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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烟雨之局与套 第2部 第134章 剑锋森冷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22-10-10 20:31:31  浏览次数:7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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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萍死了!那天在常委会上,突然出现的网络艳事帖子,当即让余萍陷入了疯狂。

林地一看不好,忙让小鲜秘书把她扶回宿舍休息。

余萍一向以精明强干的女强人,出现在大家面前。前市府秘书长也并非浪得虚名,不但精明能干,博学多闻,而且精力充沛,可以连续工作一个昼夜而不休息。

所以,大家谁也没有想到,也不会相信,仅仅就一则瞎编虚造的网络艳事儿,竟会让她身心崩溃?

可毕竟事实胜于雄辨。

此时的余萍,胡言乱语,衣襟不整,不吃不喝,一会儿扬头狂笑不休,一会儿又低眉哭泣不已……

林地和邹副市长章副,就商量着是不是把送她进边海医院医治?

可又想想,身为堂堂副市长的余萍,仅仅为了一条平平常常的网络艳事儿帖子,就变成了这副模样,又都觉得太有损市领导的形象和面子,实在是有点不像话么。

章副提议:还是送回宿舍休息休息,先由小鲜秘书陪着看看再说。

女人嘛,就是神神经经的,说不定,明天早上醒来又和好如初呢?

结果,第二天深夜,因为连续二天的折腾,疲惫不堪的小鲜秘书一时没注意,余萍从二楼窗口纵了出去。正好以头触地,摔断了颈椎,当场香消玉殒。

这样,准备召开的市府常委扩大会,只得推迟了。

在如何安葬余萍的问题上,林地很有些为难。

按照邹副市长和章副的说法,“如此神经不健全的女人,是怎样当上副市长的?现在又该怎样向市民交待?”

想想也确实有些道理。

但毕竟是个副市长,也不可能就这样无声无气的突然消失了吧?

林地请示了仍在北京开会的徐书记,决定还是由市政府出个讣告,以急病身亡借口,向社会公布;于是,邹副市长和章副也表示同意。

同时,责成分管公检法的邹副市长,抓好制止相关流言传言的治安工作云云。

好在余萍单身,无家属吵闹拖累,三个市领导便亲自在场,让市府办公室和秘书处头儿一起,与小鲜秘书,小管秘书和小高秘书等,对余萍宿舍的遗物进行了清理。

清理出的东西,都交给了市府办公室保管。

清理现场一片肃静,唯有小鲜秘书哽咽的嗓音不断,震撼着大家的心灵。

第二天,《边海日报》在头版头条,刊登了一则小消息:“本报讯:边海市副市长余萍同志,因患急病,于昨日凌晨三时十七分,在边海医院去世。

余萍同志在任职工作期间,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大胆细心,锐意进取,受到广大市民的高度评价和爱戴。余萍同志的遗体告别仪式,定于2××年九月十七日上午十时正,在边海殡仪馆举行。希广大亲朋好友转告参加为荷。”

告别仪式一完,邹副市长带着小高秘书就朝门外走。

厅局级们则乱哄哄的跟在后面。

待林地在小管秘书和四大班子头儿的簇拥下走出时,一大帮官儿们正围着听邹副市长讲话。邹副市长瞅见林地一干人出来了,便有意提高了嗓门儿。

“……我刚才已说啦,现再重复一遍:余副市长患急病逝世,是我市工作的一大损失。大家要注意自已说话的口径,有谁瞎扯散布流言,可别怪我邹副市长不客气,听明白么?”

“听明白了!”一片参差不齐的回答。

“哎,沈局,我一讲话,你就在那儿扭什么扭?臭毛病么!你上次还有个把关不严的问题没解决么,这次再出屁漏,你回家喝花茶了么。

我可告诉你,你那广播事业局局座和边海市传媒集团总裁位子,许多人都盯住么。不想干,不好好干?行,自个儿回家喝花茶就是。”

厅局级们一阵哄笑,都扭了头去瞧他。

面相儒雅的沈局,堪得满脸通红,悻悻然的站着,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钻了进去。

“还有你曾局,干什么一直无精打采的?”邹副市长一眼瞅到人群中的曾科,被他算计了一回的愤恨涌了上来,也毫不客气的拿他开涮。

“是建委和交通局的工作太繁重承受不了,还是太轻松呆得无聊么?”

厅局级的眼光,又一起落在他身上;曾科顿时手足无措,呐呐无语。

“在告别仪式上我就注意到了你,六神无主,心慌意乱的,你一天在忙些什么?建委和交通局的近期工作,基本上是按部就班,墨守成规,毫无创意新气像和主动开拓精神么。你这个主任兼局长,也是想回家喝花茶么?”

