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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烟雨之局与套 第3部 第167章 偶得天机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23-04-05 16:23:50  浏览次数: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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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院党委书记沉重的脚步声远去,感到那一步步,仿佛踩在自己的心上。

就纯粹的个性而言,在他这个层次和层面,几乎不用过多的心思,就能猜测到老搭档的不满和愤慨。

可想想,冯却丌自默然:这可是男人最致命的大事儿,人家主动与你毫无顾忌的谈论,是对你的最大信任和表示友好,难道不是这样么?谁知转眼间,这隐私就透露了出去?而且。

是在屈指可数的院领导之间?没说的,除了你冯,还会是谁?

然而冯却感到委屈和不解,自己的的确确没给第三者说过。

那就奇怪了,如果排除冯书记自己泄漏的嫌疑,那究竟谁还会知道?

也叫谁还敢把二个院领导的隐私,散布出去?这可真是个不解之密。毛主叩门:小田到了。

药箱?”“在车上。冯把自己的外套一裹,走了出去。出了院长办大门,冯就听到隔壁熟悉的嗓音:毛主交待了的,有什么事儿,打个招呼哦。

立时,有声音笑问。

陶秘变成了陶主,你是不是也像毛主一样,最后缺了一个字儿呀?回答回答。

走几步,冯瞟瞟后面的院办主任,忧郁的心情,轻松了一点:这才对嘛,要团结同事,才有事业,光是靠着某一个人,迟早会垮掉的。毛主嫣然一笑:那看是被谁批评了呢。

上了小面包,冯朝前方扬扬下颌:到市委。

好哩。小田照例应答一声。

一扭车钥匙,达……一股淡淡而熟悉的颤悠和汽油味儿,弥漫开来,嘎,雪佛莱滑出去。看一歇街景,冯直视着前方,忍不住问到:吃得好好的怎会扯到那事儿上去么?毛主上前凑凑,一股温香的气息,拂在冯的耳根上。

还是得怪那龙虎呈祥,鲜,嫩,美,味道儿是没说的。大家你一筷子,我一夹的,吃得高高兴兴。可紧跟着那王主任,就说漏嘴:这玩意儿大补大泄,什么中西结合疗,效果远没它好。当时,我们都听得一头雾水,这二者哪能划等号呢?

没想到啪!冯书记就摔了筷子。

当即瞪着王主任:谁告诉你的?

嗯。王主任怎么回答?冯有了兴趣,扭了扭头,可由于毛主靠得太近,又连忙扭回去。王主任涨红了脸,吭吭哧哧的,冯书记更火了,当即指着汪主席,青计委和我,连声追问。可我们哪知道哇?除了面面相觑,就是谁也无法回答。

那么,你又是怎么明白的这中西结合医疗?

冯感到自己脸孔有些发烫。

可他不能不这样追问,要洗清自己,消除误会,这是唯一的办法,哪怕对方是个年轻未婚姑娘:医疗什么?毛主迟疑一下,凑得更近,鬓发甚至拂到了对方的耳根:青计委给我说的。

太亢奋了呗,要用药物衰减衰减。

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冯觉得事态越来越严重。

这个青计委,嘴巴和工作一样,绵绵扯扯,罗罗嗦嗦,什么话都在她心里呆不住。

并且经她一转,芝麻就变成了西瓜……不过,这老太太呢,也有个特点,就是特胆小,经不住吓哄,对上级领导毕恭毕敬。冯吁吁气,好了,回来找她问问就清楚了。可奇怪,对这种影响到自己脸面和名誉的大事儿,院党委书记难道没有马上问她?

或许是问了?没问出个所以然?

还有那个纪委主任,一个老油条。凡事哼哼哈哈,半天放不个臭屁,也得问问他呢……

轻轻一颤,雪佛莱隐隐停下,到了?沉溺于思忖中的冯抬抬头,毛主正拎着药箱推门下车:到了。其实,市委就在市府左边。同一幢挑角飞檐,左边的却稍显平隐和慎重,衬映出右边的厚实与激越。初来乍到者,若不仔细观赏,不会发现其中奥妙,只会从左右二扇大门的挂牌上,寻找自己要去的目的地。

冯有些不快的推开小田,自己跳下车。

一米八的高个子,长脚长腿的也就那么一蹭,头一低,腰一伸,就站在了青条石广场上。

他瞧瞧与市府浑然一体的市委办公大楼,也不看谁,慢腾腾的沿着仿汉白玉石长阶,向上走。关于这幢大楼的传奇经历,冯早听毛主和冯书记讲过多次。奇怪的是,自从恩师当年提出那个广告论,三十年了,沧海桑田,K市就它从不拆散或整修过,依然默默的屹立在此。

