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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雁萍踪--83 二者兼顾
作者:张继前  发布日期:2011-02-03 02:00:00  浏览次数:18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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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寻征走来,打断了姐妹之间各怀春梦的私房话;说:“大小姐二小姐,老爷等在厅里有事吩咐。”

壁兰、壁禾走进客厅,坐在太师椅上满脸愁云的冯品手拿一张红帖说:“壁兰啊,没想到你给刁万的承诺是要以假乱真了。刚才川西坝子的望族、有财有势的乡绅刁寒标老先生差人送来拜贴,说明天他要亲自登门为他儿子商定婚事。你看,这事该如何应付?”

壁兰扫了暗暗发笑的壁禾一眼回答:“义父,刁老太爷前来、是要高攀您做儿女亲家,又无须您兵来将挡水来土囤的排兵布阵您着什么急呀,半推半就的应承下来就是;我安壁兰言必行行必果,美了这桩婚事于国于家都有好处。”

“壁兰你!”冯品抬起沉重的眉峰,“壁兰你是不是忙中无计乱了方寸?那种天昏地暗的时候要你应允这门亲事的良苦用心是要你像当年关云长暂降曹孟德保住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的有用之身一样保住你的千金之躯,如今你已化险为夷,我正思量着如何将你引渡到美利坚去,不曾想你竟然要当真了。”

壁兰轻轻坐下,用滚热的目光注视着白发丛生的老人安慰道:“义父放心,何去何从我自有举足轻重的主张。在此国家破碎民族危亡的紧要关头我怎能远涉重洋自图苟安,我理当为国家民族的强盛一尽我的微薄之力。因此在这国共两党最后决战的时刻、我只有两全其美的嫁给刁万与他共同担负起救国救民的重任,这才能真正的做到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

冯品摇头长叹:“唉!这种时候你还顾什么国家民族,只要国家民族不把你当做左右不讨好的千古罪人绑上绞刑架就算你安氏门中祖宗显灵了;你要知道你是头顶红帽子的赤色份子,是国府不共戴天的仇敌;你还要知道你这么做就等于成了出卖共党的叛徒,你想共党能放过你吗?你更要知道你是资产阶级的千小姐,是平民百姓眼中的剥削者,共党领着穷人闹革命的目的就是要铲平不平等的贫富悬殊,有权有势腰缠万贯的有钱人就是共党民众的死敌。你当心国家民族的危亡,国家民族却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壁兰,我是大风大浪里闯出来的人你听我一句话,自古以来真正为国为民做好事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只有表面上爱国爱民实际上卖国欺民、或者是窃国弄民的人才能成为名誉上的英雄;我希望你尽快离开这片龙争虎斗的是非之地、到美国投奔你大哥安壁敬去,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无柴烧,保住了你的小命、才在美国大肆宣扬你的爱国热忱吧。”

壁禾点了点头:“义父的深谋远虑不失为乱中求静转危为安的万全之策,只是刁家那边恐怕不好交待。”

冯品说:“这有何难,我明天在刁老先生面前满口应承婚事以稳定人心,等壁兰到美国后再以壁兰逃婚为借口推掉这门婚事即可。”

壁兰的头摇得像货郎鼓:“此举万万不可,做人怎能出尔反尔言而无信,这么一来我怎对得起信任我的刁万呢。再说这里是我的祖国我怎能轻易离开,就算要走我也要带着他一起走。”

冯品将红贴往地上一甩:“我说壁兰你怎么跟你母亲一样任性,你母亲为抗日救国花费了无数的心力财力难道不是为了爱她的祖国,结果难道不是死在劫后余生的中华民族手里?”

壁兰含住满目的泪花说:“是的,我母亲是死得很惨,不过义父,我母亲不是还拥有你对她的一往情深吗?”

冯品道:“嗨呀,那姓刁的小子能像我吗。”

壁禾长叹一声劝道:“既然我姐执意如此,我看义父你老就顺其自然吧。”

 

“叮咛咛”的电话响了,壁禾开灯一看已是午夜两点十五分。她披衣下楼拿起电话立即耳热心跳羞涩不已:“卓云!你在哪里?”

电话说:“我在你窗口能看到的绿橄榄咖啡厅。壁禾,我想看你一眼;好吗?”

“现在?”

“现在。”

壁禾摸摸滚烫的腿说:“太晚了,明早八点再见吧。”

电话说:“明早八点我已在白云上空追赶太阳去美国了。”

一阵秋风撞响了窗扉,壁禾忍不住打了个冷噤:“这么突然!”

电话说:“刚接到的命令,到美国北部核武器试用基地集训一年。壁禾,如今战事每况日下,如此匆匆一别我也许与你相见无期了,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壁禾,与我一起走吧,我不能没有你。”

壁禾泪下:“云,我很想与你同在,可这太突然了,我丝毫精神准备都没有。再说我姐也许快结婚了,我不能让我唯一的亲人在最需要我的时候离开她。对不起云,让我在半年以后来追你好吗?”

