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短篇中篇

短篇中篇

悬挂在空中的人
作者:华坨  发布日期:2011-09-28 02:00:00  浏览次数:2979
分享到:

     这天墨尔本下午两点钟,从北边澳洲内陆沙漠吹来的干热风在辉煌的阳光下翻卷着烤人的热浪,气温高达42摄氏度。在保险公司上班的史密斯不放心家里的狗,决定赶回家去为它打开房间里的空调……他把办公室的工作安排了一下,把有些事情装进了皮包带回去做……然后下楼、取车……  他的家在墨尔本西边的威尔比市,上下班要驱车经过跨海的那座宏伟的西门大桥。此时街上的车辆不多,外面虽热,但汽车空调不断地送出了习习凉风、这使他依然能感到驾驶的惬意……他一边开车,一边随着汽车音响里面的姑娘们唱着:“嗨哟啦!嗨哟啦! 啊、啊、啊、啊、嗨哟啦——呀——啊……”

       当他驱车爬上了西门大桥,快到桥顶的时候,他看见前面靠桥边停着一辆车,黄色的双迸灯一闪一闪的。“这人可真是个倒霉蛋。”他苦笑了一下,然后踩闸减速,准备把车停在那辆车的后面,看看是否能帮着干点儿什么。可就在这时,眼前的景象把他惊呆了:“上帝呀,这不是看花了眼吧?”他看见、他看见了一个人一下子翻过了桥栏杆,从大桥上跳了下去!

       史密斯紧急刹车,把车停在那辆闪着黄灯车的后面,推开门跳了下来,跑过去,往那辆车里扫了一眼,里面空无一人,他赶紧趴在桥栏杆上往大桥下面看,立刻感到了一种仿佛身体要在空中飞起来的令人恐怖的晕旋……但他还是看到了,他看见在大约三十米下面的空中,有一个人正被一根绳子吊在那里,就像是从房顶上垂下来的蜘蛛那样四脚朝天地吊着,而且正在像陀螺那样飞速地旋转着……顺着绳索查看,吊着那人的绳子就扣在史密斯脚下的桥栏杆上。史密斯急切地向下面喊:“喂,怎么回事 ?你在干什么?听见了吗?搞什么名堂?”那个人毫无反应,不知是死是活,只是执着地急速旋转,转到一定程度慢了下来,然后开始往相反的方向转,而且又越转越快……“天哪!不会是要自杀吧,我能做点儿什么?”史密斯先生终于冷静了下来,赶紧跑回汽车从皮包里摸出手提电话,按下了000的号码。

 

        丁勇在往下跳的时候心想,这一下肯定完了。绳子拉紧时剧烈的一震几乎把他抻散了架,接着是那一阵激烈的双向旋转令他完全失去了自制力。当旋转终于止住了、挂在空中随风逛荡了好一会儿、他才逐渐地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心里反倒没有了跳桥之前那么巨大的恐惧。现在,他的手已经紧紧地抓住了胸前吊着他的那根绳子,这种柔软、结实的钢丝绳不愧是供登山用的,说明书上写着可以承受一千二百公斤的拉力。

       他本来是想死的,815和他擦边而过,816又不够条件,难民被拒、上诉已完,再没有路可走了;在国内的老婆等不了他已经带着孩子跟人家跑了,父亲前两年去世了,母亲患癌症到了晚期躺在医院里;即使他回去,即没钱给母亲付那笔巨额的医药费又不能给她以精神上的慰寄……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他曾想过跳楼或是钻汽车轱辘,投水当然不行,因为他会游泳……但是,心里总有一股气使他死得不甘心……  于是,他想出了这个办法:用最后一笔钱买了一个廉价手机,还有一卷登山运动员用的钢丝绳;为了保险起见,他用钢丝绳做了两个环,套在大腿上,兜背缚上一条带子在胸前和那条钢丝绳束紧,然后从西门大桥上跳下来把自己挂在了空中……

       他实在是不甘心默默地死去,那样,也许别人会说他是个破产的赌徒,要不就是个失恋的怨鬼……造反派的性格使他要制造个有影响的事件,倒不是为了永垂不朽,“死、也要溅他们一身血,给他们招点儿恶心!

