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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問子今何去 出采江南蓮
作者:吕顺  发布日期:2011-03-23 02:00:00  浏览次数:2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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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SPECTRUM移民資源中心賞蓮旅遊記

夏日雨絲濛濛,驅車近兩個小時,我們華人遊客結隊駛向墨爾本郊區“藍蓮花園” (Blue Lotus Water Garden)。體驗“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勝景。這一切是源於參加SPECTRUM移民資源中心吳女士(LISA WU)和她的搭檔姜女士帶隊觀賞蓮花之旅,跨入“藍蓮花園” 頓覺眼前一亮;細雨如絲映著小橋流水,繽紛的蓮花帶些氤氳的水氣撲面而來;徜徉其間,我卻有了與蓮花同醉的感覺,迷戀在無限的遐想之中。

遊歷過澳洲的許多景點,自以為已經領悟到南半球的風光真諦,但是有幸觀賞墨爾本“藍蓮花園”,湖水中蕩漾的紅荷白蓮,縱橫交錯的水上行人小橋,還有故鄉已是難覓蹤跡的茅草遮雨棚,以及戴著大草笠搖著晃蕩的小船,在水上採摘蓮蓬的“洋村姑”,無不讓人浮想聯翩;猶如人生旅途的一次回歸,在遠離江南水鄉多年後的蓮藕湖畔,仿佛回到了青少年時代;那些久違的有關蓮花的記憶,漸漸湧上心頭。

傳說蓮花原是王母娘娘身邊的一個仙女玉姬,因動了凡心和河神之女來到秀麗的西湖,在西湖玩到天明仍不肯離去。玉姬也因此觸犯了天條。王母知道此事後用蓮台將她打入西湖,懲罰玉姬從此“墜入淤泥,不得再登南天門”。農曆四月二十八,成了她的生辰。雖然仙女玉姬墜入淤泥,可是仍然有著高貴純潔的品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蓮而不妖。玉姬的化身蓮花也因此成為世人盛讚的對象,多少的文人墨客寫詩作賦感歎她的美麗,西湖蓮花也成為杭州秀麗的一景。

面對澳洲“藍蓮花園”沁人心脾的清香,我們華人遊客更是別有一番滋味;那是來自碩大的蓮葉、來自開著紅白紫的蓮花、來自含苞欲放的花蕾、更多的是來自夢裏尋“蓮”千百度的期盼。“錦帶雜花鈿,羅衣垂綠川。問子今何去,出采江南蓮。”蓮花又稱作荷花是水生花卉,原產印度熱帶地區。而睡蓮原產地則在中國、印度、埃及、墨西哥、南非、美國等地區。將蓮稱作“荷”,則是古中國人稱蓮的綠莖為荷,後來,蓮與荷兩者混為一談,才索性通用。眼前連綿不絕的雨絲,倒垂的綠柳,彎彎曲曲的湖面,那綠色的荷葉“大珠小珠落玉盤”般的銀光閃爍,那爭奇鬥豔盛開著惹人的蓮花,這一切都是我親眼所見嗎?而我竟懷疑此時是在夢中吧!

來澳10多年從未親眼見過蓮花,第一次邁進“藍蓮花園”,眼前亭台水榭,紅橋綠水;諸般江南水鄉的風貌、風情,盡攬無餘。蓮花淡淡的香氣不斷彌散之際,勾起一履思鄉的情結,雖然澳洲的“藍蓮花園”沒有抗州西湖岸邊“白蛇和許仙”的故事、也沒有“岳母刺字”的傳說……,但是我驚詫澳洲竟能保留這樣一塊仿效中國園林的蓮花湖,她確足以慰藉我們這些癡迷蓮花的華人遊客。

記得初識蓮花是剛上小學的曙假,我隨父親由東北去杭州看望姑母,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水中的蓮花,第一次品嘗清香的蓮蓬籽,從此我有了關於蓮花淺薄的見解;蓮花、蓮蓬、蓮藕是三位一體的;蓮葉像一個綠磨盤,盛著水或水珠,蓮蓬高岀水面,存儲有十幾粒花生米。歸來時我還自作聰明地向同學吹牛:你知道江南水鄉的小孩為什麼都會游泳,那是因為蓮籽吃多了,游泳不用學自然就會。至於對蓮花的形容那時只會說漂亮,再也說不出第二個詞語,雖然有關蓮花的知識一竅不通,但是孩提時代蓮花給我留下的美好印象則是終生不忘的。