可是,就以今天的审美观看来,除了房屋色彩有些淡旧,其它的却一点不过时。

这倒证明了恩师的预见性,的确很强。要知道,三十年前,他还只是个毛头小伙的市长助理。

二年多来,冯极少因公事儿到市委毛主当然更无机会。现在,一步步踏上去,有一种陌生和不安感。踏上最后一级台阶,二人站住,仰望着嵌套在微倒式大楼正中的党衔;巨大鲜红的镰刀斧头,在灿烂的天空下,闪闪发光,呈现出一种久违了的庄严与遥远。

与侧边的市府相比,这儿安静得多。

时有脚步稳重,穿着整齐,头发梳理得一丝不乱,夹着公文包的人们,进出。

人们或相互握手,轻声致候,或互相拍拍,挥手从兹去,与市府的匆匆忙忙,热热闹闹和不绝于耳的喇叭声,说话声,争执声甚到吵闹声,形成鲜明的对比……进了大门,武警验证后挥手放行。冯问:小同志。温书记在几楼办公?

五楼左走廊尽头。年轻的武警不拘言笑,挺胸昂头威风凛凛。

谢谢!二人进了电梯。

瞅着一条宽大灰毛毯,蜿蜿蜒蜒的,顺着大门进口,一直随之而来顺着电梯上升。卡嗒!电梯门打开,二人踏着灰地毯,走向长长的走廊尽头。毛主轻轻到:好安静,脚踩在这地毯上,一点声音没有。怪了,林市长那儿怎么不铺地毯呢?

人来人往,脏得快也损耗得快吧?不铺最好。

铁鸡公到底是铁鸡公,考虑的方式都和我们不同。

毛主嗔怪到:就你节约成嗜,弄得大家都成了阿巴公。”“还阿巴公呢?那发票怎么回事儿?冯扭扭头,这种奇怪的安静,让他有点不太习惯。这毕竟是堂而皇之的市委大楼,不同于治病救人,严禁喧哗的医院。

医院的安静,是一处与生俱来,透露着生命的庄严和灿烂,让人敬畏的安静。

而这儿呢,却给人一种有意识造成的氛围压抑,缺乏安全感的表面上的平静……

冯书记让这样开的。毛主不慌不忙:老板开好后,他接过去放进了自己兜里,我当然不好说什么,更不能找他要对吧?冯点点头,果然和自己所猜想的一样,老搭档这是在借题发挥,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不过不要紧,误会总会消除的,回去就办。

哎,这不是冯吗?身后有人惊奇的招呼:冯,冯。

冯停住,转过身。

一个年轻人笑容满面的看着他:果然是冯大院,稀客啊,认不出了?我是李秘啊!冯亲然的一拉他右手:李大秘么,我怎么会不认识?嗨!正找你们么,温书记在吧?”“应该在。

我刚出去找了几份文件,他正等着呢。我们走吧,哦,这不是毛主?

与他不太熟的毛主,点头微笑:是我,李秘,你好。

毛主,你也好。与她同龄的书记秘书,露着一口洁白的牙齿,轻轻笑到。

你忘啦?上次我说过,我们都是缺一个字儿的人。缺了这个字儿,一辈子就只有当秘书的命。毛主脸颊上浮起二抹红晕,不好意思的摇头:我不记得了。其实,她心里正回味着上次的情景。那是去年国庆节前吧,市长和市委书记,罕见的陪着一对老者到来。

因为市委办公室提前作了通知,所以,大家都没感到意外。

秩序井然,准备就绪,恭恭敬敬的候着。

林市长温书记陪着老者与大家一一握手,作了介绍。大家才知道,这对老者竟然是K市的首任市长和老伴儿。许是旧地重游,格外激动,也许是人老了,触景生情,头发斑白却梳理得整整齐齐,己届九十高龄的老市长,一面与大家握手致意,一面却老泪纵横,浑身颤抖。

这让众人都深为感动,伤感不己。

正是这次,毛主才与李秘第一次相识。

李秘当时就玩笑到我们都是缺一个字儿的人。缺了这个字儿,一辈子就只有当秘书的命。

毛主不解:此话怎讲?”“我也是单名,姓李,就一个秘;你呢,姓毛,后面我就不知道了。季秘冲着她愉快的眨眨眼晴:你看,这不命么?天生的秘命啊!拜托!不要这么瞧着我行不行?