       现在,他成功了,起码是头一步成功了,没有一下子掉下去摔死。他知道,尽管下面是海水,但以他的重量和这样的高度,按自由落体的加速度直冲下去,其结果就会像是摔在水泥地上的一个鸡蛋…… 奇怪的是,此刻、在他心里,竟然没有一点点悲壮的情绪,而这种情绪在预想中应该是在胸中热血沸腾的,现在却一点儿没有发生,心里反倒是充满了冰凉的、空虚的、那种被人冤屈的、委屈。“我他妈的到澳大利亚来怎么会混成了这么个结果?”他一边调整着腿上的绳套,一边就咧着嘴大声地哭嚎了起来,任凭眼泪鼻涕大串大串地从脸上往下淌,反正也没有人能看见听见……“我操你妈的澳大利亚!我操你妈的移民局! 呜——呜——呜……”他张望着远方五颜六色的城市、那些熟悉的街道、川流不息的车辆,在碧海蓝天中飞翔的海鸥,心里充满了求生的欲望……

       当眼泪流干了、嗓子也喊哑了的时候,伴着风声,他听见有人在用喇叭向他喊话,那声音是从桥顶上传下来的,喊些什么听不大清楚。他仰起头朝上面看,看到桥栏杆上有许多警察的帽子来回晃动,有些人显然是在用望远镜来看他,还有人正手持着喇叭在喊话,红蓝两色的灯光在那些帽子之间一闪一闪地辉映着。不一会儿,他又看见天上飞来了一架警方的直升飞机,那架直升机在桥的周围转了几个圈子,因为无法靠进桥身又无可奈何地飞走了;再一看脚底下,碧蓝的海面上也有了几只小艇在那里游弋。

“好啊,这台大戏开演了,动静比好莱坞拍得大片差不了多少。”他这样想。这时候,他感觉到有人在往上拽吊着他的那根绳子。“这可不行,如果让他们拽上去那可就前功尽弃了。”好在,他对这手是有准备的;他死力地抱着胸前的钢丝绳又拉又抖,而且拼命地扭动屁股,努力使身体像打秋千那样在空中逛荡起来……在荡出桥外、上面足以看清他的时候,他掏出了一把钳子举在手里,手舞足蹈、疯狂地大喊大叫……他必须要使上面明白,如果警方不与他合作,他就会把吊着他的那根钢丝绳铰断! 那些警察们到底是见过些世面的,最起码也都看过美国电影,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停止了把他拉上去的努力。然而他们继续坚持向他喊话,除了用英语,还用广东话、普通话和丁勇听不懂的什么话、也许是越南话;一遍一遍地向他喊;喊些什么,因风太大听不清楚,但能猜个大意,是希望他保持冷静,希望他采取与警方合作的态度。但丁勇暂时还不想理睬他们……

直到当他再一次荡出桥外、看见桥顶上伸出了一个长臂、有人在那长臂上向他摄像、他辨认出那是六号台的电视转播车、这个时候,他知道该进行下一步行动了。

       他松开抓住钢丝绳的右手,拉开上衣口袋的拉锁,掏出了那枚专为这次行动买的手提电话…… 按下了已经事先输入的移民局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了,是一个女接待员的声音。

       丁勇对着话筒喊:“快! 我要跟你们移民局长讲话!

       ……         

       “不!跟你说没用,你负不起这个责任。我必须跟移民局长先生亲自说。

       ……

       “什么?不接待?要死人了知道吗?你让他马上打开六频道看看正在转播的电视新闻他就接待了。把我的电话号码告诉他:514 454 9958. 告诉他,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说完这话,丁勇毫不犹豫地把电话给挂断了——要做,就必须做得跟真的一样!

      

       过了一会儿,移民局长布依诺先生在堪培拉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起来,布依诺先生懒洋洋地拿起电话……把电话夹在腮帮子和肩膀之间、眼睛继续扫瞄着桌上的那页报纸,手里拿着一只铅笔,准备随时圈下某大公司招聘的广告…… 他猛地丢下铅笔、站起身冲过去打开电视…… 马上又转身回来,抄起桌子上的铅笔在报纸上记下了对方告诉他的那个电话号码。

       “这是个什么人,他到底要干什么?”为了搞清这个问题,布依诺立刻给墨尔本市的警方打了个电话。警方证实,确有此事,但他们并不掌握这个人的详细材料,说:肇事者拒绝与他们对话采取合作的态度。

       “看来,这家伙真的是冲我来的了?”他盯着桌上的电话机皱着眉头思忖了一会儿,想不出还可以做点儿什么,只好硬着头皮打电话给肇事者,看看他到底要搞些什么名堂。     

       就这样,丁勇手里的电话响起来了。打开听筒,举到耳边,里面传来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哈罗,哈罗…… 我是移民局局长布依诺,你是什么人?在搞什么名堂?你找我有什么话说?

