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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烟雨之局与套 第3部 第183章 竟然喝醉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23-06-25 11:43:46  浏览次数: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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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李副科和吕院,就站在药房里和一个中年男子耍着嘴皮子。

心里有事儿的况秘忍不住,踱了过来:“李副科,你们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呀?”

“人家省市联合检查呢。”李副科指指晏组:“这是他们的晏组长。”况秘皱皱眉:“省市联合检查?什么玩意儿?从没听说过么。”“哎哎,这位女孩儿,一边儿玩去。”晏组也皱起了眉头。

因为,他听见了对方的咕嘟咕噜,便严肃的叫起来。

“什么叫什么玩意儿?省市联合检查是玩意儿?你是哪个学校的?叫什么名字?住哪儿?爸妈是干什么的?”

李副科就对况秘笑笑:“听到没有啊?晏组问你么。”

况秘眉头一扬,可偏向李副科:“真奇怪,省市联合检查?我们市局怎么一点没得到通知?”

“省市联合检查么,怕作弊么,保密么。”李副科故意提高了嗓门儿:“要不,你马上问问冬局?”

晏组当然听见了,骄傲地挺挺胸:“现在这个社会呀,哼哼,官商勾结,鱼肉百姓,不保密是不行的。”

见况秘掏出了手机,喝到:“停住,你这女孩儿给谁打电话?”

况秘没理他,身子一扭踱到一边:“喂,冬局吗?”

没想到晏组一步纵过来:“你给我停住,不像话么。”就来抓况秘的手机。况秘脑袋一偏,晏组的右手指,直直的戮在她脑门上。“哎哟!”况秘痛叫一声,一耳光煽过,啪地打在晏组的左脸孔上:“敢打老娘?”晏组一楞,况秘早将手机往自己背后一放。

“省市联合检查?证件?把你的证件给我拿出来。”

同时一跺脚,对其余三个男女吼叫到。

“都给我住手!哪里跑来的骗子,敢冒充省市联合检查?好大的胆子,李副科,快报警!”

李副科还没来得及掏手机,三个男女早慌了神,一齐盯向晏组。挨了一耳光的晏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还在故作镇静:“小同志,我看是误会了。我承认,我们来没和市局打招呼,可是,”

况秘逼上去,紧紧的盯住他。

“可是什么?骗来骗去,居然胆敢冒充药监局?不要命啦?说,谁让你们来的?”

李副科心里陡然松弛,啊哈哈!果然是冒牌货!真是无奇不有,开这间民心医院这二年多来,自己遇到了无数骗子,可冒充药监局的省市联合检查组,这还是第一次。他妈妈的,这也算冒到了顶吧?况秘问得好,是谁让他们来的?现在得弄清楚,究竟是谁让他们来的?

“原来真是冒牌货啊?”李副科眼角一扫。

那一直在旁边恭手相立的娃娃,带着几个保安围了上来。

李好就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揪住晏组:“你不是说你认识况秘,况副局么?”在况秘的逼视下,狼狈不堪的晏组,立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对对,请看在况秘况副局面子上,”李副秋就拍拍他的背:“不怕!让况秘救你。告诉你吧,这小女孩儿就是况秘,况副局!”

晏组望着眼前的况秘,呆若木鸡。

况秘自然明白了,一跺脚,砰砰!又是二个耳光猛煽过去。可怜的晏组,脸孔左右二边。立刻肿了起来……

事情很快就弄清楚了,这一群假检查者,原来是那姓莫的老板娘,高价雇来铤而走险的。

尽管李副科俩口子百般阻挠,尽管没有市卫生局颁发的医院经营许可证,尽管也没有市防疫站的卫生证,可莫老板娘却通过关系,办来了工商营业执照和环保局的场地环保使用证,于上月底,由原美容美发中心改建的“心民医院”正式挂牌对外门诊。

