,天晴了。清晨,短暂的雾霾,很快便被暖暖的朝阳驱散了。光芒从高楼的缝隙间射了过来,小区里顿时亮堂了,我家的客厅也终于可以关掉照明灯,享受一下自然与和谐,感觉浑身温暖舒服得多了。

真的,就是这么怪。现在是完完全全的可以宅在家里,享受清静的生活了,却渴望出门。尤其是孩子们,别看他们小,一时一刻都不想待在家里,似乎外面的空间,才是他们的世界。

出我们小区的大门,向南步行,差不多三四百米的距离,便是一座公园。

这座叫塘西河的公园,是因河傍路而建的,东西跨着好几条路,有十几公里的长度。河两边,因地制宜,有山,有湖,有沙滩,有嚣械,有休闲运动的场所。最壮观、最有情趣的,是滨水而建的道路,是漫步、长跑、骑车的最佳场地。

每天,大宝都早早的起床,吃点东西,随我出去骑自行车。冬天的早晨,温度很低。但是,戴着帽子、口窧、手套,即便寒风瑟瑟,白霜皑皑,也是不冷的。从轮滑场起步,经沙滩、幸福桥、游船码头。在中心公园的一个出口处,越过庐州大道,从老年大学的南侧插过去,一直向纵深前进。到了观鸟亭,稍作休息,继续东行。然后,翻过包河大道的跨河大桥,进入塘西河的南岸,沿着弯曲有度,铺着红色路面的漫道,一路向西,过了悦书屋,越过几乎是飘在水面上的一座桥,回到老年大学,再跨过庐州大道,走个回头路,便可以回家了。

这么一路,便是沿河转了一个圈,差不多有十多公里吧。大宝与我,一路骑行,一路聊天,没感觉到累,更感觉不到冷,到是有些热了。大宝几次要脱了帽子、手套,甚至要脱掉外衣。这,自然不能允许。此时,我们便放慢速度,少了一些力量,也就不热了。

有时,在幸福桥头停下来,支好自行车,登上铁索拉成的桥。站在桥中间,荡上几个回合,既是短暂的休息,也感受一下河上的清新气息,舒畅极了。

然后,到迷宫处与太太汇合,一道回家。

下午,若天气晴好,有阳光,我们便领着二宝,再到塘西河公园玩一会儿。二宝很小,不知道怎么玩,却喜欢登山、穿迷宫、踩沙滩。无论玩什么,二宝都会玩得兴高采烈,不亦乐乎。

看着光芒,想着蓝天……楼与楼鳞次栉比,挡住了视线,阻断了思绪。但是,脑海中的存储器并没有失效,美好与快乐的记忆依旧是崭新的。

现在,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在家里玩了。

大宝是一年级的学生,寒假里,是有作业的。二宝连幼儿园都没上,任务就是玩。狭窄的两居室,本来就小,现在又有了我们老两口的介入,大宝便没有了安静学习的独立空间。

大宝做作业,二宝无所不在的玩,大宝哪里能够静得下心来!每天的作业,本来只需要一个小时,现在呢,两个小时都完不成,还连连出错,没少挨妈妈的“械尺”。

大宝、二宝每天的玩,是没有规律的。但是,主要的科目还是有的。

看电视,是必不可少的。现在的电视,因为网络的介入,节目多,新品多,渠道多,可谓丰富多彩。问题自然也多,所有的节目只能看一到三集,更精彩的在后面,对不起,不付费,看不着。最大的问题,是电视不能长时间的看。若放任孩子,无节制的看电视,成为近视眼,或引起其他的疾病,当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男孩子,似乎是天生的喜欢汽车、枪一类的玩具。大宝刚会走路时,我经常领着他在小区内的循环道上,数汽车、认汽车,不到三岁,他能认识几十个品牌的汽车。也因此吧,他的玩具,最多的便是汽车。

眼下,大宝上学了,没多少时间亲近他的汽车。但是,这些汽车依旧是他的宝贝。二宝渐渐地长大,不知道为什么,也同样喜欢汽车。无疑,哥哥的汽车,便也成了他的汽车。当然,光拥有哥哥的汽车是不夠的。每天,随妈妈在送哥哥上学的路上,会一辆一辆的看见,也会一次又一次的伸手要。虽然,不是每一次都能满足。不过,十次总有一次成功吧,也已是硕果累累了。

现在,老少爷们,都是宅在家里的玩客。不用说,也成了玩汽车的一员。

我把沙发挪开一只,让茶几靠边待着,使客厅释放出一块空隙之地,再铺上一块塑料垫子,便名副其实的成为汽车运动场了。

我守着装汽车的筐子,给两个宝贝“发货”。两个小家伙一人一辆的接,接到了就放在垫子的一端,让汽车们自由排队。我的“货”发完了,两个小家伙迅速地给我发回来,我接住了,也在我一端的垫子上排队。我若接不住,两个宝贝便笑成了一团,指着我,说:“爷爷,笨死你了!”