       “噢?局长,你真是局长先生吗?那就…好吧!我叫丁勇,中国学生。我的号码…申请816的档案号码是74588、 你们不难查到我的材料。我这样做,是希望你们能重新审理我的申请……”

       “屎忒! 你是在把自己当人质来威胁我吗?你以为在你的威胁下我们就会让你的诡计得逞吗?

       “什么?是我威胁了你吗? 不是的! 精确的是我自己在作死!我是走投无路了,反正中国是回不去了,死、我也要死在澳大利亚!…但是、我、我死得不服——!我没有受到公正人道的对待——!

       “说清楚,我们可并没有想让你去死,决定死是你自己的问题,没有人逼你。如果你非这样不可,我将感到很遗憾。但若是你有充分的理由,还可以上诉嘛,为什麽要这样极端呢?

       “算了吧,先生,全走完了,限我二十八天离境。”

       “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并没有准备把你们抓起来遣送回去呀。”

       “那样更坏,先生。跟吊在这里没什么两样,那样甚至更残忍,先生。让我承受没有希望的等待还不如痛痛快快地一下子死掉。”

       “这不是澳大利亚人对生命的态度,我们……”

       “我知道不是,先生,澳大利亚人生活得无忧无虑不需要采取这种态度!你不用多说了!如果你不考虑我的请求,我马上就给传媒打个电话,让所有的澳大利亚人都知道:在他们身边,有一些人、正在绝望中、含着悲愤一个一个地死去!我会铰断绳子的,你马上就可以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是怎样扑向澳大利亚的怀抱而摔成一滩屎的!”

       “别,,不要太激动,丁先生,安静…安静…请你安静一点儿…… 我需要一些时间来了解你的材料,希望你能保持克制……我们总会找到一个办法处理好这件事的。”

       “那就… 我可以等你,但在得到你的答复之前我会一直吊在这里,不管是死是活我希望你能快点儿,我的腿已经被绳子勒得没知觉了。”

       “有个条件。”

       “说。”

       “在我答复你之前不要跟传媒说出你的要求,那样会使问题复杂化。”

       “我不傻,,我至今还没有跟他们说过一个字。”

 

       秘书很快就把材料送到了布依诺的办公桌上。

       “丁勇、男、62229日出生在北京,高中毕业、当过兵、已婚。89621日持学生签证在布里斯本入境。8912月申请难民,因材料不足未准。95年入纸申请816,英语考试三项及格,但因学历不够而不符合条件。没有犯罪记录……”

        布依诺先生一边习惯性地用手里的铅笔点着桌子一边想:“在澳大利亚,像丁这种情况的中国人还有许多,恐怕不少于四五千人,但是敢于以死相拼的却实属罕有,想必此人定有点儿特殊情况……生命对每个人都只有一次, 是没有人会把它当儿戏的……”但他猛然警觉到了些什么,马上跟丁又通了一次话。

       “丁先生,你的材料我看过了,你的816申请被拒是因为学历不够,但也许我们还能想些办法;不过,我要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地告诉我;是这么个问题:在你的这次行动后面有没有支持者?

       “当然有,多着呢!四五千人,他们现在跟我一样都被吊在空中半死不活……”

       “不!不是这样的说法,我是说,这是不是一次有组织的行动?

       “组织?当然,所有的华人组织都支持我!你别看他们正敲锣唱戏地欢渡春节,等着瞧吧,只要我一死,他们就会像一群饿狗一样来抢我的尸体。”

       “不是、不是的,我希望你能准确地回答我:有没有什么组织和个人参与策划或知道你今天的这次行动。”

       对方是一阵沉默,因为丁勇需要一点儿时间来考虑:怎样回答才能对自己最有利。

       “回答呀?…没有余地,丁先生。我必须确切地了解这件事的全部背景!是这样,如果是有组织的,那么这就是一起政治事件,与处理一起只涉及个人的偶发事件在难度上将大不一样。”

       “没别人。就我一个!”还有一些话藏在丁勇的心里没说出来:“谁他妈的想解决身份,有种的就到这儿来吊一会儿呀,老子命都舍出来了,那些一门心思打工赚钱的缩头乌龟们,想他妈的捡便宜?没门儿!