这样,在缺乏主业主管部门批准同意。

相反却取得社会主管部门认可的滑稽情况下。

这条大街上的又一家民营医院,横空出世,开始了与民心医院的竞争。开业当天,在李副科的催促下,吕院带了东主,老医师和孙秀莲等,拎上花篮前去祝贺。主宾双方心照不宣,表面上客客气气,暗地里拳打脚踢。

按照事前各自的分工。

每个人都把自己需要的盯在眼里,记在心间。

回来大家一综合情况,自感信心大添,也对对方的剑走偏锋,漏洞百出,感到好笑和无奈。

晚上,李副科听老婆细细讲后,细细思忖,即喜且忧:看来,到目前为至,冬胖是遵守了自己的诺言,没他的松口,下面是不会,也不敢发给对方证照的,这就给了自己强有力的支持。

可是,姓莫的老板娘也手段了得。

居然在主业主管部门的严厉封杀劣势下,还能把工商环保买通,拿到了营业证照。

这不能不让李副科感到了压力。为了扩大名声,吸引患者,对方不但几乎在每个细节,抄袭和仿照自己,而且还有意把名字取为“心民”,这也收到了奇效。还真有不少不明个中缘由的患者及家属,以为“心民”,就是赫赫有名的“民心”,走错了医院大门……

当然,在李副科的策划下。

民心紧跟着接连出击。

在诸如公开打广告说明,暗地乔装患者,上门医闹,派人四下散布或八方游说,直戮对手无市卫生局认可的命门云云,也收到了较好的效果。据东主和娃娃的分别统计,对手的门诊量。

由开业时的每天1人左右,十天内,下降到每天四五十人。

可对手也不是吃素的。

以治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疯狂反扑。可因为民心毕竟存在了二年多,有一定的社会效应和口碑。结果,心民费了不少力气,反倒以自己的笨拙,映证了民心的机灵,把患者往对方医院大门里赶。

李副科和吕院暗自窃喜。

如果按照这样一直降下去,那用不着自己进一步动手,对手就会自行消失。

也就是说,对方轰轰隆隆的开业不到一个月,就会烟消云散。没想到,对手今天会来这一手假的省市联合检查组,足见对方的黔驴技穷了。迅猛出手的况秘,因用力过猛,自己也打痛了右手,可她仍怒气未消,对捂着自己脸孔,狼狈不堪的晏组,凶凶地跺脚啐到。

“敢打老娘的牌子?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李副科,”

“况秘!”李副科精神抖擞,挺胸昂头:“请指示。”

他很满意自己的机智沉着和况秘的大发雷霆,尽管听到对方自吹认识况秘,就觉有异

再接过对方的证件,发现是假的,可一直忍耐着没戮破,就指望着况秘的临场发挥。他知道,许多话许多事,况秘说了做了都比自己好,也管用,谁让她确是市卫生局局长秘书来着?

此时此地此景,这可是一张有力的牌子,一把锋利的刀子。

现在,听到况秘的点名,李副科灵机一动,不但大声回答,而且还加上了“请指示”。

果然,狐假虎威的况秘本来就是个“人来疯”,现在经李副科这么一恭维,雌威大发,左手一叉腰,右手对着那一帮冒牌货指指点点:“调车!给我全部弄到市局检查处,我要好好询问。”

李副科顿顿,眨巴着眼,没立即回答。

市卫生局检查处,可不是个好玩儿的地方。

那一帮子专事稽查检查和打击取缔,无证行医,非法行医和无序竞争等等的煞星,和市公安局等国家执法机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凡被他们盯上,或者立案抓获,不死也要脱层皮……但李副科的迟疑,倒不是为这几个冒牌货着想,而是他觉得自己的目的还没达到。这么轻易的把冒牌货往上一送,折腾了这大半个晚上,算谁的?李副科的迟疑不决,况秘看在眼里,不禁有气。

本不算太笨的局座秘书。

自李副科一戮破这几个冒牌货身份,她就明白了,自己无意中帮了李副科的大忙。

当然,作为市卫生局局长秘书,她见过形形色色何止多的骗局?可这公开打着省市药监局联合检查执法的,却也是第一次。这让她好笑又好气之余,一直在转动着脑袋瓜子。按照市卫生局管理职责和内部规定,发现或破获这类案子,有提成奖励的。