电话伴着颤音说:“太好了壁禾,那我就在西半球的荒原望着白兰鸽的飞翔带去你的身影吧。再见,壁……”

“不不不不,”壁禾紧捏电话的手力大无比,“云,你来吧,让我们同看今晚的星空吧,让我们选定一颗两地都能看到的星星好吗?来吧云,我在后花园的小门后等你。拜拜,马上就见。”

壁禾淋汗的双手在弯月高悬的树影下喜惧交集的颤抖着,望眼欲穿的钥匙艰难的搅动了唯恐生锈的锁心,后花园偶现春色的门口在偶然敞开的瞬间闯进了身披斗篷头戴礼帽的卓云。卓云在壁禾那火苗般闪动的辉光里摘下了雪白的手套,一丝如隔三秋的话音像从水面飘来:“啊!我的禾。”

望着夜半来临的身影,壁禾面对玉树临风的飘然神韵芳心沸腾眉目慌乱,她在无形漫延的野火中奋力将园门关上的时候回头唤了声:“云!”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石破天惊的气流刮飞了卓云的羞涩,他抱紧了壁禾的蜂腰,热浪滔天的嘴从她的额头吻到耳畔,香腮、鼻尖和下颌,与她的唇相合。壁禾将无言的舌头撩进他口中,他的唇齿咬紧了她。他的十指像蜈蚣在她的脊椎两侧爬动,粗喘如牛的气流从她的脖项席卷到她的胸沟,他见机行事的下巴豁开她的罗衫。她在筋酥骨软的云雾中望着汹涌澎湃的滔天巨浪怒吼一声,巍峨壮丽的双乳埋葬了他的容颜。

他将她烂醉如绵的吟哦声轻轻抱起,走进月影斑驳的林荫花丛,走过曲折安静的走廊穿堂进入客厅。

一双侍女的眼睛从暗处跟踪而至,尾随卓云的背影登上楼梯横抱着壁禾走进少女的闺房。

夜半侍女的眼睛从泄出弱光的窗隙中看见一丝不挂的壁禾微闭双眸羞容温馨地躺在物华天宝的壮锦里,她抛珠滚玉的胴体如朝霞映照的盐霜丘陵横峰直岭蜿蜒叠翠,她那山水尽头的耐人回味处就像绿叶遮隐的荔枝裂开了果汁滴漏的缝儿。金蝉脱壳的卓云像破土见天的竹笋朝露闪烁的挥舞着雄性的骄傲、哼唱着苦尽甜来的歌谣,他美不胜收的眼睛在壁禾层出不穷的无限风光里像浏览美仑美奂言词斐然的诗章含英咀华茅塞顿开。

在夜半侍女极力浓缩的目光里,卓云像初踏疆场的少年虎将、不辱使命斗志枭勇地爬上了壁禾的肚皮,在他跨夹良驹的纵马驰骋下,沉着应战的少女壁禾英姿勃发叱诧风云。

扑在窗外绷声敏息隔岸观火的侍女在卓云挥汗如雨的耸动中睁红了初识云雨的眼睛,壁禾高高扬起的大腿像海上的桅杆在风中摇摆的惊险画面挡住窗隙的亮光时、火烧眉毛的窗外侍女用恼怒的左手一把撕开了双乳厌恶的胸衣,她的右手在风生鹤唳的裤裆里使劲全力的抠了几下。

侍女藏身在隔壁有眼的窗外歪打正着的在隔鞭搔痒的胡思乱想中悄然预感到十个月后哇哇坠地的婴儿、就是在那个隐瞒多少夜梦人的时刻敲响了问世的门扉,因为那位后来名叫卓群的女子正是在那个时刻从卓云的骨髓里闯进了少女安壁禾的子宫。

侍女在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中四肢无力的倒下时,少女壁禾咂舌叫春的娇音还在缠绵,卓云方兴未艾的眼皮压垮在如释重负的艰辛里。瓦片上面的秋夜在战事连绵群雄逐鹿的岁月碧空浩远风冷星寒。

午夜三点的钟声惊动了冯品意淫故人的残梦,他翻身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意想不到的喷嚏当然不会让楼下那厢房里甜睡的壁兰有所耳闻,她鬼使神差的睡中手突然摸到了来自小腹内部的动静。

悠扬凝重的钟声同时在客厅正中那块“爱国典范”的横匾旁敲响,间隔有序的钟声心怀侧隐地伴随着裤裆潮湿的侍女在阴冷的楼道上摆了摆红润的笑脸。真是“悲欢常相聚、梦乡愁云去,人心隔肚皮、各怀意中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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