       “你讲的可是实情?

       “我起誓!

     “好、好,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来研究一个方案,有些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职权范围,需要请示。请你再耐心地等一会儿。”

       “等一会儿,又是等一会儿,我可不像你是坐在办公室里。还要等多长时间?上面警方对我的压力很大,我不可能长时间地拒绝与他们对话! 再说,我现在已经快晒成干儿了!

       “别急,我会尽快的。也许……也许你可以让他们给你提供点儿饮料?

 

       布依诺这会儿心里塌实多了,不就是一个人吗?澳大利亚不怕多一个两个的,只要在自己在位的时候不发生什么政治风波就好。问题是,批一个人,以前的移民部长是有特权的,但是这届政府已经把移民部降格成移民局了(布依诺一直对此耿耿于怀),身为移民局长,还有没有这个特批的权力自己也拿不准。最好还是请示一下(也借机给上面施加一点压力)。想到这儿,他决定先给首长的秘书拨个电话,他知道首长此刻正在国会里进行辩论。

 

       首长先生近来的心情一直不大好,自从主政以来没有几项工作开展得顺利,压缩预算搞得社会各阶层怨声鼎沸;经济状况不尽如意,赤字没有明显的改善,失业率不降反升;还有那个烦人的移民辩论,本来希望以此来转移公众的视线,却不料在社会上遭到激烈的反弹,甚至政府内部的舆论也已经开始趋于分裂,还有人公然指责自己是在搞种族主义……

       接到秘书的通知,他匆匆离开议会厅,瘪着蛤蟆嘴、闷着头走到二楼的办公室。他神情疲惫地往沙发上一靠,抬起右手摘下眼镜,左手勾成钳型使劲按了按两侧的太阳穴……就势往后抹了一把秃顶上稀落的头发,然后戴好眼镜,这才从桌上拿起了布依诺局长打来的电话。

       听完移民局长的汇报,他一下子蹦了起来,满肚子的积怨全爆发了出来:

       “讹诈!这是讹诈!这是无耻的讹诈——!”他对着空无一人办公室的四壁大喊,墙上只有一幅色调灰暗的女皇像在对他微笑……“被操的母狗!…这是在搞恐怖主义!只有从那种不尊重生命的、野蛮的国度里来的人才干得出来这种事! 澳大利亚没有这种人、也没有这种事! 这个混蛋,他为什么不直接跳下去?

       “是的,首长,如果他是直接跳下去的,那样,我们就不会有什么麻烦了,澳大利亚每年也是有很多人想不开的,但是……”

       “但是什么? 难道我们会在讹诈面前屈服吗?难道我们能让恐怖主义份子的阴谋得逞吗?

       “不!绝不!先生。可是,按现在这种情况,如果我们最终让他掉了下去…问题是,在这之前他还对新闻界乱说了些什么;他手里有个移动电话。目前社会上种族问题这么敏感,社区关系又如此紧张,如果死了人,华人社区是不是会喧闹起来?还有我们的人民对落水狗的同情心,会不会因此搞出一场政治风波? 这样,对我们党的执政地位会有什么影响? !还有奥运会,先生!…我们需要向世界展示一个民族团结、天下太平的社会环境。”

       “看看、看看!我早就知道这是他们(指上届政府)给我们留下的一个烂摊子! 那你说怎么办?

       “也许……我们可以把大事化小,先生,我们能有办法,对,肯定会有办法!不!它根本就是一次偶然发生的刑事事件,是我们太敏感了,实际上它根本不涉及任何政治问题。”

       “你说的倒轻松,你能保证这不是一场经过精心策划的政治阴谋吗?

     “我已经调查过了,首长先生!仅仅是一个人单独的行动,而且他们中国人全都是自顾自的,这一点你尽可以放心。”

        “那么……是不是……有这么一种可能?…在他与媒介通话之前……就…掉下去了呢? !因为那根绳子不是很结实?-----找个新来的楞头警员稍微帮他一下?”