上前年,市卫生局局办的一个小内勤,偶然性的发现了一个倒卖假药的团伙。

案破后,冬局按照内部规定,奖励其涉案总金额的百分之十,那次的涉案总额是七百万。

于是,一个平时老老实实,不算最漂亮,也不算最苗条,没任何家庭背景,也没男朋友,只知道倒开水,复印,做清洁和跑龙套的小姑娘,一下子成了拥有百万身家的年轻富婆,慕煞一干人……据说,自她后的好长一段时间,K市的大小药材市场,还有农贸市场。

经常出现坐办公室模样的年轻男女,间或还有中老年人。

个个鬼鬼祟祟,探头探脑,逢影便盯,听声竖耳,好像在秘密打听,窥探和侦查什么。

当然,倒卖假药的团伙,虽然多,却也不是那么好发现的。反正,最后那些人都白忙活了。

可这事儿的余韵,却没慢慢自然消散。反倒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成为人们茶余饭后和一夜暴富的聊资……现在的况秘,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这事儿。

所以,大声喝叫李副科调车,要拎了这帮冒牌货到局检查处领赏呢。

想想吧。

没花你一分钱,没喝你一口水,即帮了你的大忙,还给你撑了场子,露了脸儿,居然听到本大秘的喝叫,还迟疑不决?你李副科不是脑子进了水?“李副科!”况秘又威风凛凛的喝叫到:“调车!”那几个冒牌货一听,竟然扑通扑通扑通,全部给她跪下了。

为首的晏组,现在的真实身份是一介农民。

对着况秘连连嗑头。

“况秘,况副局,况大局,对不起,这都是我们的不对,为了贪图点出场费,组团骗人。对不起,我们再也不敢了,不敢了,看在上有老,下有小的份儿上,饶了我们。”又齐唰唰一转身。对着李副科和吕院咚咚咚嗑头:“李老板,吕院长,对不起,请高抬贵手,饶了我们……”

李副科这才踱到况秘身边,附耳到。

“况秘,这帮人倒底说的是不是实话?是不是莫老板娘高价雇来的?我看还很难说。”

刚才一楞神,他马上窥破了况秘的心思,所以直戮到:“如果是假的,弄到局检查处,岂不?”

况秘一楞,哦,这倒不得不防。如果是假的打沿边窜儿,或者沾不上边儿,那?“你的意思是?”李副科淡淡到:“弄到对方处一问,不就明白了?”况秘没理由不同意。

于是,一改口又到:“李副科!”

“况秘,请指示!”“马上带这伙人到心民医院去对质,并做好记录和录音录像备查。”

“是!”李副科胸脯一挺,转身对娃娃一挥手:“带到莫老板娘那儿,走。”“是!”娃娃也挺胸昂头,可和况秘几乎同时发问:“不捆绑吗?跑了怎么办?”李副科鼻子哼哼:“捆绑?谁给医院可以捆人的权利么?我们不是公安,警察,二保安夹一个么,走!”

忙完这一阵子后,己近晚上十点。

李副科一回到院长办,便大呼:“饿死啦,端饭端饭。”

于是,吕院一面笑眯眯的拧着热毛巾,替老公擦拭脸孔和双手,一面瞧着东主领着娃娃,端来热腾腾的饭菜.然后亲手盛上,递给老公:“吃吧,你可真行!”确实饿坏了的李副科。

狼吞虎咽一会儿后,才想起什么。抬呼着老婆和东主娃娃等一干人:“哎吃饭吃饭,你们别光看着我么,都没吃么。”

大家这才笑着一轰而散,朝一楼的厨房奔去。

这次意外的胜利,是空前的。

始作俑者的莫老板娘,面对自己高价雇来的冒牌货们的一致指认,不得不承认是自己所为。

她自然更认识况秘,面对市卫生局局长秘书的跺脚和漫骂,只能低着头,一声不吭。最后,经过艰苦的讨价还价,莫老板娘以当场支付三万元的现金赔偿,并限期写出深刻检讨的代价,换来况秘和李副科“不报警!公平竞争和下不为例!”的宽大处理。

出门时,况秘还惦记着把那帮冒牌货,揪回局检查处领赏。

可给李副科给搅黄了.

