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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骑在老歌上的回忆 (新州文集二)
作者:阿理  发布日期:2012-08-11 02:00:00  浏览次数:2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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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一首音乐一支歌,一开始,纯粹是欣赏旋律与歌词,随着岁月的增长,就有了附在那旋律上,自己才尝到的独特滋味。
       被老歌引出的回忆,有时完全与歌曲含意无关。 骑在“敖包相会”,这首歌上的,是我在棉华幼儿园的回忆。当年读过这间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还记得,这首歌常在下课时,流淌在学校的空间。在那当儿,我不是在校园里看着动物园笼中的猴子,就是在高大的红豆树下捡红豆,再不然,跟姐姐在秋千架前排队,等着荡秋千。    
       听歌听音乐,还有一种就像梁实秋先生说的,是被迫听的。包括在公众场合听到的,有时是邻居,还有家中侄子孩子们喜爱的歌曲。
  小时一位邻居叔叔,每天都播放着他所喜欢的英文流行歌曲。这些歌曲,从他家飞出,穿过我家的院子,进入我们房间那口大窗,从此驻入了我心中。
      那首"I will follow you " (这当然是后来大了才知道歌名)。 歌词中重复的"I love you , l love you " 。是我家对面比我大的李家细妹姐姐给我翻释的。从此这首歌里藏着她。忘了当年我是几岁,不过很清晰地记得,这首歌大声地从邻居家飞出,追着走在街上的我们。
     长大读懂了那歌词,浪漫的感觉盖不掉浓浓的童年记忆。一听这歌,仿佛又回到童年,细妹姐姐牵着我的手,走在我们那条街,不知要上那一家玩去.                          
        当对面新建的店屋,住入了几位印尼人(他们是从其他城市来棉兰的),晚上,常聚在露台上,边弹吉他边唱歌。那时,我们八点就要上床,妈妈讲完睡前故事,关了灯,出来在外面厅上改卷子备课。而睡在两层床下铺位的我,和睡在上层的姐姐,却开始小声地叽叽喳喳聊个不停。睡在房间另一头的小弟会大声告状,一听到开门声,知道爸爸进来巡视,我们赶紧闭目假睡。假睡中常常是让对面飘来的一首  “Kampung jauh di mata”(不在眼前的故乡) 把我送进梦乡。
   “Somewhere my love” “Love is Blue" " The last Waltz " ,这些是对街小咖啡摊的收音机常在播放的。从此,那首歌像条鱼竿,钓出了我少年时的青涩。
       六十年代,对面邻居常播放着那时正流行的中文歌曲,如“水长流”,“蔓莉”,“不了情”,“绿岛小夜曲”“苦酒满杯”等歌。听到这些歌,想起学校关闭后那些年,失学的空虚与没中文书读的苦闷。

  有首英文歌,开始流行时,正是爸爸病重时。一个午后,我回家去,心情沉痛又无奈,在那昏迷了半个月的爸爸房间隔壁,和姐姐静静地坐着,收音机正播着这首歌。爸爸去世后,有好几年,我完全不敢听这首歌。如今反应没这么大了,不过,一听见,心情仍会回到那个午后。         
      刘文正唱的“兰花草”那辑歌,是先生的侄子们,在棉兰读书跟我们一起住时,所爱听的歌。如今家里还有这些歌,一听就会想起远在美国雅加达各地,已成家立业当了爸爸的侄子们。我也让我们老大老二,逼听了不少的歌,印象最深的是小虎队。常听着读中学的他们,高声欢唱着那几首“再见”"骊歌”,“放心去飞”。如今再听,不由不感叹时光的飞逝,忆起了他们的青春期,还有他们那些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同学们。
     刘德华的“笨小孩”,这首歌,藏着我们家大大小小的共同回忆。千禧年除夕,因为妈妈跌伤腿起不了床,那晚,我们都挤在她房间,开了电视等着倒数的时间,一边和妈妈同声大唱这首歌。这歌是妈妈最疼的长孙爱唱的,也是难得让妈妈会喜欢的一首流行曲。
  近日,听小幺在教其孩子唱着“两只老虎”“萤火虫”,曾几何时每晚她老妈还唱着这些歌哄她入睡呢!
  让歌声牵引出来的往事,经过岁月的酝酿,有些像酒一样香醇醉人。当然被它醉倒的只是自己一人。而伤心往事,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沉淀后,也有了新的感受。
    苏轼有一诗句:“不知微妙音,究竟从何处。散我不平气,洗我不平心。”而我放上几张唱碟,一首首老歌响起之际,也看到了我童年少年的许多回忆,骑在歌曲上满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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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红2014-11-20发表
如此微妙音,源自忘尘心。歌随气韵转,搅动满天星。
安红2014-11-20发表
如此微妙音,源自忘尘心。歌随气韵转,搅动满天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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