又是一阵轻轻的轰笑……

小管秘书凑近林地,轻轻而鄙视的说:“拉大旗作虎皮,在向我们示威呢。”,林地瞟他一眼,淡笑无言。

一边的市府办公室主任实在看不惯,也凑近林地:“好嚣张!好像在向谁示威似的?”,人大谭主任也说:“邹副市长好威风么!常务常务,像雨像风又像雾么。”

政协的孔主席脱口而笑。

“呔,咱谭主任咋成了追星族?像雨像风又像雾?不怕你那老太太听到,又像上次一样揪你的嘴巴么?”

“……还有你个孙主任,也是有气无力的,革命意志衰退么?边海的教育口交给你,我看有点悬么?搞了大半辈子学问,到头来还不懂得做人办事的学问。这类笑话,在我们中间不是很多么?为什么不引以为戒么?”

气得市教委主任原地直打转,唠唠叨叨。

“士可杀,不可辱!简直是污蔑斯文,污蔑斯文啊!”,

用眼角的余光瞅着林地的邹副市长,感到林地一干人已看清了,才挥着手结束了这次馆外训话:“公检法的同志留下,其余的,散会!”

然后,朝林地走来:“林市长,你看还有什么讲遗漏了的?”

“基本上就是这些么。”林地微微一笑:“但还需要特别给负责治安的同志们打打招呼,决不能再出现网络艳事儿的杀人事件了。”

邹副市长不悦的皱皱眉。

“那只是个意外,边海的网络一向管制得很严。我命令过,一旦发现有关于不利于或破坏边海维稳局面的言行和帖子,一律删节。林市长,我们要向前看么,不能只停留在原来的认识水平上么。”

“你忙工作么。”林地岔开话头,指指等在一边的郑局等人:“原来议定的那个常务扩大会,看来得推迟了。”

邹副市长点头:“好的,暂时推推么。”

又对四大班子的头儿招呼道:“领导们休息休息,我得忙忙么。”,四大班子头儿纷纷朝他点头示意;谭主任还朝邹副市长抱抱拳:“拱卫边海,重任在身,拜托了!”

小管秘书就招呼着领导们,朝停在院坝上的车队走去。

邹副市长站在原地,瞅着一干人走远了,才狠狠朝地上吐一大口唾沫:“吃闲饭的家伙,举手的表决机器,我呸!”

一抬头,问小高秘书:“是不是这样么?搞工作是我们这些实干家,得荣誉是这一帮废物,这世界公平么?”

小高笑:“至里名言!老领导,我看卫检和齐院都有些气鼓鼓的,二人是不是吵了架?”

邹副市长回头瞧瞧:“没事儿,我看看么。”

逐招手:“过来,站着干什么?”,三人把随从留在原地,围了过来。邹副市长仰头看看天,解开衣领扣:“快十月了么,还这样热?这鬼天气。”

领先跨到路边的一大片浓荫下,待三人过来,鼓鼓眼睛。

“开个临时碰头会么。三位都知道了,这余萍实在无用,一则平平常常的网络帖,就把她吓疯啦,还跳了楼,真他妈的不可理解。”

卫检动动嘴:“我就奇怪,不过二楼么,怎么可能摔得死人?那个乡镇企业的郭局,从三楼跳了三次都没事儿,这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怎么这样大呢?”

“郭局么,法院还有他的一笔老帐没算。”

齐院阴沉着脸,冷冷地接嘴道:“想一了百了?没这样的事儿么。”

邹副市长就大度的挥挥手:“行啦,跳楼有功么。也就是个几十百把万么,放着放着,以后再说。余萍跳楼不要紧,弄得市里伤透了脑筋。好了,口径统一了,多注意流言传言的来历。不要再像上次那个‘性爱日记’,事情出了又查不到源头,搞得我很被动么。”

他不满的瞟瞟郑局。

郑局呢,则和齐院对视一眼,又迅速闪开。

“大家明白么?”“明白了!”三头儿齐声回答。“还有我听人说,市局的于主任跑到检察院,和卫检玩什么赛跑比赛,是怎么回事儿么?”

邹副市长盯盯郑局,又看看卫检:“外面传得可凶么,怎么回事儿?”

郑局双手交叉在下腹间,无动于衷,像局外人一样。

倒是卫检横着眉毛,咬起了牙齿:“本来么,征得郑局同意,请于主任来帮几天忙。可没想到于主任顺手牵羊,偷了我办公室的文件就跑,没追着么。是追着了呢,哼哼!”