李副科把包着三大迭未折封现金的纸包,有意在自己手上惦惦。正对冒牌货严厉训斥的况秘,马上回过身:“李副科,这钱?”李副科咳咳嗽,朝几个冒牌货使使眼色:“这钱么,况秘啊,今天全靠了你么。”“是的,全靠了我。”况秘毫不谦虚,挺挺胸脯,整个儿扭身面对着李副科。

哄!冒牌货们趁机一哄而散,钻进了夜色。

“你这些狗日的家,”“这钱吗?”

正想追赶的况秘马上回头,杏眼圆睁:“怎么说?”李副科双手对她一递:“全是你的,拿去。”

况秘倒楞楞。“全是你的,拿去。”李副科把纸包塞在她手里:“你帮了我大忙,我心里明白着呢。

况秘,李好不是不懂事的人哦。”

况秘高兴极了,接过就往自己小坤包塞.

不多不少,刚刚把她的粉色小坤包,装得满满的,嘴上到.

“放心,况秘也是懂事的。以后有事儿,尽管找我。”又脱口而出:“小红死了,毛主还特地赶到市局,反映你的情况呢,被我堵了口么。”李副科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

李副科一晚上都在展转难眠.

他紧紧盯着幽暗的天花板,听着老婆温婉的吐息,想着自己的心事儿。

原以为除掉了饶舌贪婪的小红,基本上可以万事大吉。没想到又钻出来了个毛主,这个院办主任可不比内勤小红,冯的红人,多疑机警且狡猾,还属于院领导之列。站在自己面前,就像一座大山。本来呢,自己己经开始对她下手拉拢,自从送了那枝美容膏后,她也曾好几次借故跑来再要,让自己好一阵狂喜,以为这毛主也不过如此。

区区一枝美容膏,不过价值人民币1多块,就此把她笼络住了。

不想,这年轻女孩儿竟然比泥鳅还狡猾。

美容膏是要要的,怀疑也是要要的。不仅如此,居然还跑到市局反映我的什么情况,难道,难道小红曾对她悄悄说过什么?即然这么高的警惕,敢于跑到市卫生局办反映情况,为什么不可以跑到市公安,同样反映情况?还有,为什么不可以给冯讲呢?

全院的人都知道,毛主在暗恋冯。

连一向在自己面前说话很谨慎的小红,有一次也愤世嫉俗的脱口而出。

“她毛主凭什么?冯会看得上她?丑八怪,自做多情,不自量力!”如此,冯会不会听信她的谗言,对自己产生怀疑?或者,就以美容膏为突破口,自己立即向冬局和冯,揭发毛主贪图小便宜的恶习?可再想想,又觉得这事儿实在太不值得一提。

一支美容膏算得了什么?

说穿了,不就是年轻女孩儿爱美贪小便宜罢啦?

这种所谓的贪小便宜,凡在医院工作的老少娘儿们,基本上都是如此,你能说这女人天生的弱点,就是动机不纯的恶习……胡思乱想的李副科,感到脑袋发涨,越想睡觉则越睡不着。自从小红死后,夜晚睡眠很好的他,也曾有好几次夜不能寐,一闭上眼睛,总能看到小红张牙舞爪的脸孔,在狰狞的瞪着自己:“凶手,还我性命!”忽儿重新睁开,眼前一片迷茫和黑暗……

不过呢,睡不着也并不太要紧。

第二天上午一忙完,就可以趴在矮栏后自己的座位上,安安稳稳的补睡。

睡不着倒也罢了,关键是,自己越来越因此而感到心烦意乱。李副科是清醒的,自己这样的心烦意乱,久而久之,必将形成一种条件反射,反映在日常的工作和情绪上,这就是蛛丝马迹了。李副科慢慢坐起,看看手机。

凌晨二点多么,12月中旬的冷月,在窗外浓郁的乌云中穿行。

满目清光,一空寒意。有风吹来,捎带着莫名的寂寥,令他更加忐忑不安。

李副科想下床走走,刚掀起被子,吕院突然一个翻身,紧紧抱住了他:咕嘟咕嘟到:“我怕!