白堤、平湖秋月再見到蓮花時我已工作多年又走過許多省市,也拜讀過許多詠蓮的詩詞,溫挺筠的 “綠塘搖灩接星津,軋軋蘭橈入白草。應為洛神波上襪,至今蓮蕊有香塵。”讓我愛不釋手。岀國前我因業務交接順路又赴杭州西湖景區賞蓮;沿著斷橋口駕船經、西泠橋邊、後孤山旁等賞蓮景點,看不夠的多彩蓮花讓我大飽跟福。中國南方水鄉既有千畝連棉的蓮花湖海,也有房前屋後的庭院蓮池,而且華北、乃至西北也相繼有了蓮花展區。有的蓮花純粹是作為觀賞花卉培育,有的蓮花則是北方農民種植蓮藕帶來的附加產品。我看過許多國家的蓮花,既便品種各有所長,我以為就規模、氣勢、良種培育而言,中國的蓮花堪稱世界之冠。

鄭板橋《揚州》的七律詩中:“千家有女先教曲,十裏栽花算種田。”這一華人風俗隨著移民在海外得到傳承,有一種說法;澳洲“藍蓮花園”是200多年前淘金時代華人前輩栽植的,是有一定道理的。有蓮的地方就有走近家鄉的感覺,淘金時代華人種植蓮花旨在排解生存的壓力;一簇簇蓮花似乎正在訴說著當年華人前輩離鄉背井來到“新金山”淘金的艱難,訴說著當年澳洲的排華政策給華人製造的災難;如今我們這些攺革開放30年以後出國的華人,祖國是海外華人堅強的後盾,對比淘金時代來澳華人不可同日而語,同是觀賞蓮花,讓人思索一次,心弦便翻騰一次。

綿綿的雨絲像白茫茫的幕布,雨絲是柔和的,遊人的心情也變得柔和了,賞蓮時自然會拂開霧幕,那蓮花淡雅而不失芬芳,晶瑩又不失大氣,靜靜地走入你的心裏;賞蓮的感慨已然湧上心頭,此情此景最容易發酵懷念故鄉的感情。我們到澳洲“藍蓮花園”雖是姍姍來遲,但這輕姻彌漫,蓮花婀娜,怎能不洗滌遊子沉重的步履,喚醒的則是嫣然一笑。

賞蓮旅遊歸來的路上,窗外仍然是細雨棉棉,雨是輕盈的“潤物細無聲”,恰似故鄉江南水鄉的雨;如夢、如詩、如畫。最費人思量的是天公如此作美,若是在烈日下賞蓮豈不大煞風景;賞蓮旅遊竟然巧遇娩約江南的細雨,在細雨的襯托下方能盡顯蓮花的姿色、盡顯蓮花的容顏。窗外細雨依然飄織如絲,融入那無盡的幕布之中,不期然地牽扯著我那難以平靜的賞蓮思緒,以然分不清;我是重回故鄉踏上賞蓮之旅,還是進入山寨版南半球“杭州西湖”賞蓮。

蓮花養眼,養人,養心;在盡情的賞蓮旅遊之中,遊人,尤其是華人遊客忘記平日的矜持,像孩提一樣在蓮花美情面前盡顯人性的質樸、純情,享受大自然賜予的寬容與博愛。一個走岀國門的華人,不管是青年學子還是成熟過客,不管是激昂奮起還是疲憊乏力;在奔波的長路上,有幸借助熟悉的蓮花景色來過濾、澄澈,梳攏自己的得與失、勝與敗,以蓮花的錦繡鼓起不斷進取的風帆,或許賞蓮旅遊是一次值得記憶的激情加油站。

蓮花之所以深受西中各族人民的歡迎,是因為蓮花如同多數海外華人一樣,潔白如玉、不飾粉黛,愈樸素愈單純,愈有內在的芳香和溫馨。華人似蓮花般的在五大洲紮根壯大,融入卻息事寧人,發展卻祥和誠摯。願海外華人牽手世界各地的蓮花,與各國人民共同憧憬著美好的未來,共同編織和平、安康、美麗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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