好了,到啦,请稍等。李秘抢上一步,叩门到:温书记。

找到了?很好。拿进来吧。”“302的冯来了。

冯?听得出,市委书记很意外:你说是302的冯长?”“是的,带着药箱呢。”“哦,是这样。椅子晃动的声响:那快请他进来吧,欢迎啊。冯站到了门口:温书记,你好!市委书记绕过桌子,举起右手走过来:欢迎,欢迎啊!冯,请进。

毛主也现身:温书记,您好!

毛主嘛,请进请进,欢迎啊。

三人一一握手,然后坐下。市委书记略带奇怪的打量着对方,这让冯微微一笑:温书记,是这样的,年底厅局级的大体检己准备就绪,按照惯例,市委市府领导得先有医案。我那儿倒是有你去年的医案。不过,

市委书记点点头。

明白了,谢谢,我一定配合。李秘书,今天的工作安排,

他转向自己的秘书:能不能向后推推,挤出一点时间给冯啊?李秘虽然有些为难,想想,答应到:就一天吧?周一事情太多,冯插嘴:我们如果能马上开始,也许就大半天。去年的医案,有些还能借用。

按照规定和要求,市领导的医案,必须要本人到302做彻底而正规的体检,才能成册备案。

这种彻而底正规的体检,多则几周,少则几天。

这对每天工作堆积如山的市领导来说,无蒂是痛苦和不情愿的。所以,没有特殊情况发生,又自我感觉不错的领导们,一般都不愿意费这个周遭。作为指定主检的医院和医师呢?其实也不愿这样做。虽然只是一种正常医疗行为和工作,可毕竟是市领导大驾光临,那种无形的压力和担心,却是令人不愉快的。

现在,冯主动上门,自然让温书记十分高兴,积极配合。

当下,在毛主和李秘的帮助下。

宽大舒适的书记办公室,除了没有无影灯和大型设备,该有的几乎都有。毛主带来的最新款式药箱里的器械,抵得上一个小县城医院的全部设备价值,迅速就把庄严的市委书记办公室,变成了安静繁忙的临时诊疗室。

李秘自然不能在场。

冯和毛主穿上白大褂,轻车熟路的开始了工作。

依照正规检查程序,一番忙忙碌碌下来,冯发现,温书记的体质,远远好过恩师。不但一些中老年人的常见病症状没有,而且心脏功能良好,也就和一个三十多数年轻男子差不多,这可是个意外。要知道,市委书记大恩师三岁呢。林市长今年满打满算五十九,吃六十的饭。

那么,温书记就是六十有二的花甲老人了。

即便见多识广的冯,也很少见到过,一位花甲老人,有如此健康的身体和功能。

这可是个奇迹。要说,与同龄人相比,恩师身体也不算错。除了一些常见病症,就是轻微的三高。其中的高血压,还时显平稳,属于可算也不可算之列……冯紧张的工作着,不时吩咐毛主在电脑上记点什么。

对一个医学硕士来讲,这些常规性的体检,简直是小儿科,手到擒来。

可对身体内部的透视体检和一些疑难的症候,他也得蹙紧眉头,慎之又慎。

药箱里的最前沿的科研进口设备,此时帮了他大忙,许多疑难迎刃而解。不过呢?都是些常见的官能系统,自动发生又自动弥补或消除的小障碍而己……突然,冯被屏幕里管状中的一些异型液体,牢牢吸引住了眼球。

他不动声色的盯着,分析着,脑子里浮现起一早恩师的吩咐:马上去!

为什么恩师非要自己马上去?难道他也知道对手的血管里,有巨大潜在的危险物存在?

为稳妥起见,冯吩咐毛主,给温书记喂了一粒镇静丸。这有助于他心态和身体更放松。

趋于极度平稳的临界状态。给体检对象喂下镇静丸后,冯和毛主,就有意和神志一直清醒的温书记,谈话聊天,以促进药物的深度发挥,达到最佳效果。

温书记,听说谷老板那场庆祝会,花了近一千万?

冯漫声问到:不就唱唱歌?跳跳舞?吃顿自主餐?发点小礼品么?