一枪毙了倒好,要是判个无期,多可怕啊。”老婆本是在说梦话,却又令李副科额头一紧,渗出了冰冷的汗珠。抹一把,手心亮晶晶的,像锃亮的钢铐,更像夺命的子弹……

呆呆的坐一阵。

李副科掰开老婆的双手,轻手轻脚下了床。第一次在夜半三更,有了想喝酒的欲望和冲动。

他轻轻拉开玻璃柜,虽然呆滞却不乏机智的目光,扫视着那一排排造型各异,高高低低的酒瓶。那是吕院费心搜罗的的宝贝。奇怪的是,她自己平时并不嗜酒,充其量也就是学学莎士比亚笔下的阿巴公,时不时地在自己收藏的钱袋面前,驻足欣赏,以满足一种变态的心理需要罢了。

吕院告诉过他,拥有尽量多的金钱和美酒。

在无人之夜,趟着清冷的月光,在自己的收藏前流涟忘返,追怀可想不可及的情景和岁月,这就叫小资情调!

李副科不以为然,只觉得老婆所谓的小资情调,蠢之又蠢,笨之又笨。弄那么多晶晶亮亮的玩意儿干什么?炫情还是耀富?结果每每事与愿违,麻烦一来,就被打回原形,多此一举,浪费么。他的手指头,随着自己的目光,骤然停下,轻轻拉开玻璃门。

拎出一瓶凸出的大圆肚蓝色酒瓶,举到自己鼻尖嗅嗅。

皱皱眉,一股犹如陈年发霉的腻味儿,直扑鼻翼。

李副科瘪瘪嘴巴,一手取下挂在柜壁上的开瓶器,熟练的拔出木塞。就着再嗅嗅,一仰脖子,咕嘟咕噜!没费多大功夫,一瓶5毫升的红酒极品——黑玛丽,就下了他肚子。喝完,再举着空酒瓶摇摇,李副科将它重新放回柜中。

然后拉开房门,晃晃悠悠的钻出小恻门。

再拉开院长办大门,来到了走廊。

一切正常,有条不乱。观察室里,患者和陪伴都在沉睡,一片轻轻重重,高高低低的扯呼声;二楼幽幽暗暗,值班室的灯,亮若晨星。从半掩映的房门成伞状泄出,照得门外,浮浮尘尘……李副科慢慢腾腾,蹑手蹑脚的经过。

瞟到身着旧军服的老医师,戴着副花腿眼镜,笔直的坐着看书。

那个×局的小情人孙秀莲,一脸的撒娇嗔憨,双手抱着话筒,正在全神贯注,全心全意的煲电话粥……

李副科感到奇怪,这凌晨二点多,夜深人静,放个屁也犹如打雷,她会和谁煲电话粥呢?

×局这人原先和李副科并不太熟,因为有了这层关系,倒是给医院带来了许多便利。所以,李副科和吕院都认可这种交换。

再说,孙透莲本来也不太令人讨厌,又是个大本女生。

嗓音甜甜的,医术也还一般,颇能受到患者的欢迎。

李副科下到一楼,除了过道灯和挂号室前的灯亮着,基本就一片幽暗。到处看看,瞅瞅,朝走廊尽头的药房走去……突然,一股甜腻涌上喉咙,鼻梁一耸,李副科差点儿呕吐,他连忙蹲下地,张大嘴巴。一阵头晕,胸口憋闷得发慌,眼前金星乱飞。从来喝酒如喝水的他,不知道这是身体在表明自己喝醉,反倒以为自己是不慎伤风感冒。

极少喝红酒的酒仙,勉强站起来,跌跌撞撞的朝前摸去。

他想,到了药房先给弄颗“感冒灵”吞下,然后坐坐就回转,明天一早还要上班呢。

叩叩!扑扑!裹着条花毛毡,双手捧着个暖手包,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电视连续剧的美女,听见窗棂上发响,抬头一瞧,连忙打开了紧闭的房门:“李哥,你,你怎么啦?感冒啦?不舒服?”

