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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小景
作者:张奥列  发布日期:2010-01-09 02:00:00  浏览次数: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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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編餘閒話
 
新年煙花表演已過去數天,但當時有兩個反差極大的即場小景,卻不時在腦海裡滾動,難以忘却。
那晚我在雪梨大橋北面的草坡觀賞焰火。九點的煙花表演結束後,人們餘興未盡,仍在等待著十二點的盛大焰火。許多人也趁著這空檔,趕緊上厠所。兩個女兒也加入了排長龍的行列。
小景之一,樹下的野餐桌椅前,我坐在長櫈上,耐心等待著女兒。一群澳洲青年男女舉著飲品,嘻笑著走來。一對纏綿的男女看見我旁邊有空位,便問,可以坐下嗎?我點點頭。男女坐下後解釋:等一下你家人回來,我們就離開。其實我並沒打算久坐,就說,不礙事!他們連聲說,你們先來,應該是你們坐。半個小時後,女兒終於“方便”完回來。於是我們“輕裝”離去尋找更佳觀景位置。澳洲男女還一臉抱歉說“對不起,謝謝!”
小景之二,海邊草地上,毯子一張連一張,坐滿了興高采烈的男女老幼。我們也坐在毯子上等待著元旦到來的一刻。人來人往,遲來者見前面滿座,便繞道而行,一切秩序井然。還差十五分鐘,忽然湧來幾撥亞裔青年男女,每撥七、八人。地上已難以插足,他們還踩著人家的毯子,一個勁往前鑽,並說著普通話互相招呼前行。他們擠到了前面站著不動,身影擋住了席地而坐的人的視線,大家只好收起毯子,紛紛站了起來,一時場面大亂,氣氛緊張。小孩們在大人的夾縫中,眼巴巴地朝天看。幸而這時新年倒數,煙花騰空而起,一片歡呼聲淹沒了剛才暫短的不快情緒。
硝烟散盡,人們散去,但兩場小景,對比强烈,卻一時難以揮去。文明與否,盡在其中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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