这样的“发货”、“接货”,只能玩两三回,再玩,我累得不行,两个宝贝也没有兴趣了。

接下来的玩法,温柔多了。客厅里,凡是朝上有端面的家具,都是汽车的跑道。我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辆车,排成一字长蛇的纵队。大宝是领队,紧跟着的是二宝,我在最后,是个尾巴。先在餐桌的四周转,大宝的嘴里叫着“嘀嘀吧吧,”我们也跟着叫。一圈又一圈的“嘀嘀吧吧”过去了,便完成了一个行程。转完了餐桌,又转沙发。沙发的靠背、扶手,都能行驶奔驰、宝马,就是路虎也可畅行无阻。还有椅子、凳子,甚至厨房门的边沿,都能行车。

玩车,玩着,玩着,二宝就跟不上趟了。不是体力不足,而是耐力不够。要么,蹲下不走了。要么,要尿尿,要脱离队伍。当然,二宝要掉队,我这个“尾巴”便也随他一同掉队,还得陪他去卫生间。

队伍散了,大宝正在兴头上,哪愿就此罢休呢。大宝便抢夺二宝最喜欢的“挖机”,跑起“单帮”了。

呵呵,忘了说了。两个宝贝的汽车,当然,还有飞机、轮船等等,有好几百个。最多的,还是汽车,大的小的,各种名目的汽车几乎都有。可是,二宝最喜欢的却是一辆长臂的挖掘机。二宝讲话的功能,还没有完全发挥出来。说挖掘机,只能发两个字的音节,便叫成了“挖机”。

这两天,我们时而也看新闻,武汉雷神山、火神山医院的施工画面,看到最壮观的就是一辆一辆的,忙禄着的挖掘机了。那是一场争分夺秒的战争,那是中国魂、中国精神的再一次体现。

二宝一看到挖掘机,便放下手里的任何一样东西,立即拿来他的“挖机”,比画着,嘴里还不停地叫道:“挖机,挖机!”似乎他也是参与者之一,那个兴奋,那个激动,简直无以言说。

现在,大宝居然将他的宝贝抢去了,怎么可以?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宝跑了,二宝追去了。

大宝在家里的每间屋里穿梭,遇沙发翻沙发,有椅子推椅子,只要能跑得了,跑得快,能怎么跑,就怎么跑。二宝虽然气力簿,没有大宝跑得顺畅。但是,大宝翻他翻,大宝跳他跳。紧随其后,紧追不舍。

他们俩跑着,我也跟着跑。我不想参与,却怕大宝摔着,怕二宝碰着。一连声的叫大宝:“停下,别跑了!”

可是……大宝跑累了,二宝追不上了,才停了下来。

这一跑,踢飞了垫子上多少辆汽车,撞翻了几把椅子,挪动了……都不打紧,要命的是踏地踢墙的声音震天撼地,惊动了邻居,扰得上下不安。过几天,或是“躲避”的日子过去后,还得跟人家赔礼道歉。

年初八,2020年的2月1日,全国的形势更趋紧张,确诊病例为14380例,死亡304例。医学专家们明确地说,即便“宅”到2月8日,也只是完成了第一个“封闭”期。也就是说,全国的“冠状病毒”爆发,还在突飞猛进,处于更激烈的阶段。我们还要继续“宅”着,到底要“宅”到什么时候,谁也说不好。

虽然,宅在家里。但是,互联网畅通无阻,外面的信息源源不断。也就是昨天吧,说“双黄连口服液”可以预防“新型冠状病毒”。一时间,很多人又疯了。对“不出门,不聚会,不赶热闹”的忠告,根本听不进去了。

这个消息,自然也会打动我们。不过,对出门,接触更多的人,把自己完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是心有余悸的。我和太太商量:宁愿得不到,也不出门。咱不去赶这个热闹!

好不容易,二宝午睡了,大宝拥有了“独享”电视的机会,安静地看着他喜爱的《旋风战车队》。我躺在沙发上,看着窗外黄澄澄的阳光,窥探着看不见顶的高楼,忽然想起了革命先趋叶挺的诗句:“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出的洞敞开着,一个声音高叫着,爬出来吧,给你自由!我渴望自由,但也深知道,人的身躯哪能由狗的洞子爬出!”

今天,为人进出的门开着,也没有了为狗爬出的洞。而且,门前也没有“看守”。即便不甘,却也情愿把自己关在家里,都是为了什么呢?

不是说“新型冠状病毒”,只存在于某些动物的身上吗。若要传染给人类,就得有个“中间宿主”。就在这篇文章即将搁笔的时候,有消息说:这个“中间宿主”找到了,是穿山甲。

呵呵,穿山甲哟,穿山甲,真的是比窦娥还冤哩!

穿山甲,是鳞甲目穿山科的一个属。夜行,生活在山坡洞穴中,是个有着4000多万年的古物种。或许,是它的名字惹的祸,穿山甲,既能穿山,又满身是甲,还这么古老。让那些做梦都想着能包治百病,能保长生不老,有地位有身份的“腕”们,终于找到了可以挥金如土的目标。

穿山甲遭殃了,早已面临着灭绝的危险,谁还会有一丝一毫的同情,谁愿意手下留“甲”?

我们是无神论者,不相信世间有因果报应的说法。伤害动物,扰乱动物生活的规律,毁灭地球的生物链。其伤害、扰乱、毁灭者自身,怎么能够清白退出,又怎么能够做到手上、身上不沾血呢!

年,当然是古老传说中的年了。它们本有自己的生活圈,若是经常被侵扰了,被伤害了。偶尔,出来透透气,活动一下筋骨,顺带着,给人类一点提示,一点警告,能怪罪于它们吗? 

遗憾的是,芸芸众生的欢乐吉祥之年,给硬生生地搅了。

2020年2月6日写于合肥巢湖之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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