土老财么,这一千万元,听说光是那三个港台歌星,就卷走了一大半么。温书记不为然的微笑着:我们倒是先走了,没听到。哎就是听到了又如何?能当饭吃?或者孔子闻韶乐,三月不知肉味?不是这么一回事么。

毛主呶呶嘴巴。

温书记,谷老板这是打广告呢。名人广告,有时远比纯商业广告出彩,影响更大,性价比更高哦。

民营企业家们,老喊融资困难,发展困难么,这个顺祥房地产不也这样?次次都给市府打报告,要政策,要扶持,还要保护什么的。可办个什么庆祝会,请歌星就花掉了七百万人民币。

哪来的钱?

温书记不紧不慢的说到。

再说,我听过十年,六十年和百年庆祝会,就没听说过什么12周年庆祝会?呔,什么不伦不类的?听着就好笑。

自己轻轻笑起来。冯注意的看看显像仪,很好也很明显,温书记正处在心境内最安静的时候;可若那团异型液体再度出现,事情就麻烦了。大家都觉得滑稽好笑,可大家都去啦。

他扭头看着仰卧着的市委书记,笑问到。

大家暗地里都看不起土老财,可大家表面上却都倍感兴趣,降尊屈贵。你和林市长不是都到了场?还与土老财合影留念?温书记呀,这说明了什么啊?

要是平时,冯是断断不会这样问市委书记的。

在这个层面和层次上,相关敏感性的话,双方都心领神会,心照不宣,还是和睦相处,不提不问的好。

冯这是有意而为之。目的,就是激起对方的不满和温怒,以查看镇静丸是否达到了最佳效果?就是啊!这是否就是中国人特有的庸俗面?毛主也随声付合:就像大家表面都正人君子式的嫌铜臭味儿,可人人都想大把捞钱一样。

她是性格始然,并不知道冯的用意。

不过,这也让冯满意的看看她。

温书记眼光闪闪,嘴角含着微笑:我承认,是有中国人特有的庸俗面。不过,在今天,这也是必须和应该的,与时俱进么。眼光扫向毛主:毛主的结论不好,生活需要钱,捞钱也有正当与非法区分,对吧?不能一棍子把人都打死啊?毛主,你同意我的观点么?

毛主当然点头,一面悄悄用脚蹭蹭冯。

她觉得自己挺冤,哪是温书记的对手?刚一说话,就被对方抓住了漏洞。

对方又偏偏不是个普通的厅局级,这让她心里发虚和没有底气。冯却纹丝不动,他正注意的盯住显像仪,啊呀,那团该死的异型液体,又蠕动着,缓慢的出现了……

大约三个多钟头后,体检终于完毕。

毛主收拾着药箱。

温书记跳下临时小床,边拨皮鞋穿外套,边认真的看着冯:有什么意外吗?冯则微笑回答:有些数据,还得回去与老教授商量分析。不过,就目前状况来看,温书记的身体是健康的,功能是良性健全的。至于有些失眠,心烦等状,那是身体肌能的自然反映。注意多休息和锻炼就行了。如果还不行,辅以药疗也可以。

温书记穿戴整齐,又恢复了一个市委书记的庄重形象。

他亲手给二人泡了茶,递到手上。

饿了吧,快二点啦,待会儿,冯笑答:我们来时先填了肚子,还不太饿,至少还可以支撑半天呢。李秘也进来了,帮着收拾,一边请示:温书记,盒饭己准备好,拿进来吧?温书记眼光闪闪,看向冯:不会嫌寒碜了点吧?

冯忙摇摇手:温书记话重了,话重了,盒饭好啊,一盒下肚,半天不愁,远比追歌星实贴多啦。

毛主就笑起来,可不说话。

温书记就笑问:毛主,你笑什么?是笑你们冯太会见风使舵,顺话搭话,是个老江湖?

毛主就抿抿自个儿嘴巴,深望冯一眼:他呀,温书记,他会是老江湖?您别太夸奖啦,要不亲爱的的冯大院,真还不知道自己有多聪明能干哦?

于是,市委书记与民同乐。

大家一起津津有味的吃起了盒饭。

吃完盒饭,冯和毛主就告辞。送二人出门时,温书记仿佛是无意地随口问到:林市长知道这事儿吗?冯早有准备:知道!紧接着也要他腾出时间呢。市委书记握住对方的右手,叮嘱到:他没问题,年龄比我小,身体比我好,正是年富力强。你呢,平时也要多去看看林市长。改革开放越向纵深发展,作为市长的工作,就会越来越多,压力也会戛越来越大。

好的!

可这么久了,我听说你只到市长办公室去了一次。还是人家严秘打了电话报警,你才临时匆忙赶到的。连药箱也没拎,这不好么?