邹副市长疑惑的目光扫扫郑局,郑局依然似笑非笑,像没看见。

“不是这样么?于主任会偷你的文件?”

邹副市长又盯着卫检:“再说,你那个检察院定编制时,不是还冒出十几个名额么?怎么可能让人家市局来帮忙?”

郑局依然不吭声。

自前几天于娟全身而退,胜利归来,他就没与卫检碰过面。

他算定吃了大亏的卫检,只能打掉牙齿合血往自已肚里吞,不敢大声声张。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当着邹副市长发起了牢骚。

匆忙间,决定沉默是金。

郑局当然知道,于娟和卫检闹得这么凶,一定会传到社会上。

传就传吧,邹副市长的事儿够他忙的,这些混屁事儿,哪有兴趣让他专注?果然,邹副市长皱起了眉头:“好啦,我明白了么。齐院,你那儿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被贼偷了?都丢失了些什么?”

齐院忧郁的看看上司,闷闷不乐的回答:“放松了警惕呗!还好,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他朝郑局剜一眼:“郑局亲自带队来的,你说是不是么?”

“当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

郑局呢,则笑呵呵的瞧着齐院:“没事儿,齐院睡得着的。”

邹副市长点点头:“好,有事说,无事干!郑局留下,你俩散了吧,散了么。”,又朝高秘书吩咐:“让小程准备好车子,我马上过来。”

待他们都去后,邹副市长这才低声问:“余萍一事儿,没留什么尾巴么?”

“没有!”“文物局的周博物认识么?”

“不认识。”“做了他,手脚干净点儿。”邹副市长握起二个拳头,狠狠的做一个相撞姿势:“嗯!”“好!”郑局低声回答。

想想,问:“那小子怎么啦?风马牛不相及么。”

邹副市长吊起了眼梢,凶恶的瞅着亲信:“让他给边海提个醒儿,管闲事儿多了要倒霉么。”

“嗯!”

“那个一号方案暂且不忙。”

“嗯?”“常委扩大会推迟了。”邹副市长抱起了自已的双胳膊肘,瞅着天空:“刚才看见了么,吓吓林地和一帮老头子,很有趣儿的。”

其实,老领导刚才的虚张声势,郑局当然看在眼里。

说实话,他即为老领导骄傲,又有点为他担心。

政治场合不讲心慈手软,讲的是权威和实力。一大群厅局级(还没来完)二三百人,聚在一块儿听邹副市长讲话和训诫,任由邹副市长嘻笑怒骂调侃。

自然是一件显示其权威和实力的杰作,不过,这也把自已的实力和野心,全部都暴露在对手面前。

再者,林地毕竟是名正言顺的市长,在讲究正统名份的中国官场,恐并非幸事儿?

在一大帮厅局级中,郑局当时是牢牢地盯住林地的动静。

林地若有所思似笑非笑的站着,看不出脸上有什么不高兴或愤愤不平;倒是簇拥着他的四大班子头儿,个个露出了不安和愤慨的神情。

林地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可能对老领导的示威如此麻木不仁容忍?

“嗯!”郑局漫声应到,忽然想起不知在哪本书上的看到的一句话“上帝让人灭亡,必让他先疯狂。”,心头掠过一丝不祥之兆。

这时,小高秘书跑了过来:“老领导,车子准备好了,马上走吗?”

“等一会儿。”

“好!郑局,林地让你过去一下。”高秘书告诉郑局:“说有事儿找你单独聊聊。”,郑局有些踌躇不前:林地找我单独聊聊,当着邹副市长?这不是故意挑拨么?

他看看老领导,邹副市长也正瞅着他。

“不去不好吧?你看。”高秘书指指那边。

果然,林地在车辆的玻璃窗口正向自已抬手呢。郑局犹豫不决的又看老领导一眼,不待邹副市长点头,丌自跑了过去。

隔着一扇玻璃窗,林地问:“那网络帖子查清了么?”

“正在查,现在网络上太乱,真真假假。防不胜防,很让我们伤脑筋。”

“再乱也要查,否则,下次就该轮到你跳楼了么。”林地半开玩笑半当真,伸出一只手:“我听说冷飞又放了回去,怎么回事儿么?”

郑局上前一步,握住市长的右手:“回家观察么!检察院和法院正在加紧立案调查,要重新收审还不简单?一句话么。”

林地握握市公安局长冰冷的右手,松开问:“谁的话?是我的话,还是邹副市长的话?我记得,你是88年入党的么?”