站立不稳的李副科,身子向前一扑,刚好扑在她身上:“没,没事儿,随便看看,你,你值班?”美女顺势将他一抱,一扶,扶在了药柜后面的小床上:“李哥,你喝醉了?好大的一股酒气哟。”

“醉?笑话。你,你,秤二两棉花纺纺(访访),我李副科从来喝,喝酒,没有醉,醉过。”

美女将被子搭在他身上,温柔敦厚的劝到。

“李哥,你莫乱动,我去给你倒杯温开水,放点沙糖,醒醒酒。”端水回来的美女,就顺手拉下了药房的帘子……李副科重新醒来,己是清晨五点过,脑子一片空白,身子一阵虚脱。他眨巴着眼睛,想坐起来,不想惊醒了旁边的美女:“李哥,你醒啦?”李副科这才看到,二人都寸缕不剩,在幽暗中犹如二堆白肉……李副科倒不特别感到讶然。

自己是老板,院里的年轻女孩儿,也许都暗恋着自己呢,也并不怕吕院知道。

反正,二人性趣各异,心领神会,心照不宣,表面上保持对双方的尊重与和气就是么。

“李哥,喝吧,喝了醒酒。”美女温柔的把糖水凑近他嘴唇,粉臂轻扬,咕嘟咕噜,李副科一饮而尽,感到心稳了许多,脑袋也有了内容:“谢谢!”李副科郑重的谢到:“对不起,打搅了你。”一面穿衣服。美女则绻缩在温暖的被子里,得意的看着他:“我志愿的,明晚你还来吗?”“我记得,你好像告诉了我什么事情?”

李副科佯装没听见,所答非所问,有些真歉意的拍拍自己额头。

“很少喝红酒,居然一不注意就醉了,不行么,要注意吸取教训了。”

“当然,这可是最秘密的。”美女骄傲的看着他:“小芳手机里的药帐记录备份儿,在你最放心的娃娃手机里。听清楚没有哦?”李副科穿好衣服,扑的跳下小床,双脚准确无误的插进鞋里:“当然听清楚了,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

他扭过头,狰狞的笑到。

“你想挑衅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是枉费心机!明天,我就找娃娃和你当面对质。”

美女惊愕的看着他:“搞了半天,原来你是认为我在有意挑拨离间?哈,真喜剧,什么兄弟?

人家早作了预防呢。”“还说?”李副科凌厉的瞪着她,屁股一撬,站了起来:“守住自己嘴巴,要是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你就死定了。”没想到美女淡淡一笑。

“不一定!如果我死了,凶手一定是你和娃娃。我会留下遗书,让你主仆二人逃不过法律的惩罚。”

李副科勃然变色:“你说什么?为什么你死了,凶手就一定会是我和娃娃?”

“娃娃自己讲的。”美女毫无惧色,瞪着李副科:“在你的授意下,他半夜摸进小芳屋,强行奸污了人家,小芳才上吊自杀身亡。这我可是暗地录了音的,决不是哄你俩。”停停,又说到。

“不过你放心,我本一介弱女子,只是想凭着自己的努力,好好工作,养活自己,存点小钱,嫁为人妻,养儿育女,走完一生;我不想招惹任何人,可也不愿意任何人来招惹我。在这儿,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只知道要搞好自己的工作,仅此而己。”