温书记抓住他的手不放,眼波闪闪,让冯很有点不舒服:毕竟,林市长是你的伯乐嘛,你是他的千里马嘛,哪有千里马不尊重伯乐的么?冯只得再次点头:温书记放心,我以后抽出时间,一定多去。

二人出了市委大门。

眼前豁然开朗,天高云淡,一片蔚蓝,令人心情愉悦。

毛主给小田打手机:出来啦,开上来吧。冯则独自一级级的下着台阶。如果说,之前一直没弄明白,恩师为什么要自己主动去看望市委书记?刚才送别时温书记的话茬儿,却戮破了这个迷惑。温书记这是在反话正说,怀疑我的动机不纯呢。

可是,要说动机,冯真还认为自己并没什么动机。

毕竟对方是市委书记,自己是医院院长。

以这种主动上门为对方体检的方式,应该是看望的最恰当,最有礼貌也最实用的借口。可现在明白过来了,对方和恩师,都在暗地里打听着彼此的动静。最具体的,就是对方的身体状况。二人的明争暗斗,冯当然明白,也毫无悬念的站在恩师一边。

恩师忍让为重,步步后退,这让冯为他着急。

而温书记的咄咄逼人,步步进逼,也让冯厌恶。

可毕竟二搭档表面上是团结一致的,就像自己和冯书记,这也让冯不得不对市委书记,虚以周旋,恭敬尊重。自从自己入主302,这种格局二年多从未打破。相反,却有越来越良性和稳固的迹象。冯不笨,不是没想过恩师和对手维持这种格局,对自己究竟有无好处?

答案是:利大于弊!并真心希望这种格局越维持得久,越好。

问题明摆着的,温书记比恩师大,以他的年龄,不可能再在政坛上厮混,因而离退休在即。

如果,温书记能平安离退休,这对自己和恩师,都无蒂是好事儿。毕竟没有任何人,愿意在撕破脸皮,歹毒打击和冤冤相报中,暗然离场,了此残生。当然,这还得在恩师斗得过对手的前提下。可现在看来,恩师似乎有点对对手束手无策?

他提醒和催促我的这事儿,说不定就是有点别的意思?

还有,真是天报应!

温书记的身体的确好于同龄人,可没想到会潜伏下这么一个致命的因素?如果今天不是我亲眼看到,亲自证实,就连自己也不相信。开温书记血管里这种异型液体,实则是现代医学上的一个迷。也是近年来,欧美科学家们联合苦研多年,才好容易捕捉到的几例变异新病毒种。

它有个十分优雅的代号:Z—HA

Z—HA,全球到目前为此,仅发现不过十三例。

它的特征和副作用,就是让患者保持着,比同龄人优质得多的躯体和功能。这也是它潜伏多年,至今仍让科学家困惑不解的全部原因。Z—HA的可怕之处在于,在一年中的某天某时,

它会在患者的血管膨胀游弋。患者只是感到精神亢奋,精力充足,没有任何的不适。

可是,一旦在此时受了外界的刺激。

比如由喝酒过量,嘲讽冷笑,轻碰小撞等引起的心情郁结,它就会迅速膨胀,堵塞血脉,致人死亡,并且尸检不出任何意外……

这个关键的某天,就是患者生日的第七天。

这不是某部侦探小说或悬疑小说中的虚构,而是全球科学家,根据这仅有的十三例医案,得出的共同诊断结论。

冯也是偶然从一部国外翻释医案中,看到的。自己好歹也读了二十多年的医学,获得了医学硕士学位,见过和听过无数奇奇怪怪的医案。可这种匪夷所思的病状,也是第一次看到。当即为Z—HA的可怕和巧合,感到不可思议,拍案叫绝。

其实,当时看了,也就算了,毕竟这Z—HA,离自己太遥远。

庞大个中国,还从未听说过有如此可怖和可想像的疾病案例……

现在,温书记的致命秘密,就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了,可此时的冯,只感到一阵阵发冷,他不知道这是福是祸?就自己和温书记而言,本没什么利害冲突。可是,也许,对恩师却是个绝对的利好……小田在车里招手:冯,这边这边。

毛主也在挥手:冯,快些快些。

冯几步走过,小田早跳下来为他拉开车门,冯头一低,钻进。

雪佛莱轻盈滑出,向右一拐,驶上了景观大道。一路无话。谁都知道这是替市领导体检归来,而保密,则是医务工作者的基本准则。回了302,冯让毛主把温书记的相关体检数据,送到总检测室。