“林市长记性好,我是88年3月份入的党。”

郑局有些莫明其妙,不知这个林地葫芦里倒底卖的什么药?

“嗯,差不离么。一个有着27年党龄的老党员,应该项时时刻刻与党站在一起么。”林地若无其事的笑道:“明下午如果有空,能否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好!”郑局毫不犹豫的应答。

能和市长掛上勾,又多了一层保护膜,何乐不可?

重新回到邹副市长身边,郑局敬个礼:“老领导,还有什么指示?”“没有啦,你回吧。”邹副市长瞟瞟他,忍不住问:“刚才和林地谈了些什么?”

“叮嘱我加紧破案,不要再让余萍的悲剧重演。”

“这轮得到他来叮嘱?”邹副市长狐疑的看看亲信,愤愤然道:“莫听他的,管得宽。”……

回到市局的郑局,意外看见于娟的办公室里,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孩儿,正拉着于娟哭哭啼啼的,便在她门口站站。

于娟抬头对他笑笑,又低下头去劝那个漂亮女孩儿。

郑局进局长室后,秋副也跟了进来:“大哥,刚才林地找你干什么?你不怕邹副市长多心么?”“没事儿,不过是问问网络管理情况,还让我明天下午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郑局摘了帽子,露出早秃的头顶:“一号方案暂不执行,先歇歇么。”

“哦,改变了?”秋副为大哥倒了杯凉白开,递给他,一面问:“对象变啦?”

“没变,只是时间延期。哎兄弟,你说说,这林地找我干什么呢?”郑局一仰脖,喝完凉白开,把空纸杯捏成一团,扔在桌上:“怪了,我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要出事一样。”

秋副还未说话,于娟敲门进来:“郑局!”

“嗯,那个女孩儿是谁么?是你朋友?”

于娟笑成了一朵花:“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个干女儿丽娜,和卫检闹崩了,来找我诉苦的。”

原来,于娟复制并销毁了相关文件跑掉后,一肚子鬼火没处发的卫检,就责怪干女儿:“都是你要看美女美女的,现在好啦,拿什么去钳制郑局?这家伙可是邹副市长的帮凶,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

丽娜就顶嘴:“说我哩?不是你自已要看美女祼体好过眼瘾吗?骂我?我看你们这一帮官儿,表面正正经经,忙忙碌碌,暗地里相互算计,丑态百出,一群地老鼠,还人民公仆哩?我呸!恶心!”

卫检气汹汹的上前一步:“敢还嘴啦?有本事就给我滚。”

丽娜一气之下,从床上一蹦而起,套上衣裙,拎起小包就往外走。

卫检也不阻拦,只是在后面跺脚发狠:“有本事出了这个门,就不准再进来。女人么,有的是。”……

于娟还没说完,郑局和秋副便哈哈哈大笑。

秋副边笑边说:“大哥,你明下午到林地那儿,就这样得重复给他听,看看咱们的市长大人如何表态?”

三人说笑一阵,逐散去。

看看一院坝的幽暗,郑局慢腾腾拎起了话筒:“T同志么?”

“是我!我是T同志。”话筒里传来鼻音很重的回答:“郑局有什么吩咐?”“头儿有令,目标:文物局周博物;方法:车禍。”

“明白了!郑局,有个情况汇报。”

郑局眼睛一亮:“嗯?”,“今中午一点半,反贪局带走了冷鸣。”

“冷鸣?谁是冷鸣?”郑局一时没反应过来,摸摸自个儿下颌:“这重要么?”“边海建司的董事长,市人大代表和市劳动模范,那个黑老大冷飞的哥哥!”

“哦哦!”

郑局恍然大悟,喜形于色,又马上迷惑不解:“这关我们什么事儿么?”

那边,T同志不紧不慢的回答:“据说反贪局就是从那个边海晨报的新联部主任,得到的情报。冷鸣涉嫌偷窃,占有和走私出卖国宝,被反贪局的侦查员盯上,最后破的案。”

“是么?但这关我们什么事儿么?”

郑局仍是迷惑不解:国宝?什么国宝?边海有什么国宝?他妈的,事情越搞越玄么?

“当然关我们的事儿,这事儿涉及到边海的一个大人物,我们的顶头上司。”,郑局一怔:“大人物?顶头上司?你是说?是邹”

“对!就是邹副市长。”

T同志毫不犹豫的一口接上:“当初,掉进塌陷洞的一共三人。市建委·交通局的曾局,冷鸣和邹副市长。冷鸣即便然偷窃有国宝,那邹副市长和曾局岂能没有?