李副科没有说话,而是略带愤懑的跨出来,并随手拉上了房门。

第二天一早,李副科照样准时到了后勤科。

九点多钟,他趴在了矮栏杆后面自己的桌子上。朱科纳闷的碰碰他:“昨晚和老婆吵嘴啦?呼噜扯得震天响。”“没有的事儿。”李副科一口拦了回去。他虽然人趴在位子上,思路却相当清醒。关于这个美女,他其实了解也不多。

只道她因年轻漂亮和聪明能干,格外受到吕院的青睐。

漂亮姑娘,总是会赢得异性的追求。

纵然是不喜酒色的李副科,也对此表现出了浓烈的欲望。可他绝没想到,外表柔弱的美女。

却有一颗刚强的心。具有这种正反二方面,都最突出明显潜质的人,才是保卫自己,捍卫自己的的行家里手。由此推论,美女的所作所为,自然是受了小芳事件的严重影响。

而凶手娃娃,也被美女迷昏了头。

不加掩映的自吹自擂,全盘托出,也真是倒霉透了顶。

李副科相信美女说的话,深信她说得出,一定也做得出。所以,现在最主要的,是要封住她的嘴巴,不能让她乱说乱动……电话铃响起:“朱科吗?我是毛主。”“是我!毛主有什么新指示?”前党支部书记抓起话筒,瞅瞅趴在桌上的李副科:“我们一定照办,坚决执行哟。”

毛主在笑。

“万物都在变化,连朱科也学会了贫嘴?好啦,让你们那一摊子安静下来,我们马上出发罗。”

“哦,马上出发?”朱科有些紧张,左右瞧瞧:“今天拜几啊?不是每周二检查吗?”“临时临时。”院办主任不紧不慢,声音听起来,时不时的夹杂着嗡嗡的鼻音:“冯临时决定的,好了。

为了你们角色的转换和流动需要,我当了多年的‘叛徒’,拿什么奖励我呀?”

李副科一把夺了过来。

“毛主么?后勤科新进了一些美容美发品和滋补品,方便的话,今天马上就可以拎点回去么。”

“好,一言为定。”“一言为定!”压了电话,李副科就站起来,拍拍自己巴掌:“大家都听清楚了,冯的抽检马上到,安静下来吧。”不到三分钟,闹哄哄形同赶集的后勤科,就变成了团结一致,分工协做,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年度先进科室。

几分钟后,叩叩,有人轻轻叩门。

紧接着,办公室大门,嘎的被人从外至里推开。

毛主跨了进来,跨进后就轻轻走到矮栏杆后面:“继续工作,继续工作!我们只是到处走走,看看,不打扰影响大家。”冯,冯书记,工会主席,党办主任等,也一一鱼贯而入。院领导们沿着中间的小通道,走向矮栏杆后的正副科长,寒暄,客套和有目的的相问。

几分钟后,就突检完毕。

这时,毛主朝着李副科挤挤眼睛。

李副科就想起什么,拍拍自己的额头,对毛主挤挤眼睛到:“毛主,上次盘帐的问题,找出来了。”毛主心领神会,就佯作欢喜状:“哦,上次的顽症都找到了?快,让我看看。”李副科就朝小侧门,恭恭敬敬的一挥手:“毛主,请!”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药品库。

走在最后的毛主,害怕地瞪着李副科的背影。

“又在搞什么名堂哦?听你说话,鬼鬼祟祟的?”李副科笑了:“谁敢么?毛大主呀,实在是我们进了一批女子传用的精佛养颜素。拿到后勤科,各科室争着要呢。”说着,又趁她精神不集中,偷偷把恒温向下调了2度:“我给你留了几枝,如果你不需要,就还给我,”

毛主夸张的哈哈大笑:“不要?我没说我不要哦。有多少,就要多少。”

当着院办主任面,李副科把几枝精佛养颜素,裹进了小包裹,细细包好,然后递给了毛主。

毛主则什么也没有说,大大方方的接过包裹,塞进了自己的小坤包:“莫忙,还有这个么。”李副科又抓起二只美容膏,朝她晃晃:“二只够么?”毛主不吭声,只是接过去,小心翼翼的又塞进了小坤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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