其中包括那张含有他血管中Z—HA的数据线。

为了绝对保险,他必须得把这张Z—HA一起交出去,以免造成误诊。

然后,关紧门,拨通了恩师的电话。林市长听了,没说什么,只是回到:好,争取了主动。你前脚走,温书记紧跟着就告之了我。我表示你给我说过,我也要照此体验呢。冯无声的笑起来,真是心有灵一点通么。

这话,事先并没有给恩师提过,只是自己临时想起唐塞温书记的。

没想到,恩师和自己说的居然一模一样。

那么,林市长欲言又止。冯机智的接过去:对方一切健康,如有什么意外,我再告诉你。”“好,谢谢。林市长放下了话筒,冯则很满意自己的表现。是的,Z—HA一事得慎之又慎,光凭自己个人的结论还不行,待总检测室的报告出来,才能彻底放心。

他又想起了冯书记。

唉!这事儿一直窝塞在自己心里呢。

想想,又准备拎起话筒,可刚捏住话筒手柄,停住了,然后松开,站起来。出得院长办,听毛主正在隔壁院办布置工作,便信步朝前走去。

院计生委和工会都在四楼。

跨进电梯,直上四楼就行。

可冯打算就走楼梯上去,这样路虽长点,可一路走,一路也好锻炼锻炼,换换思忖么。这样慢慢走着,冯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后勤科。听到里面乱蓬蓬的,停步往里一看,嗬,庞大的开间办公室里,像个农贸市场,兄弟姐妹们说的说,笑的笑,办事的办事,溜号的溜号……

而那朱科和李副科,却稳如泰山,坐在矮栏杆里面。

二人正在低声交谈,对周边充耳不闻,好一副视若无睹,与己无关悠闲自得样。 

冯忍不住叩叩门,可满屋的十二三号人马,居然没一个看见和听见。冯又叩叩,挨门边的一个小青工终于扭向了他:老师傅,你找谁呀?这倒霉蛋才进后勤科,还不认识一院之长。见冯面有怒色,以为他是走错了路,便好心的站起来。

朝楼下指指:老师傅,挂号在下面门诊大厅,你走错啦。

莫明其妙!你不认识我吗?

你是网络达人,还是穿越达人和网络歌星?我有什么必要认识你?小倒霉蛋右手捧着自己的半边脸腮,左手中指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趁我现在心情还,冯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啪!莫明其妙!都给我坐在自己位子上。

声音之大,盖过了乱蓬蓬的喧嚷,大家纷纷回头。

一见是冯,吓得面面相觑,急忙各归其位,乖乖儿坐下。朱科和李副科,更是不知所措,瞠目结舌。

不过,冯毕竟是冯,很快控制了自己,只对正副科长瞪瞪眼,说一声:整顿好自己的工作秩序,搞什么名堂?转身就走了。可冯心里却直咕嘟咕噜,后勤科不是连续几年的年度先进科室么?而且每次抽检临检,都是安安静静,认认真真么?今天怎么这样乱呵?

噢明白了,是不是大家刚好谈到了什么高兴事儿?正巧跳起来议论纷纷?欢呼雀跃?

嗯,一定是这样。

不过,毕竟是在工作时间,这样乱蓬蓬的不好呢,先进科室么,得再给正副科长敲敲警钟么……冯按照自己的习惯思维思忖着,一路上了四楼。

院计生办和院工会毗邻。

也就是一大开间中间隔开,各进各的门而己。

市场经济排山倒海,天下医院概出同一,好的和面子上的,都拿给了一线门诊。属于二线的后勤部门,大多都是这种待遇。隔断墙简单粗糙,这边可以听见那边的一举一动,如果有什么事情,二隔壁甚至连门也不愿出,话筒也懒得拎,就着墙头叩叩,吼吼。

汪主,在不在么?”“还在喘气儿,说!

那事儿,我可没同意,我保留我的意见。

说了等于没说,这事儿得书记定,你算老几啊?想纂党夺权吗?”“唉算啦算啦,就等于我没说吧。冯叩门时,青计委正这样与隔壁叩着说话:不过,我可是好心。作为一个受党教育多年的计生干部,我有权,

叩叩!叩叩!

哎你叩什么叩么?我在说话呢。

我没叩,是你那边在叩门哟。青计委忙回头,一见是冯,脸色变白,急忙离开墙头,迎上来:哎呀,冯,您好!欢迎指导工作,请,请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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