       “但是……这……如果……将来调查起来……您的意思-----

       “我可没有什么意思! 废物!我是说,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难道就这么便宜了这个中国佬了吗?全都是废物! 我不是说你。好吧、好吧、如果非如此不可,我有两个先决条件: . 必须保证不使这件事政治化。二.不能影响我们对那些中国人的整体政策。这两点,你要对政府负责!

       “…是,我保证,处理不好我辞职!”

      

       布依诺局长心里已经有底了。坐在办公桌前,他开始仔细翻阅关于丁的档案材料,他希望能发现丁有什么可以服人的特殊技能,哪怕是会修皮鞋,这样,他就可以行使以前移民部长所具有的特批权力。遗憾的是,在这些材料里翻来找去,却是一无所获……       他有点儿为难地走到电视机前,双手叉腰,嘴里吊着那根铅笔,漠然地看着这个挂在大桥下面的中国人:“这个傻家伙现在手里已经多了一瓶可口可乐,看来是接受了他的建议……。”忽地,他发现:“手里拿着一瓶可乐——那姿态、那神情、就和先前自杀者要死要活的那付德行大不一样了…… ”布依诺忽然间眼睛一亮,马上转身,回到办公桌旁,拿起了电话……

       “丁先生,你的行动可以停止了。鉴于你勇敢、顽强的表现,我决定以澳大利亚所需要的特殊技能为理由来审理你要求定居的申请……

    ------

       “闭嘴!这不是什么谢不谢的事。你听着,当你上去后必须对警方和记者们这样说:……”

 

       第二天,在《先锋太阳》报第123页体育版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登出了一条简短的消息,消息是这样写的:“出生于中国大陆的勇敢的攀岩运动员勇丁先生,昨天用绳索把自己吊在西门大桥上,试图打破在空中悬吊72小时的吉斯尼世界记录。但是这次行动由于事先没有申请政府许可、并且一度造成严重的交通堵塞,终于在墨尔本市警方的干预下被迫中止。丁先生在回答记者问题时说:‘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整以及和有关部门的协调之后,他将再一次向这项世界记录冲击。’他说,他已选定了西门大桥,认为,这里是创造新记录的最好地点。”


上一篇:打鼾
下一篇:情陷维拉坞


评论专区

安红2014-11-20发表
谢谢田地的留言.安红回京后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连上网的时间都没有了,留一点遗憾也挺好。再说怡红姐也告假回国了,安妮也不能成行,还是等到三个人聚齐了前往墨尔本造访华坨起腻吧。我今天回到悉尼——回家的感觉真好。
安红2014-11-20发表
华坨也在北京?预计停留多久?田地可否做个“媒”拉个“纤”介绍介绍?我刚从山西回来,在那里上网也很有“意思”——贴完《臆想》就再也上不了网了,村里在挖沟连接上水(只是上水)管道,时常停电,不知道是不是把电缆给挖断了。
安红2014-11-20发表
“千呼万唤始出来”——不疾不徐的等了这许久,终于是等到华坨的“成名之作”了。
读者20462014-11-20发表
喜欢文章结尾处的“包袱”,抖得那叫一个响亮。就连文章中出现的电话号码和档案号码:514 454 9958——我要死,死不死,救救我吧;74588——气死我爸爸,都让人忍俊不禁。
读者20462014-11-20发表
喜欢文章结尾处的“包袱”,抖得那叫一个响亮。就连文章中出现的电话号码和档案号码:514 454 9958——我要死,死不死,救救我吧;74588——气死我爸爸,都让人忍俊不禁。
安红2014-11-20发表
谢谢田地的留言.安红回京后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连上网的时间都没有了,留一点遗憾也挺好。再说怡红姐也告假回国了,安妮也不能成行,还是等到三个人聚齐了前往墨尔本造访华坨起腻吧。我今天回到悉尼——回家的感觉真好。
安红2014-11-20发表
华坨也在北京?预计停留多久?田地可否做个“媒”拉个“纤”介绍介绍?我刚从山西回来,在那里上网也很有“意思”——贴完《臆想》就再也上不了网了,村里在挖沟连接上水(只是上水)管道,时常停电,不知道是不是把电缆给挖断了。
tian2014-11-20发表
在北京上澳华文学网是件很有趣的事,特别是,当田地、华坨和安红都在北京的时候。是啊,安红说的对,这是华坨的成名作。这篇一出来,吓了悉尼众写手一条——好家伙!墨尔本也有人才啊!
  • 用户名: 电子邮件:
  • 评  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