由此而言,被反贪局盯上,那二人的麻烦也不远了。”

郑局听了暗暗叫苦:自已的宝还全押在老领导身上么,他倒了,自已怎么办?

但是,T同志的情报,他不能不相信。这位神秘的T同志,连贵为市公安局局长的他,也从未见过面。次次重要任务,都是通过电话下达。

而T同志每次的告戒,事后每次都证明是准确无误的。由此类推,这次也不会例外。

“不过,能否说说国宝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么?”郑局想想,还是忍耐不住陡然而生的好奇:“值多少钱?要不,反贪局怎么抓人?”

T同志一一解释,郑局听得如雷灌耳。

“一千万欧元?他妈的,不是值一个亿的人民币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一抹灰都是国家的。那个冷鸣,真是活腻了么。哎,你说得对,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罪加一等,看来,老领导凶多吉少么。”……

第二天下午,郑局到了边海市政府。

进市府大门口时,被人不轻不重的拍拍肩膀。

郑局回头,小高秘书笑呵呵的看着自已呢:“郑局,上哪儿?”“到4---4朝觐么!”郑局指指楼上:“老领导可好?”

“他在办公室忙着呢,听说了吗?”

小高秘书神秘地眨着眼睛,将郑局拉到一边,二只手交叉着在半空挽了挽。

郑局茫茫然摇摇头:“什么?”“昨天离了殡仪馆后,不是吃饭吗?结果发改委的任主任和计生委的简主任打了起来。二老娘儿们相互扯着头发呸呸,还互相揭短。

嘿嘿,原来任主任和农业蒋局早就相好,难怪发改委的政策总是倾向农业局啊?还有更精彩的呢。”

小高秘书顿顿,又说:“简主任十年前就是邹副市长的情妇,后来老领导嫌她人老珠黄,又勾搭上了水龙头区的欧阳白雪,一脚蹬了她。”

“哎哎!”郑局捂住了自已耳朵,又瞟瞟小高秘书。

自已忙着到市长办公室,哪有闲心来听他东拉西扯?再说,一个秘书,好端羰的,怎么突然讲起自已主人的风流逸事来啦?

小高不是一向对邹副市长忠心耿耿的么?

“算我放屁算我放屁,郑局,你忙吧。”小高秘书见状,笑笑,招招手,走了。

进了市长办公室,正在批阅文件的林地即停下,迎了过来:“来啦?”“嗯!”,二人握握手,即一起坐下。

小管秘书端上茶杯后,即退出并拉上了门。

很少到市长办公室的郑局,一坐下就习惯性打量,不防一迭材料递在了他眼前:“你先看看吧,看了我们再聊。”

林地不经意的说:“我呢,先批着文件。你看完,就叫我,行么?”

“好!”……

好半天,郑局才感到冷汗濡湿了自已脊背。虽然一向身体不错,可毕竟是九月下旬了,坐在这温暖适宜的市长办公室,郑局感到背心寒浸浸的一大片。

湿漓漓的内衣,紧巴巴地粘着背心,越发感到一阵阵寒意,郑局禁不住打个寒噤。

再看看手中翻腾了几遍的材料,郑局的牙齿咬得咯咯咯直响。

好个狗日的卫检和齐院,老子有哪一点儿对不起你二个?居然把揭发材料送到了市长案头?

卫检揭发的是郑局和其老婆一系列的贪赃枉法,并以党籍和脑袋担保,确有其事!如属诬告,愿意承担相关法律责任,故请杀大贪污犯保庇犯郑重以谢天下云云。

齐院呢,则是明白无误的揭发指证:到市法院院长办公室偷窃的,不是别人,而是堂堂的边海市公安局局长郑重。

原因如下:因为有郑局老婆贪污案的原始备份,对郑重形成了极大的威胁。而此次被偷窃的,又恰恰只有这份原始备份。

如果真是贼或别的高手,保险柜里的现金和许多卷宗,为什么安然无损?故请撤包庇犯人命偷窃犯上郑重之职以谢天下云云。

“看完啦?”

郑局猛然抬起头:“林市长,这是百分之百口的血口喷人,我要求对证。”

林地瞧着市公安局长,淡淡的反问:“是么?检察院检察长敢用党籍和脑袋担保,市法院院长言无不尽,信誓旦旦,怎么?你是不是得罪了他们?”

一架梯子搭到了脚下。

一个借口递到了眼前。

郑局像溺水者抓住了稻草,连声接上:“就是就是!市公安局么,尽是得罪人的么。”,没想到林地笑笑,一掌拍过来:“我看未必么?无风不起浪,有风浪更高;若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前车可鉴,历历在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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